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Gay圈很亂的
第14章:Gay圈很亂的
“不知道啊!”聞玉灼嘆了口氣,“我不想悶在宿舍裏。”
“要不你去我家吧,上下樓有電梯,睡覺也不用爬梯子。”
“你家?”這實在是不像明元策能說出的話,聞玉灼問:“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開口那瞬間的确是明元策沖動了,但他一向不喜歡反悔,“有什麽好麻煩的?我又不可能給你做飯,你也不用我伺候。”
“這倒也是。”聞玉灼看了眼自己的腳,想到昨晚上床和今早下床的艱辛,說:“我只是崴了,不是殘了。”
“你收拾一套換洗衣服。”
“好。”聞玉灼靠着桌子去翻衣櫃,随意拿了條內褲和一套衣服裝進背包裏,說:“走吧!”
下樓依然是昨天的姿勢,今天的聞玉灼居然已經習慣了,不再覺得別扭了。
明元策的車在停車場,對崴了腳的聞玉灼來說有點遠,他把人放在花壇邊,說:“你在這坐會,我去開車。”
“好。”
明元策的公寓裏學校走路只需要十五分鐘,開車要繞路,也是十多分鐘。
下車後,明元策扶人的态度太過自然,自然到聞玉灼以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可實際上他們才認識不到三個月。
明元策租的這套房子是标準的三居室,簡約的裝修風格加上空蕩蕩幹淨得一塵不染的客廳,讓聞玉灼感覺不到任何一點人氣,但對方卻說自己在這都住了一年多了。
明元策自己換好鞋,再幫着聞玉灼把鞋也換好後,才擡頭說:“這房子我也就周末和節假日住,每周二有鐘點工來打掃。”
節假日加周末的時間并不短,明元策這麽久以來,居然一直住在這種冷冰冰的房子裏,習慣了熱鬧的聞玉灼無法理解,他在沙發上坐下,突然想起了什麽問:“你節假日也住這,那你上次國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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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剛好回家有事。”明元策扶着聞玉灼在沙發上坐下,“次卧的東西都很齊全,也有浴室,書房有電腦,你要玩游戲的話可以随便用,客廳的電視櫃裏有很多影碟,你要看電影也行,不用覺得拘束。”
“那你呢?”
“我自己的房間裏也有電腦。”明元策從茶幾的櫃子裏找出了紙筆,把地址寫上,說:“這是這裏的地址,你餓了就點外賣,或者我可以讓鐘點工上門做飯。”
聞玉灼看着那龍飛鳳舞力透紙背氣勢淩厲的字,這倒是和明元策冷漠的性格不太附和,“讓鐘點工來做吧,外賣不好吃。”
“行,但你現在不能吃辣。”
“知道,我也不是非得要吃辣的。”聞玉灼無奈于明元策對他飲食的在意程度,問:“你一般在家裏都幹嘛?”
“看電視,看書,聽歌,去健身房。”
這可真不像年輕人,聞玉灼問:“你都不出去玩的嗎?”
“外面太吵了,我出去玩也是去人少的地方。”
“吵?”聞玉灼打趣道:“可你看着也不像社恐啊!”
明元策知道自己與別人格格不入,“我不是社恐,只是單純的喜歡安靜的環境。”
“那什麽樣的地方是安靜的?”
“深山老林。”
“就是你上次說的登山、露營或者攀岩?”
“嗯,你還記着?”
“當然,等你有空了帶我去體驗體驗。”
“你适應不了的。”
“刻板印象?”聞玉灼不喜歡給別人貼标簽,更比喜歡別人給自己貼,“現在說這些沒用,等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能不能适應了,現在,你能扶我去書房嗎?”
“行。”明元策也沒多說什麽,扶着聞玉灼在書桌後坐下,還貼心的給對方把電腦打開,“這房間隔音很好,你不用擔心打擾到我,我去給鐘點工打電話,讓她十二點的時候過來做飯。”
“好的,謝謝。”
明元策回到房間,才開始反思起自己的異常,他是一個很注重私人空間的人,聞玉灼是除了宋濤和嚴铎以外第三個來過的人,前兩個都是死皮賴臉主動湊過來的,聞玉灼卻是他主動邀請的,這難得也是因為愧疚嗎?
他清楚自己的道德感并不強,所謂的愧疚感對他的影響不可能這麽大,那是為什麽呢?
午餐是鐘點工特意根據聞玉灼的情況做的,飯菜都比較清淡。
經過這兩天的接觸,聞玉灼已經徹底把明元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他對朋友的态度可是很熟稔的,吃完飯他就拉着對方一起看電影,片子是他選的,科幻片。
一次無意間的側頭,他發現明元策居然在發呆,眼睛雖然看着屏幕,可整個人都放空了。
他伸手碰了碰對方,問:“這麽吵你怎麽也能走神?”
