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元
第二十章:天元
羌無被貶到凡間的轉世就是李希,而李希就成了鬼面羅的一個載體。
但是,這個鬼面羅一向奸詐狡猾,他在羌無被扔下了九重天的時候,分了一縷魂魄出去,偷偷附着在了爾是山上剛出生的一只翠蟬身上。爾是山是神遺之地,誰也不會想到他會把自己的分身藏在這樣的地方。何況,就算天上的那些老家夥們知道了,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因為,神遺之地自有神遺之地的規矩。如果沒有萬分的緊迫,那些天上的老家夥們,誰敢在神遺之地,肆無忌憚地大開殺戒?
所以,對于鬼面羅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将自己的元氣恢複到曾經的巅峰水平,而橫在他面前的最大障礙就是天元。
他沒想到,天元,竟然跟眼前的小小蝶仙,大有淵源。
話說,這任何邪物的相生,尤其是能力相當大邪物的出世,那必有相克之物伴生之,否則,就是天道不全,邪物也無法出世。
因此,鬼面羅自有其忌憚之人,那人,自然就是天元了。
鬼面羅自言自語道:“老家夥,你最好不要出來礙我的事,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天元似乎感應到了鬼面羅的警告,附在花飛白身上的它閃了兩下之後就黯淡了下去。
花飛白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半夢半醒之間還記得李希襲擊他的那一刻,他大喊了一聲“不要”,夢境散了,他也把自己驚醒了。
一陣冷風吹來讓他清醒了幾分,他環顧四周,這并不是昏厥之前的大牢,而是荒郊野外。
“我這是在哪裏啊?”
他想要起身,卻驚奇地發現自己變回了原形。他不開心地嘟囔了一句:“太上老君的仙丹也太坑人了吧?這麽快就用完了。”
“哎呀,不好!李希!”他突然想起了李希的事情,立刻服下了一顆仙丹,趕緊往永城趕去。
永城裏面還算是太平,他所擔心的事情還沒有發生。只是青樓裏面丢了一個琵琶女,青樓的媽媽到處尋人也不見蹤影。
聽說琵琶女有一個相好的書生,兩人已經私定了終身。據說,書生已經準備好了給琵琶女贖身的銀子,只是因為家裏的結發妻子不同意,所以這件事情就一直拖着。
青樓媽媽把這件事情報給了官府,城主受理了案子,把書生找過來詢問。詢問之下果然問出了事情。
書生雖然好色,可是膽子卻小,一聽說官府的人來找他,他自己就先吓破了膽了。在家裏抱着他結發妻子的大腿嚎啕大哭,最後是被衙役們拖到公堂上的。
城主拍了一下驚堂木,問道:“堂下何人?”
“小生姓周名宏,字弘毅,在家排行老四,所以大家也叫我周四郎。我家裏有三間房子,一間書房,十畝良田,兩頭牛。小生與結發妻子孫氏成親十年,至今膝下無子,在外有一個相好的,小生已經準備好了給她贖身的錢,但是小生的結發妻子不同意她進門,小生也沒辦法……”
城主:“……本官只問了一句話,你倒是挺自覺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來,本官問你,你跟琵琶女是不是約好了私奔?”
“是。”周四郎說,“但是小生一直在家裏待着并沒有前去赴約,還請大人明鑒。”
城主原以為他會抵賴掙紮一番,正準備把從琵琶女房間裏搜來的書信甩出來打他的臉,沒想到他倒是自己承認了,這讓他感覺到很意外。
“你說你一直待在家裏,有誰能證明啊?”
“我能!”孫氏在堂外大喊一聲。
“什麽人?帶上來!”城主吩咐衙役把人帶了進來。
“你是什麽人?怎麽能為他作證?”
孫氏跪在周四郎身旁,狠狠地蒯了他一眼,回答說;“回禀大人,民婦是周四郎的結發妻子,他在外面養了個相好的這件事情被我知道了,我氣不過就打了他一頓,打累了就罰他跪洗衣板。大人如果不信可以瞧瞧他身上和膝蓋上的傷。”
城主給了捕頭一個眼神。捕頭心領神會,立刻到堂下把仵作帶來給他驗傷。
仵作解開了周四郎的衣服,只見周四郎的後背和前胸有好多長條形的傷痕,新舊交織,深淺不一。仵作見慣了傷口,對此并沒有感到驚奇。他淡定地掀起了周四郎的褲子,查看他的膝蓋。
驗過之後,他起身回複城主:“回大人,周四郎前胸、後背還有胳膊上的傷新舊不一,最新的是三天之前形成的,最舊的應該已經形成了五年以上。他膝蓋上的傷是這兩天剛剛形成的,是長期接觸凹凸不平的硬物,導致血塊淤積形成的淤痕。”
在場的衙役紛紛向周四郎投去了同情的目光,這哪裏是娶了一個媳婦兒,分明是娶了一個母夜叉!難怪他會在外面找了一個相好的。男人嘛,誰不喜歡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城主閉上眼睛歇一會兒,然後睜開眼睛對孫氏說:“孫氏,你知道毆打親夫會判刑嗎?”
孫氏正在給周四郎穿上衣服,聽到城主這樣說,她感到很疑惑。
“大人,我沒有毆打親夫。”
城主斜眼看着她:“那他身上的傷……總不會是自己磕的吧?”
孫氏嬌羞地看了他一眼,小聲地說:“大人,這是夫妻間的那點事,您懂得……”
城主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我?關我什麽事?”
衙役們倒是聽明白了孫氏所說的是什麽意思,一個一個的全都低着頭,憋着笑,肩膀一動一動的,看起來十分辛苦。
看城主沒有明白,仵作悄悄地在他的耳邊解釋了一番。城主老臉一紅,當場就把周四郎夫婦轟了出去。
看他們走了之後,他還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衙役們,驚訝地問:“咱們永城的民風,現在都這麽開放了嗎?”
花飛白在房頂上看到了全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就不應該把希望寄托在這個家夥身上。話說,這個妖孽到底是什麽來歷?怎麽會這麽厲害?不過他既然需要吃人魂魄來維持生命,就一定還會再出來作案。我先養精蓄銳,到時候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鼈,關門打狗!我就不信抓不到他。”
夜幕降臨之時,街上的商鋪和客棧早早地就打烊了,家家戶戶大門緊閉,生怕被那個吃人的妖怪盯上。
此時,街上的那個緩緩走動的身影就顯得十分突兀。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而在影子的盡頭,有一雙男人的腳從天而降,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