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
第 70 章
第70章避暑花宴吃瓜
避暑花宴在京郊的山莊舉行, 一大清早就有不少車馬往東城門而去。
溫清禾和祁白臨抵達山莊時引起不少人注意，他們穿着同款錦衣閣最新夏衣，又是俊男美女, 實在讓人移不開目光。
更何況兩人都是女帝信重的寵臣，如日中天，人人都想巴結。
今日的避暑花宴, 不少人都是聽聞溫清禾會出席特意讨了拜帖來參加的。
溫清禾剛入席沒多久，就有大批女客圍了過來, 一個個穿得鮮亮豔麗，環肥燕瘦美極了。
溫清禾是個愛美之人, 一下子被那麽多漂亮姐妹包圍，欣賞的目光就沒從她們身上離開過，要是有人含羞笑問, 她都笑着熱情回答。
祁白臨很快發現自己受了冷落，他蹙着眉想逼退這些圍過來的女客, 可是無論他怎麽冷着臉，怎麽渾身散發冷氣，都擋不住朝溫清禾簇擁而來的姑娘家。
溫清禾被那麽多莺莺燕燕簇擁着, 不忍心她們太擠, 說着話說着話就往旁邊挪挪，挪着挪着, 就和祁白臨隔了不小的距離。
等祁白臨發現，想要重新回到她身邊時，早已沒了空隙擠回去。
祁白臨擰着眉頭，正在思索飛進人群把溫清禾帶走的可能性, 正思考着，身後有人叫他。
祁白臨回頭, 就看到平時沒什麽交集的兵部尚書長子，這位尉遲大公子沒有從軍，反而通過科舉考入工部，現在就在工部隸屬的研究院任職，前段時間與溫清禾公事，同在問仙小組做事。
尉遲大公子的神情剛開始還有些遲疑，眼中也有未散的怵，等看到祁白臨冷臉也掩不住的醋意，頓時放松了。
[果然傳言不可信，祁将軍哪裏是冷酷無情的魔頭了，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啊，也會因為心上人被搶走吃醋，又無可奈何只能幹瞪眼。]
[溫組長博學多才、慧眼識珠，能被她看中的男人能壞到哪裏去，不知道祁将軍的人品，總該相信溫組長的眼光吧。]
[我果然來對了，溫組長現在要和女客們待一起，她的家屬可不能受冷落，我這個做組員的就應該幫忙照顧一下，照顧好了，說不定能讓溫組長多解答幾個化學問題。]
祁白臨愣了愣，面上的神情柔和幾分，雖然沒有帶笑，但看向尉遲大公子的目光已經溫和許多。
聽到別人把自己叫作溫清禾的家屬，他心裏暖暖的，好像自己有了歸屬。
他有預感，這一次的宴會将會與衆不同，因為溫小姐的出現，他終于可以被當做一個正常人對待。
祁白臨再次去看溫清禾，溫清禾不知什麽時候也在看他，兩人視線相撞，溫清禾燦然一笑。
尉遲大公子發現溫清禾視線看過來，沖她揮了揮手，又友好地指了指起祁白臨的方向，便笑着要将祁白臨帶去男客那邊。
祁白臨邁步前又深深看了溫清禾一會兒，從她眼中看到了欣慰和鼓勵，同時還聽到了她和七七二的對話。
溫清禾：[現在臨哥的風評已經逆轉，大家都知道他是公正不阿的好官，他一定不會像從前那麽被排擠冷待了吧？這次的宴會，他一定很受歡迎。]
系統772：[宿主，我想以祁将軍的性子，他應該不會在乎那些外人的看法。]
溫清禾：[我知道臨哥不在乎受不受歡迎，但臨哥是我喜歡的人啊，我當然希望全世界的善意都能包裹他。比起惡意的眼神，我希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是友善的、和諧的、羨慕的、欣賞的。
臨哥蒙塵太久了，他這麽優秀，應該得到更多人的喜歡和欣賞。]
祁白臨的心髒再一次被狠狠撞擊，他的身世、他的官職，讓他見識過太多的人性醜惡，他從未對人性有過絲毫美好的期待，可是溫清禾的出現總是帶給他不經意的愛和溫暖。
祁白臨注視着溫清禾，眼中含情脈脈，嘴角都不自覺帶了笑意。就算溫清禾不再看他，他還依舊呆呆看着那邊。
尉遲大公子在旁邊看得有意思，眼看着溫清禾被女客們簇擁進了月亮門，已經看不到背影了，他才笑着輕咳一聲，“祁将軍，随我一同去男客那邊吧。”
