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

第17章 章

第 17 章

面舒佟又跑了兩趟醫院看簫灏，只是每次簫灏都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舒佟紅着臉說了一次，讓他別再說那些話後就沒再去了，主要也是忙，清婉也生病了，他開始接手清婉手上的事情，下了課就去幾個工廠打點，簫灏生病很多事情都是在白季禮處理，舒佟去工廠有時也是和白季禮一起的。

這天旁晚舒佟和阿水來到郊外的農場，碰見一瘸一拐的白季禮，忙着上前問：“季禮哥你不舒服嗎？”

白季禮撇了他一眼：“沒事。”

舒佟：“哦，你不舒服就休息一下吧，有什麽你可以交代我去做。”

“這會兒會關心人了？不如去醫院關心一下爺，怎麽？見了爺就成了啞巴了？你這幾天沒去爺天天看着醫院大門看你來沒來，閑下來就抓我們的尾巴，”白季禮語氣夾槍帶棒，阿水一把擋在舒佟前面。見狀，白季禮切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被你知道了爺住院，罰我跑了幾十公裏，舒佟，我的二少爺，你就去關心關心爺吧，下面的人都快被他折磨死了。”

“我......”舒佟臉一紅，不知道該說什麽，頓住好一會兒：“我忙......”

白季禮恨鐵不成鋼，大手一揮走了，冷言冷語留下一句：“随你吧，反正折磨不到你頭上，不用你受着。”

舒佟呆呆地看着白季禮一瘸一拐的聲影，直到消失不見，垂着眸想，簫灏本來就不好惹，當時他誤會了清婉和他的關系，卻要懲罰他，錯了掰成對的，怎麽也不會認錯，舒佟自認為自己沒那個影響力，去改變他，就不去惹他了。

清婉喝了兩天中藥好了很多，馬不停蹄地趕去工廠，然後舒佟就開始有閑暇時間了，放學也可以跟馮廣生去玩了。馮廣生玩的東西無非就是畫畫、逛吃逛吃，偶爾去聽聽戲，這天拉着他去聽了一曲貴妃醉酒，兩人都有點意猶未盡，回到恭王府已經晚上九點多了，簫灏黑着臉杵在王府朱紅大門，暗紅色的燈籠冉冉映在簫灏銳利的五官，舒佟被吓一跳：“啊，你怎麽在這啊啊......”

簫灏沒說什麽進屋去了，第二天舒佟心有餘悸地跟清婉說要是簫灏回大帥府就好了，不用莫名其妙受他的目光，也不用聽他奇奇怪怪的話，煩死。

清婉一臉驚悚地強調：“這話別讓大哥聽到！”

不知簫灏知不知道，舒佟只知道後面就沒再王府看見他的身影了，心裏一松卻又好像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偶爾閃過心頭。

春日來臨，萬物複蘇，這段時日舒佟過的輕松愉快，上上課、偶爾跟清婉去跟洋人談生意，其餘時間都在厮混，好不自在。

公休日馮廣生喊他去斯林大街意大利人新開的甜品店，換個口味，試一下新産品。舒佟一個人騎着王妃之前送他的小紅馬，悠哉游哉地到了約好的地點，把小紅馬別好就進去逛了一圈甜品店，面積不大，但面包和蛋糕種類眼花缭亂，舒佟一邊看，一邊想着等馮廣生到了他要點哪幾個，誰知道他遲遲不出現，舒佟等不及了就點了巧克力蛋糕、舒芙蕾先吃了，舒佟身上從來不缺錢，以前每次出門都有人跟着給他付錢，現在他不想帶人出來就在小房間裏的存錢箱子掏一把，都是簫灏派人留給他的零花錢。舒佟覺得這樣不對，想獨立就不能依靠着恭王府和簫灏，他一邊吃着小蛋糕，一邊想做着找時間跟王妃商讨一下每月幫王府做事的工錢。

吃完兩個小蛋糕，餘光掃到一個身影，有點像馮廣生，舒佟一看果然是他，不過身邊出來了一個嬌俏的女子身影，馮廣生害羞地紅着臉給她說話，女子也笑着回他的話，兩人有來有往。

！

“廣生！”舒佟站起來跟他們打招呼。

“這是我的同學舒佟。他畫畫很厲害的，”一走靠近馮廣生便搭橋介紹他們認識，臉紅着給舒佟介紹：“這是我未婚妻許知喜。”

“你好你好......”舒佟笑着打招呼，自覺不便多留，抱歉的說：“我路過這裏解一下饞，家裏還有事，得走了，你們慢慢聊。”

走之前湊到馮廣生耳邊說：“中午給我打電話。”

跟他們辭別後，舒佟騎着小紅馬在街道上晃悠着，漫無目的地走着，忽然一團橘色的小東西擋住了小紅馬的路，瘦不拉幾且髒兮兮的橘貓，舒佟眼珠子一轉，匍匐在馬背上：“小東西，你要是願意就跟着馬走，我養你。”

橘貓像是聽懂了一樣，一路跟着舒佟的小紅馬到了斯林路3號。剛別好馬，祁伯就迎了出來，“二少爺，你回來了。”

舒佟腳步沒停下來，徑直往他卧室方向去：“我來搬東西的，祁伯麻煩你幫我用匣子裝好兩只小貓，一只狐貍和麋鹿，我要帶走，算了，我自己裝好，你去忙吧。”

說着說着又下意識讓祁伯忙活了，這種理所當然的态度內心一震，太讨厭了，便不要祁伯幫忙了。

“二少爺，你要把東西搬走？”祁伯愣了一下才開口。

“嗯。”

祁伯：“那......”

