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本事,你弄死我?
第34章 、有本事,你弄死我?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簡逸的存在,對于榮絨而言,就像是一個火星子。
他總是擔心,只要這個火星子掉下,他的生活就會變成燒開的沸水,再也無法回到從前平靜的生活。
現在,這顆火星子終于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掉落。
他的心卻奇異般地平靜了下來。
他把何宇的父親在外面有私生子的事情告訴給了何宇,何宇算是欠了他一個人情,但凡何宇還有點臉,都不會再他離開榮家之後來找他的麻煩。
最重要的是,這一世跟他哥還有爸媽的關系遠沒有上一世那麽糟糕。
如果何宇來找他的麻煩,別的他不敢保證,給他哥打個電話,他哥應該會替他處理了。
最好的結果是,他從榮家搬出去以後,也能夠跟爸媽還有哥常往來。
當然,如果爸媽不願意,怕簡逸不高興,他也可以遠離他們的生活,遠遠地看他們一眼,不會被他們發現。
榮絨眼神平靜地注視着簡逸,“榮絨。”
多奇怪。
命運跟他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使得原本可能不會有任何交集的他們,忽然有了牽扯不清的關系。
他們曾經在各自的家庭長大,可上輩子他跟簡逸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面。
他們從來沒有相互彼此認識過,沒有問過對方的姓名。
他知道簡卓洲跟阮玉曼一直都有維持着聯系,也知道簡逸偶爾會來花店探望他們,都是選在他出門的時候。
他提前送完客戶預定的花回來,意外見簡逸過幾次。
漸漸地,他也差不多掌握了簡逸過來的規律,即使已經把當天的花全都提前送完,他也會在附近的公園,再待一段時間再回去。
晴天還好。
冬天的陽光曬在身上暖融融的。
就是遇上下雨天跟下雪天會比較麻煩。
會冷。
簡逸羞怯地笑了,“榮同學你好,那天,真的很謝謝你救了我。如果哪天不是你,我可能……”
榮絨:“就算不是我,你也會沒事的。”
那天就算是沒有他,簡逸也會被淩子越所救。
他那天只不過是剛好比淩子越快了一步而已。
所以,不用太感謝他。
他也不值得被感謝。
簡逸當然聽不出榮絨的言外之意,在他聽來,榮絨那句就算不是他,他也會沒事的,就跟人家拿來安慰人的那套說辭,什麽吉人自有天相是一樣一樣的。
他掏出手機,一臉期待地看着榮絨:“榮同學,我們能加個微信嗎?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能夠好好謝謝你。”
簡逸比榮絨要稍微矮一些。
從榮絨的角度,剛好能夠看見對方長而卷的睫毛。
先前榮絨還覺得簡逸跟爸媽還有哥長得都不像。
現在他發現,他錯了。
簡逸的眼睛長得很像爸爸。
睫毛濃密,又卷又長,瞳仁很黑,是烏黑的那一種。
眨眼的時候睫毛就會像是兩把小羽扇,又因為他年紀還小,眼神不像他爸那樣憨直中透着一絲精明,他的眼裏,是少年人才有的一派天真。
榮絨心跳得有點快。
理智上告訴他,最好不要給對方他的微信,不要再有進一步的交往。
他跟簡逸走得越近,他們身世提前曝光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一旁的淩子越陰陽怪氣地諷刺道;“好笑。口口聲聲說只是為了當面謝人家。現在當面見也見過了,謝也謝過了,還跟人要微信。怎麽?下一步是準備跟人告白,以身相許啊?”
