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按照以往的慣例，月考之後的一周為各個科目講評試卷的時間。
學生在老師的幫助下總結、鞏固第一個階段學習的各個的知識點，及時發現不足，進行查漏補缺，免得期末的時候才臨時抱佛腳。
初一的第一次月考當然也不例外，任課老師按部就班地對月考試卷進行講解、分析、總結。
米靈帶着封謹之幫她整理的錯題筆記本，上課聽數學老師講解的時候終于不是雲裏霧裏的了。
這一周，米靈因為聽了一周的試卷講解，頭腦暈乎乎的，面對了一周她滿滿紅色叉叉的試卷，她都要吐了。
周五晚上放學的時候，米靈給獎勵自己一堆零食，美其名曰要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并且很誠實地告訴封謹之，這周周末需要放松，因為她這周的大腦容量已經填滿了，沒有多餘的空間留給周末的補習了。
“所以我們這周周末就好好休息。”米靈一手拿着一個冰淇淋，一手拍了拍封謹之的肩膀，很豪氣地道。
封謹之很無奈，只能點頭答應。
所以之前約定好的每個周末都補課的計劃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周六、周日，米靈因為沒有約上封謹之一起學習，因此她有兩天的空閑時間，這讓年少的米靈美滋滋的。
零食加上小說，絕對是米靈這種肥宅，哦，不，青春美少女休閑日最好的搭配，想想都覺得美。
人生得意須盡歡啊，舉杯高歌應盡時！
唯一的遺憾是郝阿姨那滿滿母愛的作業甜點也就沒了！
米靈拿起一本她周五放學的時候在學校附近書店租借的彎彎言情小說，躺在床上有滋有味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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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原本只要一看小說就會投入進去的米靈發現這次自己居然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劇情說了什麽完全不知道。
感覺哪哪都不對勁兒。
米靈躺在自家床上，煩躁地翻來覆去，時不時從床上爬起來，到書桌上拿出零食吃，吃得腮幫鼓鼓的，像個偷吃的小松鼠。
吃飽喝足之後再次躺回床上，打算讓自己暢游愛情的海洋。
米靈在心裏默念美美的女主和帥氣的男主，讓自己可以盡情投入到精彩的劇情中，然而還是失敗了!
一個鯉魚打挺，米靈從床上一躍而起，拿起被她扔到一邊的小說，離開房間的時候順手牽走放在桌面的一包薯片。
出門的時候和正在客廳裏專注中午十二點狗血劇的馮芳舒說了一聲，直接往封謹之家裏走去。
這個時候是剛吃完午飯的時間，封謹之還沒午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動物世界，BBC做的紀錄片。
郝淡月在廚房裏面忙活，米靈進門後，一屁股坐到封謹之身旁，看了一眼電視上正在播放的畫面。
兩只正在努力為繁衍企鵝家族後代做準備的帝企鵝。
冰天雪地中，那兩只胖嘟嘟的企業緊緊抱在一起，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米靈當然沒看懂畫面，可是奈不住人家有字幕啊！
米靈瞥了一眼正專注于電視屏幕的封謹之，他居然還看得津津有味！
米靈表示學霸的世界本寶寶不懂。
在心裏默念的一會兒，待那兩只胖嘟嘟的帝企鵝依依不舍分開的時候，米靈扯了扯封謹之的手臂，示意他到房裏去。
封謹之清雅的俊臉滿是不解，是要學習嗎？
可她不是說這個周末要休息、休息，下周再戰的嗎？
米靈看到封謹之滿臉疑惑，就知道他想歪了。
無奈之下瞄了一眼廚房裏擦着竈臺的纖細身影，湊到封謹之耳邊低語：“去你房間玩好不好？”
米靈特意加重“玩”這個字，并且秀麗的眉毛往上挑了挑，表示你懂的！
米靈說話的時候呼出的熱氣直接噴在封謹之的耳邊，封謹之的耳垂不由自主地顫了顫，渾身都酥麻感覺瞬間滲透四肢百骸，那軟軟熱熱的氣息，從耳邊一直蔓延到心間。
封謹之身體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忙不折疊地點點頭。
米靈見他點頭，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毫不客氣地先往封謹之的房間走去。
封謹之愣了愣，起身跟上她的步伐。
走進封謹之的房間，米靈把手中的小說一扔，扔到封謹之的天藍色的大床上，自己也跟着噗呲一聲，躺了下去。