祁白臨回過神，對上尉遲大公子戲谑的目光，竟然有些尴尬，他也輕咳了一聲，重新回複之前的面無表情，客氣說道：“勞駕。”
·
溫清禾被一群可愛的姑娘們圍着，簡直樂不思蜀，無論大家聊妝容，聊職業環境，還是聊時尚，氛圍都相當好。
聊着聊着，話題就不知不覺偏到了明京城最近的八卦上，溫清禾眼睛一亮，擺出一副吃瓜的表情，衆人被她表情逗笑，現場很快變成故事會，說起了最近有趣的事情。
第一個熱烈讨論的事情，就是拂衣山莊的品劍大會。
今年正月十六的時候，拂衣山莊在麗和苑舉行餞別宴，宴上出售了很多精美的兵器，供不應求。加上今年餞別宴出席的燕欺霜是當今赫赫有名的鍛造大師，不少客戶都搖着銀票要定制兵器。
燕欺霜感受到大家的熱情，估計了一下自己和鑄劍院的産能，現場拍賣了十五個定制兵器的名額，頃刻銷售一空。時隔三月，第一批定制武器已經在運送的路上，不日就有品劍大會。
溫清禾過完元宵節之後就忙碌起來，根本沒有時間去參加拂衣山莊的餞別宴，但是燕欺霜和裴旭還惦記着她，特意往溫府寄了一把上好的弓。
溫清禾平時練習射箭的時候，都會拿那把弓好好練習一番。
系統772突然出聲，【宿主，你知道嗎？這十五個定制兵器的名額裏，有一個是祁将軍。】
溫清禾訝然，【當初撮合燕欺霜和裴旭的時候，臨哥也出力了，難道他們沒給他送兵器嗎？】
系統772：【當然送了，送的是一把腰刀。但是，祁将軍有少男情懷啊，不僅要和你穿情侶裝，還要和你用情侶兵器，專門找燕欺霜定制了情侶武器，光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對的那種情侶武器。宿主能猜到嗎？】
溫清禾：【情侶武器？莫非是雙手武器？】
系統772也不賣關子了，【對，是一款很冷門的近攻兵器——子午鴛鴦钺。】
系統772給溫清禾發了一張子午鴛鴦钺的圖片，溫清禾看那形狀還有點喜歡。
她本人擅長箭術和拳法，箭術走遠攻的路子，要用到的弓箭燕欺霜都送了。拳法走的事近攻的路子，還沒有什麽稱手的武器，有這個子午鴛鴦钺備在身邊也好。
溫清禾都開始期待了，不由問提起這個八卦的人，“拂衣山莊的品劍大會大概什麽舉行？”
“大概在端午前後，據說，這次上京他們還帶了刀劍新品，不知道會不會放出新的定制名額。”
這話才落下，又有人接道：“肯定會放出定制名額。”
“你怎說得如此篤定，莫非有什麽內部消息？”
“我聽說燕欺霜燕大師好事将近，她的婚事可是整個山莊的大喜事，臨近婚期全莊上下都有優惠，還有新婚特定福利活動。”
這話一出，衆人嘩然。
“我真想不到，燕大師那樣的人物會嫁給什麽樣的人，她若是出嫁，不就把鑄劍院的萬貫家財都送人了嗎？她不會像某些大師一樣，成婚後就隐退了吧？不要啊，她還那麽年輕！”
“你這是多慮，還記得之前《明京時報》上公示的那則消息嗎？”
“什麽消息？”
“就是裴旭公子主動登報宣布自己脫離師門的事情。”
還有遲鈍的人一頭霧水，“不是在說着燕大師的事情嗎？怎麽突然提起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這個姓裴的，分明在拂衣山莊長大，結果借着拂衣山莊賺得盆滿缽滿直接卸磨殺驢，脫離了拂衣山莊，簡直是燕大師的污點！”
“你這人吶，怎麽只看事情的表面？若是燕大師當真與她的小徒弟決裂，那裴旭公子怎麽還會出現在麗和苑的踐行宴上？”
那遲鈍的人終于反應過來，驚訝地捂住嘴，“難道燕大師要嫁的人就是她從前的小徒弟裴旭？！”
“不是嫁，是入贅。裴旭公子經營有道，拂衣山莊從前門可羅雀，如今門庭若市可都是托了他的福。他們成婚，拂衣山莊又能更上一層樓了。”
現場的女客們都驚嘆起來，不少人都在羨慕燕欺霜，羨慕她事業有成、愛情美滿、名利雙收，招贅到了一個有本事能助她事業更進一步的夫婿。
這年頭，女子可以從政從商，不少女人都能招贅，但能招贅到年輕貌美又有本事的還是少數。
不少人都好奇起這對前師徒的故事來，趕緊讓侍從去尋之前的《明京時報》，等找到那份報紙翻出來一看，大家都看懂了報紙上的那首祝福告別詩是一首藏頭詩。
