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上午課程結束，到了午餐午休時間。
蘭桂二小本着以人為本的原則，為了照顧更多雙職工家庭，學校為孩子們提供了午餐午休服務。
冬天天氣寒冷，馮芳舒和郝談月為了讓孩子們中午能有更多的時間休息，統一協商後給兩個孩子在學校開了午餐午休托管服務。
今天中午午餐有米靈最喜歡的可樂雞翅，她拿着兩個飯盒到食堂阿姨那裏打了飯菜，蹦蹦跳跳回了教室。
如果教室裏面的同學朝窗外看去，就會看見一個拿到食物之後開心得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米靈屁股一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手中的兩個飯盒放到桌面。
藍色的飯盒移到封謹之桌上，粉紅色的飯盒則放到自己的桌面。
她去食堂打飯的時候，封謹之已把兩人的餐布攤開，平整放在桌面，沒有一絲褶皺。
米靈拿起封謹之遞過來的餐勺，雙手一掀，随手把粉紅色飯盒蓋子放在屬于封謹之的桌布上。
拿起一邊封謹之擺的整整齊齊的餐勺，用勺子挑起一口沾了可樂汁的白米飯，放進自己的小嘴，美滋滋地咀嚼。
吃了一口熱飯，她覺得她又可以原諒這寒冷的冬天了。
封謹之瞥了米靈一眼，眉眼含笑，初顯棱角的清冷的臉上染上一層柔和的光。
他沒有米靈那般着急，看到米靈開心吃起飯後，他才伸出雙手打開桌上的飯盒，先扣下飯盒邊的耳朵，到右邊，再把飯盒的蓋子蓋在米靈飯盒蓋上。
所有的動作做起來都是那樣慢條斯理。
打開飯盒看到兩個可樂雞翅，拿起邊上的筷子把可樂雞翅夾到米靈的飯盒裏，才開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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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靈不客氣地接受了他的投喂，咀嚼幾下自己嘴裏的西藍花，轉頭笑眯眯地道：“謝謝啦！”
說完拿起自己的筷子，夾起一塊雞翅，眯起雙眸，輕輕咬了一口。
果然可樂雞翅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肉肉，米靈感慨。
吃了幾口後，米靈把可樂雞翅扒拉到米飯上面，把雞翅底下藏着的瘦肉夾到封謹之的米飯上。
不忘側頭叮囑：“要吃完它，不能浪費！”
十五分鐘後，兩人都把自己飯盒裏的飯菜一掃而空，這是學校的鼓勵性要求，空盤行動累積到一定次數可以獲得相應的獎勵。
獎勵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小零食，還可以在班上獲得“最佳勤儉節約”小獎狀。
米靈看着面前幹幹淨淨的飯盒，甚是滿意，卻有些糾結。
今天早上教室裏還不算冷，到了中午，冷空氣全面入侵，濕冷深入骨髓，她手腳都被凍麻了。
特別是飯前她去洗了一下手，那水簡直是冰凍刺骨啊！
現在她實在不想再次感受那刺骨的冰冷了。
米靈伸手戳了戳封謹之的手臂，直言道：“封謹之，洗手池的水太冷了，我不想去洗碗。”
說完，米靈嘟起吃的油乎乎的櫻桃小嘴，大眼眨了眨，蒲扇版的睫毛上下掃了掃，兩汪清泉忽明忽現。
米靈的爸爸米勇就常常敗在這雙水汪汪的大眼下。
只要自家女兒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注視自己，米勇能瞬間投降，有求必應。
封謹之瞧見她這個樣子，心裏暖呼呼的，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地收拾自己桌上的飯盒，把桌子上面的垃圾、飯粒收拾得一幹二淨後，轉身幫米靈收拾她的餐桌。
米靈瞧着他的動作，頓時樂了，一把站起來，差點撞到桌肚，可她還是高高興興地讓出自己的座位，方便封謹之收拾。
米靈歡脫的性子也體現在她吃飯的禮儀上。
封謹之花了半分鐘時間清理自己的餐桌，花了5分鐘時間清理米靈的餐桌。
米靈讓出自己的位置後，封謹之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過道上，靠在米靈桌子旁。
他先是把飯桌上的米粒一粒粒撿起，放到他自己的餐盒了，又把落在餐布外面的雞翅骨頭撿起，扔進餐盒裏。
再慢條斯理地把餐布從前往後卷起來，放回抽屜裏。這餐布是晚上下課的時候需要拿回家清洗的。
他拿起剛剛清理自己的飯桌的時候拿出來的一包濕紙巾，掀開包裝，抽出一張濕巾紙，從前往後，從左往右擦幹淨米靈桌子上的油污。
待桌面一幹二淨、锃光瓦亮之後，他再次拿出一張幹淨的紙巾，把桌面濕潤的痕跡擦幹。
确認桌子已經幹幹淨淨後，才滿意地收拾垃圾，把兩個飯盒拿到洗手池清洗。
米靈和封謹之吃飯速度不算快，封謹之到洗手池的時候，已經有一些同學在排隊等着洗餐盒。
封謹之安靜地站在隊伍裏，前面還有兩個男生。
旁邊隊伍裏的同學見他手裏拿着兩個飯盒，撞了撞前面的男生，挑起眉眼，讓他瞧瞧旁邊的封謹之。
瞧見前面的同學已經看了過去，男生便嬉笑着對封謹之道：“傻子，又幫女朋友洗飯盒，要不幫哥們幾個也洗洗！”
周邊的男生聽到這話，也跟着樂呵呵地看向封謹之。
封謹之低頭盯着手裏兩個飯盒，直接漠視他們的調笑。
