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晉江23随時随地看上新男人
晉江23随時随地看上新男人
好在正值隆冬, 大家禦寒穿得多。
出門時,趙高和小嬴政可以戴帽子或頭巾,朱楹t楹和碧芳則裹着厚厚的圍巾, 連臉都不露,也就無所謂發型長短。
在朔風寒雪的秀雲山中,小嬴政迎來了他的八歲生辰。
按照傳統農歷,祖宗在歲末之時、隆冬之中出生, 生辰在臘月裏, 離過年不遠。
朱楹楹對此非常重視。
這可是祖宗和她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 她一定要用心操辦。
小嬴政在秀雲山裏既不上學,也沒買賣可做, 整天無所事事,便常常和趙高一起去山裏玩耍, 有時候會碰到野雞野兔, 偶爾運氣好能抓住一兩只。
恰巧, 今天他們運氣不錯,中午時,二人抓了只兔子回家。
等夜裏再回來時,小嬴政看着盤子裏烏漆嘛黑的塊狀物, 疑惑地問朱楹楹, “這是……?”
“這是你中午打的兔子啊,炭烤兔肉,你絕對沒吃過這種做法。”朱楹楹動情地望着小嬴政, 溫情款款, “政兒,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特意親手給你做了一桌子菜。除了兔肉, 還有醪糟湯和甜點,你嘗嘗。”
小嬴政望着眼前的藍紫色糊糊以及仿佛嘔吐物的白色可疑塊狀物,胃裏不禁有點兒翻騰。
朱楹楹将用心研發的菜品推到小嬴政面前,滿眼期待地望着他。
這三道菜,來之不易。
既然要做,就要有心意,就要出挑。
先秦時期,食材種類有限,做不出什麽花樣來。
朱楹楹為了做這些菜,跟877軟磨硬泡許久,才換來食材和調料。
炭烤兔子肉采用了法式菜單,用迷疊香、黑胡椒等調料精心腌制過,雖然賣相差點兒。
藍紫色糊糊是紫薯甜酒,不知為什麽煮出來顏色有點兒怪,不是自己從前見過的紫紅色。
白色塊狀是蛋糕,奶油沒打發好,所以看着有點兒稀稀拉拉,但口味兒應該差不了多少。
好看有什麽用呢?吃進肚子裏還不都是一樣。
做出來後,朱楹楹都嘗過了,雖比不上自己以前在現代餐廳裏吃的,但勝在有新意,該甜的甜,該鹹的鹹,小朋友應該都會喜歡。
小嬴政不忍心拒絕朱楹楹的好意,硬着頭皮開吃。
這些菜的味道……明明不苦也不酸,但全都有種無法形容的怪異,不像任何他吃過的正常食物。
朱楹楹見小嬴政吃了下去,喜上眉梢,給自己、碧芳還有趙高都盛上一份,“你們也吃,別客氣。”
碧芳和趙高面露難色。
平時都是碧芳負責做飯,今天朱楹楹主動下廚,還不準碧芳插手,碧芳只好在一旁看着朱楹楹捯饬。要不是知道朱楹楹是做飯,碧芳簡直以為她是在煉毒,還差點兒把廚房燒了。
小嬴政默默給了趙高和碧芳一記眼刀。
二人心驚膽戰,慌忙端起飯碗,吃了一口,差點吐出來,卻強行吞下。
朱楹楹倒是吃得開心。
小嬴政将此歸結為妖怪的胃口果然和人類不同。
從前趙姬壓根沒把他放在心上,沒在他生日這天跟他算賬或者弄死他,都算趙姬善良,更別提什麽慶祝。
今天的飯雖然怪異難吃,但小嬴政卻能感覺到朱楹楹的用心,他堅持不懈地将這些東西全部吃完,看得朱楹楹心花怒放。
一個廚子,最開心的時刻,莫過于遇到能欣賞自己作品的食客。
朱楹楹憐愛地看着小嬴政,小孩子果然喜歡吃新奇的東西,“是不是不夠吃,我再去做點兒?”
廚房裏有魚,她跟877要些土豆就可以做點兒英國菜試試,魚炸薯條。
小嬴政忍着吐意,“不不,我飽了,真的。”
朱楹楹這才記起來,忘了讓小嬴政在吃蛋糕前許願,都怪那個蛋糕,長得一點兒都不像蛋糕。
朱楹楹點了一支蠟燭,遞給小嬴政,“現在許願也不遲,政兒還想要什麽?”
她很好奇,千古一帝會有什麽願望。俗話說三歲看八十,即使是童年時期,嬴政的願望也肯定不同凡響。
小嬴政看看蠟燭溫暖的光暈,又看着朱楹楹,“我沒什麽想要的了,現在這樣就很好。”
朱楹楹愣了下,擡手摸摸小嬴政蓬松的短發,“那……你今天過生辰過得開心嗎?這裏沒什麽好東西給你。我準備了一整天,其實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小嬴政笑起來,“都很喜歡,飯菜喜歡,你給我的新衣裳也喜歡。”他知道朱楹楹不常做飯,能有心意已是難得。
朱楹楹感動不已。
一派母子情深。
碧芳和趙高卻再也看不下去,默默溜了出去,跑到院子後的小樹林裏一陣狂吐。
太難受了,都什麽鬼玩意兒。
飯惡心。
小嬴政對着這樣的飯還能誇出口,更惡心。
沒多久,小嬴政也來了,趴在兩人旁邊亦是一陣嘔吐。
三人痛苦不堪,只有朱楹楹依然樂滋滋,在廚房裏準備明天的食譜。
碧芳瞅見後,顫抖道:“夫人為什麽又去了廚房?她明天還要做飯嗎?”
