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
第54章 54
沈今瀾剛離開休息室不久, 在一個拐角,和穿着水藍色魚尾裙的女人迎面碰上。
近距離欣賞對方那張臉,沈今瀾再次被驚豔到。
她先是站住腳步, 思索了片刻,主動和對方打了招呼:“唐小姐。”
對方自然也看到她了,不過大概不認識, 只是很有禮貌地站住,等待沈今瀾的下文。
沈今瀾慶幸自己今天出門帶了名片, 她将名片遞過去的同時進行自我介紹:“你好, 我叫沈今瀾,是一名導演, 不知你有沒有興趣體驗一下演戲?”
既然能碰上, 就說明是緣分,試一試就算碰壁了,她也不吃虧。
沈今瀾第一次這麽想捧一個人。
太漂亮了,那種耐看的漂亮。
唐月舒垂眸看着手中的名片, 笑了一下,片刻後這位大小姐對沈今瀾道:“沈導是吧,很高興認識你。”
她主動和沈今瀾握手。
“我倒是沒逐夢演藝圈的想法, ”唐大小姐說,“不過等我以後有時間或許會投資一些項目。”
沈今瀾沒想到今天這一場主動搭讪,沒搭出來一個漂亮的女主角, 反倒是搭出了一個未來的金主。
她好像意外地合唐大小姐的眼緣。
沈今瀾往回走,等回到座位後聽聞這位唐大小姐花重金拍了一幅畫,畫不出名, 出自山區孩童之手。
就連不在座位上的傅承文讓助理代替其拍了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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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會結束,各有各的收獲。
沈今瀾在散場時, 驀地被人喊住了腳步,她轉身看了眼,也不是陌生人,但同樣出人意料。
胡亦瑤,時玥的經紀人。
——
那天晚上回去後的第二天,沈今瀾下樓時發現自己裹在雪人身上的圍巾不知被誰揪掉了,還直接拿走了。
有可能是小區裏誰家淘氣的小孩幹的。
不過這點小事不至于鬧到物業那裏看監控,她沒放在心上。
沈今瀾逗留在京市的任務基本已經完成。
她不是那種朝九晚五的打工人,在沒有項目跟進的情況下,可以說是最閑的。
于是在某個還算明朗的白天,坐上了回羊城的航班。
她總是格外戀家的。
哪怕不和家裏人住在一起,只要在家那邊就行。
她回家這件事進行得靜悄悄的,畢竟本質上也不需要和任何人報備。
事實上就是在她回去羊城享受20℃左右的冬天時,京市有個人終于後知後覺發現他的前女友又跑了。
地理位置上的跑。
“……”
在退婚這件事的所有後續麻煩全部處理完之後,傅氏的股票也逐漸恢複平穩,這點事不至于斷送企業根基。
加上傅承文在總裁這個位置上坐得好好的,以往的決策沒怎麽出過錯。
他這個人是有手腕的,也不算辜負家裏花費的培養成本。
就是這件事後,傅棠清被安排進了公司,在一個部門空降當小主管。
她長得漂亮,又有海外留學的學歷,工作履歷有模有樣,即便如此,還是被認為是走後門進來的小妖精。
這種刻板印象雖然侮辱了傅大小姐的能力,但同時也肯定了她的美貌。
“傅”不是多稀罕的姓氏,沒人覺得傅棠清走的是最大的後門。
這會兒她不在工位上,反而跑去傅承文的辦公室訴苦:“你挑員工的時候是按什麽标準選拔的?我隔壁部門那個禿驢,不知道的以為他是我領導,大家同級,他怕我威脅到他的地位,明裏暗裏說我這個主管的位置來路不正,還說我和誰誰誰關系不清不白,你怎麽忍心看你親愛的姐姐受這種苦?”
“企業挑選員工不一定能看出員工秉性,你不服氣就将他踹走,”傅承文淡淡道,“以你的本事應該不是很難,都30歲人了,有事就來告狀,你覺得合适嗎?”
說着,傅承文又幽幽補充了一句:“告狀就算了,你将我的午飯吃了是什麽意思?”
傅棠清優雅進食,聞言稍微停下動作:“你那助理做事很不錯,能不能讓給我?反正你還有其他助理。”
此刻正在外邊和同事幹飯的簡助理對此毫不知情。
他只是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發癢,後頸還有點發涼,但轉念一想,今天早上的工作彙報已經做了,老板的午飯也準備好了,下午的工作也交代秘書處和老板跟進了,他應該沒有遺漏。
“跟我,他過兩年能再往上升一升,跟你,和被流放有什麽區別?”傅承文說話一針見血,難聽得一陣一陣的。
傅棠清詭異沉默了一下,之後也不依不饒地回了句:“行,跟我是流放,跟你這個昏君就很好是吧,一句退婚,人家簡助理跟着加了幾天晚上的班?這要是有對象的,你知道人家女朋友得誤會成什麽樣嗎?”
