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鐘樂重生
第49章 鐘樂重生
浴室裏水霧缭繞,幹濕分離的玻璃上,留下好幾道水痕。
斷斷續續的讨饒聲傳來,“傅,傅延朝......”
鐘樂的耳朵被碰了碰,随後傳來男人低啞磁性的聲音,“怎麽了?”
鐘樂呼吸不暢,心道他怎麽還明知故問?
他磕磕絆絆道:“別在浴室裏了......”
鐘樂腿都在發抖,又聽見傅延朝短促地笑了一下,“站也站不住,跪坐着又喊膝蓋疼。”
傅延朝親他,并說:“樂樂,你真的很嬌。”
鐘樂來不及反駁,畢竟頭一次,傅延朝還是很照顧他的體驗感。
他沒有再為難,用浴巾将他裹住,帶出了浴室。
兩人的頭發都沒擦幹,就又滾在了一起。
傅延朝讓他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袋子,裏面有幾個小方盒,還有一只小瓶子。
鐘樂側頭看了一眼,上面寫着“果味”“爽滑”“水潤”光是幾個詞都看得鐘樂大腦一片空白。
他臉已經很紅了,反應可以用手足無措來形容。
氣息近在咫尺,傅延朝故作惡劣,狡黠道:“你來拆。”
“我?!我......”
他們離得很近,心髒的頻率都跳得很快,但鐘樂顯然沒有傅延朝鎮定。
鐘樂覺得自己的手都在發抖,一層薄膜,愣是半天沒能拆開,傅延朝故意逗他,“怎麽這都打不開啊?”
他緩緩問道,鐘樂低着頭,挺認真的,“馬上就可以了!”
鐘樂的反應實在可愛,看得傅延朝一陣心軟,笑容都愈發溫柔,“好,我耐心等着。”
室內暧昧,鐘樂覺得自己酒勁又上來了。
被傅延朝圈着也頭暈目眩,一點兒力氣使不上來,可感官卻無限放大,傅延朝每一次的撫/摸都格外清晰。
高考畢業的第三天,他們徹夜未眠。
鐘樂已經對時間失去了概念,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傅延朝一直不肯放過他,他受不了想躲,但還是被傅延朝捏住腳踝拉回來。
難以啓齒的部/位,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前所未有的怪異感受,令鐘樂顫抖不止。
“我真不行了......”鐘樂帶着哭腔,一身濕漉,“傅延朝,夠了吧。”
一朝開葷,傅延朝不知餍足般。
總是能在他嗫嚅讨饒後,又再度挑起鐘樂的興致。
他垂眸看着鐘樂月複部的形狀,感到滿足,低聲哄道:“最後一次了。”
這句話鐘樂剛才到現在不知道聽過幾次了。
傅延朝是個騙子,那小方盒子自己都被他逼着拆了好幾個。
嗚嗚咽咽的聲音,直到天邊泛白,才真正停下。
鐘樂人都要失去意識了,他太累了,洗澡都是被抱着去的。
床上一片狼藉,也是沒辦法再睡了,換床單也來不及,傅延朝便帶着他去了隔壁的房間。
他困倦至極,身體酸脹,睡着也無用。
鐘樂又在做奇怪的夢了,前幾次還朦朦胧胧,仿佛罩着一層紗的夢境,變得逐漸清晰。
傅延朝說的每一句話,他給自己帶來的每一次痛,都真實得可怕。
手腕痛到眼前發黑,低頭一瞧,腕上那兩條鋒利的血口正在往外滲血,窒息感随之而來,鐘樂宛如溺在水中。
他聽見傅延朝在喊自己,又聽見傅延朝在罵自己。
一道道白光沖破黑暗,一些并不存在的記憶,如同電影般急速放映。
第一次與傅延朝說話那天,他叫醒趴在桌上睡覺的傅延朝,被對方呵斥,“滾開。”
晚自習,他站在籃球場的路燈下,對着傅延朝說:“老師讓我來叫你們回去。”
傅延朝神情冷漠,“又是你,故意找茬嗎?”
他們嫌棄鐘樂掃興,離開時,傅延朝身邊的人,将籃球砸在鐘樂頭上。
回家的那個雨夜,他被一群校外小混混堵在巷子裏拳打腳踢,好幾腳踹在腹部與後背。
雨越下越大,沒有任何人來救他,那群小混混終于停了下來,蹲在地上抓着鐘樂的頭發,迫使他擡頭。
“別多管閑事!不該惹的人別惹!”