于是，人們又嘆起裴旭的浪漫來，更加羨慕這對前師徒。
人活在世上，總是要比較的，現場有些女官和女商人，聽到年輕女郎們對燕欺霜的羨慕，忍不住稍作炫耀，提起了女子有錢有産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情。還有的人炫起了自己的兩個夫婿，三個夫侍。
有些之前靜默不語的女商人輕笑了一聲，等衆人的視線都看向她，她幽幽開口，“何必讓婚姻絆住自己，這年頭私生子都能繼承財産，要孩子爹又有何用？男人就像地裏的菜，鮮嫩的才是最好吃的，只要自己有本事賺到錢産，永遠不缺及冠的嫩菜。
你們這些年輕姑娘啊，現在別想着男人，先想着怎麽努力奮鬥賺錢吧，少時努力積財，到了我這個年紀，才能想找幾個面首就找幾個面首。”
現場哄堂大笑，大家都聽得歡樂，還有人笑着接話，“姐姐這話說得好，只可惜我年少時不知事，只曉得玩鬧，生生蹉跎了歲月，如今一事無成，否則，我定要花重金邀明京雙璧做我入幕之賓。”
話題提及明京雙璧，不少女客都在遺憾嘆息。
溫清禾太過忙碌，簡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現下都不能理解大家遺憾的緣由，有個有眼力的女客注意到她迷茫的眼神，便解釋了一下明京雙璧的事情。
左相倒臺之後，在朝廷內外引起軒然大波，人們最是痛恨這種為非作歹、道德敗壞的貪官。大淩朝針對重罪官員的罪行是要對外進行披露和發行相關報紙的，像現代給貪官做紀錄片一樣，把人死死釘在恥辱柱上，所以官府揭露左相罪行的時候，征求了一部分受害者的許可以化名的形式對外陳述了案件中最惡劣的一些行徑。
宋探花父母的經歷太過慘烈，是最大的受害人，女帝不願他們惹人非議，也想保護他們，在最初過目報紙初稿的時候就删除了這部分內容的細節。
報紙上披露的故事裏，宋探花的身份只有兩個，一個是潛伏在左相身邊的卧底，另一個就是拿着證據檢舉左相的最大功臣。
人們贊他是義士，維護正義，誰都不知道他是為複仇而來。人人都能看到他的光明前途，宋探花卻沒有乘風起飛，反而向吏部遞交了調任到定州的申請。定州并不偏遠，也不富庶，在整個大淩朝都不太起眼，一般都是要養老不願意再争的官員才去的地方。
事到如今，大家才看出來宋探花已經無心官場，許多人都猜測，他是經左相一事後對官場上的勾心鬥角心灰意冷了。外人光看官府披露的左相罪行都觸目驚心，更何況宋探花是親歷者。
人們同情他，遺憾他的官途止步于此，卻也理解他，願意為他送上祝福。
宋探花的調令暮春時才下，他離京那日，不少百姓都折柳相送。
今日花宴的女客中，也有不少女郎那裏去送別，提及那日宋探花的風采，不少人都濕了眼眶，很是遺憾一名英雄就這樣走下帷幕。
溫清禾聽着大家的八卦，并沒有從中聽到與韓小姐有關的消息，知道自己現場唯一的知情人，她便問起了系統772其他細節。
溫清禾：【772，韓小姐呢？她是什麽情況？】
系統772：【得知左相被控制後，韓小姐就和柯将軍和離了，宋探花去拜訪了景寧公主，将三人的關系和盤托出，并請求景寧公主派人護送韓小姐回祖籍定州。】
溫清禾：【景寧公主是良善大義之人，找她幫忙準沒錯。我之前還以為宋探花是無心官場要去定州任職，現在看來，他選擇定州是為了韓小姐。】
系統772：【确實，如果沒有韓小姐，宋探花估計直接辭官歸家了，有了韓小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宋探花躺不平的，他得給孩子掙錢攢家底呀。他不想繼續複雜的勾心鬥角，最好的選擇就是定州，更何況，定州是韓小姐的祖籍。
韓小姐已經在定州安置下來了，再過一個月就會生産，宋探花之前一直在催促調令，就是想要在韓小姐生産的時候陪在她身邊。】
溫清禾：【他們好恩愛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系統772：【嗯，終于苦盡甘來了。宋探花的父母當年來明京城申訴無門，苦了半輩子，終于得以報仇雪恨。
