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第19章 19
沈今瀾并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她自然而然地移開視線。
傅承文又笑着開口：“想看的話大大方方看就是了，我還能這麽小氣嗎？”
“……”
她看了傅承文一眼，緊接着又看向車窗外。
傅承文心情倒是還可以, 在沈今瀾轉頭看窗外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這個光線下，她的側臉看着也格外有故事感。
車子緩緩停下, 沈今瀾說：“傅總，到了。”
傅承文當然認得自己住的小區, 不過他沒有馬上下車, 而是輕聲道：“過兩天有個宴會，來的人挺多的, 我缺個女伴, 沈導感興趣嗎？”
“不好意思傅總，我……”沈今瀾說着一頓，“什麽宴會？”
“王楚馨兒子的婚宴，感興趣嗎？”
王楚馨, 衆多男人的白月光，早三十年前時風靡大江南北，出演的每一部劇基本上都紅得發紫, 各種獎項拿到手軟。
沈今瀾小時候看電視就總是放她的電視劇或者電影。
不過後來她嫁入豪門後便轉幕後了，轉幕後不代表在圈裏銷聲匿跡，人家本來就手握各種資源, 加上夫家有錢，她自己組建起了一個影視公司，這些年來逐漸也成了圈裏的一大資本。
就是王楚馨的私人生活基本不會出現在公衆面前, 這麽多年來狗仔只扒出她生了一兒一女，連孩子的具體年齡都扒不出來, 自然也不知道人家兒子什麽時候結婚。
對于沈今瀾來說，王楚馨算是她職業選擇上最初的啓蒙者，也是以她目前的咖位暫時還接觸不到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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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她明年打算出演一部電影，劇組的班底組建的差不多了，差幾個幕後的工作人員，比如執行導演之類的，打算去争取一下嗎？”
能夠讓王楚馨這個年紀再複出的電影，陣容絕對不容小觑，在裏面待過肯定是一段相當不錯的履歷，
沈今瀾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傅總，您的意思是……”
傅承文笑了：“我沒那麽厲害能讓你直接進組，劇組又不是我投資的，再說了，就算是我投資的劇組又能怎麽樣，想給演員加個戲都加不成。”
沈今瀾：“……”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點她。
“我可以給你搭個線。”傅承文說。
所謂搭個線，得看什麽人來辦這個事，傅承文的話，他的身份就意味着一定的含金量了。
“為什麽？”沈今瀾問。
非親非故，這是好大一個人情。
傅承文聞言扯了下唇角：“為什麽？我說我樂于助人你信不信？”
回應他的是沈今瀾的沉默。
傅承文的手放到車門上，開門，寒氣湧了進來，沈今瀾清醒了些。
“到時候我去接你。”傅承文說完，車門再度關上，他的背影逐漸遠去。
司機重新踩動油門，車子拐了個彎，沈今瀾的視線範圍內也沒法再看見傅承文。
傅承文說帶沈今瀾去參加婚宴這件事并不是心血來潮的一句，他很快就給沈今瀾發了時間和地點，順便提了一些王楚馨個人的喜好。
他似乎很了解這位半隐退多年的女明星。
沈今瀾并不意外他的人脈圈。
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大家都公認的道理。
