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親一親，抱一抱，跳過關鍵步驟，很好地補了一覺，醒來去書房補工作進度，再一起去廚房做飯。
飯後散步去往學院公寓，再帶一波行李。
這是他第一次走進她的房子，她的生活習慣是亂中有序，估計他看了會難受，但他沒什麽意見，只是在幫她收拾衣物時，邊拿邊整理，很快就将內搭按材質分成了整齊有序的三摞，同一列的衣服按保暖程度從上往下依次遞減。
羽絨服和棉服都懸挂在右側，他邊拿邊調整順序，留下的那些也變得有規律了。
這是個好毛病，如果他自己不難受也不嫌累的話。
她想到的事，他也想到了，“你喜歡怎麽放就怎麽放，不需要按我的程序來，我這是手癢，管不住。”
這樣的謝叔叔太可愛了！
她抱着他的腰嬉笑，他也很高興，親親她額頭。
“外婆給我定做了大衣，還沒去取。”
“明天去拿回來吧，老人家的心意，偶爾穿一次給她看看。平常喜歡穿什麽就穿什麽。”
他穿得随便，她也沒好到哪去，以寬松舒适為主，到深冬，外出時總是裹成個熊樣，兩人能組個潦草隊。
越想越覺得兩人很合拍。她又犯沖動的老毛病了，“我們去結婚吧！”
他抓着拉鏈頭停在半路，擡頭看她，臉上有欣喜，但說的話卻是反的：“結婚是大事，不着急，以後再說。”
她就說人有兩套系統吧，他也這樣。
她記得很清楚，他才是在意婚姻的那個，可是為什麽現在要拒絕她的提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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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拉鏈送到尾，起身的同時将行李箱也拉了起來，抓着拉杆說：“我們還需要做很多準備。”
“什麽準備？”
“很多方面，不着急，慢慢來。”
她想到了讓他如臨大敵的801，悟了，點頭認可。
她去隔壁找曾娴，重點提醒晚上要記得鎖好門，每天至少檢查一次監控，務必要确認晚上移動偵測通知的開啓。
曾娴到門外跟他打招呼，這次不跟着喊叔叔了，叫的謝陽和。
喬荞很不放心曾娴，曾娴卻很放心她，還做鬼臉歡送他們。
喬荞很淡定地回頭反擊：“你也要加油，冬天就要來了，一個人睡覺沒兩個人好。”
曾娴和謝陽和都笑了。
大號行李箱和小號都在他手裏，她只需要負責裝稿紙和常用工具的雙肩包。回到科技園，他負責整理歸納衣物，她插不上手，就在一旁畫圖，鉛筆素描：幹活的謝叔叔。
草圖而已，他特別珍視，将它收進帶鎖的抽屜，跟重要的證件、文件放在一起，順帶添加了她的指紋。
時間還早，還可以工作一會。
她從背包裏摸出一把扣子，将它們送到他面前的桌上。
國産藍寶石，偏深偏暗，藍中帶黑，因為顏色表現不好，透明度低，價值不高，她買了不少用來做鑲嵌國風水墨件。前段時間扒拉庫存時，她一看到這種沉悶濃郁，莫名聯想到了他身上，于是挑出一些大小勻稱的，加上鉑金底座做成扣子。
“換到那件毛呢夾克上，可以嗎？”
他很高興地說：“當然可以。”
他将它們排列整齊，立刻起身取來那件外套和針線盒。
“我來縫。”她搶着說。
“別，要保護眼睛。”
這個真沒辦法反駁，她繼續完善戒指畫稿，時不時擡頭看一眼。
針線盒裏工具齊備，一剪一縫，手法熟練。
是厲害的謝叔叔呢。
她放下筆，趴在桌上，專注欣賞。
他縫完，特意穿上給她看看，雙方都很滿意。
她想拍個照，他同意了。
房間裏溫度高，沒必要穿這麽暖和，他把衣服脫下來挂好，回來時瞥見她的畫稿，随手拿起一張細看。
“這款是Trilogy Ring，三石戒指，複古的訂婚款式。我手裏有一顆品質很好的盾形切割粉鑽，客戶選了它做大的主石，因為那個女孩又酷又好玩。暫時沒敲定兩側配藍鑽，還是粉色的帕帕拉恰，配色不同要做不同的設計，等做了蠟模再定。”
