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091章 第 91 章
文天明穿着一身簡單的休閑裝, 頭發梳成了背頭,整個人看起來儒雅又随和,非常符合他在網上的“寵妻”, “居家好男人”形象。
“文先生。”楊滢事先只粗略的了解了一下文天明,此時見到他本人, 果然如同傳聞當中的一樣,觀察文天明的面相, 家庭幸福, 生活富裕,膝下還有三個子女, 倒也算得上是人生贏家了。
她習慣性的揚起了一抹微笑, “我是楊滢。”
文天明在妻子孫穎面前演了這麽多年的戲,将溫文爾雅這四個字幾乎早已經刻入了骨髓, 即使楊滢看上去格外年輕, 完全不像是一個得道高人,他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甚至伸出雙手去握楊滢的手, 整個人的情緒顯得頗為激動, 似乎十分期待楊滢的到來,“我這終于是把您給盼來了,快快裏面請。”
楊滢也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不由自主的彎了彎眉眼,“本來你邀請的是我哥的,但我哥手上有一些事情忙不過來,就安排我來了,文先生還請別介意啊。”
“哪裏, 哪裏,”文天明擺了擺手, 一副有榮與焉的樣子,“能夠請到京都楊家的大師,是我文某人這輩子修來的福分,又有什麽資格挑挑揀揀呢?”
“你哥哥既然能安排你過來,想必你的能力也不在他之下了,我定然是安心的。”
文天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楊滢雖然也清楚文天明不過是在恭維她,但是誰又會不喜歡好聽的話呢?
“沒有,沒有,比起我哥,我還是差遠了,”楊滢謙虛的說了兩聲,轉頭的瞬間看到了站在她身側的言晰,這才想起來要介紹,“文先生,差點忘了,這是我師伯,言晰,我師伯比我和我哥都厲害的多。”
文天明帶着審視的目光落在言晰的身上,看清楚他的年齡之後,眉眼間閃過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不屑,但他面上卻沒有任何的表現,反而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原來是言大師,久仰久仰。”
“這不知為何言大師看起來要年輕得多,卻是師伯呢?”
楊滢一邊往裏面走着,一邊回答,“我們師門是按輩分,不看年齡的。”
“原來如此。”文天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方才心中升起的警惕又被他給收了回去。
兩人被文天明引着走進別墅的大廳,言晰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大廳裏面那個穿着旗袍的女人給吸引了。
他之前在網上搜過文天明和孫穎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衆星捧月般的女人就是孫穎。
此時她命宮處的黑氣比言晰之前在發布會視頻當中所看到的更加濃郁了一些,即使是畫了很厚重的妝容,卻依舊遮蓋不住她臉上的疲态。
近距離的觀察後,言晰大致可以判斷出來孫穎體內被下的毒至少已經有十年了,這些毒素日積月累的侵蝕着她的五髒六腑。
從面相來看,孫穎的命也就是這個把月。
不過具體是什麽毒素,光看面相還無法判斷,需要給她把把脈才行。
這件事暫時也不着急。
言晰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習慣性的觀察周圍的環境,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孫家今日似乎是舉行了宴會,大廳裏面有不少江城的有錢人家,只不過這些人的家世都比不上孫家,而且前來的全部都是家裏面有兒子的。
聯想到前幾天沈鶴揚找自己的事情,言晰大概可以猜測的出來今天舉辦這場宴會的目的是什麽了。
沈家一家四口也在現場,兩年前被送到國外去留學的沈傲也回來了。
看到坐在人群當中,并不是很顯眼的沈家人,言晰的唇角染上了一抹滿是嘲諷的淡笑。
之前舒畫和沈鶴揚說的那樣的信誓旦旦,那樣的疼愛沈傲,可到頭來還是把他當成了一個聯姻的工具。
這豪門之間的親情,原來也不過如此。
文天明帶着言晰和楊滢走進來,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其他的客人未曾見過他們倆,都只是好奇的打量着,沈家一家四口卻仿佛是見了鬼一般的無比震驚。
舒畫的心中無端的生出了一股惱怒,“不是說看不上家裏的那些股份,現在又過來做什麽?!”
