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樓梯口
樓梯口
小暖帶着圓圓回到了爸媽的家。
“怎麽樣，今天的那個小夥子還行吧？”小暖的母上大人甚至來不及讓小暖喝口水緩緩，就迫不及待開口問。
小暖皺了皺眉頭，很是不耐煩媽媽這樣迫不及待要把她打發出去的态度，沒有好氣的說：“好不好就這樣，我沒看上。”
“你看得上誰？”徐媽媽怒了。
“你要是自己能把自己嫁出去，我也就不操這個心了。可是你行嗎？”
滿是鄙夷的語氣，得了，這是親媽無疑了。
小暖不想跟媽媽吵，可媽媽每次一見到她就在她耳邊說這事，讓她煩不甚煩。
她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卻在看到媽媽那鬓角白發的時候敗下陣來。
所有的心酸無奈最後化成了低低的一句：“我知道了。”
徐媽媽這才滿意，笑眯眯地對着圓圓：“圓圓啊，累了吧？來，姥姥抱。”
圓圓剛剛在小暖的懷裏睡着，聽到媽媽和姥姥聲音的時候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糊糊的就跟個小貓崽子一樣，無意識地張開手，向着姥姥的方向求抱抱。
徐媽媽一把抱過圓圓，看也不看自家倒黴蛋閨女，高貴冷豔地回到了屋裏面。
一頓晚飯吃的很沉默，徐爸爸在家一向是個沉默的，而徐媽媽則一心一意地喂着自己寶貝外孫女，竟是看也不看一眼小暖。
吃完晚飯，小暖陪着圓圓玩了一會，直到哄她睡着以後，才跟她媽打招呼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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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回去了啊！”
正在做打掃的徐媽媽随手在圍裙上摸了摸手，急急忙忙趕到門口，沖着自家閨女就道：“我已經問過你小姨了，那男娃很是中意你。我已經把你的號碼給他了。這次給我好好處知道嗎！”
這語氣竟是嚴肅的不能再嚴肅了。
徐小暖無奈地點點頭：“知道了。”
關了門，就走了。
夜晚的街道空靜寂寥，小暖深呼了一口氣，才覺得自己再次回到了人間。
一堆一堆的事情堆積到了她的身上，竟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一直覺得自己一個人帶着圓圓也能過好這一生，偏偏她媽媽卻并不贊同，想盡辦法也想把她給嫁出去。
就看她安排的那些個對象，就知道她的媽媽越來越急，越來越沒有底線，已經到了是個人就可以的地步了。
小暖随意地坐到了路旁的椅子上，擡頭望着星空。她有多久沒有靜靜地看過天空了呢？
“叮”
小暖拿起手機就看到了李維給她發來的信息。
李維邀請她明日一起看電影。
小暖從來沒有想過跟李維有開始，所以當機了斷就拒絕了。小暖甚至直接告訴李維，她并沒有找男朋友的意向，所以希望他不要在她的身上花時間。
小暖說的已經很明确了，她想，李維一定不會再給她發信息了。
哪想到過了好久，他再次發來了一條信息。
“就算做不成一家人，我們也可以做朋友。子奇很喜歡圓圓也很喜歡你，以後有時間可以帶孩子一起出來玩。”
小暖沒有再回複，她将手機放回了衣袋裏，起身再次踏在了回家的路上。
小區裏面空趟趟的，是啊，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睡了吧。
越到樓梯口，就越是冷的厲害。小暖縮了縮脖子，加快了步伐。
“小暖！”低沉的聲音帶着暗啞。
小暖一個驚顫，回過頭就被聲音的主人圍困到了牆邊。
鋪天蓋地的氣息向着小暖撲面而來，尚且還來不及呼吸，小暖的雙唇就被燙的驚人的唇給蓋住了。
“嗚嗚～”小暖臉漲的通紅，手忙腳亂地掙紮着，可身子卻被人死死地按住，動彈不得。
她快要喘不過氣了，驀地她感覺再一次回到了人間。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邊噴灑，伴着低喘的笑意，小暖感受到來人胸腔的振動。
“笨，這麽多年，換氣都還不會。”
小暖想也不想一把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人，一抹自己的嘴角，回手就給了堯遠一個巴掌。
“堯遠，你瘋了嗎？”
小暖狼狽不堪，眼睛裏閃爍着憤怒的光。
堯遠他憑什麽這麽糟踐她？
當初是他不要她，一聲不吭地離開的，憑什麽他回來了還要來牽動她的心神？
他不配，不配！
小暖惡狠狠地一點一點地抹着自己的唇，似要把堯遠的氣息全部擦幹淨了才好。
堯遠早已沒有了那冷清的樣子，驀地被小暖推開，竟是慌亂不知所措的悲痛神色。
小暖不知他在痛苦什麽，只覺得他這個樣子諷刺極了？
到底裝成這樣給誰看呢？做出這副隐忍痛苦的失戀模樣，莫不是他以為是她負了他？真是笑話！
“小暖，我回來了！”聲音粗糙的像含了沙粒一樣。
“我知道你回來了，可是，與我何幹？”說着，小暖看也不看他，就繞過堯遠打算離開。
他們早已形同陌路，可堯遠卻擋着她回家的路了。
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堯遠一把拉住了小暖冰冷的手。背對着她再次低語：“我們，可不可以重新開始？”
小暖頓住了，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竟也并不回頭。
“放手吧，我們都得獨自向前走。你放開我，放過我吧。”
她用力地掙脫出堯遠有力的拉扯，義無反顧地離開了。
樓道的燈亮了暗，暗了亮，最後回歸到最原始的黑暗，就好像堯遠的心一樣，明明暗暗，最後總歸寂靜。
他無聲地張了張口，卻最終也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他向着小暖離去的地方無力地垂下了手，眉眼低垂，眼睫毛無聲地跳動，一滴眼淚無意識地掉落到了地上。
可不可以再給他一個機會？他的心裏面無聲地吶喊，他知道錯了，他想再擁有一個機會。
難道，這也只是他的奢望嗎？
小暖現在窗前，面無表情地看着堯遠現在肅飒的冷風中無力地抱着頭，無措的像個孩子的樣子。
她一把拉起了窗簾，雙眼通紅，卻閉了眼。
心不動則不痛，一切都是夢幻泡沫。
夢醒了，她還是一個人。
堯遠有很多的話想要問小暖，他想問他那個男人是誰，他想問那兩個孩子是誰的。他想問這些年他有沒有想他。。。
他有太多太多話想要問她了，可是他又害怕從她的口中聽到那些他根本就不想聽到的答案。
但是他的心裏面到底還存着僥幸，他不相信小暖能如此輕而易取地忘記他們曾經那麽多的美好。
所以，那兩個孩子或許只是親戚家的孩子，又或許是朋友的孩子。總之絕對不會是小暖與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的孩子。
畢竟，他送小暖回家的時候，那個屋子裏沒有任何男人的氣息，也沒有任何孩子的物品不是麽？
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問過所有人有關于小暖的消息，回來以後，也沒有調查過所有有關于小暖的事情。
他固執地以為小暖也和他一樣，心裏面還在傻傻地想着彼此，他可以忍受小暖不理他，甚至是恨他，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小暖的身旁或許已經有了別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從他下午看到那和諧的一家四口的畫面以後，他就一直在否認自己的猜想。
小暖怎麽可能會有別人呢若是她跟別人在一起了，那麽昨天夜裏她又怎麽會獨自一人睡在家中
所以那男人還有那一對孩子，一定只是她的親戚對不對
他拼命的壓抑着內心裏面所有的絕望，如此固執地安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