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
第 56 章
第56章讓四位上司信服
時間匆匆, 轉眼到了大年初八，朝廷百官終于過完年假，要天沒亮就出門去太初宮趕早朝了。
溫家之前只有溫雅一人有上朝的資格, 現在溫清禾有了四品官職，也成了早起上朝的一員。
開往宮中的馬車上，秦無病正在張羅食盒裏的早膳, 溫雅精神抖擻配合他拿東西，溫清禾則昏昏欲睡靠在車壁上。
溫雅蹙眉, 心疼地看着自家寶貝，“阿清平時練拳都沒起這麽早……懶了十多年了, 一朝要勤奮起來，她受得住嗎？”
秦無病拍拍她的手，“夫人放心, 我早有準備。”
秦無病說着，從袖中拿出一枚小圓盒, “前幾日去神醫谷分堂拜訪舊友時，他聽我說閨女要去上朝，特意送了一份提神好物給我。
據說, 這是女帝拜訪神醫谷時, 專門研制出來的提神好藥，名為清涼油, 可以抹在太陽穴、頸部、鼻翼等地方。我試着用過，那味道直沖腦門，想睡都睡不着。”
溫雅自律慣了，就算休沐也能早起, 所以她用不上清涼油這種東西，但她回京這段時間, 看過不少同僚上朝之前用過清涼油。
溫雅笑着摸了摸秦無病的臉，“夫君，你真是個好父親。”
秦無病握着她的手，就想拉着人親一口，溫雅發現他意圖，趕緊擡手攔住他，“女兒還在車上，你可不要亂來。”
秦無病無奈笑笑，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情話。
溫雅聽得面上發熱，搶過清涼油之後，趕緊離他遠一些。
溫雅打開小盒子，将藥膏直接湊到了溫清禾鼻尖。
溫清禾睡得正香，被一股濃烈刺激的薄荷味嗆醒，瞌睡蟲一下子就飛走了。她低頭去看嗆醒自己的罪魁禍首，眼睛忍不住瞪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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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雅看她想來，把清涼油放在她手中，教她使用方法。
溫清禾用指腹抹了藥膏點在太陽穴，一邊揉開一邊和系統772唠嗑，【772，這清涼油是怎麽回事？怎麽連包裝都那麽像現代的清涼油？】
系統772：【女帝當年帶着禦醫去神醫谷拜訪，雙方的友好交流會就相當于現在的醫藥研讨會，女帝是外行人，完全聽不懂，她不想自己聽睡着了丢面子，就讓禦醫緊急制作出一盒清涼油。
這清涼油被當時在藥房中的一名醫童誤用，醫童後續去上課的時候無比清醒再也不犯困了，清涼油的功效于犯困學子而言，就是驚為天人的神藥，醫童課後拜托自己的師父來禦醫這邊請教。
清涼油自此廣泛流傳，成了神醫谷弟子學習醫術理論的神助。】
溫清禾樂了，【沒想到女帝年輕時候聽人開會也會犯困。
我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什麽大淩朝的上朝制度是春冬三天一朝，夏秋五天一朝，女帝也不想早起上班啊！】
被清涼油喚醒之後，溫清禾加入爹娘的用早點之行。
秦無病準備的是三大碗牛肉湯面，此外，還有羊肉餡的烤包子、各種口味的馕餅。這是他來到明京城後為母女倆準備的第一頓上朝早餐，必須用心對待。
溫清禾吃着熟悉的滄州美食，料峭的春日早晨都不覺得冷了。
溫府的馬車夠大夠平穩，但是經過某些街道時依舊會有輕微的颠簸，溫清禾捧着羊肉湯面，就看到羊肉湯晃了又晃，她喝湯的動作都變得小心起來。
溫清禾吃了一會兒面，擦了擦額頭的汗，建議道：“老爹，下次做湯面還是在家吃吧，在馬車上有點不方便啊。”
溫雅瞪她一眼，“你爹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才把面湯端來馬車上吃的，你覺得不方便，下次再早起兩刻鐘。”