宿主，他們應該感謝你的，如果不是你引出明修書院藏銀一案，他們缺少最有利的證據，怕是真的要死上幾個人。你不知道，當時抱着死志要血染長安橋的人裏，還有宋探花的父母。】
溫清禾并不攬功，【我沒出多少力，最關鍵的還是他們追求正義的心、為正義付出的一切行動，現在他們得償所願，我又何必挾恩以報打擾他們呢？
對了，你說到了宋探花的父母，他們又是什麽近況，他們知道韓小姐的存在嗎？】
系統772：【當然知道啊，在左相被控制起來後，宋探花的父母就去照顧韓小姐了。他們在神醫谷待過，拿着人情和積蓄請了一名擅長婦科和産科的神醫谷大夫。】
溫清禾笑嘆，【真好，是個美好的結局。對了，柯将軍呢？我記得他是年後就要去西南吧？】
系統772：【宿主沒記錯，柯将軍年後接到調令之後，與韓小姐順利和離不久就前往西南了，去了之後一直在練兵呢。
西南地界是大淩朝的邊境線，那裏的一些外族最近很不安分，我沒判斷錯的話，遲早要打一戰，只有把那些家夥打服了，邊境才能再度恢複安穩。】
溫清禾：【當年女帝西征的時候分明已經把那些老鼠打服了，怎麽他們又跳起來了？】
系統772：【這其實和倒臺的辛左相還有點關系，辛左相不是打算扶持一個皇子上位嗎？為了讓自己選定的皇子順利奪位，他打算為那個皇子造勢。
政績短時間無法起效，軍功速度更快一些，所以辛左相花了不少錢收買外族，打算演一場裏應外合的戲。】
溫清禾差點氣笑了，【辛左相真有範蠡文種之才嗎？他這是資敵啊，給錢讓外族發展來攻打自己，就算是演戲，這劇本也太弱智了吧！】
系統772：【宿主，有範蠡文種之才的，只是年輕時候的辛左相。做出這個決策的辛左相已經老了，身居高位被酒色掏空身子，權勢滔天被獻媚迷住雙眼，他的智商早就降低很多很多了。
就像大學生忘記高中知識一樣，辛左相早就忘了用兵之策和民間疾苦了。】
溫清禾：【女帝只是賜了姓辛的一條白绫一杯毒酒，實在是太便宜他了，西南真起了戰争，他簡直萬死難辭其咎！當初就應該判他淩遲！】
系統772：【宿主，你的想法不太客觀啊。辛左相老了之後确實罪大惡極，但是他年輕時為民辦了不少好事，政績也是很突出的，如果說當年女帝南征北戰的時候，他沒有在旁充當軍師，女帝打天下的腳步要慢上許多的。
人這種動物真的很神奇，同一個人，可以在不同時期展現出極致的善與惡。】
溫清禾無意去探讨人性的善惡，不想再關注與辛左相有關的事情了。
女客們還在八卦着，在溫清禾分神和系統772聊天的這段空隙，大家的話題又轉移了，提及面首，自然要說起兩位養面首最多的公主，澤安公主和景寧公主。
“景寧公主似乎要招第四任驸馬了。”
“你怎麽知道的？”
“從元宵過後，景寧公主府就遣散了不少面首，上次我去拜訪殿下，莺歌燕舞樓直接關了，我問了公主府的侍女，侍女說郎君們離開後，已經聚不齊可以跳舞的人手了。
我實在好奇，就去找殿下問什麽情況，殿下說她有了心上人，心上人不喜歡她後院有太多人，她要為了情郎遣散後院呢。”
衆人嘩然，景寧公主養面首都養了多少年了，後院的數目都百人左右了，竟然願意為了一個情郎願意遣散這麽多美少年美青年？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溫清禾震驚又失望，【772，這麽大的瓜你怎麽不和我說？】
系統772：【宿主，這都是景寧公主放出的煙霧彈。
你是知道的，景寧公主當年養那麽多面首，實際上是為了解救興州轉胎案的受害者，并不是真的耽于美色。如今案件結束，受害者們都接受完變性手術重新擁有新生活了，景寧公主自然要放這些受害者回歸新生活。
這樣的內情自然不足為外人道，景寧公主要解釋面首的離開，只能往自己身上背鍋，而為了情郎遣散後院是最簡單最說得通的說法。】
溫清禾哦了一聲，【不好意思啊，772，我竟然誤會你了。】