淩子超知道自己的弟弟有瘋病。
但他不知道他弟弟瘋得這麽厲害,身為親哥的淩子超都沒法再聽下去了。
本來還想着在大榮跟他弟面前給這臭小子一點面子,淩子超忍無可忍,“淩——”
淩子超才起了個頭,只聽一道清清泠泠的少年音冷冷地在問,“淩子越,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
榮絨知道小說裏除了他這個工具人男配,還有一個名字叫淩子越的瘋批男配比他還炮灰。
至少,小說裏并沒有明确交代他的結局,身為最大反派的淩子越就沒有這樣的幸運了。
作者直接把淩子越給寫瘋了,被關進了精神病院,并且家破人亡,下場凄慘的那一種。
榮絨之前一直沒把小說裏最大的男反派淩子越,跟他認識的淩子越聯想到一起,他一直以為是同名同姓,因為小說裏塑造的淩子越跟他認識的那個淩子越反差太大了。
見了人才發現,根本就不是什麽同名同姓,小說裏的瘋批反派就是他認識的淩子越。
榮絨怎麽也無法把小時候那個跌個跤都能哭鼻子,天黑了都會吓得抽抽搭搭,哭着要回家的小哭包淩子越,跟小說裏每次出場都自帶陰間BUFF,性格反複無常、陰晴不定的瘋批反派男配聯系到一起。
淩子越最聽不得被人說他有病。
他的眼睛赤紅,眼露殺氣,“毛絨絨,你是不是找死?!”
可惜的是,因為他喊的還是榮絨的外號,毛絨絨這個外號又太過軟萌,因此淩子越的這句話聽着不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而自帶喜劇效果。
當然,兩個當事人都不這麽覺得是了。
榮絨都活了兩輩子了,當然不會被一個小毛孩給輕易惹毛。
他的唇角勾起譏诮的弧度,眼神挑釁,“有本事,你弄死我?”
用最平靜的語氣,放最狠的話。
論氣人,榮家二少爺才是專業的。
果然,淩子越瞬間炸毛。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麽樣?”
“不是以為。而是——你就是不敢拿我怎麽樣。”
淩子越被榮絨這一個轉折給徹底氣到了。
他一手摟過榮絨的後腦勺,在這瘋孩子把腦門往榮絨腦袋上磕之前,被淩子超給揪住了衣服的後領。
榮絨跟簡逸兩人則同時拿出了手機,擋在榮絨的額頭。
榮絨小時候跟淩子越讀的同一家幼兒園,後來小學還一起讀了一段時間,這家夥一摟過他的額頭,對這家夥一言不合就拿腦袋往人額頭上磕的尿性知道得一清二楚。
簡逸就更別不要說了。
他跟淩子越高中是同桌,大學又同寝,對他一言不合就拿腦袋往人腦門上磕這一路數也早就摸頭了。
換言之,如果剛剛淩子越真腦門砸上來了,也只會砸到兩人的手機,最後遭罪的人還是他自己。
淩子超自我反省,“我是不是出手得太早了?”
他是不是應該再稍微晚一點,好讓小瘋子吃一回苦頭?
榮絨收起手機,把頭一點,“嗯。是有點早。”
是一點也沒有要給淩子越臺階下的意思。
簡逸:“!!”
啊。
救命!
他的救命恩人真的好敢說!
淩子越聽了又是一通暴吼輸出,“淩子超你放開我!讓我跟他單挑!看小爺我怎麽把他秒成渣!”
淩子超擡腳就往淩子越腿上踹了一腳,“給我閉嘴!再嚷嚷,我把你揍成渣!”
淩子超那一腳可沒留力道,淩子越被踹的那一只腳一軟,直接就給單膝跪地上了。
簡逸傻眼。
淩子越的哥哥,這,這麽粗暴的麽?
榮絨皺了皺眉,淩家大哥教育孩子的方式,是不是有點問題?
淩子超自己顯然不覺得。
他轉頭跟榮峥道:“有段時間沒見着榮絨了,這張嘴還是跟以前一樣厲害呢。”
榮峥意有所指地看了淩子越一眼,淡聲道:“不及令弟。”
淩子超心累,“行了,別拐着彎抹角埋汰我了。臭小子,給我安分點,聽見沒?”
警告地瞪了淩子越一眼。
淩子越給了他哥一記死亡凝視,以至于邊上孫绮跟項天都擔心,這瘋孩子會不會直接就從地上站起來,摟着子超的脖子,“嘭”地撞那麽一下。
好在,淩子越只是發狠地瞪着他哥,倒是沒付諸于武力。
孫绮跟項天兩人悄然松了口氣。
幸好,這孩子瘋得不算太厲害。
榮絨将每個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裏,他眉眼微垂。
上輩子的他,在他哥幾個朋友的眼裏,就是這樣的吧?
