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燒掉賣身契
晚上，顧心菱整理着客廳裏的茉莉花，聞着花朵的芬芳，整個人倒是有些惬意。
莫安霖已經回去了，顧少陽也被她哄着睡熟了。此時，該回來的人，也都回來了。
“大小姐！”碧雲走了過來，“我和娘都安頓好了，您給我們分的屋子，比原來在顧家的時候要好太多了。”
吳嫂也走過來，“大小姐，本以為能讓碧雲出來，我就心滿意足了。沒想到，大小姐竟然連我這個半老的婆子也給要來了。日後，我們母女定然聽候大小姐的差遣。”
顧心菱連忙拉着碧雲和吳嫂坐去了沙發那邊，“吳嫂，碧雲，你們先做。今天事情太多，忙着搬東西，收拾，我還去了一趟四合院，看了一下病人。這會兒才算是得閑了。有些話，就想跟你們說一說。”
“大小姐，但憑您的吩咐。”吳嫂立馬說道，語氣非常謙恭。
碧雲也點點頭，“大小姐，你讓我做什麽，碧雲都願意的。”
“還自稱碧雲啊？雖然我的醫館還沒有開業，還不能過去當護士，但既然出了顧家，自然不用叫碧雲了。我還記得呢，上次吳嫂說過，你的原名叫吳白露，你父親姓吳，你出生在白露那天。”顧心菱笑着，“不過，連名帶姓的叫你吳白露，我覺得太生分了，也不好聽，叫你小吳，還是小露，你自己決定！回頭告訴我！”
“都好，都好啊！”吳嫂一聽這事兒，眼睛都是潤潤的，“而且，我娘家姓白，這名字裏還有個‘白’字。這名字改回來，我就算是死了，在地底下見着我男人，和我娘家人，都能有個說頭了。”
“我想叫小露。”碧雲立馬說道，“姓吳的人那麽多，以前家裏還有個小厮，平日裏就叫他小吳。小露好聽！”
“行啊！小露！”顧心菱笑道。
随即，顧心菱拿出來兩份契約，“吳嫂，小露，這是你們簽的賣身契，我萬萬沒想到，你們竟然簽了終身賣身契，小露那麽小，也按了手印。”
“是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現在能跟着大小姐，倒是不用我擔心小露日後會被胡亂婚配了。我知道，大小姐心善啊！”吳嫂嘆道。
“我可不要你們賣身給我，更不要你們一輩子當下人伺候我。”顧心菱說着，就拿來了火柴和一個盆子，當着吳嫂和吳白露的面，把兩份賣身契都給點燃了。
“大小姐，你這是……”吳嫂一驚。
吳白露則是張大了嘴巴，“大小姐，你怎麽燒了？”
當兩份賣身契化成灰燼後，顧心菱才開口說道：“吳嫂，小露，我不要你們當小人。你們一直對我很好，我也想當你們是親人、是朋友。所以，我燒了這賣身契，以後你們就是自由身，可以為自己的事情做決定。”
“大小姐，你……你莫不是要趕走我們？”吳嫂有些着急。
“哪裏的話啊！”顧心菱笑道，“吳嫂，我在16號單獨開府獨立，也需要人幫着我操持，如果您願意，就幫着我張羅一二，我給你的工錢，一定比顧家高。至于小露，這幾天在家裏幫幫忙，畢竟剛住過來，很多事情我一個人也搞不定，那些個軍人也做不了精細活。”
“是，是！大小姐，我和我娘一定好好做事情，報答你燒掉賣身契的大恩。”吳白露笑嘻嘻的，眼睛裏都是激動。
“小露，你識字嗎？”顧心菱問道。
“大小姐，你忘了嗎？你離開顧家之前，每天去學堂念書識字回來，就會全都交給我。一直到大小姐被趕走，我才沒有再學了。我雖然學問不好，但看個報紙，都不是問題。”吳白露立馬說道。
“那就好，這兩天，我給你找幾本書來，你有空也看看。等我醫館開業了，我安排你去醫館工作，你這麽年輕，不能一輩子當丫鬟。所以，你要用功啊！”顧心菱說道，心裏盤算着明天要去街上買幾本護士基礎知識的書，讓碧雲，哦不，是吳白露，讓她好好學着。
“是，大小姐，小露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肯定用功學。”吳白露眼睛發亮。
顧心菱則是推了推吳白露，“小露，不要叫我大小姐了。既然燒了賣身契，你們的身份不一樣了。小露，我們年紀相仿，你就叫我心菱吧！”
“啊？碧雲不敢！”吳白露吓得又把之前在顧家被迫用的名字給說出來了。
顧心菱輕輕地敲了一下吳白露的腦門，“什麽記性啊？你再也不是碧雲了，你是吳白露！”
“你既然要去醫館當護士，總不能人家都叫我顧大夫，你一個人叫我大小姐吧？這不合适！而且，在顧家的時候，你處處維護我，我當你是姐妹，是朋友，姓名相稱，也是自在！你如果不同意，我可就不高興了。”顧心菱說着，撇着眼睛撅着嘴。
“好，好吧！”吳白露點了點頭，“心菱！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姐妹。以後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為你去死，我都願意的。”
“呸呸呸！不許說不吉利的話！我哪有那麽倒黴，會淪落到你要替我去死的地步？你給我好好活着，讓你娘看着你當上護士，自己賺錢獨立，嫁人，生孩子。”顧心菱說着，又跟吳嫂說道，“吳嫂，我說的對吧！”
“對！大小姐說的對！”吳嫂連忙附和，這些話是真真說到她心坎兒上了。
“吳嫂，您也別叫我大小姐了。您在16號做事情，并不是低人一等，您在這裏，是我請你來幫忙的。”顧心菱說道，“這就跟我聘請小露當護士，是一樣的。您靠勞動換取酬勞，您跟我們大家是平等的。”
