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泛濫

第83章 來啊！求我！

第83章 來啊！求我！

電梯門緩緩打開，顧允之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出。站在門前，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按下了門鈴。

門開的瞬間，兩人四目相對。霍文清的眸子輕顫，那是兩個月不見的思念在瞬間湧動。

他看着眼前的顧允之，似乎又瘦了。好想上前抱抱他，告訴他... ...他真的很想他... ...

只是，他有什麽資格說這些話？

顧允之有些局促不安，他的眼神躲閃，不敢直視霍文清那深不見底的雙眸。

“二哥呢... ...？”

“他不在，進來吧。”

門在身後輕輕關上，發出一聲輕響，似乎也帶上了他們之間的過往，将兩人封閉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

再次踏進這間公寓，那些壓抑的情感在胸中翻湧，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有些恍惚，前些日子還歷歷在目，如今卻已是天差地別的心态。

客廳裏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熟悉，霍文清在沙發上坐下，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疊在膝上，他的姿态是那麽的自然，卻又帶着一絲疏離。

顧允之站在他對面，不知道該坐還是該站。

“坐吧。”

霍文清打破了他的局促，目光再次落到了顧允之的身上。

顧允之小心翼翼地在沙發上坐下，身體與霍文清保持着一段距離，他的心跳得更快了，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提醒他，眼前這個男人曾屬于過他。

“茂園是你幫的二哥？”顧允之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霍文清點頭。

“産品暫停生産也是你弄的？”

“是我。”

“為什麽？”

霍文清的眉頭緊皺，他的眼中閃過幾抹怒火。

“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顧允之，那産品質量根本不過關，你難道還想大面積發售？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血了？”

是啊，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血了。

好像是從霍文清在他面前，将二哥帶走，而他留在原地的那一天開始，他的心徹底變得冰冷。

他低頭笑了笑，淡淡開口:“你知道的，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沒有拒絕的權利？”霍文清的聲音低了八度，“所以你就任由事情發展，不顧後果？”

顧允之擡起頭，似乎也有了一絲怒氣，回吼:“你又不是我，你怎麽會懂？”

兩人再次沉默，霍文清握了握拳，有些懊惱，‘霍文清啊霍文清！你到底在說些什麽？你明明是在擔心他，怎麽說出口的話卻成了質問？’

片刻後，想到自己來這的目的，顧允之意識到自己的态度，收了收脾氣:“對不起。”

“你... ...”為什麽道歉，霍文清不明白。

“為了二哥做到這份上，看來他對你真的很重要。”

霍文清這下是真的生氣了，為了二哥？？敢情他做的這些，顧允之都認為他是在幫沈書木？

是！茂園是他幫的，為了沈書木有能力同他父親抗衡，但這是兩碼事！

“顧允之！”霍文清咬着牙盡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你搞清楚！我是在幫你！”

顧允之愣住，幫他？為什麽還要幫他呢？

他已經不知道霍文清說的話是真是假，算了，反正... ...也不在意了。

“我爸想見你，約個你方便的時間吧。”

見他毫不在意的模樣，霍文清的怒火已經徹頭徹尾的壓不下去。

“不見！”

顧允之垂了垂眸子，站起身，面對着霍文清:“你想讓我做什麽？想讓我怎麽求？”

顧允之有一種自暴自棄的心态，“是想我跪在你面前痛哭流涕的求你去，還是出賣自己的身體？”

“顧允之... ...你夠了！”

霍文清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顧允之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在以回旋镖刺中他之前對他所做的所有傷害。

曾經的信任和依賴，如今卻像破碎的鏡子，再也無法重圓。

顧允之緊攥着拳頭顫抖，他也沒想到自己這是怎麽了，似乎從再次見到霍文清開始，腦子就不聽自己使喚。

“不是你說的？當，面，求，你。”

一字一句，都在挑釁着霍文清。

忍無可忍，霍文清從沙發上站起，直接扯着顧允之的手臂，往沙發上用力一甩，顧允之的背撞在沙發上，突如其來的力度讓他一時間無法反抗。

霍文清的臉近在咫尺，可他不敢去看。

他不知道的是，霍文清此時的憤怒以及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都來自于顧允之對他無所謂的态度。

“來啊，求我！”突然的低吼夾雜着命令的口吻，氣息噴到顧允之的臉上，讓他感到一陣顫栗。

心髒頓時猛地一跳，身體在沙發上僵住，臉上盡顯不堪。

“放開... ...”

“放？”

霍文清拽着他手腕的手用了用力，他實在厭惡顧允之這副無所謂的模樣，他想要剛認識時的顧允之，他想要滿眼都是他的顧允之！

“取悅我！讓我高興了滿意了，我就去見你那位不配做你們父親的人！”

顧允之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難受的閉上了眼睛。

“不說話了？不是很會說嗎？”

“求你... ...別這麽對我... ...”

霍文清的話音剛落，他突然看到了顧允之閉合的眼睛和輕顫的睫毛，那無聲的懇求像是一記重錘，猛地擊中了他的心髒。

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讓他難堪，心中的憤怒和痛苦瞬間被自責和愧疚所取代。

“允之... ...”霍文清的聲音低了下去，他松開了握着顧允之手腕的手，後退了一步。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得迷離起來。

顧允之睜開眼睛，眼眶微紅。

“對不起，允之，我... ...”嗓音帶着一絲顫抖，伸出手想要撫摸顧允之的臉頰，看到他瑟縮的模樣，手在半空中停住。

最後，無奈嘆了口氣，繳械投降。

“時間你定吧，我都可以... ...”

顧允之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半晌過後，才慢慢張了張嘴:“謝謝... ...”

踉跄着起身，不知道怎麽出的門，霍文清也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