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顧少陽查案
顧心菱扶着碧雲慢慢站起來，又對吳嫂說道：“吳嫂，你照顧碧雲一下，不太嚴重，您不用擔心。回頭抹點兒清油在後腦勺，很快淤塊就能散了。”
“二妹，你不讓報警，是在心虛嗎？”顧心菱眼神淩厲，她直視着顧心茹，“如果你心裏沒有鬼，讓警察來查清楚真相，有什麽不妥？”
老夫人其實此時心裏有了盤算，她知道肯定是顧心茹耍出來的幺蛾子，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和莫家的聯姻在即，不能讓顧心茹傳出不好的事情。只是她現在不發話，是給顧心菱機會，也是打壓一下顧心茹的驕縱之氣。
“顧心菱，你什麽意思？我才是受害者，我的首飾都差點兒被偷了。你怎麽能倒打一耙？”顧心茹有些緊張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找警察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的丫鬟受了委屈，我必須給她讨個公道。”顧心菱瞪着顧心茹，“要麽，叫警察來調查；要麽，二妹給我一個說法。畢竟現在碧雲指證是青玉打暈她的。”
“青玉，你說！”顧心茹沒好氣的吼着。
青玉連忙跪下來了，“不是的，不是我，我沒有……”此時，她除了辯解，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青玉說沒有，你聽見了。不關我們的事。”顧心茹撇了撇嘴。
沈氏此時已經猜出了幾分，她恨女兒太蠢，不知道韬光養晦，不管想對付誰，嫁去莫家再對付就好，何必在這個時候出手，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不過，事已至此，沈氏除了幫女兒解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顧心菱，你不要避重就輕，現在我們要說的是心茹的首飾怎麽會在碧雲的身上？至于她被打暈？會不會是因為偷東西後，沒能及時逃跑，被困在衣櫃裏，自己用腦袋撞的？”
“對，對！這是她使出來的苦肉計，她想給自己脫罪！”顧心茹連忙附和着。
“那就找警察啊！看看衣櫃裏有沒有什麽鈍器？或者衣櫃壁有沒有磕過的痕跡。”顧心菱總是提到找警察，因為沈氏和顧心茹越怕什麽，她就越要說什麽。
“老夫人，能不能看在我一輩子在顧家兢兢業業的份兒上，找警察來，還我女兒一個公道啊！您也是看着碧雲長大的，您應該知道這孩子的品性。”吳嫂也開口了，“老夫人，我從未求過您任何事情，今天我只求一個公道！還請老夫人成全！”
“奶奶，小陽有個辦法，不找警察，也能查出真相！”顧少陽奶聲奶氣地說道。
“什麽？小陽有辦法？”顧老夫人寵溺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孫子，雖然她不認為一個六歲的小家夥能有什麽好方法，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啊！你說說看！”
“嗯！”顧少陽點點頭，很開心的樣子，“祖母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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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陽飛快跑回自己的房間，抱着一個木匣子過來，上面還罩着一塊布，“這是萬老師教我的法子，可以判斷誰在撒謊！非常神奇的！”
“碧雲、青玉，你們兩個到我這裏來！”顧少陽大聲道。
“你們把手放進去，抓着裏面的魔法球，然後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們說了假話，魔法球會把手燃燒掉。”顧少陽說道。
顧心菱雖然覺得顧少陽聰明，但這種方法早就爛大街了，她怕青玉會識破。但卻沒有阻止，還是讓顧少陽繼續。
“你們願意試試嗎？怕不怕？”顧少陽問道。
“二少爺，碧雲不怕，碧雲先來！”碧雲立馬說道，随即把手伸進去，摸着顧少陽的水晶球，“二少爺，我已經抓着魔法球了，您問吧！”
“你偷東西了嗎？”
“沒有！”
“你被誰打暈的？是自己？還是青玉？”
“青玉！”
兩個問題問完後，顧少陽讓碧雲拿出了手。
“青玉，該你了？”顧少陽笑嘻嘻的看着青玉，其實他一直都相信碧雲，這個局他就是給青玉設的。
“我……我……”青玉面露難色。
顧心菱一看青玉的表情，頓時就樂了，她本以為這種爛大街的小孩子把戲根本騙不了青玉，沒想到青玉真的怕了，那麽顧少陽的方法應該能成！