資本家在壓榨方面總是格外理直氣壯。
“我加班費和獎金又沒少他的。”
傅棠清在這方面說不過,另辟蹊徑:“你說吧,突然退婚是想幹什麽?有更好的選擇對象了還是——”
她頓了一下,才慢慢補充道:“真成戀愛腦了?”
說出這句話時,傅棠清還認認真真盯着傅承文的臉看,像是覺得她弟弟被人奪舍了般。
傅棠清又覺得不應該只是這樣。
“和你有關系嗎就瞎打聽?”傅承文絕對不是第一次被問及相關問題,但他大多數時候閉口不談。
他這模樣就很能看出問題,傅棠清樂呵了:“看來退婚了也沒将你那個前女友追回來啊。”
“我早說了,坦誠很重要,你非想着讓人給你當外面的情人,你在人家那估計早就被判死刑了。”
傅承文:“……”
顯然,傅棠清根本不怕他黑臉。
“傅棠清,你很閑嗎?工作是不是不夠飽和?”
眼看着這就要公報私仇了,傅棠清啧了聲:“要不是你姐,我才懶得和你說這種話,你不懂女人就算了,道德感低下也沒什麽,你騙人這點真沒得洗。”
這句話說完,傅承文明顯安靜了。
傅棠清等了好一會兒沒聽見動靜,便擡眸看了過去,傅承文這時候開口了:“姐。”
這聲“姐”讓傅棠清覺得有點驚悚,在很久很久以前,當她的弟弟還是一個可可愛愛胖嘟嘟的小團子時,傅棠清是很享受當這個姐姐的。
但是就像所有的弟弟一樣,長大了就越來越叛逆,徹底和“可愛”兩個字沒什麽關系。
正常來說,長大後的傅承文每次喊姐都沒什麽好事。
“既然你懂女人,那你說一個對初戀念念不忘的女人怎麽追?”
傅棠清:诶?
她腦子裏來回轉了幾次,很快就大概理清了故事情節。
只能說,渣男自有天收。
“對初戀念念不忘,那人家為什麽不回頭找初戀複合?”傅棠清分析了一下,“她初戀結婚了?還是出國深造?”
“死了。”傅承文淡淡說出這兩個字。
“……”
傅棠清愣是看了她弟好幾秒,才意識到對方并不是單純地詛咒情敵,而是闡述事實。
于是她看傅承文的目光裏都帶上了同情。
“你完了。”她說。
“通常來說,初戀再美好,談久了都會從對方身上找到缺點,他們要真談下去,說不定早晚得分,但要談得好好的,人突然死了,”傅棠清就像是感情專家一樣幽幽來了句,“人家記憶裏不知能上多少層濾鏡,這初戀是個爛人就算了,不是的話,該記一輩子了。”
傅承文:“……”
半晌,傅承文面無表情對着傅棠清來一句:“請在3秒內說出你初戀的名字。”
傅棠清:“?”
“看,你也說不出吧?”傅承文扯了一下嘴角。
“他要還活着,現在能有我什麽事?早結婚生子一條龍了,”傅承文冷冷道,“我還真不信了,死人真能争得過活人?有本事他從墳頭爬起來。”
傅棠清:“……”
真有出息了,拿死人當情敵。
傅棠清這個部門主管沒能在總裁辦公室待太久,她吃了老板的飯,之後便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午休時間結束後還很有心情地點了杯拿鐵,準備下午和隔壁部門那禿驢好好說道說道。
至于傅承文,他那麽大一個人,自己還不會點個外賣嗎?
沈今瀾人在羊城,但并沒有完全閑着,她回想起從京市回來之前和時玥見面的那天。
慈善晚會之後,沈今瀾被時玥經紀人喊住,她們約了一天的見面時間。
這場約見對沈今瀾來說是相當意外的,然而當她在時玥的公司與之會面之後,她的心情有點複雜。
當時辦公室裏只有沈今瀾、時玥以及胡亦瑤三個人在場,有個小姑娘進來給每個人端了杯溫熱的咖啡後便離開。
沈今瀾在時玥開口前并不知道這場約見的目的是什麽,直到她遞來了一本劇本。
“沈導,我想邀請你來擔任這部劇的導演。”時玥說。
沈今瀾愣了一下,片刻才翻開劇本看了眼。
幾個月前的拒絕仿佛還在耳邊,現在才過去沒多久,她想不通究竟是什麽讓時玥改變主意。
她之前說的,沒辦法和沈今瀾合作。
手中的劇本是一個原創劇本,沒有ip熱度加成,但如果女主角是時玥的話,那麽依舊具備大火的潛質,就看故事劇情走向和演員演技。
沈今瀾下意識問了句:“為什麽?”