倒是站在封謹之隊伍後面的女生聽到旁邊男生的起哄，也跟着回話到：“李鑫，我們是同學，要不你也幫我們幾個女生洗一下餐盒，彰顯一下君子風度！”
這水可是冰冷刺骨，透心涼，誰不想被照顧。
叫李鑫的男生有些不屑地“切”了一聲。
“同學算什麽，人家是男女朋友才幫忙做這樣的事！”說完還提起下巴，一臉不屑。
女同學有些不高興了，不幫就不幫，哪來那麽多借口，被拒絕後不滿回嗆：“你哪只眼睛看到封謹之和米靈是男女朋友！”
說實話女生們還是有點羨慕米靈的，盡管大家都因為封謹之的一些行為和他沉默的性格叫他傻子，但捺不住人家成績好啊！
那個女生青春年少時期不希望有一個學霸男性朋友照拂。
不說別的，帶出去也特有面子。
別看她們年紀小，她們這個年紀看過的偶像劇沒有十部也有五部了。
特別最近很火的一步電視劇，惡作劇之吻。
裏面的女主角就有一個天才學霸型男朋友，關鍵女主還是一個笨蛋。
這對她們這種學習成績平平的女生來說，這該是多好的教導幻想的對象啊，簡直羨慕死她們了。
重點是植樹還那麽帥，簡直酷斃了、帥呆了。
這麽一想，好像封謹之也有這種潛質了，封謹之長的還挺帥的。
女生搖了搖頭，不行，不能想了，再想就想迫不及待回家看看後續的劇情了。
她還記得昨晚她背着她媽媽偷偷看的時候，劇情已經到了男主江直樹在暴雨下把袁湘琴按在牆上親來着。
本來還想多看幾集的，怎知她媽這個時候起來上廁所，後續的劇情是什麽來着，已經撓了她整整半天了。
班上的女同學都還沒看到這集，主要是這接吻的劇情啊，也不好當着男生的面讨論，這感覺真是糟糕。
這時候，李鑫的隊伍裏輪到他上前洗碗了，他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用盤子接着水刷刷地沖了幾下就算完事，雙手硬是一滴水都沒碰到。
洗完後還回到看了一眼剛剛怼他的女生，回她道：“他們兩個天天黏在一起，又不是兄妹，除了男女朋友，還能有什麽別的關系？真蠢！”
女生毫不客氣地朝李鑫翻了一個白眼，就你聰明！
她剛剛全程目睹了李鑫洗碗，嫌棄得很，心想就你那洗碗的方式，就算你求着幫我洗，我還不樂意呢，鬼知道你有沒有洗幹淨。
特別是她看到前面的封謹之認認真真地洗碗後，對李鑫更加嫌棄了。
小小年紀就做臭男人！她爸都沒有這麽邋遢！
女生朝李鑫翻了一個白眼後，轉眼看了一眼他們的談話對象封謹之，此刻封謹之還是和平常一樣，對他們的談話內容毫無興趣，他正在專心致志地清洗一個粉紅的的飯盒。
就算是簡單清洗一個飯盒，他給別人的感覺是他做這個事情是有步驟的，在做的過程中，每一步都要精準到位。
飯盒的四個角，他先清洗幹淨右邊的兩個角落，到飯盒盒身、左邊的兩個角，每一步都要來回确認已經洗的幹幹淨淨。
女生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這水有多冰啊，他的雙手被凍的通紅，難道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這該有多冷啊！
她有點糾結要不要學李鑫的樣子，随便洗洗算了。
封謹之回到教室的時候，米靈已經趴在課桌上睡着了。
他們的座位靠近教室後門，還有一些同學進進出出，門時常被打開又關上，外面的寒冷吹起來，米靈瑟縮一下，睡得不沉。
她察覺出身邊有人坐下的時候，還無意識嘀咕一句：“封謹之，我冷！”
米靈側身趴在桌面，封謹之坐下時瞥見她微微皺起細眉。
盯着她的細眉瞧了一會兒，封謹之想着伸手撫平她的細眉。
怎知剛擡手，瞧見自己被凍得通紅的手指，猶豫了一會兒，決定放下。
他想了想，脫下自己身上的羽絨服，輕輕搭在米靈的後背。
這是有一天他陪着郝談月看偶像劇時候看到過的場景。
電視裏女生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了，男生就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女生的身上。
原本蜷縮着身子睡在沙發上的女生感受到外套的存在後，身體舒展，抱着厚實的外套翻個身子睡過去了。
他覺得應該是外套暖和的緣故。
果然，米靈感受到身上傳來的溫暖後，眉頭舒展了不少。
封謹之學着米靈的樣子，側身趴在桌子上，和米靈面對面。
他睜開漆黑的雙眸，緊盯着米靈睡得紅撲撲的小臉蛋，看着看着，還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
他先是試着戳了戳自己的臉，感受到手指的溫度不算低後，才伸手在米靈嘟起的臉頰上輕輕戳了一下。
手指下的皮膚細膩光滑有彈性，他只是輕輕戳一下，手指馬上被彈了回來。
像是捏着軟軟的捏捏樂玩具，光滑有彈性。
封謹之覺得好玩，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伸手戳了幾下。
身上蓋着暖和的羽絨服，米靈睡得迷糊，全然不知有人拿她的臉頰當成玩具，戳了又戳。
好在，封謹之也只是來回完了那麽幾下，就放過她嬌嫩的臉頰。
轉而張着雙眸，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的睡顏。
一直到午休時間結束，封謹之全程沒有合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