沈今瀾并沒有太淡泊名利，當導演的，誰都想成為一代名導。
但機會和資源來的方式都有太多限制了，有的人張口一句話，機會就能落在某個人頭上，而有的人争得頭破血流，也不見得能有機會讓人看見。
沈今瀾後來在微信上問傅承文，有沒有什麽事是她能幫得上忙的。
這樣算下來，她得人家不止一個人情了。
傅承文當時回了一條語音，回複的時候好像還帶着笑。
他說：“沈導看不出來嗎？我在追你。”
沈今瀾：“……”
她其實有點不懂傅承文。
蘇應臨最近的消息倒是不勤快了，想來天之驕子熱臉貼冷屁股是堅持不了多久的，沈今瀾覺得這才是正常的走向。
她過年前拒絕過傅承文，按道理來說，也不該是現在這樣的。
不過，她也不會因為避嫌而放棄一個新的機會。
傅承文來接沈今瀾前幾個小時才知道了她居住的小區，是京市比較有名的小區之一，典型的每平米價格高達二十來萬的高檔小區。
對于一個畢業幾年的年輕人來說，實屬難得。
他在樓下等着，直到視線範圍內出現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就這麽看着她走過來，腳步明顯加快的那幾下，還有點像是落跑的公主。
好生動的美人。
傅承文想。
沈今瀾身上是披着外套的，只是該冷還是冷。
傅承文為她打開了車門，擡手放在車頂邊緣，避免撞頭。
之後他也上車，上車前還替沈今瀾整理了一下裙擺。
“沈導是買的房還是租的？”傅承文随口問了句。
沈今瀾：“前兩年買的。”
“當導演這麽賺嗎？”傅承文有些驚訝。
沈今瀾：“主要是寫小說的稿費和版權費。”
說起來慚愧，以她現在的資歷來看，當導演賺的确實沒賣小說版權來錢多。
傅承文笑了聲：“那你是真愛拍東西。”
沈今瀾聽不出來他這句話是誇她熱愛自己的職業還是說她有錢不賺非要出去日曬雨淋。
“我聽說蘇應臨之前給你買了套新出的攝影設備，你又把錢給他轉回去了？”
沈今瀾：“……我本來也打算買，這個錢本來就是要花的。”
傅承文輕笑：“今天他應該也會來。”
沈今瀾聞言轉頭看了傅承文一眼，見他神色坦坦蕩蕩的，忽然有些沉默，她還記得對方前不久的那條語音，他說在追她。
“傅總，您和蘇總關系怎麽樣？”沈今瀾問。
“挺好的啊，從小就認識……”傅承文這時候還沒意識到沈今瀾話裏的意思，不過他說着說着就停頓了一下，再緩緩開口，“怎麽，怕我們會因為追同一個女人鬧掰啊？”
“不至于，”傅承文的語氣聽起來很有恃無恐，“再說，分先來後到的話，也是我先追的不是嗎？”
“要退出也是他退出。”
沈今瀾：“……”
她對他們的戀愛觀并不感興趣。
車子開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來到一處郊外莊園。
說是莊園，但看起來有幾分像古堡，這裏雖然已經在五環外，但那個草坪上有個直升機的停機坪，從占地面積來看，已經不算是普通富豪住宅了。
草坪上搭好了婚禮的外景，各種豪車整整齊齊地停着一排排。
傅承文下車後，走到另一邊給沈今瀾開車門，伸手到她跟前。
沈今瀾看着那只手頓了一下，随後還是将手放上去。
手心的觸感冰涼，傅承文下意識将指尖曲起觸碰到她的手背。
“手這麽涼？”
沈今瀾嗯了聲，說：“冬天就會這樣。”
她擡起手，換了個姿勢，變成挽着傅承文的臂彎。
既然是婚宴，就別提多熱鬧了，沈今瀾進入場內那一刻，室內的溫暖席卷而來，冷暖溫差沖擊下，她手臂不覺起了雞皮疙瘩。
室內的水晶燈高高懸挂起，整個場內金碧輝煌，旁邊大堂內是正在社交的各種人，婚禮還沒正式開始，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笑。
傅承文進來後不久便有人上前來和他打招呼，至于沈今瀾，她也因此得到了對應的關注。