時玥此時化了妝,看起來下午還有別的行程。
不過時玥在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我說是因為你和傅承文分手了,你覺得有這樣的可能嗎?”
沈今瀾:“……”
時玥人在娛樂圈,但消息依舊靈通。
“不過他現在退婚了,是因為你嗎?”
沈今瀾語氣很平靜:“不是。”
所有人做出任何決定的第一準則都肯定是因為自己。
時玥不知有沒有将她的話聽進去,她輕笑了聲:“你倒是灑脫。”
沈今瀾:“謝謝?”
接下來的對話才是正事。
“我和公司簽了個對賭協議。”時大明星笑着說出了這句話。
沈今瀾聞言一愣。
對賭協議,說到底就是資本市場的産物,指投資方與融資方之間為達成一定目的進行的協議。
娛樂圈裏關于對賭協議的案例不少,但就目前看,失敗的案例比成功的案例要多。
也不是誰都有勇氣碰這個的。
沈今瀾不是很清楚時玥具體都和公司達成了什麽協議,但是她說了,未來三年時間內,有關時玥的項目,公司的總淨利潤要達到4億以上,否則對賭失敗。
這也就意味着,時玥這三年內不可能有空閑時間。
4億淨利潤,不是一個很小的目标,哪怕是她這樣的一線女星,都不能保證每一部劇都能出現很不錯的成績。
“沈導今年上線的劇成績很好,”時玥說,“這是我找你合作的原因。”
這個圈裏,本來就沒有所謂一直不對付的兩個人,只要利益足夠,沒什麽不能合作的。
時玥之前對沈今瀾心有芥蒂,但她也能因為利益主動低頭和沈今瀾尋求合作。
“沈導,你現在也有拒絕的權利,”時玥說,“但我給出的條件絕對是算得上豐厚。”
沈今瀾沒有現場回複這場合作,她說:“我需要先看看劇本。”
于是她便帶着劇本回到了羊城,現在劇本研讀得差不多了,她打算給時玥回複。
這個合作,她打算接了。
劇本算得上不錯,加上由時玥主演,成績應該不會難看。
而劇撲的風險和壓力大部分在時玥身上,她承諾給沈今瀾某個限度內最大的權力,包括挑選重要角色的飾演者和修改某些劇情等。
時玥大概和公司做了協議,以換取三年後的創作自由以及其他。
不過沈今瀾回複的消息還是和她的經紀人對接的,因為在和沈今瀾面見完的第二天,時玥就進組了。
如果順利,沈今瀾接下的這個項目會是時玥的下個劇組。
在明年春天開拍。
沈今瀾确定接下這個項目後不久,合同也發了過來。
時玥顯然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哪怕不惜打自己的臉,也要達成自己的目的。
十二月底,沈今瀾28歲生日。
這幾年以來,她難得有一次在羊城過生日,她爸早早就在酒樓訂好了包廂,想着給她好好慶祝一下。
壽星的待遇自然是不同的。
零點過後,各種祝福的消息就發了過來,沈今瀾在此之前已經收了一波快遞寄來的生日禮物。
現在住的那個房子就是她一個人的天下,各種箱子被堆放在一起,光是拆都花了點時間。
她最近休息還不錯,起床回家吃飯,晚上和全家人一起聚餐。
訂的生日蛋糕在飯後被端上來,沈今瀾作為壽星開始了分蛋糕的任務。
因為沈逗逗在剛才的唱生日歌環節聲音格外響亮,他得到了第一塊蛋糕。
今年的生日在工作日,這家人裏有不能熬夜的,也有明天早上要上班上學的,大概晚上九點,就各自回去了。
沈今瀾回到小區時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來電,她接起。
“沈今瀾。”手機裏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
她将手機拿下來看看,确認號碼是陌生的,之後再将手機放回耳邊。
“傅承文,你有什麽事?”
“生日快樂,”那頭的人* 似乎輕笑了聲,“為什麽不回我的消息?”
早在過零點時,給沈今瀾發生日祝福的人裏面就包括了傅承文。
沈今瀾雖然和他分手了,哪怕之前有鬧得不愉快的事,也沒将人拉黑。
她是個體面人,考慮到各種可能,她就這麽将人放在列表內,分手時也只是取消了置頂。
傅承文的生日祝福她看到了,但也忽略了。
“謝謝,現在收到了,”沈今瀾說,“現在還有什麽事嗎?”
