【排球】北川第一中學攻略實錄

第5章 對不起

對不起

“雖然打球的技術很爛，但是藤間的力氣很大。”

這是影山那天的後半句話。

是的，技術為1的我當然沒什麽技術，但是渾身上下盡是使不完的牛勁。什麽，攔網，力氣夠大把攔網打穿不就好了。

教練的視線放在了我的身上。

雖然被NPC注視的常有的事，但他的視線讓我本能的不舒服，在摸底練習賽結束後，教練把還在喝水累的跟狗一樣的我喊了過去，同時也把剛結束一輪訓練的岩泉叫過來。

這合理嗎？讓兩個剛訓練完還沒得到充分休息的人跑過來……掰手腕？

岩泉顯得也很意外，他皺着眉，但還是把手放在了臨時準備好了的小桌子上。

岩泉的手心溫暖幹燥，雙手相握的時刻，過分真實的溫度通過手掌傳入腦海。

「岩泉一當前好感度：65」

他的好感度也出人意料的高，明明剛見面沒多久，好感度就已經直逼跟我相處了一年的影山。

“藤間的力氣要更大一些啊。”

教練說。

“是。”岩泉平靜前輩。”

應道，在我看過來時露出一個笑容，手做拳狀輕輕碰在我的肩膀，語氣裏滿是贊賞，“不錯啊，藤間。”

“謝謝前輩。”

打掃衛生、換洗毛巾這種髒活累活都是一年級幹的，第一天排值日就輪到我和影山，訓練完後我癱坐在地上一點動的力氣都沒有，想着主線劇情都走完了，這明顯屬于我和影山二人的支線任務，應該不會有其他人來幹預，所以坐在地上休息一會也沒什麽問題吧？

“哎呀呀，看看及川前輩發現了什麽？”

剛閉眼沒多久我就感覺面前蹲了一個人，一睜眼小卷毛學長的面龐闖入眼簾，那張稱得上是萬惡之源的池面臉上充滿了笑意。

他晃了晃手機，“奏醬坐在地上打瞌睡的照片已經被我拍下來了哦～”

“…前輩。”我幹巴巴地開口，有些詞窮，不知道該說什麽，及川前輩晃動的手機亮着屏幕，屏幕上是他的大臉和因為打瞌睡磕頭而略顯模糊的我。

“在地板上睡覺可不是好習慣哦。”

這是觸發什麽特殊劇情了嗎？

這游戲的自由度未免太高了些吧，還是我估算失誤，這其實并不是我跟影山的支線任務？

“奏醬竟然在及川前輩面前走神，太讓人傷心了！”

“因為，”我差點咬到舌頭，絞盡腦汁想着說辭，“呃，因為前輩長得很好看，所以，呃，所以才走神。”

及川張嘴想說什麽，正在幫忙撿球的岩泉注意到這裏，他在他身後怒吼，“及川！離一年級的遠一點！”

他把球放到筐子裏，快步走過來，伸出胳膊把及川攔在在後面，“抱歉，吓到你了。你今天值日吧？我來幫你沖拖把吧。”

在及川前輩大喊“小岩偏心”的背景音中，岩泉前輩視若無睹地去雜物間拿拖把了。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游戲不願意讓玩家親自動手打掃衛生特意設置的小劇情啊！貼心，滿分，五星好評。

影山已經把剩下的排球都收拾好了，他用手帕細致的将所有排球都擦拭了一遍後才将其放入球框，推着車子走了過來。

“需要我幫你嗎？”我問。

影山聞聲停下腳步，搖頭表示不需要後，對着還在場的前輩禮貌地問好。

及川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影山，哼哼了兩聲表示自己已經聽到。

影山也不在意，推着車子往雜物間去了。

好消息：岩泉前輩幫我沖了拖把。

壞消息：我還是要自己拖地。

——這一切都要怪及川前輩，岩泉前輩“需不需要我幫你拖地”的話都問出口了，他在一旁大喊“什麽小岩你是他媽媽嗎還要幫着拖地！”，導致岩泉前輩不得不把拖把遞給了我，然後撸起袖子去揍及川前輩。

雖然最後說出這話的及川前輩被揍的很慘，但我還是怨氣深重地像女鬼。

諾大的體育館只剩下了我跟影山兩個人，靜悄悄的。

“影——山——”

影山停下拖地的步伐，“怎麽了？”

影山這個角色設置非常精妙的一個點就是他非常乖巧聽話，一般無論什麽事，只要我喊他的名字，他都會停下在做的事情，認真地看過來。

“不想拖地。”我拖着長腔，有氣無力。

“是拉肚子嗎？”影山問。

我老臉一紅，自從有一次我喝了冰鎮水拉肚子後，就在影山心裏留下了某種奇怪的印象——只要一喊累一不想動那一定就是又拉肚子了。

“不是啦！！”我非常大聲地反駁他，一個鯉魚打挺滿血複活，拿着拖把開始努力幹活，“我現在幹勁滿滿！”

影山不解地歪了歪頭，“…但是你如果拉肚子的話，可以先回去的，我自己能把地拖完。”

“我沒有拉肚子！！！”

我拿着拖把在影山面前停下，突然拉近的距離讓影山下意識後退幾步，但他還沒退幾步就被我的雙手抓住了肩膀，他的眼睛睜大，像受驚的小鹿，帶着無措與驚慌。

他手裏的拖把杆不知道什麽時候松開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沒有拉肚子！！”我再一次強調，他看着愣愣的，我不太确定他有沒有聽清楚，還想再大喊一遍又覺得有些丢臉，最後幹脆自暴自棄地把腦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體育館的門忽然敞開，呼嘯的風湧了進來，吹的我的後背涼飕飕的。

“別再提了啦…”

低着頭，我看不清影山的表情。背後傳來輕到幾乎可以忽略的觸覺，我無法确定是風還是影山的手。

“…嗯。”影山低低地應下。

我從他的肩膀處擡起頭，影山的視線與我的視線相撞，短暫接觸一秒後他垂下了眸，但嘴巴卻微微張開，随後又閉緊。

“影山還想說什麽？”

“沒什麽。”

“越說沒什麽就是有什麽！”我篤定，“你剛才完全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快說嘛，快告訴我嘛！”

“……”

“啊，我懂了。”我恍然大悟，“你剛剛是不是想道歉！”

“…道歉？”

“因為剛才說了對不起我的話，所以想要道歉。”

“……”

我期待地望着影山，影山的身子微微後仰，剛剛擡起來的眸子又垂了下去，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睛。

“…藤間希望我說什麽？”

“對不起——這樣子。”

“對，”似乎是第一次說這個詞，影山的聲音有些僵硬，發音也有點不自然，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但他還是說出來了，

“對不起。”

“我原諒你了。”我立刻接上，随後有些驚奇，“咦，影山是第一次道歉嗎？”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