溫清禾聽了，趕緊朝秦無病握拳一拜，“多謝老爹體諒，是女兒沒有體會到你的苦心。”
她說完，還是沒忍住再次建議，“不過，下次我們在馬車上吃早點，能不能不吃帶湯的？”
這次換秦無病瞪她了，“你娘就是想在上朝前喝一碗我做的羊肉湯面，你要是覺得不方便，下次就不做你的份了。”
溫清禾：……
她默了默，看到配菜碗裏還有幾片羊肉，舉起筷子就想夾兩片，筷子還沒伸出去，就看到秦無病把那碗裏的羊肉片全都倒進溫雅的碗裏了。
溫清禾：……剛才還挺香的羊肉湯面，怎麽一下子就沒那麽好吃了呢？
溫清禾：【772，我是不是不應該在車裏？】
系統772：【是的，你應該在車底。宿主，你知道嗎？你在存在影響了你爹娘的親近，從前在滄州的時候，你娘每次去府衙上班，都要和你爹吻別的。】
溫清禾再一次深刻地意識到自己顆電燈泡。
等吃完所有早點，溫清禾試探着提議道：“娘親，爹爹，要不，下次上朝我自己坐一輛馬車吧？”
溫雅和秦無病對視一眼，溫清禾清楚地看到他們兩個眼中升起喜意。
秦無病：“好呀，你也是做官的人，應該有自己的出行裝備。等今日下職，我和你娘陪你一起去車行給你挑馬車。”
溫清禾：【……聽聽這迫不及待的語氣，這是多嫌棄我這顆電燈泡礙着他們啊！】
溫清禾無奈笑笑，等到馬車一停穩，她檢查沒有遺落的東西，立刻識趣退場。
溫清禾在宮門內等了一會兒，溫雅也走過來了，她步伐穩健、面上從容，看不出一點多餘情緒。
系統772出聲，【別看了，他們已經吻別結束了，你要是羨慕，下次可以早起半個時辰，就能在這裏和祁将軍吻別了。】
祁白臨是右金吾衛将軍，上朝期間，他和左将軍會與千牛衛一起，共同負責女帝的安全。
溫清禾：【……閉嘴吧你！】
·
宏偉寬闊的太初殿內整齊地放置着四列椅子，左右兩側各有兩列，椅子前後的距離很寬，可以方便朝臣出列上奏。椅子的款式和材質是完全一樣的，區別就在椅套上，椅套的顏色對應官服的顏色，每張椅子上的椅套頂端都繡了官員的名字。
乍一眼看去，和現代會議室開會，座位背後貼着名牌是一樣一樣的。
女帝可真會把現代的那一套拿來本土化啊。
溫清禾是第一次正式上朝，又是女帝看重的新臣，禦前太監早就侯在殿門口了，看到她來立刻行禮，笑着将她迎進殿中。
此時太初殿已經有了不少官員落座，看到禦前太監如此恭敬地為人引路，都把目光落在了溫清禾身上。
新年宮宴那晚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衆人一下子就認出了溫清禾的身份，這就是那位景寧公主和衆多紫袍大佬罩着的溫家大姑娘。他們看到她穿着紅色官袍，落座在四品官階區域，眼睛都要掉出來了，等意識到她空降為官，更是眼睛都要紅了。
溫清禾才十六歲，許多官員的兒女都比她大，她卻這麽小年紀就坐到了這麽高的位置！
這可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
溫清禾在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中依舊穩坐如山，無論關注她的人對她是惡意還是善意，是欣賞羨慕還是嫉妒暗恨，她都能泰然處之。
溫清禾甚至都做好了朝上被人參一本的準備，沒想到，第一次上朝順利結束，并沒有當面為難她。
溫清禾有些意外，【我以為我空降到這麽高的職位，會有人參我，就算一般官員不說，禦史臺應該也有動靜吧？怎麽就什麽都沒有發生呢？】
系統772：【女帝權威在此，力壓群臣，誰敢當朝質疑她的決定？只有皇位坐不穩的帝王，大臣才敢駁掉他們的面子啊。
不過，他們等到下朝後應該會去找女帝反對一下，畢竟，你這空降的位置實在是有點高。】
溫清禾胸有成竹，【我早就有準備。如果沒猜錯的話，率先反對的人就是禮部和工部的官員了。】