傅承文那頭沉默了兩秒,沈今瀾覺得那頭格外安靜,甚至能聽見傅承文的呼吸聲。
“我想給你寄生日禮物,但是之前問你要地址,你不理我,”傅承文的聲音緩緩響起,“所以我現在過來給你送了。”
“不過我只知道你在羊城的兩個地址,一個應該是你奶奶住址,另一個是你以前寄合同的地址,應該是你家吧?”
沈今瀾一頓:“你……是在威脅我嗎?”
“拿我當什麽人?”傅承文哼笑一聲,“我就是想見見你,給你送個生日禮物,不會一聲不吭就去敲你家大門。”
“你下樓拿個禮物我就走。”
“我不想見你,禮物也不用送。”沈今瀾說。
她不知道傅承文是不是真的在羊城。
傅承文這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在沈今瀾想要挂斷電話時,他輕笑着說:“算我求你了,我回去的航班就在兩個小時後,沒多少時間逗留。”
“你是在不想下來也行,”傅承文似乎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我将東西放在你家門口,你等我走了開門拿,或者明天拿也行。”
他這語氣輕飄飄,仿佛手裏拿着的東西不值什麽錢。
沈今瀾沉默。
她完全相信傅承文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這麽不想見我就算了,我放下東西就走,你就當背着父母拿了個快遞算了。”
“今天生日,過得開心點。”
傅承文這麽說着,很主動挂了電話。
“……”
沈今瀾愣神幾秒,之後點開手機。
她家門口的監控連接了手機,在她點開監控後沒一會兒,果然看見電梯門打開後緩緩走出來一個男人。
傅承文。
他還真來了。
沈今瀾自己都不太記得當初的哪份合同裏填了那個地址,不知傅承文到底是怎麽翻出來的。
她無暇顧及這點,只能快速給傅承文回了個電話。
響了兩秒後,傅承文接起,沈今瀾甚至沒等他開口:“傅承文,你現在立刻回頭,我給你另一個地址,你現在過來。”
沈今瀾很不爽地給了傅承文另一個地址,之後她也沒上樓,坐在小區的長椅上等着。
羊城最近降溫一個星期了,沈今瀾出門裹得嚴嚴實實,身上那件長款的羽絨服拉上了拉鏈,帽子也戴着,甚至還拉了松緊繩,全身上下只露了雙眼睛在外面。
寒風呼呼吹着,從一些細微的縫隙中鑽進去,不過沈今瀾今天出門前還給自己貼了兩張暖寶寶。
車子開不進這片老小區,傅承文不熟悉這裏,司機将車停在外面。
傅承文走進來的。
天氣冷,樓下沒什麽人,傅承文看了一圈,看到一張長椅上有團黑色的人。
“……”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就是一個近乎靜止的動作,傅承文就是在這樣的靜止中感受到了一股生氣。
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下意識就認出那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就是沈今瀾一樣。
黑漆漆的,路燈也暗,不認真看說不定都發現不了那邊坐了個人。
沈今瀾沒有等很久,跟前投下一片陰影,她擡頭,和穿了灰色大衣的傅承文對上視線,對方眼睛裏含着笑:“怎麽在這裏等,風這麽大,給你吹感冒了怎麽辦?”
“我過意不去的話,可能會繼續纏着要照顧你。”
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的人站了起來,從外套口袋伸出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就這麽掌心朝上伸向傅承文。
傅承文垂眸看着那只戴着手套的手,擡手想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那只手就快速縮回去了。
傅承文只看到她皺眉,看着更生氣了。
他笑笑,将口袋裏的小盒子拿出來,重新放到她手上。
“生日快樂。”
沈今瀾就像是終于完成了任務似的,轉身就要往樓上走。
傅承文将她扒拉回來,看着她的眼睛說:“好歹我也是千裏迢迢過來的,你就讓我看雙眼睛就回去啊?話也不願意和我說一句?”
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終于開口,但聲音從領子下傳出來,悶悶的,聲音也不大,被風一吹,就更難捕捉了。
傅承文也是湊近了才聽清了她說的話:“是我要求你過來的嗎?”
那雙眼睛裏看不出什麽情緒。
“不是,”傅承文說,“是我自己舔着臉過來的。”
“那我走了。”沈今瀾說。
她是一點兒也不留戀。
傅承文沒讓她立刻走,擡手拉住她帽子上的松緊繩:“讓我看一眼,我就走。”
他說着,手勁兒一個沒控制住,松緊繩被他扯開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就這樣敞露在空氣中。
随即傅承文的手就被打掉了。
“傅承文,以後不要做這種事,”沈今瀾說,“分手幾個月了,你還有什麽放不下?”
“我單身了,重新追求你,不行嗎?”
“我不喜歡你了。”
傅承文:“所以才要追。”
沈今瀾轉身就走,寒風送來她最後一句話:“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