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五天
五天
姜溪午力氣恢複了不少, 将自己的靈火引到刀上。
霧失樓不動聲色捏了捏手,刀上有他的神魂,外部如何他感覺不到, 內部姜溪午将靈火引進去他全身都仿佛被燙到了。
姜溪午此刻眼裏全是邪修,這些邪修被霧失樓困住了, 一個個修為都被限制, 可比她前面遇見那些好對付太多了。
拿着長刀進場,猶如狼入羊群。
加上霧失樓的幫忙,打起來輕松了許多。
霧失樓勾唇,狼崽這段時間修為更加精進了。
對方體內的功法已經被他整理好了,可保一輩子無憂,姜溪午是這世間第一個修行雙功法的修者,定會大放異彩。
他看着自己手,輕輕在手腕上割了個口子。
血肉紅豔, 卻不見半滴血流出。
姜溪午将這些邪修殺了,喘着氣回到霧失樓身邊。
霧失樓擡手給姜溪午擦汗。
姜溪午抓住霧失樓手腕,她擡眸犀利看着人:“你手怎麽了?”
霧失樓一頭霧水:“什麽?”
他看着手腕上的傷:“應該是剛剛不小心劃到了, 不疼, 我沒注意到。”
姜溪午看着傷口, 不流血了甚至開始在愈合, 不知道被劃傷多久了,她将刀遞給霧失樓, 自己拿出藥給霧失樓細細擦着。
應該是她在那邊就被劃傷了, 她怎麽沒感覺到疼, 兩人不是共感了嗎, 還是說這個疼太細微,她忙着打架忽略了。
應該是, 霧失樓皮膚細嫩和她不一樣。
姜溪午上完藥又給霧失樓把脈:“有些氣血虧空,你流了血你都沒發現啊。”
地上沒發現血,不過肯定是被邪修吸收了。
霧失樓學着姜溪午的口吻。
“忙着打架,又不疼。”
姜溪午擡眼:“你點我呢?”
霧失樓笑着點頭:“是啊,某人打架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身上哪裏傷了都不在乎。”
姜溪午用了靈力,和藥物一起很快霧失樓手上的傷口就好了,那些藥物能給霧失樓補充氣血。
她好笑:“還說我是孩子,你這個做法不也是孩子。”
哪有用自己受傷來提醒別人的。
她捏着霧失樓的下巴:“不準了,再有下次我......”
話說出來她犯了愁,以前威脅還可以說親對方,現在這招不管用。
霧失樓眼裏閃着細碎的笑意:“你怎麽樣?”
姜溪午望着霧失樓的眼睛,哼笑,一言未發。
霧失樓立刻知道怕了,他抓着自己衣服裏的藤蔓:“別。”
在野外呢。
姜溪午:“你拿着吧。”
霧失樓這才發現這根藤蔓脫離了姜溪午,甚至變成了短短一截。
他深吸氣。
姜溪午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情緒在臉上只存在一息,轉而變成了理直氣壯:“它是因為你才會成這樣,你收着。”
霧失樓握着這根藤蔓感到燙手,臉上泛起薄紅,這根藤蔓就是姜溪午身體的一部分,甚至是姜溪午愛欲和神魂交纏的東西,他......怎麽拿。
并且霧失樓意識到一件事,狼崽子忍得很辛苦,這根藤蔓濃縮到可以獨立出現。
霧失樓抵着姜溪午肩膀,聲音細弱:“收回去。”
姜溪午抱着人:“師尊,我不會。”
霧失樓擡眼:“你會。”
姜溪午無辜看回去:“我真不會,我控制不了。”
霧失樓下狠手捏了一把,姜溪午埋在霧失樓頸側吸了口氣,呼吸聲都重了。
霧失樓臉色更加紅:“收回去。”
太流氓了。
姜溪午将藤蔓收回來。
她也不算哄霧失樓,她現在有了霧失樓的修為卻沒有霧失樓沉澱的過程,打架或是做別的,偶爾會控制不住這根藤蔓。
霧失樓盯着狼崽有些委屈的眼睛。
“下個月初一。”
姜溪午眼睛亮起來看着霧失樓。
霧失樓偏開頭,聲音越來越小:“你生辰,可以答應你。”
姜溪午飛快算着日子,還有五天!