一個鬧事的,被慣壞的小孩兒。
榮絨始終都想不明白的是,在這些年淩子越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當年那個膽小害羞的孩子,性格怎麽變得這麽陰鸷、冷郁?
只可惜,他重生那會兒并不知道書中的大反派淩子越就是他認識的這個淩子越,當時只大致看了幾眼,還只是選的跟簡逸有關的片段。
看來,有時間他得把淩子越有關的部分記憶再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記起什麽。
項天适時地出聲,笑着緩和氣氛道:“既然人都到齊了,現在就去吃飯?讓阿绮做東。”
原來先前種植園員工說有人買香,指的就是淩子超跟項天兩個人。
淩子超睡眠不大好,他來買點助眠香回去,項天也選了些,打算回去送家裏的異性長輩跟家裏的那些小姑娘。
當然了,買香不是主要目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先前榮峥發了條朋友圈,知道他在綠島上。
先前約了幾次,幾個人時間一直也沒對上,這次得知榮峥就在孫绮的種植園,淩子超跟項天兩人就一起殺過來了。
孫绮幹脆地應下了,“成。走,我請你們吃一頓好的。”
…
一屋子的人,簡逸除了淩子越,還有一個救了他的榮絨,其他人他簡逸一個都不認識。
孫绮他們要去吃飯,簡逸跟淩子越還有榮絨說了一聲,打算先走。
淩子越因為剛剛被他哥給踹了一腳的事,氣得要命。
一直陰沉這臉,沒吭聲。
聽簡逸說他要回去,淩子越冷冷地道,“你知道從這裏打車回去,有多費錢麽?你是準備接下來兩個月都吃土?你搭淩子超的人,我讓淩子超等會兒送你回去。”
他這語氣,像是他是淩子超的哥,淩子超是他小弟。
淩子超一巴掌就蓋他腦門上了,“你小子倒是挺會拿我當人情,啊?不過我們要去吃飯,你讓你同學等我們吃完飯?腦呢?被磕壞了是吧?”
淩子越鄙視地睨着他哥,“淩子超你的格局怎麽這麽小?不就是多添一雙筷子的事?”
淩子超給氣笑了,“你小子欠揍是吧?!你哥是那種人?”
淩子越乜他一眼,“小氣鬼就別操什麽大方人設。”
淩子超已經氣得不想再跟這個混賬玩意兒說話了。
日常想把這混賬玩意兒丢海裏頭去喂魚。
…
種植園裏頭就有餐館。
孫绮做東,請這一群人上自家的餐館去吃。
加孫绮自己,一共是七個人,要了一間包廂。
剛進包廂,淩子超就讓淩子越去倒杯茶,親自跟榮絨還有簡逸就先前差點對榮絨動手,以及對簡逸口無遮攔的事兒分別向兩人道歉。
是的,簡逸最後還是跟着一起來了。
一是這裏确實不好打車,二來,天黑了。這地方有點偏,簡逸一個學生夜裏一個人打車回去也不大安全。
淩子超先前是也是怕人小孩兒會不自在,這才把人一塊給喊上。
聽說他是坐的小瘋子的車來的,自己沒有開車,一個人回不去,淩子超就問了簡逸,要不要跟他們一塊吃飯。
簡這次出門,他爸媽給了他挺多的零花錢,付過打車費,應該也還能剩不少。
簡逸本來都想要怎麽拒絕的了,忽然只聽榮絨問他:“吃過了麽?”
簡逸跟榮絨他們抵達種植園的時間其實差不多。
只不過他跟淩子越兩個人是從酒店那個方向來的,路上花了更多的時間。
種植園晚上7:00之後就關門,他們來了之後自然只顧着參觀,沒顧得上吃飯了。
簡逸搖頭,就見榮絨注視着他:“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
簡逸耳朵一下就紅了。
老天鵝。
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美心善嗎?