米靈眼角餘光看到封謹之跟着進來了，閉了閉眼，眼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輕輕顫動幾下。
米靈看向房門，以命令式的語氣道：“封謹之，把門關上。”
封謹之：你這是要幹嘛？
封謹之很聽話的把房門關上了，不過關上門之前，他又出去了一趟。
封謹之走到廚房的門口，對郝淡月說了一聲：“媽媽，我先去午睡了。”
郝淡月正在清理廚房的竈臺，忙裏抽空回應：“去吧，媽媽清理完竈臺也去午休了。”
封謹之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米靈這時已經拿起她帶來的小說有滋有味地看起來了。
這次，倒是沒有煩躁的感覺了，一會兒就投入到精彩又無聊的劇情中去了。
封謹之進門，溫和的雙眸注視了躺在床上拿着一本小小的書的米靈一眼，他不清楚這書講的是什麽內容，但只是看拿書的封面，就知道是一本愛情小說。
封面上的畫着的男女正在互相擁抱，有種像泰坦尼克號經典一幕的悲涼。
封謹之移開停留在書皮封面上的眸光，轉向正躺在床上的米靈，那本小說就離她的眼睛半尺遠。
封謹之忍不住出聲提醒一下：“米米，躺着看書對眼睛不好！”
米靈聽到他的喊聲，把小說扔到一邊，抽空看了一眼站在床邊顯露出一副憂心忡忡樣子的封謹之。
無奈地撇撇嘴，換了一個趴着的姿勢，再次拿起放在一邊的小說，從新投入到劇情中去。
封謹之：這姿勢和剛剛那姿勢有什麽區別。
可封謹之也清楚地知道米靈那固執的脾氣，只能由着她，也不再多說什麽。
他轉身離開，到他自己位于房間一片空地上的的工作區，這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玩具，很多都是封謹之小時候玩膩的了。
封謹之沒有理會那一堆玩具，着手玩弄起他的那一堆木頭來。
兩人就在安靜的空間中各做各的事，可這安靜的氣氛中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和諧。
米靈專心致志地攤在床上看她的小說，完全沒有占了別人根據地的煩惱。
看小說看到有意思一些描述的時候，還時不時會和封謹之聊上幾句。
“封謹之，你說男女接吻滋味真的是甜的嗎？”米靈仰躺在床上，揚起一顆小頭顱，雙手撐在下巴處，笑嘻嘻地發問。
不知道她是好奇還是真的疑惑。
“女生的唇真的很柔軟嗎？像棉花糖一樣香甜嗎？”
“如果女生的唇真的像棉花糖一樣柔軟香甜的話，那男生豈不是很喜歡吃？”
說到這個米靈還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嬌豔如滴的唇，并沒有很柔軟啊！
封謹之聽到她問題，早已停止了手中的雕刻動作。
心低微微發苦，“你怎麽問這樣的問題？”噪音低沉沙啞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哦，這書中是這樣描寫的。”
“少年微微觸碰女孩的唇，那唇軟軟的、甜甜的，是棉花糖的味道。”
米靈清脆悅耳如鳥鳴的聲音朗讀起書中的一段內容。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女生的唇竟然柔軟到如此不可思議，香香甜甜的，像是小時候吃得棉花糖的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米靈手裏捧着一本小說，繼續朗讀，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少年早已像煮熟的蝦子般紅透了的耳朵。
封謹之聽到她說只是書中描寫內容，心裏的苦澀散去，只是聽到她後面朗讀的內容後，他內心卻升起一種說不出的煩躁，從心間一直漫延到四肢百骸，最終在他的小腹處彙集、打轉。
封謹之用力拽緊手中的半成型的木頭，穩了穩心神，兩手的動作下意識加快，動作精準有力地削着手中的木頭。
他輕輕咳了一下，清了清早已暗啞的嗓音，故作鎮定地道：“我……我……我不知道！”
“我猜你肯定是不知道的，畢竟你理論知識可能挺豐富的，但你沒有實踐經驗啊！”
“我覺得書中很多時候說的也不是準确的！”米靈躺在床上嘀咕，語氣中并沒有得不到答案的煩惱。
封謹之松了一口氣，其實他很想說從實際感知上唇肯定是軟的，但這種軟也只是相對而言的，絕對沒有像棉花糖一樣柔軟。
而且男女接吻并不會有一種吃棉花糖的感覺的，那樣的感覺只是一種精神上的升華而得出的感覺罷了。
文字本來就是現實的擴大化，而且并不是所有的感覺都可以用文字描述出來的。
比如說世界上的聲音千百種，而人類用來描繪各種聲音的拟聲詞不超過一百種。
不過他一點都不想和歡歡讨論這個話題，所有他很識趣地閉嘴了。
免得米靈不安常理出牌，說不定自己還真的要去實踐一下。