“這……這……”吳嫂有些糾結，她年歲大，倒是一時間腦子沒辦法轉過彎兒來。
“小陽年紀還小，需要靠譜的人照顧。而我醫館過段時間開業，到時候就有的忙了。把小陽交給別人，我怕是不大放心，所以只能拜托給您多加照顧。”顧心菱拉着吳嫂的手，“您若是願意幫我，我會非常感激您。更何況，這麽大的宅院，也需要你幫着料理。”
吳嫂聽到這些，連忙說道：“做這些事情，我是義不容辭的。只是，大小姐……”
“吳嫂，這個大小姐能不能改過來啊？”顧心菱笑道。
“我……我怕是……”吳嫂支支吾吾的。
最後倒是吳白露說道：“心菱，我娘怕是一時間改不過來，讓她慢慢改吧！等我每天叫你心菱，她聽着習慣了，說不定就改過來了。現在偏生讓她改，怕是為難她了。”
“那好吧！就聽小露的。”顧心菱點點頭，繼而說道，“吳嫂，您在16號幫我，我們到時候也簽個協議，約定一下薪水和工作內容。但是您放心，咱們不簽賣身契。一年、三年或者五年，您随意挑，時間到了，你若是願意繼續幫我，可以繼續簽協議。當然如果協議期間，您想要離開，去別處工作，您只要提前一個月告訴我，方便我找人就行。”
顧心菱是把穿越之前那一套公司聘用員工的合同制給搬出來了，這幾天她都在考慮，醫館怎麽雇傭的醫護人員簽約，順便就用在了家裏。
“大小姐真是客氣了！”吳嫂一聽，就知道這樣合同簡直是太好了，根本就不是賣身契，有絕對的自由。
“那就這麽決定了！”顧心菱笑着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吳嫂，小露，時候不早了，大家都累了吧！該休息了。”
一說到休息，吳白露還想着自己是碧雲呢！連忙就跑去顧心菱的房間，又是到洗臉水，又是收拾床鋪。倒是顧心菱過來說道：“好了，我的小露，你別總覺得自己是丫鬟，回去睡覺吧！”
“那不行，在我去醫館當護士之前，我都是你的丫鬟，就讓我替你做。”吳白露麻利的鋪床，“請吧！心菱大小姐！”
“那我就不客氣了。”顧心菱笑道。她知道這碧雲變成吳白露，一時間自己都适應不過來，只能給她時間慢慢來了。
而此時，莫安霖剛剛回到莫家。
才走到大門口，沒有進屋呢，莫子慧直接就急急巴巴的沖過來了，“二哥，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你一晚上呢！先別進屋，我們去花園說話。”
莫子慧把莫安霖拉到莫家幽靜的花園裏，還左右看看，擔心有人偷聽偷看。
“周圍沒人了，你說吧！”莫安霖坐在花臺上。
“二哥，我跟你說，那個周月圓太不是東西了，她真的把我給坑了。”莫子慧說到這事兒，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而且，我要拆穿她，母親給擋了，說要留面子，留餘地。我還被母親好一通責備。今天母親和我娘都說了好多的大道理，不僅說我太沖動，做事情不過腦子，還要我離開落塵哥哥。”
“這就是你要說的？”莫安霖悠悠地問道，其實這些都是他意料之內的事情。
“不，不是的，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莫子慧有些急切，“二哥，我想問問你，你什麽時候跟顧心菱結婚啊？我盼着呢！”
“之前是誰說的，讓我不要娶顧心菱？還說了顧心菱一大車的壞話。那些話啊，好像還在我耳朵邊上繞着呢！”莫安霖調侃道。
“沒錯兒，是我說的。我那不是被周月圓給騙了麽？”莫子慧撅着嘴，做到莫安霖身邊，還挽着他的手臂，“二哥，你不是一向都對我很好嗎？那就別抓着這事兒不放了。”
“那我要看你的表現了。”莫安霖其實根本就沒有跟自家小妹置氣，卻還是忍不住逗她幾句。
“二哥，我是真的希望你和顧心菱結婚，你們好好的在一起。我覺得，你們兩個結婚，一舉三得！”莫子慧說道。
莫安霖倒是笑了，“我倒是想聽聽，怎麽個一舉三得了。”
“第一，你們倆結婚，你肯定高興，你有多喜歡顧心菱，我可看的真真切切的。第二，外婆高興了，你外婆雖然不是我的親外婆，但她對我也好，她每日都念叨你的婚事，想抱重孫子，這你又不是不知道。第三，我也高興，因為你去了顧心菱，就能斷了落塵哥哥念想，他可能會對我回心轉意。”莫子慧說的非常直白。
“最後一條好處，才是你最希望的吧！”莫安霖在莫子慧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不過，前面兩條，确實也是如此。”
“而且，我還想……想……想讓你幫我跟心菱姐姐去解釋一下。我一開始就很喜歡她的，如果不是周月圓故意說她壞話，我也不可能那天去罵她。我下午在小廚房親手做了一份兒點心，你能不能幫我送去給她和小陽吃。讓她別記恨我了。行不行？”莫子慧搖了搖莫安霖的胳膊，“二哥，我不想跟她一直別扭，又不敢自己去道歉。你幫幫我啦！”
“有我的份兒嗎？”莫安霖問道，聽到莫子慧這樣說，他其實心情還不錯。
“今天沒做，你知道我手藝一般般的，我好不容易做出來一小包，你如果再吃幾口，就沒了。要不，我下次給你做？”莫子慧哀求着，“你就幫幫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