顧心茹也在心虛，但沈氏看出了端倪，“青玉，大膽去啊！小孩子的把戲，你怕什麽？不用心虛，沒有做的事情，咱們大大方方的讓二少爺去查！”
在場的大人，但凡有點兒見識的，都知道這是什麽名堂，顧少鈞雖然腿上不好，但因着顧家小姐上樓了，也拄着拐杖來了，他則打算幫着顧少陽一把，“青玉，二少爺讓你去，就快去吧！只要不說謊，就沒有關系。但一定要抓着魔法球，否則就不靈了。”
青玉聽了這話，似乎有了主意，直接把手伸了進去。
“青玉，我問你，是不是你打暈了碧雲？”
“不是！”
“是你把碧雲藏到衣櫃裏，把首飾放在她身上的嗎？”
“不是！”
顧少陽點點頭，“好了，調查結束！”
“碧雲，青玉！你們都把手伸出來吧！”顧少陽很興奮的樣子。
碧雲和青玉一起伸手出來，碧雲手上有墨跡，而青玉手上幹幹淨淨的。
“好了，我知道了，碧雲沒有說謊，說謊的人是青玉。”顧少陽說着，随即把木匣子上的布給拿下來，“我這個根本不是魔法球，就是我平日裏玩的小皮球，是過年的時候父親給我買的。我在上面塗了墨。”
“二少爺，你在诓我們玩啊？這怎麽證明我在說謊啊？”青玉問道。
顧心菱心說這貨是智商欠費了，居然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你說謊心虛，你不敢摸這個小皮球，你怕手會被燒掉。所以，你的手是幹淨的！”顧少陽說道，“而碧雲一直說真話，她自然不害怕手被燒掉，所以摸的滿手是墨。”
“我的小陽就是聰明！”顧老夫人雖然早就聽過類似的故事，但看見今天顧少陽能用上，她也是滿心歡喜。
“祖母，這都是萬老師以前給我講的故事，我用了差不多的方法，就把真相查清楚了。”顧少陽得意的有些飄飄然了，“大姐，你覺得我今天表現的怎麽樣？”
“小陽，棒極了！今天多虧你！否則，大姐都不知道怎麽給碧雲洗刷冤屈了。”顧心菱給顧少陽豎起大拇指，也是給他一個鼓勵。
随即，顧心菱對老夫人說道：“祖母，小陽已經查到了真相。青玉在家裏作惡，如果不加嚴懲，難以服衆啊！”
蘇姨娘一直看着，這時候她作為顧家的掌家人，也過來說道：“老夫人，如果此時姑息，不知道日後還會怎樣呢？”
“青玉，你到底做了什麽？從實招來！否則，打死喂狗！”老夫人厲聲道，那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青玉知道躲不過了，只能跪下來，“青玉打暈了碧雲，把碧雲藏在二小姐衣櫃中，這都是二小姐吩咐的啊！我們本來是打算等晚上，把她賣去青樓。但沒想到大小姐執意要找碧雲，還說要用狗，我們怕找過來，就給碧雲身上放了首飾，謊稱碧雲偷盜。青玉都是聽二小姐吩咐啊！”
“青玉，你自己犯錯，幹嘛把髒水潑到我頭上啊？”顧心茹立馬否認，“祖母，這事兒跟心茹無關啊！”
沈氏這時候也來幫着顧心茹解圍，“母親，多半是青玉那丫頭想偷首飾，又怕自己偷被發現要受罰，就兜了個大圈子。打暈碧雲，把東西放在碧雲身上，晚上再把碧雲和首飾都帶走。而且，東窗事發，也可以把罪責推給碧雲。”
沈氏蹩腳的解釋，任何人都知道這是瞎掰呢！
沈氏則繼續說道：“心茹下個月就要嫁去莫家了，她不至于在這個當口跟一個丫鬟過不去啊！所以，肯定是青玉一個人在作怪。”
沈氏故意提醒顧老夫人莫顧聯姻的事情，就是要告訴老夫人，就算為了聯姻順利，也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罪責推給青玉一個人。
“不是的，青玉真的是奉命行事！是二小姐說青蘭被逐出府，她要讓顧心菱也嘗嘗貼身丫鬟被丢出府去受罪的滋味兒！青玉還勸過，是二小姐不聽啊！求老夫人明察！”青玉哭道。
“你個死丫頭，我平日裏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冤枉我？我真是瞎了眼啊！”顧心茹氣勢洶洶，反正她是早就想好的，一旦事情圓不過去，就讓青玉一個人去背鍋頂罪。
“祖母，您要明察啊！”顧心茹也哭起來。
青玉更是委屈，“老夫人，青玉真的只是奉命行事！”
青玉也是難過，覺得自己命太苦。都是當丫鬟的，碧雲出事兒，大小姐處處為她撐腰出頭，而她卻被二小姐當成背黑鍋的人。
老夫人知道不能真的動顧心茹，但也要給顧心菱一個說法，“這次的事情很清楚了，碧雲受了委屈，回頭去賬房領二十塊錢，吳嫂照顧着，這兩天別幹太多活兒。青玉作惡多端，打她二十皮鞭，逐出顧家，丢出去自生自滅，以後和顧家再無瓜葛。顧心茹教導下人無方，閉門思過，出嫁之前，不許離開自己房間半步。”
“母親，青玉也是一時糊塗，要不，給她給改過的機會。”沈氏連忙說道，她是怕青玉如此委屈的離開顧家，會在外面亂嚼舌根。
顧心菱冷笑，“母親難道是怕青玉出去跟外面的人訴說委屈，壞了咱們顧家二小姐的名聲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