八卦的女客們驚嘆完，有個豐腴的婦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就說嘛，澤安公主最近帶着三個面容姣好的三胞胎兄弟送給景寧公主，景寧公主怎麽拒絕了，原來是這個緣故！”
系統772又開口了，【澤安公主是明京城知名的花花公主，她有過很多面首，但後院的面首數量一般不會超過兩位數。】
溫清禾被勾起好奇心，【為什麽啊？難道她和景寧公主一樣，養面首也是有隐情？】
系統772：【沒有隐情。
澤安公主剛剛成寡婦的時候根本忘不掉死去的驸馬，看到那些和亡夫有相似之處的男子都挪不開眼。死去的驸馬是她的初戀，帶給了她最真摯的愛情。遇到過真摯愛情的人容易進入兩種極端。
一種極端是，“除卻巫山不是雲”，守着一份真摯的愛再也不會寂寞了，可以孤身一人守到最後。
另一種極端是，“梅落繁枝千萬片”，失去了真摯的愛，心就完全空了，有巨大的寂寞需要被填滿，失去了一個人的愛，那就要另一個人的愛來填滿。
很顯然，澤安公主走向了第二種極端，她這樣的身份和地位，身邊多的是美男子，多的是人要用美色巴結她的人，她養了一個面首，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無窮無盡個。澤安公主的面首都是真面首，将來你和祁将軍成婚，若是想找人學些閨房情趣，找澤安公主準沒錯。】
溫清禾一頭黑線。
系統772笑着繼續回答，【至于為什麽澤安公主的面首數量這麽少，主要還是錢的問題。
澤安公主花錢大手大腳，除了名下的食邑和女帝的賞賜幾乎沒有其他收入，而養面首是一件很費錢的事情。
有些面首，她的姐妹喜歡，她就直接送了。
有些面首，呆在她身邊不開心，她也大方放人離開。
有些面首，送給女帝能得賞賜，她也送了。
如果遇上她經濟拮據的時候，她還會把一些面首送給景寧公主，拜托景寧公主處理。
這樣一來，面首的數量就被控制住了，花錢的成本也控制住了。】
溫清禾嘆為觀止，【澤安公主真乃神人也。】
或許是說曹操曹操到，女客休息的院子裏突然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姨母，她們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收我送去的三位美男子，是為了你的情郎？”
衆人聽到這句話，齊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有些尴尬地發現澤安公主和景寧公主不知何時已經來了女客這邊。
溫清禾看過去，原本是想看看澤安公主這位神人，結果視線卻不由自主被景寧公主身邊站着的一名蒙面侍女吸引住。
那名侍女身量頗高，目測有一米五左右，在一衆女客中過于突出，她身姿挺拔看起來就是個練家子，身形稍顯魁梧，但面容和氣質十分出衆，就算蒙着臉也看得出來是個美人，露在面紗外的一雙眉目十分漂亮。
溫清禾微微歪頭，【好奇怪，這個蒙面侍女的眼睛怎麽看起來那麽熟悉？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這雙眼睛？可是，我之前去景寧公主府的時候，并沒有見過這麽高的侍女啊？】
系統772興奮了，【嘿嘿嘿，宿主，這個侍女的你認識的啊！他哥哥、他爹你都認識的啊！】
溫清禾蹙眉，努力去回想認識的人，可是怎麽想都沒有一個女的能和這名蒙面侍女對上號。
系統772看她努力回想的樣子，放出驚雷，【嘿嘿嘿，這個人就是司法參軍哦！你在北郊山遇到的那個司法參軍哦！
這小子，在裴旭的真誠建議下，選擇為愛折腰，每晚都要男扮女裝扮作小丫鬟去暖景寧公主的床呢！】
溫清禾聽得瞳孔地震，她知道司法參軍的身份，那可是兵部尚書家的三公子啊！
溫清禾不可思議，【我沒聽錯吧？兵部尚書家的三公子每晚都要男扮女裝扮作小丫鬟去暖景寧公主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