他又拿起了另一張，她繼續講解設計思路。
同心戒上鑲嵌用的是白藍兩種細鑽，是四款裏成本最低的一枚。客戶預感這枚戒指戴的頻率最高，很重視它，所以設計重點放在戒圈的細節上。她畫了十幾版，依然不滿意，在反複研究客戶發來的資料，不斷修改。
他不再好奇，趕工作進度的同時，時不時提醒她中場休息，讓眼睛放松。
她用的是鉛筆，随時可以修改。他的圖紙結構複雜，手繪效率低，在電腦上設計，看久了容易走進思維死胡同，打印出來，用筆在圖紙做标記，然後回到電腦上做調整，繼續打印，繼續修。
看似相同，又完全不同。
工作到21:30，他喊停。差不多到了該休息的時候，她突然來了興致，要去夜市逛逛。
他拿上改裝外套，她随便套一件，手牽手出門。
開門第一件事，看801。
他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設置弄錯了，及時改正：“我會盡快安排她們搬離這裏。”
“別！”她很快找到了理由，笑嘻嘻地說，“婆婆住在隔壁，但完全影響不到我生活，這點很酷的！還有，食材太多的時候，我們不用發愁怎麽處理。”
他知道她勸阻的用意，笑了。
夜市熱熱鬧鬧，她對小吃沒興趣，專心逛那些雜七雜八的店，看到一些不常見的東西，不考慮實用性，只要感興趣就買了。
出來時特意帶了一只大袋子，不到一小時就滿載而歸。
“我喜歡逛這邊，每個月一次，有時跟曾曾一起，有時我一個人來。”
“要注意安全。”
“沒事，我學過幾年散打，跑得也快。等下，有電話。”
電話是陸先忱打來的，一開口又是道歉，還想補償。
“不用，我有男朋友了。”
……
把天聊死的人，試圖解釋：“那個人老是污蔑我媽，诋毀她的名譽，這樣太過分了。那天晚上我是為這個生氣，不是因為被欺騙感情而傷心。”
又是沉默。
“一開始是有點好感，但我們确實不合适，所以感覺慢慢褪了。相處的時候，我能感覺得到我們都不是很愉快，應該早點說清楚真實感受。所以正好。”
陸先忱總算肯回應了：“那就好，什麽時候有空了說一聲，我把借條送過來。”
“不确定什麽時候有空，我發地址給你，明天閃送吧。”
“好。”
她挂斷電話，剛想跟男朋友說明情況。謝叔叔捂着她後腦勺，用身體将她推到抵住牆，垂頭就吻。
呃……這是吃醋了吧？
買回來的東西，絕大多數是要送人的禮物：給喬歌的《桃花扇》戲曲花瓶，給小莫的沙雕玩具，給莫莉的暖手寶……
她用紙自制包裝，繪上專屬圖，将它們的檔次拉高。
他在這期間搞完了衛生，準備好了換洗衣服。
兩個衛生間，分開洗澡，再回主卧集合。
“晚安。”
就這？特意留她過夜，就為了面對面說這句晚安？之前還像唆吸吸果凍一樣，不帶停頓地吻到她缺氧呢。
她半壓着他，主動親他，他接受這個好意，有來有回地吻她，但過會又是一句“晚安”。
肯定不是身體不允許，她能感覺到他有了反應。
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憋住，小聲問：“不做嗎？”
“嗯，很晚了，好好休息，別把生物鐘打亂了。”
也有道理，睡眠一亂，會影響內分泌，影響注意力，不利于保養，也不利于工作。
可是……
“我睡不着。”
他笑，将她的左手帶到自己胸口，用中間三指，慢慢地搓揉有傷的腕部。
“恐怖故事，要不要聽？”
“來一個。”
小時候膽小，總是害怕，克服心理障礙後，越恐怖越興奮，她滿懷期待地等着。他的聲音平和低緩，身體的碰觸溫柔暖和，她沒聽多少就睡着了。
他停下來，盯着她的睡顏出神。
無論鬼鬼怪怪有多惡心，有多厲害，都不如真實發生在身上的悲劇恐怖。
這個故事，她聽個開頭就睡着了，說明不該講給她聽。
那就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