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手指
第27章 手指
“你爸……他……”陳葉茹思索了一下, 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想起柯辰是怎麽度過易感期的,兩人結婚多年, 孩子都這麽大,自然是什麽都做過了,易感期也都是她陪着度過的。
至于信息素,她沒有這東西也不妨礙兩人相愛,科技醫療這麽發達,人總不能屈服于原始欲|望。
“你爸也就是打打抑制劑,抑制劑沒用他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讓我進去,他不舍得傷害我,所以易感期也盡量保留着理智, 我每次陪他, 他都特別小心……”
陳葉茹講了半天, 柯染都沒聽到重點,反倒是被秀了一臉恩愛,一言難盡的把人送出去,柯染嘆了口氣。
可能他還是定力不夠,得再練。
舀起一勺粥送到陸一寧嘴邊, 陸一寧乖乖張嘴吃掉,并用期待的目光示意他繼續,柯染不厭其煩的喂了一整碗,陸一寧始終保持着一個乖巧的姿勢,如果他沒有偷偷讓青竹勾引檀香,柯染就信了。
好在抑制劑發揮了作用, 讓柯染沒那麽快繳械投降, 囫囵着吃掉自己那份飯,他壓着陸一寧倒在床上, 主動提議:“我給你講個故事哄睡吧?”
睡着了就不會勾他了。
“你們Alpha。”陸一寧拽過柯染的衣領,讓他不得不向下些貼近自己,“都這麽不經逗嗎?”
陸一寧的聲音很輕,猶如羽毛拂過耳畔,一直癢到人的心底。
“小寧。”柯染笑了一下,眼裏是不加掩飾的欲|望,“你該慶幸你現在是高三,我不會亂來。”
屋內的信息素濃度不斷攀升,且愈演愈烈,終于——已經被關閉外置警報,所以沉寂已久的信息素監測儀發出了令人靈魂震顫的尖叫聲。
柯染想也不想的捂住了陸一寧的耳朵,自己則被震得有些耳鳴。
何醫生快要被逼瘋了,她剛在床上躺下就聽到信息素監測儀的高級警報響了,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裝備,她匆匆進了門。
然而一進門就看到柯染和陸一寧疊在一起的姿勢,作為閱盡千帆的過來人,她自然一眼就明白了監測儀發瘋的原因。
Advertisement
她很想退出去,但職業讓她不能不進。
柯染和陸一寧也意識了到情況的尴尬,還好他們身上該穿的衣服都還在,否則真是沒臉見人了。
柯染扯過一旁的被子給他和陸一寧蓋上,輕咳一聲遮掩尴尬,他指了指信息素監測儀,狀若無事發生道:“你要不要先把它關掉。”
何醫生調侃的看了他們一眼,過去把監測儀關閉,然後過來給陸一寧檢查身體,目光時有時無的瞥向柯染,她調笑道:“大少爺,定力不太可以哦。”
柯染耳朵都紅透了,陸一寧看着很是新鮮,上手想要摸摸他的耳朵是不是很燙,被何醫生眼疾手快的制止:“小少爺,你就放過大少爺吧。”
陸一寧:“……”
柯染:“……”
陸一寧其實也害羞,但他仗着生病肆無忌憚,反正不管發生什麽只要往生病上推,柯染就不會拿他怎麽樣。
“小染,小寧,剛剛怎麽回事,屋裏着火了嗎,警報聲怎麽那麽大?”姍姍來遲的陳葉茹和柯辰焦急的推開了門,後面跟着想勸但沒勸住的張叔。
柯辰進屋不到一秒就就退了出去,聞着屋內異常濃厚的信息素,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無非是兩個年輕人沒把持住呗。
陳葉茹聞不到信息素,但看到柯染和陸一寧臉上齊整整的窘迫,心裏大概也有了數,她又無奈又好笑:“你們倆可真是,這麽大的動靜是想吓死我們嗎。”
柯染心虛的道歉:“是我的錯,我盡量控制自己,不會胡來。”
陸一寧的态度和他截然相反,他非常認真的詢問何醫生:“何阿姨,能不能把這個儀器搬出去,它太礙事了,而且動不動就響,我們明明沒做什麽。”
何醫生正在給柯染紮針,聞言瞟他一眼,笑道:“你們倆要是安分守己,它就不會響。”
陸一寧撇撇嘴,不太開心。
他好不容易有放縱的機會,什麽都不做豈不是浪費。
“給我打的還是控制類藥物嗎?”柯染出聲問了一句,陸一寧的注意力果然轉移到吊瓶上。
何醫生:“是平衡類,下午你打了抑制劑卻收斂不好信息素,剛才檢查,小少爺沒什麽問題,倒是大少爺您,體內激素有點失衡。”
柯染想了想,又問:“打了這個藥,我晚上還能打抑制劑嗎?”