系統772：【宿主猜得沒錯，有四名官員一下朝就趕去勤政殿了。】
下朝之後，太初殿很快空下來，溫清禾和溫雅并肩走下長長的臺階。不少人過來恭喜溫清禾，恭喜溫雅，恭維着有意交好她們母女。
溫雅為溫清禾介紹來交好的官員，大家邊走邊聊，走到一半，身後傳來禦前太監尖細的聲音，“小溫大人請留步！”
禦前太監這一喊，不少原本往外走的官員都停下來腳步看來。
禦前太監匆忙從臺階上追下來，溫清禾與他見禮。
禦前太監笑着說：“小溫大人，陛下在勤政殿要見您，您快随老奴過去吧。”
溫清禾點頭，朝衆人作揖告辭，跟在禦前太監的身邊朝勤政殿走去。她的身後，無數複雜的目光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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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內，女帝坐在高臺，桌案上放着一小打新出爐的冊子，都是反對溫清禾出任新聞出版署副署長和工部科技研究副司長的奏本。臺下四名官員站着，恭敬等候女帝的批複，同時不動聲色地觀察女帝的神情。
女帝随意翻看了一下，說辭大同小異，都從溫清禾沒有參加過科舉一事入手，質疑她沒有資格任職兩個職位。
女帝把奏本放下，擡頭看了四名官員一眼，“溫愛卿能入夢中仙境，是天降于大淩的在世白澤，朕求賢若渴，委屈了她才定下的四品官職。”
四名官員聽到“夢中仙境”“在世白澤”，都在心中嗤之以鼻，他們不信這些怪力亂神，只以為溫清禾耍了花招用歪門邪道得了陛下的歡心。
女帝：“朕說過，凡事都要實事求是，已經命人喊她過來，到時候你們當面對質，就知道‘在世白澤’的分量之重。”
女帝說完，把四名官員晾在一旁，自己去處理政務了。
四名官員面面相觑，不再打擾陛下，注意力全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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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清禾走進勤政殿，一擡頭就看到四位大臣盯着她，他們目光如炬，眼神和氣勢都充滿壓迫性，若是尋常的年輕人見狀，怕是早就吓得心驚膽戰了。
溫清禾當過社畜、做過項目、有家人兜底、有女帝撐腰，一點也不怕，她掀起袍服，跨步邁入勤政殿中，先朝上首的女帝拱手一拜，“吾皇萬歲萬萬歲。”
女帝從桌案後走下來，親自将溫清禾扶起，“愛卿平身。”
四位大臣将這一幕看在眼中，頓時被陛下的區別待遇刺痛了，陛下是多麽愛重這位新臣啊。他們更想為難這位新晉的新聞出版署副署長和工部科技研究司副司長了。
女帝松開溫清禾的手，回了自己的桌案後看戲。
俞詞頌主動走過來，擔起秘書的責任為老板的兩方屬下牽線，她向衆人介紹了溫清禾，随後向溫清禾介紹四位官員的身份。
年長一些的女官是禮部尚書，年長一些的男官是工部尚書，年輕一些的女官是工部科技研究司嚴司長，年輕一些的男官是新聞出版署姜署長。
他們都是溫清禾未來工作的上級，如果今日不能讓他們信服，溫清禾将來的仕途之路會非常坎坷。
溫清禾不卑不亢鎮定從容，“請各位大人指教。”
四位大臣欣賞她的沉着冷靜，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沒幾個看到他們不膽戰心驚的，如果只看心性一關，溫清禾卻是勝于常人。但是這一個優點，不足以讓大家改觀，她要指教，大家也就不吝賜教了。
新聞出版署署長率先出馬，“小溫大人既然要擔任新聞出版署副署長，想來手頭定是有過校對出版的得意之作，不知與本官新校勘的《四方詩集》孰高孰低？”