“傅總，這位是女朋友？”
傅承文笑得謙遜：“是朋友。”
“朋友”兩個字說出口，連沈今瀾都有些忍不住轉頭看他一眼。
自然是因為朋友的身份對她來說有些過重了，她不認為他們已經能算是朋友了。
這場婚禮說低調也算低調，連娛樂圈裏的人也不全然知曉，但舉辦的場地和婚禮上的各種用度，看着都已經算頂級。
別說王楚馨，沈今瀾已經看見了好幾位咖位都屬于重量級的老藝術家的身影，她不全然認識所有人，但傅承文會偶爾在旁邊小聲和她說誰是誰。
譬如某某集團的董事長以及家人，又或者某個地區的官員、某個電視臺的領導，娛樂圈的那些大部分沈今瀾都認識，但因為跟在傅承文身邊，反而是他們先上前來和傅承文打招呼。
沈今瀾難得體會到什麽叫做狐假虎威。
她想走開去和幾位前輩打個招呼，松手的瞬間就被傅承文給抓住了手腕：“幹嘛去？”
“我過去打個招呼就回來。”
傅承文：“不是要見王楚馨嗎？我先帶你去看，等你出來想怎麽打招呼就怎麽打。”
沈今瀾于是跟着傅承文往另一個方向走，這裏很大，有個大廳應該就是舉辦婚禮的主場地，搭了臺子，門虛掩着，沈今瀾往裏面看了眼，滿目星辰的感覺。
來來往往有穿着西裝或者西裝裙且戴着耳麥的工作人員在來回走動。
這條路越往裏面，看到的人就越少，直到傅承文在一扇門前停下腳步，他擡手敲了敲門。
“請進。”裏面傳出一道女聲。
之後傅承文推門，領着沈今瀾走進去。
裏面是個化妝間，化妝品和飾品擺放在桌面上，化妝鏡前除了正在被服務的貴婦人以外，還有幾個忙碌着的化妝師和造型師。
看着今天的造型已經到尾聲了，鏡子前的貴婦人的臉看着和她的實際年齡明顯不符，保養得體的面容和身材讓人根本看不出她是今日新郎的母親。
這位女神退居幕後已經二十多年前的事，只是那張臉還是讓沈今瀾恍惚了一下，歲月留在上面的痕跡并不算多，也許是時間對美人格外寬容。
從前在電視機上的美人在此刻活了過來。
“喲，承文啊，怎麽過來了？”王楚馨很快就透過鏡子看到了進來的另一位年輕姑娘，“這位是你女朋友嗎？”
傅承文笑了笑：“舅媽，您今天真漂亮。”
這一聲稱呼讓沈今瀾愣在原地，她轉頭看傅承文。
“油嘴滑舌，”美人開口，“你真有心的話，你哥讓你當伴郎怎麽還不願意了？”
“這不是不想搶我哥風頭嘛？”傅承文笑着道，“萬一都覺得伴郎比新郎帥，我哥不得郁悶啊，我聽說他專門找了明星造型師給自己做造型了。”
王楚馨當年嫁入豪門，那個豪門就是傅承文的舅舅。
一個被女神傾倒并且不顧全家反對，死活要将人娶回家的死戀愛腦。
事實證明，王楚馨也把握住了這個跨越階級的機會，這場婚姻好好經營，穩固得很。
“以前就問你想不想出道當明星了，舅媽那麽多資源，愣是沒機會砸自家人身上。”王楚馨很惋惜。
沈今瀾聽出來了，原來覺得傅承文這張臉很适合上鏡的并不止她一個。
傅承文拉了一下沈今瀾：“舅媽，不說這個了，我今天帶您的小粉絲來追星的。”
王楚馨：“？”
“沈今瀾，目前是一位導演，也是您的忠實粉絲。”
沈今瀾對于“粉絲”這一頭銜有幾分突兀，雖然她曾經反複觀看王楚馨的作品，但大概受現在的追星的思維影響，她這種沒參與過超話簽到的人根本不敢自诩粉絲。
“王老師您好，我是沈今瀾，我很喜歡您出演的作品，現在家裏還收藏着一些碟片。”
那些碟片現在已經算是藏品了，想要買還得花心思去淘。
王楚馨站了起來，她笑容是很有親和力的，伸手和跟前的小姑娘握了手：“你好，謝謝你的喜歡，我都轉幕後這麽多年了，沒想到還有人收藏以前的碟片啊。”
沈今瀾說：“只有一部分，還有很多已經買不到了。”
王楚馨輕* 笑，問她：“都有哪些來着？”
沈今瀾于是循着記憶說了幾部影片的名字，她明顯是真的對王楚馨出演的作品有過研究的人。
王楚馨笑着，顯然心情不錯，不過今日也算大喜日子，她高興再正常不過。