何醫生還沒等說話,陸一寧先急了:“打什麽抑制劑!你背着我偷偷打抑制劑,晚上還要打,是當我不存在嗎?”
柯染張張嘴想解釋,可陸一寧不給他機會,還給他撂下狠話:“你給我等着!”
柯染:“……”
陳葉茹轉頭偷笑,何醫生也有點沒控制住,但職業教養讓她止住了笑意,回答柯染的問題:“不用打抑制劑,如果怕發生意外,睡前吃一片我之前開的藥就行。”
柯染硬着頭皮應下,陸一寧怒氣沖沖的盯着他,柯染頭一回在陸一寧面前虛得不敢擡頭。
陳葉茹很想放肆的笑,但她的兒子正在挨訓诶,還是出來打個圓場吧:“那個,小寧別生氣了,生着病還生氣對身體不好,媽媽剛才熬了湯,你倆待會兒要不要喝一點,就當吃宵夜?”
“好哦,媽媽最好了!”陸一寧十分給面子,假裝放過了柯染。
等何醫生和陳葉茹都離開,陸一寧跨坐到了柯染腰上,沉睡的欲|望又開始蠢蠢欲動。
“小寧,下去。”柯染撇過臉,啞聲說道。
“我不,你要是再趕我,我就哭給你看。”陸一寧明着威脅。
軟的不行柯染也舍不得來硬的,怕陸一寧又搞事,他幹脆心一橫,閉上眼裝睡。
陸一寧無語:“你就這點本事?”
事實證明,柯染還有別的本事。
看到張叔指揮着四個Beta工人,搬了另一張床進來時,陸一寧不可置信:“你要跟我分床睡?柯染,你混蛋!”
柯染巋然不動:“分床可以避免我控制不住對你做什麽。”
陸一寧咬牙切齒:“行,張叔,既然換了新床,那就麻煩把我這張舊床搬出去。”
張叔:“……這,小少爺,要不您再和大少爺商量一下?”
陸一寧讓他們都出去,又坐到了柯染身上。
“你是不是嫌我麻煩?柯染,如果你覺得我是累贅,那我現在就離開你,再也不糾纏你。”說着話,陸一寧的眼淚順着臉頰滾下來,他吸吸鼻子,沒吸住,鼻涕滴到了柯染衣服上。
柯染并沒在意這種小事,陸一寧眼淚掉下來的那刻他就慌了,忘記還在打針,他撐着身子坐起來把人擁入懷裏,回血了都不知道。
“小寧別哭,別哭,我只是怕自己失控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我怕我傷害到你,哎,別哭了好不好?”柯染拔掉針,一手拿紙給他擦鼻涕眼淚,一手輕拍他的後背,即使心裏明白陸一寧是在故意拿捏他,可還是忍不住心軟。
“我不管,反正我要和你睡一張床。”陸一寧眼淚還沒止住,趁着眼淚還能流,他趕緊提正事。
“好,聽你的,你不哭什麽都聽你的。”柯染無可奈何的嘆氣,又花了好多工夫才把人哄好。
半個小時後,陸一寧躺在柯染懷裏,手摸着他的腹肌,心裏暗笑,眼淚果真是讓柯染妥協的最好用的武器。
柯染沉默看着他,許久後問道:“小寧,你有沒有想過将來不學法律,學演戲?”
陸一寧:“……柯染,大渣A!”
————
調養了一個多星期,陸一寧的情況總算穩定下來,起碼信息素能收放自如了,信息素監測儀也不會動不動就發出尖銳爆鳴。
得知這個消息後柯染比陸一寧本人還高興,這一個多禮拜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煎熬。
陸一寧的态度和他截然相反,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光明正大的征求何醫生的意見:“何阿姨,能不能給我開點藥,讓我病得更嚴重。”
何醫生正收拾東西,聽聞這話瞥了柯染一眼,道:“小少爺,你不怕被大少爺打死,我怕。”
陸一寧認真勸她:“何阿姨,Alpha就要無懼無畏。”
何醫生抽抽嘴角:“……”
她走後,陸一寧望着天花板感慨:“哎,人生總要有些意難平。”
柯染好笑的揉揉他腦袋:“別意難平了,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去花園走走?”
外面早已入秋,天氣越來越冷,陸一寧噔噔噔跑到對面房間,從衣櫃裏翻了件衛衣出來,跟在他身後進來的柯染認命的去收拾了陸一寧故意翻亂的衣櫃。
邊收拾還要邊像個操心老父親一樣叮囑:“天冷,待會兒穿秋褲。”
“知道了,你話好多。”陸一寧跳到他背上,貼在他耳邊抱怨,“年紀輕輕不要像個老頭子嘛。”
身上挂着個人形挂件幹活很不便,柯染随便把衣服挂好就背着他回了對面房間,從櫃子裏找出一條黑色秋褲,他遞給陸一寧:“去穿上,穿完我檢查。”
陸一寧:“怎麽檢查,脫了檢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