鐘樂一邊感到絕望,一邊腦海裏冒出傅延朝的身影,他的思緒被兩個極端拉扯。
一方想着傅延朝來救自己,另一方卻痛恨傅延朝。
再後來的畫面,鐘樂更感陌生。
他在學校裏動手打了傅延朝,報警告訴警察,說那晚的雨巷中的事。
可監控,證據,表明這一切都跟傅延朝沒有任何關系。
傅延朝被他揍了一拳,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鐘樂因為在學校裏動手打同學,被罰周一晨會時,念檢讨書,并向傅延朝道歉。
鐘樂本來就沒什麽朋友,但班裏的同學,同寝室的室友,都不再與自己說話,他們開始孤立自己。
班主任秦老師被調職去了別的學校,唯一跟自己有點交集的同桌梁小奇,也換成傅延朝。
他不清楚傅延朝的意圖,每日提心吊膽,被他堵在器材室裏。
鐘樂抖得像只受驚的鹌鹑,“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
眼淚沒出息地打轉,他以為傅延朝會打自己,上次小混混們留下的瘀青,一個來月才消幹淨。
傅延朝沒打他,罵他膽小,說他沒出息,哭哭啼啼的樣子好惡心。
但傅延朝要走的前又撲上來,咬鐘樂的嘴唇。
破了皮,出了血,疼得鐘樂滿臉驚恐推開他。
再後來,傅延朝又一次将他抓到器材室,這次他說:“鐘樂,你跟了我吧,這樣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我不是同性戀!”鐘樂氣急敗壞。
傅延朝滿不在乎,“我也不是,這有什麽關系。”
鐘樂的拒絕沒有一點用,他與傅延朝之間,本就沒有公平。
後來的一切就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再後來的高考失利,大學辍學......直到他與傅延朝認識的第八年。
深秋,鐘樂坐在落地窗前發呆,傅延朝應酬回來,他一身酒氣,坐在鐘樂身邊的地毯上。
他拉着鐘樂的手說:“鐘樂,我們好好過吧。”
“這麽多年了,我們不要再彼此折磨了。”
“瑞士那邊有位很有名的心理醫生,我已經請了他過來。”
傅延朝說:“你生病了,所以看不見我對你的好。”
空氣中好像都彌漫着苦味,鐘樂毫無波瀾的眼眸望着他,緩緩抽回手。
窗外道上的楓葉像一團火。
他與傅延朝剛認識那年,學校裏楓樹也紅得正酣。
傅延朝固執地又去捉他的手,“不過沒關系,等你病好了,一切就都好了......”
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于悲風。
那個冬天特別冷,初雪早早落下。
那些年少的遺憾,埋在了楓中,埋在了雪中。
夢裏,場景再次發生改變,豔麗的鮮花一路綻放,鐘樂順着河流走着。
“你怎麽來這裏了?”
他聽見有人在說話,轉頭便看見離世多年的爺爺,拄着拐杖,恨鐵不成鋼罵他:“你才多大?!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鐘樂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見他一棍子打來。
頃刻間世界被黑暗吞并,沒有一絲光,鐘樂摸索從地上爬起來,他走了很久,筋疲力盡。
上衣的口袋在發燙,有什麽東西似要沖破,他将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攤開掌心,裏面是傅延朝之前送給他的玉墜。
在一次争吵中,鐘樂将脖子上的東西拽下來扔沙發上,朝着他吼,“你把我當成什麽?!你養的一條狗嗎?!”
傅延朝也氣,甚至親手将價值不菲的玉墜摔碎,随後氣憤離開,好幾天沒回來。
後來傅延朝自己消氣了,回來後,也沒問過那碎了的墜子最後是怎麽處理的。
他只當它埋在某個垃圾站裏。
殊不知鐘樂其實把那幾塊碎片撿起來了,并用手帕包着,藏在書架後面。
此刻碎了的玉墜閃着微光,随後如螢火蟲般,萦繞在鐘樂的身邊,向前飛舞,引着他來到一扇門前,便消失不見。
鐘樂緩緩推開那扇門,疲倦地睜開眼,全身如同車碾過般,起身都有些困難。
他呆滞地望着這既陌生又熟悉的卧室,下床時腰腿疼的他倒吸冷氣,光腳打開卧室門,聽見陽臺傳來說話聲。
他赤腳走在地板上,順着聲源而去。
夕陽西下,陽臺上,傅延朝正蹲着為小滿安裝新貓抓板。
“......傅延朝?”鐘樂僵在原地,瞳孔都放大了,兩世的記憶交織融彙在一起。
“喵嗚~”小滿白日裏去刨卧室門,想要去找鐘樂,結果被傅延朝拎着後脖頸提溜走,他兇神惡煞勒令小滿閉嘴,不要去吵它另一個爹睡覺。
導致小滿從昨晚就沒見到鐘樂,此刻興奮地叫了兩聲,并向鐘樂奔去。
傅延朝也回頭,站起身一臉溫柔,笑道:“你再不醒,我都準備去叫你了,身體難受嗎?我買了藥,待會兒幫你......”
鐘樂怔愣打斷,“我不是......死了嗎?”
他的一句話如平地驚雷,傅延朝聽後僵在原地。
空氣宛如凝固,沉悶的氣氛,似乎将空氣抽離。
【作者有話說】
大家久等啦!我們樂樂也重生啦!
上一章問有沒有人願意給我點一下關注作者,然後有好幾個寶貝幫我點!那今天我再恬不知恥問問,有沒有人願意給我預收的另一本書《失憶症》點個收藏啊?差3個就200收藏了,拜托拜托~另外,今天這一章重生那段寫的我落了一滴小眼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