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泛濫

第8章 酒會

第8章 酒會

夏季的夜晚比往常悶熱，浴缸早已被傭人放滿了熱水。

沈書木泡在浴缸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浴缸旁，白椅上的信封，那是一封邀請函。

是他好友宋陽的父親舉辦的一場酒會，能收到邀請函的，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沈崇一家都接到了邀請。

慵懶的伸出手，食指與中指夾起信封，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拿出手機與宋陽通了個電話後，起身裹了浴袍去到了陽臺。

他單手撐在了露臺邊緣，另一只手扣着一個裝着紅酒的高腳杯，二樓的高度讓他把從大門到花園的地段盡收眼底。

花草的香氣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更加的濃郁芬芳。

一輛跑車開了進來，只見顧允之從副駕駛下了車，駕駛座的人搖下車窗沖着下車之人挑眉，“允之，我明天還能找你嗎？”

顧允之淡淡開口，：“你每天都這麽閑？”

“可不是。”霍文清探出頭趴在車窗：“我好好做我的富二代不給家裏人惹事，我爸燒高香都來不及。”

“別這麽說，你爸肯定對你期望很重，你做出點成績來，霍叔叔肯定會很欣慰的。”

“哎，我努力吧。”霍文清悶悶不樂道。

“明天我要跟我爸去參加一場酒會，結束後我去找你。”

顧允之說完霍文清眼睛一亮，樂呵呵的答應：“好，一言為定！我等你。”

顧允之點頭已作回應。

汽車的引擎聲顯示着車的主人已經離去。

轉身，剛想動身回屋，便看到二樓沈書木端着個酒杯看着他，他禮貌的喚了聲：“二哥。”

可沈書木并未做出回應，裝作沒看到般進了房間，留下顧允之在原地一陣尴尬，愣了一會後，進了屋。

客廳已經熄了燈，只留有樓梯處的一盞老式臺燈，別說，在現代化的裝飾裏顯得別具一格。

拖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響起，顧允之看到林姨正端着一杯熱茶，準備去往二樓。

這個點父親應該睡了，想來這茶是給二哥的。

或許是燈光過暗，又或許是時間太晚，林姨有些犯困，走路都是踉踉跄跄，顧允之見狀，快步走上前，從林姨手上接過熱茶，輕聲道：“林姨，我來吧。”

林姨看着他，揮了揮手，順帶着打了個哈欠，“哎喲，來得正好，可把我困死了，咯，這是給書木少爺的。”

顧允之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杯，點了點頭同林姨道了聲晚安後，便上了樓。他站在沈書木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顧允之推門而入，看到沈書木正坐在書桌前，翻看着一份相冊。

沈書木擡起頭，目光從相冊上移開，落在了顧允之身上。

“二哥，您的茶。”顧允之上前數步，躬身将茶盞置于桌面，眼角餘光一瞥，只見攤開的相冊中，是柳夫人與大哥的合影……

完了……來的這般不巧……

突然，一聲脆響傳來，沈書木猛力合上相冊，随手扔在了一旁。

“滾！”

顧允之身體一顫，點了點頭應是。剛準備要動身離開，卻被沈書木叫住。

他不明白二哥要做什麽，只好保持着站立的姿勢，頭微低。

沈書木面色陰沉，沒有任何表情，他慢慢從椅子上站起，端起顧允之剛送進來，還在冒着熱氣的茶水，挑了挑眉，繞過紅木桌停在了顧允之身前。

感受到壓迫的顧允之有些無措，睫毛也跟着顫抖起來。

這時，沈書木冷哼，擡手将茶杯猛地朝顧允之潑去。滾燙的茶水濺濕了顧允之的衣服，他卻一動不動。

“啞巴了？”

“對... ...對不起... ...”顧允之咬了咬唇，“不該... ...打擾您... ...”

“滾出去！”沈書木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茶水沿着臉部輪廓滴下，顧允之擡手抹去後默默退出了房間。上衣已經濕透，回到自己房間的他在床上坐了許久，才換下了濕噠噠的衣服。

冷靜了一會兒的沈書木，躺在了床上，陷入了回憶。

他夢到小時候犯了錯，大哥總是第一時間站出來替他承擔錯誤。

夢到母親哄他睡覺時甜甜的歌聲。

夢到一家人去游樂場玩，其樂融融，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

突然，一場大火熊熊燒起，将他與他們隔絕。

畫面一轉，已經是十七歲的沈書木被強制送到機場，他不願離開，奮力掙紮，可憑他一人之力扭轉不了沈崇的下令，心灰意冷上了飛機。

畫面再轉，他與一中年男子面對面相站，男子遞給他一張照片，開口說道：“她叫顧梅，兩年前嫁進霍家。”

他惡狠狠的抓着這張照片，指甲奮力穿過，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起，大口呼吸着空氣，枕頭中間一部分不知是被汗淋濕還是被眼淚浸濕。

天，也亮了。

換了身衣服下樓，沈崇與顧允之也都已起來，早餐剛好端上桌，沈崇瞧見他喚道：“醒了。”

沈書木點頭，走進餐桌旁，坐下。

顧允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入座，想起昨晚惹怒了二哥，手足無措起來。還是沈崇的一個眼神，顧允之這才緊張的坐下。

沈書木自顧自的吃着手中的吐司，照常無視着他，沈崇也無所謂，兩兄弟的關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緩和的。

“下午酒會，都穿的隆重點，別給沈家丢人。”

“知道了，爸。”顧允之附和。

沈書木快速吃完，拿起餐巾擦了下嘴角：“我吃完了，我去宋陽那，下午我跟他直接去酒會。”

沈崇點了點頭。

宋陽在兩年前大學畢業時就已經搬出來自己獨住，沈書木到後，宋陽直接一個搭肩，笑道：“你小子開竅了，中途冒出來的弟弟就該好好收拾。”

“人都找好了？”

“嗯，交代了幾句。”

“事情不用鬧的太大，給個教訓就好。”

“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