他的救命恩人好好!
就這樣,簡逸腦子一熱,一塊跟着過來了。
大家進包廂坐下的時候,榮絨也是給挨着榮峥坐下,又順手替簡逸拉了餐椅。
簡逸自然不好意思,忙不疊地道謝。
…
淩子超讓淩子越跟榮絨、簡逸兩人道歉。
淩子越杵在原地,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淩子超加重了語氣,“我讓你道歉,聽見了沒?”
淩子越還是沒動,眼皮也沒撩一下,就跟完全聾了一樣。
淩子超的火氣“噌”一下就蹿起來了,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筷子,看樣子是要往淩子越身上扔,被榮峥跟項天兩人給攔住了。
“淩子超,你這動不動就打孩子的毛病得改改啊。小越可能就是人多,拉不下臉麽,你動不動就打他做什麽?回頭打皮實了,只會更不好管。有你這麽當哥的麽?”
榮峥拉着淩子超,好讓他不能再繼續跟淩子越動手,項天則是強行把淩子超手裏的筷子給收走了。
孫绮出去挑新鮮的海鮮去了,回來瞧見包廂裏劍拔弩張的。
榮峥他們都站起來了,孫绮就坐到榮絨邊上去,小聲問他:“怎麽回事啊?別是要打起來吧?我這些盤子可不便宜。”
“打不起來。”
“嗯?你怎麽知道打不起?我看大淩這回氣得挺狠。”
這回榮絨沒回答了,他在忙着揉紙巾。
別誤會,不是什麽要揉出一朵花。
就是揉紙團的那種揉法,揉成一團的那一種。
簡逸低頭,默默盯着眼前的盤子。
腫麽打一個種植園的老板,竟然還會在乎幾個盤子錢!
有錢人的世界是他不懂了!
淩子超視線越過榮峥、項天兩人,眼神黑沉沉地盯着淩子越,“淩子越,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道歉?”
淩子越眼神不馴,“我就……”
最後一個“不”在還沒說出口,被榮絨用一團紙巾給塞了嘴巴。
他這一神來之筆,別說在盛怒之中的淩子超忽然啞火了,就是淩子越被他忽然這麽一下都給整懵了。
榮絨對淩子超道:“子超哥,我跟子越談談?”
這會兒淩子越終于反應過來,他取出了他嘴裏的紙團,怒吼:“談叽霸!!”
榮絨伸手就往淩子越的鳥窩掏去,淩子越下意識地往後跳開了,他用一種我踏馬活見鬼了的表情瞪着榮絨:“我草,你踏馬……”
榮絨語氣淡淡:“不是要跟我談談你的叽霸?怎麽樣?我們還要繼續談你的叽霸嗎?”
榮峥皺了皺眉。
項天跟淩子超兩人同時默了默。
弟弟是個狠人!
“噗——”
在喝水的孫绮,直接就把水給噴了出來。
幸虧他這會兒邊上沒坐人,要不他邊上的人可就遭殃了。
簡逸一雙黑色的烏眸瞪得老圓。
男生麽,相互打鬧間難免會說點渾話,或者有時候玩開了,也會有對彼此上下其手的時候。
可……
可尺寸沒這麽大的,而且也不會一言不合就掏人鳥窩。
淩子越脾氣再暴躁,打小受得也是受的精英教育,這種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搗鳥窩的路數他是真的不會!
也豁不去那個臉!
淩子越氣得肝疼。
踏馬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一個小結巴長大會後不但一點也不結巴了,講話還踏馬跟下刀子似的!
還有,為什麽毛茸茸做得這麽過分,他哥就跟眼瞎了一樣,都不動手揍他?!
“跟我出來。”
“你算哪根……”
榮絨倏地靠近淩子越。就在淩子越全身寒毛豎起,以為這人又要使什麽陰招的時候,榮絨貼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他倆才能說話的聲音低聲道:“你這樣是追不到人的。”
淩子越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大型貓科動物,他發狠地瞪着榮絨:“毛茸茸!你在放什麽屁?”
