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曾經的我(一)
第60章曾經的我(一)
老板辦公室的內側有一個十平米的小休息室,布局十分簡單,一張喝咖啡的圓桌,一張小憩的軟床。縱然保潔會每天來打掃,但身為工作狂的顧佩言不常打開這扇門,乃至空調的熱氣被木門隔擋——
“嘶!”方舒在踏進去的瞬間縮起脖子,轉身沖顧佩言撒嬌,“有點冷。”
彼時正處年底,細雪隔三差五地飄,氣溫從未超過5℃。方舒在室外的時候是一件過臀羽絨服加厚款圍巾,下面一雙過膝長靴。但一到室內,羽絨服褪下,圍巾也摘了,長靴也在剛才誘惑顧佩言時脫了。如今身上只一條收腰的針織短裙,領口開到了鎖骨窩下一個手掌的位置,蕾絲邊的領邊将□□的線條半遮半掩,未勾欲勾,一雙玉腿在黑色半透絲襪的包裹下多了幾分風情——她永遠知道,最誘惑顧佩言的是什麽樣子。
顧佩言把小房間的空調打開,西裝外套也給她穿上,解釋道:“休息室我不怎麽用,就沒開空調。”
她有意把西裝最上面的扣子扣起來,翻領往中間合攏,遮住方舒傲人的□□線條,似乎想靠切斷視線強行控制自己內心不安分的想法。
這個小動作很可愛,暴露她一向自诩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某人實際會因為方舒的一點小心機而心神錯亂。方舒目不轉睛地瞧着她,捕捉到她眼底閃過的慌亂,勾唇——
顧佩言,別忘了,怎麽開發自己的魅力,這一點是你教我的。
于是握住顧佩言幫她合西服領的手,抓住一手放在自己肩上,另一只用雙手捧住,在手背突出的宛如珍珠的指根骨落下一個吻,擡頭,眸中暈開笑意:
“親一下就不覺得冷了,怎麽辦?”
顧佩言顫了一下,只覺得被吻的地方變得酥麻,這股麻意迅速朝四周散開,讓她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
她沒有說話,給了方舒得寸進尺的機會。西服的翻領被重新翻正,邊側的褶皺被修長的手指撫平。
“西裝很好。剛好今天穿了絲襪,我喜歡玩制服,你呢?”
巫山雲雨,魚水之歡,剛開始靠的是愛情,但有時,也可以靠劇情。
助理在三點的時候進來放資料,敲了兩下辦公室的門——
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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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火熱立即懸崖勒馬,兩人不約而同地捂住對方的唇,緊張又驚恐地屏住呼吸。
“顧總?顧總?”助理開門進來,沒看到人——奇怪,之前一直在辦公室,沒看到出去啊。
這份文件很重要,一定要确保送到顧佩言手上,如果顧佩言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已經回家了,她還得開車送到家裏去。
于是她把文件放到電腦桌上,拍下封皮,傳給顧佩言。
嗡嗡!
西裝口袋裏的手機震了兩下,方舒跟着一抖——如今她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只穿了這一件西服外套,任何的震動對她來說都無比明顯。
她緊張地抱住顧佩言的後背,那裏漫了一層細細的香汗。助理在辦公室內走動,高跟鞋的跟尖每一步都踏在方舒心口。
顧佩言的喘息幅度也大,但整體上稍鎮定一些,她掏出手機,小聲在方舒耳邊說:“沒事。”
然後打開微信,在助理發送的文件照片之後回複——
【OK,我等下看】
于是,助理這才心安理得地退了出去。
“呼——”
辦公室的大門關上的瞬間,方舒宛如瀕臨溺水突然沖上岸的求生者,大口大口地呼吸。
顧佩言寵溺地捏了下她的鼻梁:“剛才嚷嚷着說要刺激,現在刺激來了,又害怕。”
方舒不服輸地拱了下鼻子,“這不是怕毀滅你在員工眼裏的形象嗎?那你要是不在乎,我馬上來一句廣西金嗓子,把她叫回來。”
顧佩言饒有興致地順着她:“你确定?”
語罷,她目光一垂,落上她敞開的西服外套。
果然,方舒面紅耳赤地敗下陣來,嗫嚅道:“下次絕對不放過你。”
于是,目光接觸的當下,隐隐燃燒的火苗被滾油澆注,熾烈地噴發。兩人盡情地沐浴在這場烈火中,勢必要用體內的火焰讓對方沉淪,徹底淪陷。
海上的巨浪在呼嘯的風暴中翻滾,掀起幾十米高空,幾乎沖擊雲霄。在雷雨的交織下,海浪咆哮,雲層湧動,閃電在呼嘯之間閃爍,将這場暗夜的暴風雨掀到了極高的頂點。
風雨過後,一切在大自然龐大的定力下回歸寧靜,海邊的浪花在晨曦中緩緩盛開,于海灘留下濕潤的痕跡。海鷗在晨風中相伴飛去,偶爾傳來兩聲鳴叫,清爽透徹。
大汗淋漓的兩個人相擁着享受着這份寧靜,窗外下起了雪,細小的雪花在窗臺碰撞出窸窣的聲音,嚓......嚓......好似城市裏所有的煩躁都被這聲音一點一點洗滌,褪去浮躁。
“下雪了......”藕粉的手臂探出毛毯,從側面環住顧佩言的脖子,親昵地蹭了一下。
顧佩言的手搭在方舒腰上,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擦着那裏細膩的肌膚。她望着窗外飄飄然落下的雪花,看着它們在風中打旋,最後飄到窗戶的玻璃上凝結成冰晶,眼神悵然若失。
“也是在一個下雪天......”她慢吞吞地說。
體力耗盡的歡愛之後,心情變得敏感,記憶飄回從前被塵封的遠方,打開她一直不願觸碰的潘多拉寶盒。
方舒的睫毛動了一動,知道她要跟自己說心裏話,說那段她不願提及,但卻願意讓方舒知情的過去。
“嗯,然後呢?”她溫柔地問,也不着急,聽着顧佩言娓娓道來。
顧佩言的眼睛望着白茫茫的窗,緩慢地說:
“媽媽的羊水破了,我陪她去醫院。醫生說,媽媽要生了,讓我去叫爸爸。”
說到最後兩個字,語氣驟然冷了下來——
“我沒有爸爸。”
顧榮生,一個于她的生命而言只提供了一顆精子的男人,在她出生後發現她是個女兒并非兒子的男人,在媽媽懷孕後又突然出現的百般呵護的男人,不配做她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