“我那有個房間專門放以前的碟片的，應該有多的，有空讓承文給你送幾張。”美人一笑，連眼神都讓人覺得神情恍惚。
沈今瀾愣了一下，忙推辭道：“王老師，這怎麽使得，真的不用……”
傅承文在旁邊笑出聲：“沈導，你就收下吧，你王老師那房間裏全是她自己的碟片和周邊，自己都欣賞不過來，你幫忙欣賞一下吧。”
“……”
傅承文說完就被他的美人舅媽給捶了：“臭小子，我不要面子的嗎？”
“對了小姑娘，剛剛承文說你是當導演的？都拍過什麽作品啊？”王楚馨溫和問道。
以她的社會地位，自然也是個聰明人，哪怕是這個外甥打着替小姑娘追星的名號将人領過來，還特地提了人家的職業，自然不會只是随口一說。
沈今瀾這會兒變得從容，她大概考慮過自己在王楚馨這裏是查無此人的情況，所以在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目前上映過的作品外，還很有禮貌地詢問對方有沒有興趣看看她的作品片段。
有備而來。
王楚馨笑着說好，于是沈今瀾拿出手機來給她播放了兩個剪輯出來的影視片段。
談話間，有個男人推門而入，來人西裝革履，胸前還別着個紅色的胸針。
“舅舅。”傅承文先開口了。
“承文你在這裏啊，剛剛還碰見你爸媽找你呢。”
說完來人的目光就看向王楚馨：“老婆，你準備好了嗎？差不多該出去了。”
“差個首飾，你給挑挑哪個合适？”
這對中年夫妻看着依舊恩愛。
王楚馨沒忘記傅承文和沈今瀾兩人，她沖着沈今瀾笑道：“那兩個片段拍得很不錯，有時間我會去好好了解一下你的作品。”
這句話自然有可能是托辭，但聽着讓人覺得安心。
作為新郎父母，這二位今日自然是忙的，傅承文帶着沈今瀾來見王楚馨，算是選中了她不太忙的那點時間。
兩人走在走廊上，依舊時不時就有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經過。
“見到人了，開心嗎？”傅承文驀地開口問她。
沈今瀾聞言轉頭看他，很實話實說：“我沒想到王楚馨是你舅媽。”
“大部分人不會聯想到這層關系，”傅承文說，“她和我舅結婚時，我媽甚至都還沒談婚論嫁，聽說當年我姥爺姥姥反對得厲害。”
嫁入豪門的風光都是外人看到的，內裏的各種家長裏短可不少。
“後來呢？”
“後來啊，”傅承文語氣很平靜，闡述着事實，“我表哥出生了，又過兩年，我表姐也出生了，家和萬事興，就算反對也沒什麽用了，哪家千金大小姐樂意嫁過來就當倆孩子後媽？”
這畢竟是別人家家事，沈今瀾不作任何評價。
“不過我和我姐挺喜歡她的，”傅承文稍微回憶了一下童年，道，“小孩都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那會兒王楚馨還不算完全淡出娛樂圈，又或者說關于她的熱度依舊存在，從電視上就可以看到關于她的消息，傅承文記得他有個同學拿着一張舅媽簽名的海報在班上炫耀來着，剛好是他讨厭的那個同學。
傅承文那時候就是小班教學，第二天他直接拿了一沓海報過來給班上同學人手一張。
那個讨厭的小男生當場就哭了。
以前還不知道什麽叫做裝，後來回想起來，當時還真是裝了個大的。
有沒有傷害到那個同學或者給他留下陰影就不知道了，傅承文想不起來對方的姓名了。
沈今瀾聽他說完，沒忍住笑了聲。
“這麽好笑嗎？”傅承文揚眉看他。
“挺可愛的。”評價的是小時候的傅承文。
傅承文還想說句什麽，他們已經走到大廳內了，他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我先去和我爸媽打個招呼，你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他對沈今瀾道。