耳根子卻是紅得透透的。
淩子超揉眼睛。
他怕不是出現了幻覺。
這沒心沒肺的瘋小子,會臉紅?
“簡——”
淩子越伸手就把榮絨的嘴巴給捂住了,他咬牙,“跟你出去!”
座位上,簡逸一臉茫然。
剛剛,榮同學是不是要叫他來的?
…
淩子越出了包間,就跟個火箭頭一樣,大步地往往外沖。
路過的服務員紛紛被吓了一跳,端着盤子,小心地避開他,以免撞上。
榮絨始終維持着自己的速度,不緊不慢地走在淩子越的後面。
淩子越倏地轉過頭,“慢死了!你他媽是女人啊?走得那麽慢?!“
榮絨冷冷地道:“你媽不是女人?”
淩子越一點不帶猶豫,眼神冰冷,“對。她連個人都不算。”
榮絨臉色微變。
他終于想起來為什麽淩子越為什麽會成為書中那個大反派淩子越的原因了!
也終于明白了,為什麽他先前問淩子越他是不是有什麽大病,淩子越的反應會那麽大!
小說裏提到,淩子越的生母在嫁給丈夫之前,心裏一直都有一個白月光。
當年,兩人因為家境懸殊,被迫分開。
十年後,白月光事業有成歸國,不顧淩夫人是個有夫之婦,對淩夫人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淩夫人起初也掙紮、猶豫過,後來到底是淪陷了。
兩人舊情複燃。
為了不容易招致流言風語,淩夫人在情夫的建議下,幾乎每次幽會,都帶上小兒子淩子越。
淩夫人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的這一行為,是親手在将小子越往惡魔的身邊送。
小時候,淩子越性格膽小又害羞,他根本不敢把媽媽跟叔叔約會,還有叔叔對他做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告訴家裏人。
有一天,小子越壯着膽子告訴媽媽他不喜歡那個叔叔,還有那個叔叔對他做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問媽媽以後可不可以只是他跟媽媽兩個人一起出去玩。
淩夫人臉色驟變。
那天之後,小子越的确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那個叔叔。
淩夫人染上了酗酒。
原來,即便是分手,也不是淩夫人提的。
是她的那個情夫提的。
她那個所謂的初戀情人,以前喜歡的就只是淩夫人殷實的家底,鳳凰男當不成,收了淩家一筆錢,出國鍍了層金。
兩人久別重逢的那一次,剛好看見淩夫人跟淩子越母子兩人坐在餐廳裏一起吃飯。
一開始,那個惡魔就是打的小子越的主意。
淩夫人把他跟白月光分手的原因,歸咎在了小兒子的身上。
喝了酒,就會打兩個孩子出氣,淩子越被打得最狠。
打完了,警告兩個孩子不許告訴丈夫,否則,她就自殺,讓他們成為沒媽的孩子。
清醒的時候,就會抱着兩個孩子痛哭流涕地道歉,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會戒酒,再也不打他們了。
那個時候,淩子超也才七歲,淩子越五歲。
兩個孩子信了。
然後,就是被打,要求原諒,不得已原諒,直到最後,淩子超決定結束這一切。
他跟弟弟淩子越商量過,如果一直要忍受媽媽的毒打,還不如……沒有這個媽。
于是,他們把一切告訴了爸爸。
這個令人惡心的循環終于結束。
淩夫人因為被診斷出精神異常,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淩夫人自殺了。
她本來是要抱着淩子越一起跳海,淩子越被趕來的淩父救下了。
在醫院裏住了一段時間。
傷害遠沒有就此停止。
圈子裏盛傳,淩夫人家族裏出過好幾個瘋子,正常的就沒幾個,基因裏帶着瘋病。
想到這裏,榮絨終于有點理解淩子越為什麽會成為小說裏的大反派了。
如果一個人總是長期活在一種“看吶,這是個小瘋子”這樣類似目光的注視下,誰還能正常得了?
淩子越大步出了餐館。
兩人來到了餐館的空曠的庭院。
淩子越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一臉的不耐,眼神暴戾:“你他媽到底想說什麽?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