“不用打攪你爺，我搬我的。”舒佟打斷他的話，直截了當地說，打開卧室的門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開始收拾，畫架是用習慣的，這個畫筆毛發細膩，很好用，這個彩畫紙張王府有，就不要了，收收撿撿只拿了一些順手的東西，目前用的吃的喝的沒有一個不是簫灏或者恭王府的，做不到一下子全都不要，只能省一點，少用一點了，以後賺了錢他會還給簫灏和王妃的。

收着收着，舒佟發現東西太多了，又下一樓給阿水打電話，“阿水，你開一輛車來斯林路這邊，我要搬東西回去，現在立馬就來。”

交代完就找了镂空的箱子将幾個小動物裝起來，一趟又一趟将這些東西搬到鐵門旁邊等着阿水開車了接，直接疊成了一個小山堆。祁伯一人落寞都在一旁看着，不敢上前幫忙，也不敢說話，之前都是因為話多氣走了二少爺，現在也不肯回來了......

舒佟蹲在小山堆旁邊發呆，等着阿水開車來，很快一輛黑色轎車便停在他面前，阿水下來了，然後兩人開始搬東西，搬着搬着舒佟發現少了一箱子東西就回頭穿過前院，走到卧室搬去了，走之前浏覽了一遍還有沒有要帶走的東西，确認沒有才抱着箱子下樓，下到一半樓梯忽然看見一道板正的軍裝，舒佟頓了一下，“爺，你回來了。”

“你要搬走？”簫灏看着他懷裏抱着的東西，沉默了好久才開口。

“嗯......搬了一些用的順手的東西，其他都沒動。”

簫灏問他：“不回來了？”

舒佟不知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幸好紅梅過來解救了他，說有他的電話，舒佟看了簫灏一眼就放下東西，過去聽電話了，“喂？”

馮廣生在哪邊說：“舒佟，我送許小姐回家了，給恭王府打電話說你沒在，試着打了這個電話，沒想到通了！”

“不是，馮廣生你......幹嘛送她回去啊？我都走開給你們騰時間了，我也沒怪你約了我又帶未婚妻來，讓我當電燈泡啊，雖然你真的很混蛋，但我不是不能理解。”舒佟語氣活潑開朗善解人意，很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馮廣生:“不是啊，我們是在街上碰見的，不是約出來的，她有事先走，我不能攔住着人家吧？”

“行吧行吧，我就是你的第二人選是吧？沒事，我不計較，……一會兒我們去山上寫生吧？”舒佟提議，反正有時間他們就去山上待着的。

馮廣生興致勃勃地附和:“好，正好我想研究一下山上那幾家屋子的結構。”

說好了就挂了電話，舒佟跨過一旁的蕭灏，抱着那箱東西就打算走。屋子裏久嬸、紅梅、大鈕、祁伯都站在蕭灏身後，舒佟看着他們欲言又止的眼神愣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才硬下心來，勉強起嘴角：“爺，那個......我回王府了，祁伯久嬸大鈕紅梅，拜拜。”

五個人裏舒佟只要了阿水，其他都留在大帥府。阿水跟說過，他消失的三十一天裏，大帥府的每一個都備受煎熬，蕭灏的懲戒是一方面，完全不知道二少爺在外面是死是活是另一方面。

逃難一樣逃出來，唯恐看見他們的眼神，就心軟了，舒佟不許自己心軟，他一定要站起來、立起來，要靠自己，不想再當蕭灏的金絲雀了！

舒佟氣喘籲籲地站了一會兒，看着阿水自覺地将他的東西放進車廂裏。這個人總是悶聲不吭然後把活幹完，挺好的，就不知道他心是向蕭灏還是他了。

見東西都搬上了車，舒佟也歇夠了，緩過來了，他問阿水：“阿水，你想開車還是騎馬？”

額？

怎麽問他這樣的問題，一向是二少爺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的，他不理解，說：“二少爺，你說了算。”

舒佟：“不能這樣，一定要選一個。”

“二少爺你先選。”

舒佟：“不行，我讓你選。”

“我......都可以的。”

！

這個悶葫蘆，讓做個選擇都不會啊？舒佟氣呼呼的，不知今天吃了什麽老鼠藥，非耗着他選個一二三出來，阿水滿臉疑惑地盯着二少爺，無論他怎麽說，只見舒佟的臉色越來越差。

耗了幾分鐘，最後阿水不得不說：“二少爺，那我選開車？”

“選了就選了，還問我幹什麽，你要開車你去開啊，笨吶，我都說了給你選擇權，那就是你你愛開車就開車，愛騎馬就騎馬，磨磨蹭蹭什麽啊！”舒佟沒好氣地說。

阿水讪讪地上了駕駛座，他很想說自己一個下人什麽時候有選擇權了？不都說是把主子的話更為圭臬嗎？

舒佟利索地上了馬，說：“下次速戰速決，絕不能磨磨蹭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