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燈泡閃閃發光
第30章 燈泡閃閃發光
“打、打擾了哈。”
陸慕風轉身就要走, 可是這門突然間怎麽關不上了,他手忙腳亂往外跑。
“站住!”
安渝開口将人叫住,這時候他要是走了可就說不清了。
“皇、皇嫂。”
陸慕風就這麽背對着兩個人站住了身形, 此時轉身也不是不轉也不是。
陸時宴道:“轉過來。”
陸慕風磨磨蹭蹭轉過身,安渝早已經從陸時宴身上站起來, 一本正經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太子皇兄。”
陸慕風勉強扯出一抹笑, 極其不自在地坐在兩人對面的椅子上。
“有事?”
“其實今天在獵場不是我和沈橫救下的喚皇嫂。”
“那是誰”陸時宴随口過問,眼神卻絲毫不在意。邊問還邊為安渝整理有些淩亂地衣袍。
陸慕風眼神飄向安渝, 對方也毫不關心。甚至拿起桌上的點心大快朵頤, 抽空還附和了一句:“誰啊?”
你還問?
他心一橫,道:“今天皇嫂在獵場中幽會情郎,正是那情郎救下了皇嫂。”
理直氣壯說完這句話,陸慕風這才轉頭看向安渝:“雖、雖然我答應了皇嫂不說出去, 但——”
随後他就聽他皇兄在對面輕笑出聲, 拿帕子輕輕擦掉了身邊少年嘴角上的點心碎。
“但是你背叛了你皇嫂。”
陸時宴抿着茶淡淡道。
陸慕風愣了好久,最後恍然。
他感覺自己這次來就是個錯誤,他皇兄明顯就是知道還不在意!
難不成, 他皇兄才是妾?
“殿下這個好好吃, 墨寒做的嗎?”
“嗯,好吃再讓他做。”
陸時宴親昵地摸了摸少年的頭, 轉而站起身來取來床邊的披風搭在少年肩上。
“!”
“皇兄——”
陸慕風一瞬間感覺自己在做夢, 他就說太子皇兄怎麽可能這麽淡定。
随後連瞳孔都放大了, 磕磕巴巴不知道要說什麽。
“皇兄,你的腿,好、好了?”
“嗯。”
陸時宴走到他身後, 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再次坐回到輪椅上。
安渝眨了眨眼:“保密哦~”
-
“啪!”
門在身後再次被關上, 陸慕風連自己怎麽走出來的都記不清了。
他現在只知道他皇兄的腿好了!
原來這一切該屬于誰的就會是誰的。
不過是苦了他經歷了這麽尴尬的一遭——他皇嫂的情郎竟然就是他皇兄。
在走回自己院落的小路上,陸慕風時不時皺眉又時不時傻笑,直到前方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跑過來,他才擺正了神色。
“何事這麽慌慌張張?”
小太監快要急哭了:“王爺,快随奴才走吧。皇後娘娘要見王爺,我等來找王爺好幾趟了,可算是把王爺找到了。”
“母後?可是有什麽事?”
“奴才不知,不過皇後娘娘為此摔碎了好幾盞茶杯,王爺小心些。”
陸慕風思索了這幾天發生的事,不出意外便是方才發生的白虎一事了。
“多謝,帶路吧。”
皇室子弟之間住的頗為近,離旁的地方可就遠了,陸慕風跟着小太監走了好一段距離,才到了皇後的寝宮。
才将将看得到殿內的入口,已經聽得到茶杯砸碎在地上的聲音了,随之而來的是皇後憤怒的大吼,與人前賢良淑德的皇後形象判若兩人。
陸慕風深吸一口氣,大踏步走了進去。
“拜見母後。”
剛喚了一聲,陸慕風就聽到又一個茶杯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地板上已經布滿了碎渣,連走路都要格外小心。
“跪下!”
皇後做在主位上大呵,一旁的宮女太監早就褪去,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像是看不見地上的碎片,陸慕風徑直得跪了下去,膝蓋砸在地板上發出一陣悶響。
“嗯——”
那一聲悶哼輕的幾乎讓人聽不到。
“你好大的膽子!齊兒的計劃都讓你給破壞了,同樣是本宮的兒子,怎麽你就是個這樣的賤種!”
“居然幫着那個廢物,誰給你的膽子!”
“若是齊兒這次有個三長兩端,本宮叫你好看!”
一聲聲呵斥與辱罵不絕于耳,跪在地上的陸慕風早已習慣了這般的痛恨,平靜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
“說話!你是啞巴了嗎?”
皇後又是一個茶杯砸下來,這是桌上的最後一個茶杯,剛剛斟滿了熱茶,直直砸在陸宥齊腿邊,滾燙的茶水滲透進布料裏貼在紮着碎片的皮膚上,陣陣刺痛惹得陸宥齊一陣悶哼。
他擡起臉,是在人前不曾展現的冷漠:“母後想讓兒臣說什麽?”
“放肆!做了錯事就是你這個态度嗎?”
陸慕風不再說話,從小的經歷讓他知道這時候不說話便是最好的回答。
皇後罵累了,獨自坐在那自言自語:“安渝今日算是命大逃過一劫,哼。倘若下次他再在陛下面前說些不該說的,照樣取他的狗命。”
眼神一轉,眯着的眸子像是淬了毒:“誰讓你搶齊兒的風頭的,一個賤種也想争皇位?”