沈今瀾點頭，她也在這個場合看到了認識的人，屬于是她的前輩，于是她主動上前去打了個招呼，刷個臉熟。
她并不在意傅承文是不是只和父母打個招呼就回來，從剛才他和王楚馨的熟稔程度就能看出，他在這場婚禮上算得上是很重要的客人。
很快，視線範圍內出現了其他更加眼熟的人。
沈今瀾一個轉身和蘇應臨迎面撞上，而他身邊挽着一位女伴。
蘇應臨顯然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沈今瀾，在他認知裏，沈今瀾不應該會收到這場婚禮的邀請函。
沈今瀾很有禮貌地沖蘇應臨打了招呼：“蘇總。”
蘇應臨身邊的女伴穿着貼身的一字肩長裙，挽着他的同時，身體也往其方向貼近，看着就知道不是什麽正常的社交距離。
別人能看得出來，沈今瀾自然也能
蘇應臨的肢體肉眼可見變得僵硬了些，但這不是沈今瀾應該關心的內容，她打過招呼後就加入下一輪社交中。
此時樓上的位置，這會兒被不少攝影師架着設備在做最後的調試準備。
傅承文目光一直看着樓下某處，直到被旁邊人捅了一手肘：“眼珠子都快掉下去了，有這麽好看嗎？”
他啧了聲：“傅棠清，大好的日子能不能別動手動腳的？”
傅棠清，傅家那位叛逆的大小姐，為了表哥的婚禮專門回國一趟。
“又不是你的好日子，你還樂呵上了？”傅大小姐往下一掃，“穿紫色的那位吧，挺好看的，不太像是你能品的細糠，談戀愛了？”
“還沒。”
傅棠清笑了，嘲笑的笑。
姐弟當久了，傅承文聽得出來她在笑什麽。
“……”
婚禮要開始了，傅承文作為家人，要坐在主桌，他給沈今瀾安排了一個同桌全是娛樂圈前輩的位置，也算有心了。
燈光暗下來，新人出場。
新郎和新娘的長相都算上乘，不知道的說是婚禮模特都有可能。
司儀主持婚禮，新郎新娘包括雙方父母都依次發言。
很順利且華麗的一場婚禮。
沈今瀾看着這個似曾相識的星辰主題，有片刻的失神，只是很快她就調整好了情緒。
婚宴結束，賓客陸續散場，傅承文在主桌上給新郎擋了不少酒，不過他還是堅持要送女伴回家。
車內很安靜。
傅承文在閉目養神，他可能是有點醉了。
到達目的地，沈今瀾準備下車，然而傅承文更快，他下車後給她開門。
“還有點距離，我送你過去。”
傅承文說着，也就随意低頭看了眼，忽然注意到沈今瀾左手處戴着的手鏈有點眼熟。
今天手鏈大概都藏在袖下，他沒能看見。
“原來今天戴了我送的生日禮物啊。”他輕笑一聲。
沈今瀾沒否認，傅承文大概酒勁上頭，伸手去觸碰了一下她的左手腕，也就是拿起來看看。
“戴着這麽好看，讓我欣賞欣賞。”
他很自然而然地順着牽了沈今瀾的手，意料之外的是，沈今瀾沒掙脫開。
她就任他牽着走完了那一段路。
兩人站在沈今瀾住的那棟樓樓下，沈今瀾站在高一個臺階上，傅承文沒松開手，和她對視着。
“有話對我說嗎，沈導？”
沈今瀾的目光其實落在他身上很久了，傅承文也能察覺出來，就是這麽橫生的暧昧不需要特意點出。
“傅總，有些話我認為有必要提前告知。”
“嗯？”
“我是不婚主義，”沈今瀾輕聲說，“不出意外，我這輩子都不會考慮婚姻。”
“另外，我不太确定您的感情觀是怎樣的，在我這裏，在一段時間裏，只能出現一對一的關系，而且我不做情人的。”
傅承文聽完，眸光依舊落在她臉上，神色中沒帶着什麽波瀾：“還有嗎？”
“沒有了，如果您認同并且願意遵守我的原則，我們可以試着接觸一下。”她說。
傅承文摸不準女人的心，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改變主意的。
不過他說：“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