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煙花和記憶
煙花和記憶
大家都在唱歌，沒有人注意到晏清淮和周敘允說的話。
只是這段話再次觸動了周敘允的心。
她眼眸閃爍看向了唱歌的電子屏幕，內心亂成了一團。此時剛好是牧棠舟和魏伊言在唱歌，兩個人時不時對視一眼，那種甜蜜感就要溢出來了。
而坐在自己另一旁的賀聽秋，正在跟應歸荑說着什麽。賀聽秋時不時瞪他一眼，但是嘴角卻挂着笑意。
在這種氛圍下，周敘允快被感染着想要答應晏清淮。
只是她很快冷靜下來，低下頭沒有回答晏清淮的話。
*
一晚上大家都唱了很多歌，但是周敘允作為I人，做不到在這麽多人面前唱歌。她只能作為聽衆，時不時給大家鼓掌。
今晚唱歌唱的最多就是賀聽秋，每次大家都不想唱的時候，她總是第一時間沖出來開始唱歌。
不知不覺間，已經快到淩晨。
KTV包房外已經開始響起了煙花聲，還有人群的歡呼聲。KTV外面空曠的小廣場可以看到齊城标志性建築，上面會有倒計時。
每年不少人聚在小廣場上，一邊放着煙花，一邊倒計時。
周敘允很少這麽晚睡覺，不免有些昏昏欲睡。就算是房間裏的歌聲很大，她還是閉着眼睛靠在了賀聽秋的肩膀上。
她感覺自己一會兒睡着了，一會兒又被意志牽着醒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聽秋輕輕拍了拍周敘允的肩膀，小聲趴在她的耳邊說道：“我們要出去跨年了，你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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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賀聽秋的話，周敘允微微睜開眼睛。
她感覺自己大腦不會思考了。
賀聽秋笑着遞過來一只仙女棒遞過來，說道：“一會兒我們就去後面的空地放煙花，一起倒數着跨年。”
“嗯。”周敘允迷迷糊糊的回答，聲音都有些沙啞。
這是他們第一次聚在一起跨年，賀聽秋非常興奮，看上去最為精神。
周敘允困的快要睜不開眼，但還是打着哈欠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她被賀聽秋拽着走出KTV，機械的跟在衆人身後。
頭頂上是無數的煙花綻放，漆黑的夜空似乎在這一刻變得亮起來。
很多人都在期待着新年的到來，仿佛只要跨年一過，自己的運勢就會變得好起來。
人果然需要一些儀式感。
她犯困着胡思亂想，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過來。她轉過頭去，就看到了晏清淮靠近過來。他在對上周敘允眼眸的時候，忍不住笑了一下，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
她并沒有躲，還下意識将頭靠近了他。
他愣了一下，猶豫一下後，伸出手來牽住了周敘允的手。她并沒有反抗，反手一把抓住了晏清淮的手。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天空中綻放的煙花上，并沒有人看到兩個人偷偷在牽手。他們兩個人的手越握越緊，此刻似乎對彼此道盡了千言萬語。
到達可以放煙花的空地，賀聽秋拽着牧棠舟和周敘允兩個人一同點燃仙女棒。
火光微弱的閃爍着，賀聽秋笑着單手拽過來周敘允。她突然就想到了高中時期的三個人，在高三最後一天，偷偷跑去天臺上點燃賀聽秋帶來的仙女棒。
他們在心裏許願自己想要考上的學校，對未來充滿希望。
這一刻她也真誠的許願，希望她們三個人和晏清淮能一直開心。她也發現，原來在自己的心中晏清淮和賀聽秋、牧棠舟一樣重要了。
仙女棒閃爍的光芒并不是很強烈，很快就完全消失了。賀聽秋意猶未盡，要去放煙花。
她從汽車後備箱後拿出來煙花，跑到空地上點燃。應歸荑無奈的搖搖頭，但還是跟在她身後一起去放煙花。
煙花的數量很多，一束束燦爛的光芒飛上夜空，綻放出朵朵燦爛，照亮了每個人。
“新年快樂。”
周敘允對跟在自己身後的晏清淮說道。
他的眼眸微微閃爍，随後拉過來周敘允，低頭吻了過去。這一次她沒有擋也沒有躲，任憑晏清淮的吻落下。
她在這個吻中，想起自己第一次接吻的場景。
那是在大學校園裏，快要畢業夏夜。
校園裏幾乎沒什麽人，很多學生不是在宿舍收拾行李，就是前往圖書館學習。校園裏的路燈有的亮了，有的則是昏暗下去。
他就突然湊過來吻了周敘允。
這個吻很青澀，周敘允除了覺得心跳要跳出來，卻并不覺得這個吻多麽美好。她的嘴唇被他咬破，而且還被蚊子咬了兩口。