“你做夢。”
……
皇後累了,最後也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直到陸慕風感到腿上的茶水冷下來了,在如此冷的天氣裏像冰一樣覆蓋在膝蓋上,連刺痛都逐漸感覺不到了。
才聽到主位上的雍容華貴的女人道:“滾。”
“兒臣告退。”
兩腿早已麻木,踉跄了幾下才站身,步伐微顫走了出去。
還是那條不長不短的路,陸慕風卻覺得這條路長了一倍不止,怕是等他回到寝殿天已經完全黑了。
确實如他所想,等真正回到寝殿休息時,已經到了傍晚。
院落中來來往往的都是宮女太監,小廚房傳出陣陣香氣。
“王爺,沈大人求見。”
聞言陸慕風連忙将掀起的褲腿放下來,倒好了兩杯好茶。
“快請進來。”
沈橫跟着小太監進了殿內,總覺得若有若無的飄着血腥味。
“慕風,你受傷了?”
陸慕風臉上一僵:“沒有啊。怎麽這麽問?”
“聞到了些血腥味,也罷。許是衣袍上蹭到了白虎的血跡。”
陸慕風連連點頭:“大概是。查的怎麽樣了?”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白虎身上的傷口是劍傷,你我二人全都不曾佩劍。不知這要如何解釋?”
陸慕風無所謂的握着溫熱的茶杯,想了想:“那你便和父皇說是我佩了劍。”
“也罷,不過慕風,你要小心。”
“嗯,放心好了。一會我便去太子皇兄那把那把劍要過來。”
正要起身離開的沈橫不解:“為何去問太子殿下要?那不是……”
“哎,對對對。”
陸慕風感覺說出的話都有些燙嘴,但還是一字一句的說:
“是,确實是皇嫂的“情郎”的劍。但,皇兄其實和那人是認識的,都是誤會。現在那把劍已經在皇兄那了。”
沈橫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也好。”
“那其他方面可有什麽進展?”
“正在各個殿內搜查那種藥粉,但不會有什麽進展。若是沒有發現,可能陛下會加大力度調查每個人。這是陛下第一次對北冥如此憤恨,必不會簡單收場。”
陸慕風點了點頭:“嗯,你也累了好久了。一起用過膳再走吧。”
沈橫笑得溫和:“我還要去忙,下次吧。”
陸慕風卻不買賬,十分硬朗的五官皺成一團,撅着嘴:“沈大人沈哥哥,陪我吃個飯吧。”
“慕風,好吧。”
“就是,再忙也是要吃飯的。一會吃完你就去忙,我去太子皇兄那取劍。”
-
“沈大人來了。”
二皇子寝殿裏裏外外圍着幾十個侍衛,沈橫撥開一衆侍衛匆忙上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包藥粉擺在桌子上,一側站着臉色鐵青的陸宥齊。
“二殿下。”
“沈大人,此事沈大人可要好好查查,不僅本宮的白虎死了,現在連本宮都要誣陷!”
“二殿下放心,不過現在還要二殿下配合。”
“哼。”
陸宥齊一聲冷哼,卻還是不得不跟着沈橫的人走出殿內。
宴廳內。
剛用過晚膳準備歇下的皇室子弟、諸位大臣以及世家公子全部被喚了過來。
不明所以的衆人正三言兩語的讨論着。
“沈大人現在就調查清楚了?”
“老沈,不得不說沈橫這位大理寺卿很有你當年的風範啊。”
“爹,怎麽不見二殿下。”
“閉嘴,少說話。二殿下一定是跟沈大人查案去了。”
……
弘昌帝走了上來,思慮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不過他并不在意。
雖然停掉了北冥的仙品,但身體狀況愈發好了。
且神仙說現在的種種狀況都是在排以往的雜質罷了。
沉穩的最在龍椅上,妝容依舊精致的皇後坐在一旁貼心的斟茶。
弘昌帝道:“沈橫。”
“是。”
安渝坐在位置上有點恍惚,這與一個多月前皇宮內認定骁王行刺那個場景屬實是太像了。
一個侍衛将粉末呈給弘昌帝,随後大門被打開。被兩名侍衛壓着的陸宥齊一臉無辜得被帶了進來。
“二殿下!”
“竟然是——”
“齊兒?”
皇後斟茶的手一顫,滾燙的茶水流了出來,燙得她立刻松開茶杯,發出一聲悶響。
衆人的視線都在陸宥齊身上,弘昌帝也只是不悅地看了一眼。
“怎麽回事?”
陸宥齊紅着眼眶沖着弘昌帝大喊:“父皇,兒臣冤枉。”
弘昌帝皺着眉:“沈橫,你說。”
沈橫拱手:“回禀陛下,一炷香前。臣手下侍衛奉命搜查各殿下寝宮,在二皇子殿下的儲物櫃之中發現了這包藥粉,外皮上還寫着操控謎語。”
陸宥齊顯得頗為激動:“你胡說,這根本不是本宮的的東西!”
皇後在一旁附和:“陛下,齊兒不會做出這種事。況且那可是陛下賜的白虎,他又怎會……”
弘昌帝瞥了一眼皇後,皇後只得閉嘴。
“太子妃,你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