霧失樓受不住姜溪午直勾勾的眼神,他将帷帽找出來戴上。
欲蓋彌彰解釋了一句:“你學會了功法,我答應你的。”
姜溪午樂得止不住嘴角。
“師尊,我的功法其實是你幫我學會的。”
所以,她可以認為霧失樓也想是嗎?
霧失樓沉默了許久,低聲有些惱羞問:“你要不要。”
姜溪午話接得很快:“要!”
霧失樓轉身:“回去。”
姜溪午亦步亦趨跟着:“好。”
霧失樓走了幾步,手就被狼崽拽住了。
他看着姜溪午衣袖裏的藤蔓,真的收不回去?
姜溪午看着跟沒事人一樣,其實心裏非常躁動。
只是她現在是個大人了,該有一次大人的樣子,銀桑族人的二十歲很特殊,她可不想放過霧失樓。
所以更加努力壓制自己。
只不過越壓制那根特殊的藤蔓越控制不住,只好藏起來。
霧失樓裝作沒看見。
他臉色說不出的好看,只希望狼崽到時候能夠輕一些。
霧失樓想着,餘光再次去看那根藤蔓,神色變化,他甩開姜溪午的手禦風朝着城內去。
姜溪午原地錯愕了會兒。
怎麽霧失樓的背影有股惱羞的味道。
“師尊。”
她追上去。
兩人進了城,宗衍看見姜溪午眼神凝重:“如何?”
姜溪午看着往住處走的霧失樓,壓下想要追上去的心。
“我們徹底搜查了一遍,外邊只有邪修了。”
宗衍聞言朝着門口的其他弟子道:“關門”
他看着大家關上城門對姜溪午說:“你的計劃姜族長今日來已經說了,現在來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雖然他贊同打,但是他們傷不起,各大宗門也都不願意再次打起來。
姜族長才說了此法,各大宗門無一不贊同。
宗衍接着道:“有人提出長久封住北邊,拖上幾百年将邪修拖死,邪修是依靠別人的精血和修為修煉,外面荒涼,早晚能把邪修耗死。”
姜溪午看着城門關上,又封了陣法,北邊特殊,虹檐山就像一個凹進去的字符,裏面三面環山,他們在的這座城池是唯一的出口,這裏封住了這些人确實只能在裏面等死。
聽宗衍這個口氣是大家是贊同這個做法,不打算慢慢逼近将人逼到虹檐山裏去。
姜溪午道:“不能拖,最多一年我們就得組織人前去剿滅他們,裏面人數可能有萬數。”
宗衍:“人如此多才更應該拖。”
姜溪午不贊同:“那我們就是在養蠱,裏面的人察覺我們的意圖只會有兩種做法,一是蠶食同類提高自己修為來維持壽命,二是相互厮殺吞食對方讓自己壯大殺出來。”
“裏面數萬人裏至少有上千人是元嬰修為,若這樣養下去,養出的蠱王我們能對付嗎?”
“誰也不知道留下來的最後一個人能達到什麽修為,大乘或者大乘以上,他們的修行方式可不受靈力限制。”
宗衍聞言,頓時起了擔憂,他可沒天真倒覺得邪修會把同類當作人而不是養料。
“我去和師母商議,順便召集大家想想。”
姜溪午:“去吧。”
短短一個月,宗衍如脫胎換骨了一般。
果然是天門宗不會養人。
宗衍走了,姜溪午朝着銀桑族的駐紮地去。
一進門就看見她娘和霧失樓在喝茶。
姜瑛看見姜溪午站起來,驚喜道:“四年沒見,你長這麽高了。”
“這身修為......娘都看不透了。”
姜溪午也好久沒見姜瑛了,她逗趣了句。
“身懷寶物,除了師尊,誰都看不透。”
姜瑛笑起來:“你啊,快過來。”
姜溪午走過去,姜瑛倒了杯茶遞過去。
姜溪午:“我不渴。”
姜瑛:“渾小子,這不是給你喝了,快敬你師尊,多謝他幾年的教誨和幫忙,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什麽毛病都沒了,快敬茶。”
姜溪午琢磨了一下:“我只聽說過交杯酒,有交杯茶嗎?”