明元策低頭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吃飯前他就感覺到了聞玉灼态度的變化,之前他們雖然也是朋友,但對方一直注意着分寸,“在想為什麽你們都喜歡看這種電影。”
“要不是知道你只比我大一歲,我會覺得你比我大很多歲。”聞玉灼把音量減小,說:“你才十九歲,這樣悶着不難受嗎?”
“我這不是悶着,再說我一直都這樣,早就習慣了。”
“我知道,你太冷了,別人都不敢主動靠近你,越是沒人靠近你就會越冷,你越冷就越沒人敢靠近,這是一個惡性循環。”聞玉灼拍了拍明元策的肩,說:“人是群居動物,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麽那麽排斥外人,但你該出去看看。”
明元策看着在電視裏各種亂飛的特效的反射下,那雙帶着笑意的鳳眼想,聞玉灼的自我調節能力真好,才一天就調整好了失戀的傷痛。
下午,明元策去了趟健身房,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家蛋糕店,他想起聞玉灼,猜對方應該會喜歡吃甜的。
他買好一塊巴掌大的慕斯蛋糕後,出門聽到身後有人按車喇叭,側頭就看到身後的那輛車,車後座慢慢降下的車窗後,邵知晟的那張臉。
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問:“有事?”
邵知晟看到了明元策手上拿着的蛋糕,“你這是給聞玉灼買的?”
明元策從那肯定的語氣裏反應過來,“你監視他?”
“算不上監視。”邵知晟透過透明的包裝盒看到那蛋糕上的橙黃色,說:“聞玉灼最喜歡芒果味的。”
明元策并不覺得邵知晟會關心聞玉灼喜歡的口味,問:“你想幹嘛?”
邵知晟慵懶地靠着車窗,看到明元策眼裏的戒備說:“來找你做個交易。”
“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
是的,今天早上明元策接到了明志軒的電話,質問他做了什麽,為什麽他的兒子會被邵家的人送去國外。
他這才對邵知晟霸道的行事作風有了個大概的認知,升起了戒備心。
“沒有人規定交易只能做一次。”
“不管什麽交易我都沒興趣。”
“讓聞玉灼和林曼分手只是第一步。”邵知晟用手肘撐着頭好整以暇地說:“我想讓你把聞玉灼掰彎,只有他成了同性戀,才能徹底杜絕老頭子想靠聯姻給他找後盾的想法。”
同性戀這個群體明元策曾被迫接觸過,但也只大致了解一點,只知道那是被大多數人排斥的群體,他們一生都只能偷偷摸摸的,躲避着世人異樣的眼光,世俗的壓力那麽大,聞玉灼承受得了嗎?
“性向影響的是一個人的一生,你這麽做,就不怕被老爺子知道?”
“老爺子已經老了,我做這些事要怪也只能怪老頭子偏心,你答應嗎?”
“不答應。”明元策一直以為自己是沒有底線的人,可現在和邵知晟一比,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有底線的。
“那真是可惜了,原本看你對他還算上心,還想着能盡量幫他找個會對他好的人。”
“你什麽意思?”
“改變他的性向是必然的,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你…你們邵家的人怎麽比明家那群人還惡心。”明元策沒想到邵知晟居然這麽狠,“他只是一個養子而已,能影響到你什麽?”
“他本來就是個不該出現的人,讓他幸福的活了十八年,已經是我們的寬宏大量了。”
“什麽意思?”
“這就是我們邵家的事了,你幫我這個忙,等你畢業後我幫你拿下明氏,還幫你掌權。”邵知晟等了一會沒聽到明元策的拒絕,就知道自己抛出的這個餌有用,“聞玉灼那樣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少爺,長得又招人,要是遇上了我找的其他人,不知道會被玩成什麽樣。”
“玩?”明元策敏感的抓住了邵知晟話裏的字眼。
“Gay圈很亂的。”
明元策猛地回過神,他當然知道所謂的Gay圈是什麽樣的,不敢置信地看着邵知晟,“你就那麽恨他?”
“聞玉灼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就算沒有我,遲早也會碎,他應該感恩才對。”
明元策不是不知道人心難測,只是他畢竟年輕,想起之前在聞玉灼面前的那個溫柔體貼的哥哥,幾欲作嘔,“你想找人毀掉他?”
“我給你兩天時間,不同意我就着手安排別的人。”
回去的路上明元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打開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玩手游的聞玉灼,心裏居然有點疼。
他知道這個世界是黑的,聞玉灼也應該知道這一點,一個人如果一直處在黑暗裏,他會習慣,但把一個活在光裏的人突然扔進黑暗裏,那太殘忍了,讓一向冷心冷情的他都忍不住心生同情。
作者有話說
全員惡人不是白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