兩個人第一次的吻并沒有那麽美好，最後結束的也不那麽美好。
這一次跟晏清淮的吻是在煙花下，美好的讓她想要流淚。
她的腦海中空蕩蕩的一片，還是下意識伸手去摟晏清淮的腰。
煙花聲落下，兩個人分開。晏清淮看着周敘允眼中的自己，再次開口說道：“新年快樂，我的女朋友。”
這個稱呼周敘允等了很久。
她捏了捏晏清淮的臉蛋，回答說：“新年快樂，我的男朋友。”
這一年的新年是她過的最開心的一年。
她想，如果往後的每一年都這樣度過就好了。
*
等回到家，已經到了淩晨兩點鐘。
晏清淮将她送到家門口，看着她從包裏翻找鑰匙怎麽也找不出來的樣子，無奈的笑了一下。他用手幫她托着包，這樣就能減輕她手上的負重。
她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晏清淮，随後低下頭繼續翻找鑰匙。頭頂上的聲控燈很快就熄滅了，周敘允跺了一下腳。
燈在亮起來的瞬間，晏清淮的吻再次落下來。
她愣了一下，還是閉上了眼。她的手在包裏不停的翻找着，終于摸到了鑰匙。她要拿出來，只能推開晏清淮。
周敘允把鑰匙插進鎖眼裏，晏清淮的手搭上來，靠近她後，輕聲問道：“我今晚能在你家借住一晚嗎？”
“我家是一室一廳，我們才剛剛在一起，睡在一起不合适吧？”周敘允直接回答。
晏清淮裝出一臉無辜：“那我睡沙發可以嗎？”
周敘允看着外面已經安靜一片，琢磨着晏清淮回去也太晚了，于是便答應下來。
兩個人一起進了屋，周敘允把鑰匙随手放在桌子上，随後問晏清淮：“你先去洗漱，還是我先去洗漱。”
說出這句話她感覺不對勁，一張臉通紅，轉身跑進了洗漱的房間。
晏清淮坐在沙發上不由得笑了。
過了好一會兒，周敘允洗漱完畢，吹幹頭發穿着睡衣經過客廳，發現晏清淮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他的呼吸均勻，睫毛微微顫抖，讓人移不開眼眸。
她湊過去在他面頰上輕輕一啄，輕聲說了句：“晚安。”
*
周敘允進入房間後關閉了房門，躺在床上的時候，嘴角還挂着微笑。
她一晚上睡的特別好，沒做什麽夢，還一覺到了天亮。
今天雖然是1月2日，但還是要去博物館上班。她打開房門準備思考吃什麽，就看到晏清淮已經起床，正在廚房裏忙活着煎雞蛋。
他的兩條腿很長，身上圍着自己的圍裙，單手掌廚，看上去還挺有模有樣。
真帥啊。
周敘允這樣想着，走進了廚房裏。
晏清淮轉過頭來，對她微笑說道：“昨天晚上借助你家，今天我就幫你準備早飯。吃過飯我送你去博物館，我也要出差去上京了。”
“用不用我幫你？”周敘允問道。
晏清淮單手捏捏周敘允臉頰：“你去客廳等着吧。”
“好。”周敘允毫不客氣的坐回客廳，托着下巴望着晏清淮那邊。
她很喜歡這樣的日子，恨不得時間在此刻能定格。
晏清淮準備好了早餐端出來放在餐桌上，之後坐在了周敘允的對面。他嘴角挂着微笑，歪頭看着周敘允。
她很驚訝晏清淮竟然除了煎雞蛋還準備了香酥小餅，不由得問道：“你用什麽弄的這個小餅？”
“我看你家裏有面粉，就用平底鍋煎了幾個小酥餅。”晏清淮說的簡單，但是真準備起來很困難。
周敘允心裏佩服：“你可真厲害。”
誇贊完，她拿起來小酥餅咬了一口。香氣在嘴巴裏蔓延開，吃着心情也跟着好起來。她甚至開始向往，如果将來能跟晏清淮住在一起肯定會很開心。
吃着吃着，晏清淮突然問道：“你們博物館馬上就要出新活動了，我能過來看看嗎？”
周敘允毫不猶豫答應：“當然。”頓了一下，她接着說道，“博物館裏還有講解活動，在大會議室，如果你想聽的話，記得提前七天預定。”
“作為家屬也要預定啊？”晏清淮試探着問道。
“家屬”兩個字讓周敘允的臉不由得紅起來，只能低下頭吃了兩口雞蛋，心情稍稍平複之後，回答說：“就算是家屬也要走程序。”
晏清淮特別喜歡逗周敘允，看她這樣還挺開心。
他笑着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還想要再多說幾句什麽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過來看了一眼號碼，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
他拿着電話走到了陽臺處，接起來壓低聲音講話。
周敘允看到他的表情，總覺得應該是一件什麽讓他不怎麽高興的事。她看到晏清淮的表情似乎變得很糾結，但很快就點頭挂斷了電話。
她看着他回到桌子處坐下，随口問道：“誰打過來的電話？”
“沒什麽。”晏清淮尴尬的笑着轉開了話題。
他顯然不想多提這個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