這又不是沒有過的事，小時候她為了證明放大鏡能聚焦陽光升火，還特意找了一個放大鏡和一張白紙，到一個大廣場上曬了半天。
最後她嬌嫩的皮膚被曬傷了，回來之後疼的哭了幾天，還埋怨他怎麽不制止她，害她做了那麽蠢的事。
米靈并不知道封謹之在心裏是這樣吐糟她的，她喜歡看言情小說，還是因為之前鄰居兼好友關鳳借了她一本，她看過之後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于是在暑假沒事的時候看着、看着就上瘾了。
而且她正直青春期，對很多事都懵懵懂懂的，小說中描寫的愛情過于美好，劇情不錯的話，看起來心情還是美美的。
可她從來沒有幻想過戀愛，因為她覺得這是成年後才可以做的事情，學生就應該好好學習，雖然她也很喜歡班上姚俊傑同學，那也只是純粹的欣賞而已，她絕對不會去表白然後和他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什麽的。
如果這樣，她覺得她媽媽馮芳舒會打斷她的腿。
想到這兒，米靈還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腿，看看還在不在。
米靈整個周末都賴在封謹之房間了，霸占封謹之舒适柔軟的天藍色大床，看完了三部小說。
整個周末心情都美滋滋的，看書看到困的時候，米靈絲毫不在意，直接睡過去，醒來如果發現時間還早的話就繼續看。
沒有被作業擁抱的日子真是逍遙到不行。
封謹之則是在一旁玩弄他的一堆不知道從哪裏挖掘來的木頭，米靈發呆的時候會看到那原本看不出形狀的木頭到了封謹之手裏就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可以變幻出各種各樣的形狀。
有些雕刻的可愛又好看的動物都進了米靈的口袋，被她擺在自家的書桌上。
當然，米靈并不是對他雕刻的每一種東西都感興趣的，有些看起來像是惡魔般的雕刻品，長的像地府裏面的牛鬼蛇神的，米靈連碰都不想碰。
只是，這兩天對于封謹之而言，還有一個變數，那就是他做了某種令人感覺到羞恥的夢。
青春期的少年啊，正是荷爾蒙爆發期，很容易沖動。
封謹之自從聽了米靈朗讀的那一段描寫接的文字後，心裏那團燥熱一直揮之不去，連在夢裏都沒有放過他。
夢裏的少年渾身冒汗，思緒紛亂，他微微地喘着氣，心跳聲震撼着自己的耳膜，清晰又有力。
砰砰，砰砰，砰砰……
他強烈地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身體極度興奮，心裏卻有一股濃濃的羞恥感，還有深切的悲傷。
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很害怕，卻又很好奇，他自責愧疚，卻情不自禁。
在夢裏他用力地抵着床面，炙熱的身體在清涼席子上不停地摩擦，很疼，很舒服、卻又很刺激。
那噬骨般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他忍不住地輕輕吟出聲，汗水很快就浸透了T恤。
他閉上眼，腦中不可避免出現了他曾在書中看過的關于那些事情的描述。
刺激、激動、愉悅、痛苦、歡樂，最後彙集成情不自禁！
封謹之15歲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做這樣的事，他不知道怎樣解脫這樣的煎熬，只能趴在清涼的席子上，通過不停的摩挲席子來緩解身體的燥熱。
這天氣怎麽這麽熱啊！
神思恍惚間，他的忍耐到了極致，身體中一團火像是火山噴發，終于找到了出口，那燦爛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山頭，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一束火光直沖天堂、沖破雲霄，他的心境也如坐着過山車登上了最高點。
刺激、激動、害怕，期待，各種思緒混雜。
夢醒之後，封謹之渾身僵硬地趴在床上，感受着稚嫩的身體裏深藏着的那一陣難以言喻的悸動。
其實剛剛火山噴發的一霎那，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在炙熱的火光照耀下，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女孩俏皮的身影。
他大聲地喘着氣，渾身濕透，像是在水裏浸泡過一般，汗水滴滴噠噠地順着他的額頭流過他的鎖骨，漫入他的胸膛，最後消失不見。
事後，他像是死了一次般地不能動彈，全身黏糊糊的，他靜靜躺在床上，在餘韻裏回想那女孩的一颦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