小嬴政嘆氣,道:“大概是我誇得太真摯,她覺得做飯很有成就感……”
碧芳捂臉哭泣,“公子你是何苦呢?”
趙高也是苦瓜臉,“那些東西天天吃絕對會死人啊……且不說有沒有毒,咱們吃了就吐,身體也會受不住。”
小嬴政道:“山裏無聊,難得夫人有喜歡做的事情,我們就包容一下吧。”
主子都發話了,碧芳和趙高不好再說什麽,只能陪着兩人瞎胡鬧。
而朱楹楹的菜單在三人毫無底線的誇贊中日益離譜,終于在一次嚴重的集體食物中毒後,走向了終結。
碧芳和趙高:感謝中毒的解救。
小嬴政:只要吃不死,我就還能吃。
朱楹楹:創新好難,為了給小嬴政弄點兒新口味都創中毒了……還是算了吧,也不能太寵孩子。
* * * * * *
嚴冬遠去,春回大地。
朱楹楹清點下手裏的錢財,默默算賬。
今日是年後第一次大集市,她得去采辦些必需品。
氣溫回升後,四人都需要新的衣裳和薄被子,還有米面糧油。雖然身處農耕時代,但他們四個都是臨時逃到這裏,短時間內不可能開荒種田,一切都得靠購買。
好在按照歷史路線,嬴政九歲時會被呂不韋接回秦國,也就剩一年時光。以她手裏的餘錢,哪怕毫無收入,保證一年的基本生活并不難。
朱楹楹帶好錢,打算下山趕集。
小嬴政想同她一起去。整個冬天他都在山裏呆着,快要悶死了。
朱楹楹年前跟趙高一起采辦過幾次東西,皆平安無事,估計趙炎的人不會出現,便給小嬴政裹上圍巾,帶他去集市裏熱鬧下。
村裏集市不像邯鄲城中那麽發達,老百姓們買不起成衣,集市裏只賣布料。朱楹楹只好買了布料和針線,打算帶回家讓碧芳做衣裳。
東西買好後,人也餓了。
朱楹楹帶小嬴政找了個小攤,跟攤販點了兩碗陽春面。
二人正吃着面,旁邊忽然一陣喧鬧。
朱楹楹聽了幾耳朵,有人吃霸王餐,攤販抓住他一陣狂罵。
聽聲音,是個年輕男子。
動靜越來越大,小嬴政忍不住擡頭看熱鬧,朱楹楹将他的腦袋往下壓壓,囑咐道:“不關咱們的事兒,別看他們,免得惹麻煩。”
偏僻村落人員混雜,為幾毛錢的小事打起來很常見,朱楹楹每次來買東西都能遇到,早已見怪不怪。
眼下這街頭流氓吃飯不給錢,若是因多看他幾眼而惹禍上身,可不好辦……人家年輕力壯,她帶着個小孩子,別說打他,恐怕連跑都跑不掉。
攤販還在和那年輕男子不依不饒,“誰稀罕你的破劍?今兒你不給錢就別想走!拿着你的破劍,跟我見官去!”
年輕男子氣急道:“我蓋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還能賴你一點兒酒菜錢不成?我真是遭到小偷了……讓爺爺我逮住那小賊,我活剮了他!哎呀,你別扯我衣裳,破了破了——”
蓋聶?
這人自稱蓋聶?
朱楹楹腦子裏猛然一震。
她放下手裏的面,回頭張望,眼前這年輕男子,精氣神與周圍的老百姓全然不同,神采飛揚,清爽俊朗,手持一把……些許破爛滄桑的劍。
小嬴政見朱楹楹盯着那男子,目不轉睛,心中不安,狠狠扯住她的衣角,将她拽回來,問:“你這麽盯着人家做什麽?你……不會是看上那個男的了吧?”
趙姬從前就是這模樣,随時随地看上新男人。
小嬴政對此都有心理陰影了。
哪怕她換了個裏子,他依然害怕她曾經的風流成性。
朱楹楹不僅沒否認賭咒發誓t三連,反倒又轉過去盯着蓋聶看,還肯定了小嬴政的說法,喃喃道:“當然看得上,他可不是普通男人……”
小嬴政氣得狠狠跺了朱楹楹一腳。
朱楹楹回過神來,才知道小嬴政又又又誤會了。拜托……祖宗小小年紀,怎麽能夠如此八卦呢?對男女之事也太敏感了吧。
責任全在趙姬,她可不背鍋。
朱楹楹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種看上他,是……反正絕對不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你用不着擔心我讓他給你當爹。這個人名叫蓋聶,是著名的劍術宗師。”
小嬴政看着被攤販拽住衣裳狂揍的蓋聶,不信道:“著名的劍術宗師嗎?你确定?就這?”
朱楹楹看着眼前的狼狽蓋聶,尴尬道:“可能現在還沒混出名堂吧……總之,這人一看就有點武藝傍身,你且信我。”
小嬴政顯然不信。懷疑蓋聶的武藝,更懷疑朱楹楹的說辭,懷疑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