這是要拿校勘的作品進行PK了。
溫清禾一聽到“詩集”二字，就知道這把贏了，“姜署長謬贊了，下官近日才有緣入夢中仙境聞得仙音，只來得及将衆多仙音記錄在冊，還未曾出版過一本詩集。”
禮部尚書和姜署長對視一眼，都覺得溫清禾自遞把柄，任職前連一本出版的書冊都沒有，還妄想當新聞出版署副署長。
姜署長有備而來，當即從袖中拿出一卷詩集的試印稿，單手遞給溫清禾。
溫清禾拿過試印稿看了看，這是姜署長歷經兩年參加各種詩詞宴收集整理後的作品集，開篇幾首還算驚豔，但越到後面越有濫竽充數之嫌，這種作詩水平連乾隆都比不過，一看就是花錢寫進去的。
姜署長還洋洋得意，“小溫大人覺得如何？是不是字字珠玑、妙筆生花。”
溫清禾将作品集關上，“前面幾篇尚可，後續嘛，通篇敗筆。”
姜署長聽到她的評價，一下子就怒了，“小溫大人可不要不懂裝懂，你小小年紀就不讀書了，會賞詩嗎？懂什麽叫平仄韻腳嗎？”
系統772：【宿主，這部作品集姜署長耗費了不少心力，他是真的愛詩之人，你別把人氣壞了。】
溫清禾：【他鑒賞水平得多差啊，最後那幾首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文字垃圾。】
系統772：【咳咳，那是姜署長的詩。
創作者嘛，你懂得，難免會有親媽眼，覺得自己的作品都是傳世大作。等他看到你抄寫的詩集，他吃過好的，就會知道自己曾經多麽孤陋寡聞、敝帚自珍了。】
溫清禾朝女帝所在的位置拱手，“蒙陛下聖恩，得俞大人相助，開春以後，下官有幸将一套《唐詩三百首》整理完畢，諸位大人胸藏錦繡，不如現場品鑒一二。”
姜署長聽她暗戳戳陰陽人，非常不高興，但聽說她也整理了一本詩集，好奇心一下子來了，“《唐詩三百首？是唐姓家族所做的詩詞嗎？竟然有三百首之多！”
這得是怎樣的傳書世家才能積攢的文才底蘊啊。
溫清禾：“非也，此處的‘唐’指的是夢中仙境裏的大唐帝國，共歷二十一帝，享國二百八十九年。①這一王朝在仙境中也被人稱作盛世大唐，經濟繁榮、文人墨客數不勝數，創作出了無數驚才絕豔的詩集篇章。”
大家聽溫清禾說得言之鑿鑿，連皇帝的數量和王朝的壽命都說得一清二楚，臉上出現了遲疑。
不會，真有這麽一座夢中仙境，真有仙音被這小丫頭聽到吧？
姜署長半信半疑，“你的意思是，你把仙境裏的三百首詩都抄下來編成了一部詩集？”
溫清禾搖頭，“此書的第一編著人不是我，而是仙境中的孫洙先生，他在繼室徐蘭英的協助下，完成以‘蘅塘退士’署名的《唐詩三百首》。
這本書一共選入75位唐代詩人及2位無名氏的詩作共310首，後又補入了杜甫的《詠懷古跡》3首。所選作品體裁完備，風格各異，富有代表性，又通俗易懂。②
我相信，出版之後一定會在大淩境內廣為流傳，是每一個文人必備的詩集經典！”
大家越聽越覺得真有這麽回事，連詩集的作者、摘錄情況都說得一清二楚，那夢中仙境裏的大唐帝國越聽越真了。
姜署長是愛詩之人，被她說得心癢癢，趕緊催促她，“你不是說了讓我們品鑒？詩集在哪？”
溫清禾完成了初稿之後，直接試印了一版，此時正好派上用處，她讓諸位稍等，親自去隔壁的思政房拿了書冊過來。
詩集的封面寫着孫洙的一句名言：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姜署長迫不及待将書搶了過來，封面上的名言就讓他眼前一亮，待翻開第一首，讀出虞世南那句“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一下子被震在原地。
他驚呆在原地，其他人見他一直不翻頁，禮部尚書把書搶了過去，開始往後翻閱。
起初只是默默在看，後來他們看着看着就把詩句念了出來，念到陳子昂的《登幽州臺歌》，“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怆然而涕下。”衆人安靜。