姜瑛一巴掌拍在姜溪午肩膀上:“亂說什麽!”
姜溪午半阖眼和姜瑛無聲對視,這聽起來就像是散夥茶,她會喝?
姜瑛想了想。
“傻了,你出師了知道嗎?”
姜溪午去看霧失樓。
霧失樓已經摘了帷帽,含笑道:“你出師了。”
“以後便不會再被師徒名分困住。”
後面那句話,跟在姜瑛身後那群人不明所以,一頭霧水。
姜瑛示意他們安靜。
姜溪午聽懂了,霧失樓在暗示她!
暗示她出師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人前和對方膩歪,雖然她以前也不曾躲閃過,不過霧失樓臉皮薄。
這個茶她敬了。
姜溪午乖巧給霧失樓敬茶。
霧失樓接過這杯茶:“以後就是大人了。”
姜溪午笑着:“是啊。”
很簡單可以說是潦草的出師,姜溪午平日煩這些禮儀沒發現,而且在她心裏霧失樓還是可以喊師尊,更加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霧失樓輕笑:“各宗門長老以及你娘找你有事。”
姜溪午看着她娘身後那群烏泱泱的人。
姜瑛适時開口:“尊者若是累了可上樓休息。”
霧失樓點頭,給姜溪午說:“我上樓休息,你和他們商議事情。”
姜溪午去抓人:“一起聽。”
別管是不是師徒,她什麽地位霧失樓就是什麽地位,沒什麽是霧失樓不能聽的。
姜瑛藏起眼裏的擔憂,笑道:“我是覺得這些事會擾了尊者清修。”
姜溪午看着她娘。
姜瑛擡手:“尊者請。”
霧失樓點頭,心裏有些暖。
大家商議的事無非都是有關這次事件的。這些宗門分為了兩邊,一邊投靠天門宗,一邊靠近他們。
商議的事情一是那些救助出來的人如何安置。
二是現狀該如何做。
姜溪午将在城門口給宗衍說的話再說了一遍。
“不能放任,必須幹預。”
“大家不逐漸往裏面推進也可,那就等個合适機會組織隊伍殺進去。”
姜瑛想起她那天看見的那個大乘期的雷劫。
這些邪修這次傾巢而出,那個人應該是渡劫成功了,看來,這邊也是場硬仗。
商議的結果就是要看天門宗那邊是何态度。
姜溪午覺得這些沒什麽可商議的,不過她也知道她娘特意帶着人等她來商議這些事是要給大家一個态度。
她現在是銀桑族少主,未來就是族長。
一刻鐘都沒到大家就解散了。
姜溪午知道天門宗那邊的性子,這件事沒幾天出不了結果,而且哪怕出了結果也要等至少半年。
天門宗要這麽多時間幹什麽。
她想不通,問她娘她娘之說天門宗有病,她和霧失樓兩個人也不可能去将外面的邪修殺盡,外面人太多了,若只是上百個還能打,上千個勉強能一戰,萬數之多他們兩個人去只能被吞了。
今天圍攻她的邪修有大半都是金丹她若不是有靈火都差點殒命。
雖然天門宗有病,但他們确實需要等,等邪修蠶食到一個平衡的地步才能更好擊破,達到各宗門傷亡最小。
姜溪午見沒事了就拉着霧失樓回房睡覺。
霧失樓最近很貪戀和她一起睡覺,有時候早上甚至不想起,賴床這種事她沒想到有一天會在霧失樓身上出現。
像是要把以後的覺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