禮部尚書一時悲從中來，眼中頓時含了淚，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目光灼熱，“小溫大人！這部《唐詩三百首》何時可以出版？這對我很重要！”
溫清禾看到大家被唐詩折服，心中莫名燃起驕傲的熱血，她曾經生活過的那個太平盛世，擁有五千年的燦爛文化，她作為穿越者，何其有幸可以作為一個傳道者，将那些璀璨的文明帶到這個世界。
溫清禾：“這是試印稿，進行勘誤之後就可以定稿出版了。”
禮部尚書和姜署長異口同聲，“我來勘誤！”
他們對視，同時抓住詩集的試印稿，從原本的同仇敵忾變成了互相敵視，望着彼此的眼神互相放着飛刀短箭，就怕對方搶走了自己想要的絕世珍寶。
女帝在桌案後看樂了，她背着手走下高臺，對俞詞頌說道：“詞頌，你帶他們去思政房，讓他們現在就開始勘誤，越早勘誤完越好。”
俞詞頌領命，帶着禮部尚書和姜署長走了。
溫清禾：四位來找茬的官員，現在就剩兩位了。
工部尚書和嚴司長對視一眼，他們兩個看到了《唐詩三百首》背後的商機。
工部是六部裏花錢最多、進賬最少的，就算有戶部撥款，還是過得捉襟見肘。女帝立朝之後要科教興國，大力發展教育與文化，指點工部研發出了畢昇活字印刷術，工部靠着印刷業有了一筆穩定持久的進項。
在《明京時報》橫空出世以後，明京城掀起一波小說狂潮，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小說創作，越來越多的民間印書局加入市場，無論是賣印刷服務，還是賣印刷設備，工部都賺得盆滿缽滿。
大淩朝有無數愛詩詞的人，上到高門貴戶，下到寒門百姓，凡是過年過節有活動有宴會，都要來場詩會。
科舉裏的進士科主考詩詞歌賦，每三年出版一次的《進士科詩詞佳作鑒賞》都會賣脫銷。
《唐詩三百首》的水平遠高于《進士科詩詞佳作鑒賞》，那麽華美浪漫、精彩絕倫，若是出版，肯定廣銷全境、供不應求，這潑天的富貴他們工部一定要接住！
嚴司長主動開口，“小溫大人，我剛才看到那本試印的詩集，除了黑色印跡，還有朱色、綠色，不知這是如何做到的？”
溫清禾微笑，“果然是專業人士，一看就注意到了關鍵。其實，我使用的是套版印刷術。在規格完全一樣的版面上，分別在不同部位塗上不同的顏色，重複疊印而成，所以叫“套版”，或叫“雙印”③。
對了，工部如今使用的畢昇活字印刷術一個印工一日能印多少？”
嚴司長：“最低2000張，最高能到5000張。”
溫清禾：“這太少了，據我在夢中仙境所見，在明清時期，一個印工一天就能印一百本書。”
工部尚書與嚴司長齊齊驚呼：“一個印工一日印一百本！？”
嚴司長緊盯着溫清禾，“不知那仙境之中的印刷之法，小溫大人聽到了嗎？”
溫清禾點頭，從袖子裏取出一冊抄本，書名《武英殿聚珍版程式》，這是清朝金簡所寫的活字印刷方法的著述，“此書對造字、刻印工藝加以總結，将造木子、刻字、字櫃、槽板、夾條、頂木、中心木、類盤、套格、擺書、墊板、校對、刷印、歸類、逐日輪轉辦法（附輪轉擺印課程）等各項分列條目，一一繪圖，并作出簡要說明。④”
工部尚書與嚴司長如獲至寶，匆匆告辭回工部實踐書本內容去了。
唐朝時雕版印刷術得到應用，到了北宋，畢昇發明了活字印刷術，兩種印刷術在時代發展下不斷精進，到了清代才趨于完善，真正做到提高印書效率、降低印書成本。
大淩朝現在的活字印刷術水平和北宋時差不多，她抄寫的這本書拿出來，一下子就能縮短700多年的歷史進程。
女帝坐在桌案後，忍不住鼓掌，“清禾，你真是太牛了，連這麽一本冷門的書籍都能淘到，你果然是我大淩朝文化建設的扛把子！”
溫清禾：驕傲.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