她冷嘲了一聲,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只用一雙霧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言晰。
沈鶴揚下意識的擡步向着言晰方向走了過去,可在觸及到他正與文天明交談的時候,又停下了步伐。
似乎……言晰和文天明還挺熟悉的,根本不是後悔沒有答應的聯姻才來到了這裏?
“給大家介紹一下,”沈鶴揚思索的時候,文天明彎了彎眼睛,笑意盈盈的揚聲道,“這二位是從京都來的楊大師和言大師,是我特意請過來給我們家靜雅驅邪的。”
在場的人家室都比不上孫家,迫切的想要搭上孫家這艘大船,畢竟水漲船高的,會給自己的家族帶來許多的利益。
正好孫家有公開的說要給他們唯一的女兒孫靜雅招贅,且生下的孩子就是孫家下一任的繼承人。
只要犧牲家裏面一個不怎麽受寵愛的兒子,就可以擁有孫家這麽大的一個靠山,不少人家都蠢蠢欲動,迫切的想要和孫家聯姻。
就算孫靜雅有精神病,那又怎麽樣呢?
孫家有錢,只要把她當成一個瓷娃娃好好養着就可以了,又不需要孫靜雅去管理公司,去談項目,只不過是犧牲一下自己的感情,就可以完全的把孫家掌握在手裏,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更何況孫靜雅整日裏瘋瘋癫癫的,神志不清,只需要忍上那麽幾個月的時間,讓她懷上孩子,剩下的日子大可以家裏面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就算被抓住,外面養了小三,孫靜雅就是個神經病,定然也不會說些什麽,更何況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孫穎身體已經不好了,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麽迫不及待的給自己的女兒找一個依靠。
孫穎一死,孫家就會完全落在孫靜雅生下的孩子手上,在孩子成年之前,身為他的監護人的父親可以完完全全的替他管理公司。
這完全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成本,卻可以收獲萬利的買賣。
自然是有無數人擠破了頭皮的想要争取。
雖然他們私底下會吐槽孫靜雅就是一個神經病,但當着人家爸媽的面,還是不會說這種話。
聽到文天明說請了大師來給孫靜雅驅邪,一群人立馬開始恭維了起來,紛紛覺得文天明的這個舉措十分的英明。
“我就說孫大小姐之前一直那麽優秀,甚至考進了江城大學的金融系,怎麽會突然變成現在這樣,原來是中邪了呀。”
“請大師好啊,驅了邪,孫大小姐肯定就能夠恢複正常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孫大小姐還能不能看上我們家這混小子。”
……
其他的那些夫人老總什麽的,早就湊上去巴結了,只有舒畫皺着眉頭坐在一邊。
她覺得把沈傲推出去聯姻,實在是太過于丢臉,而且她心裏面也是千萬的舍不得。
所以她始終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屁股上仿佛是被粘了膠水一般,一動不動。
沈鶴揚沖舒畫擠眉弄眼了好半天,可對方卻完全不理睬他,“你……”
他張口說了一個字,舒畫冷不丁的把頭給扭了過去,全然一副不想交談的模樣。
沈鶴揚無奈,只能拽着沈傲的胳膊前往。
走的路上還不斷的叮囑他,“記得嘴巴要甜一點,多多表現自己,一定要讓孫總一眼就挑中你,明不明白?”
沈傲一顆心頓時狠狠的揪在了一起,他用力的攥緊了手指,眉眼間彌漫着一片陰鸷。
說什麽把他當親生兒子,說什麽最為疼愛他,到頭來全部都是在放屁!
他在國外上學上的好好的,突然打電話把他叫回來,他還以為是家裏面出了什麽事了呢,結果是讓他去入贅,甚至是要和一個神經病結婚!
也就是嘴上說的好聽而已,做的事情哪一件是把他真的放在心上了的?
憤怒和怨恨幾乎填滿了沈傲的胸腔,讓他想要不管不顧的毀了這一切。
可殘存的理智還是讓他努力的壓下了這一瞬間的沖動,他知道,沈家要是破産了,他也做不了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他過了這麽多年富貴的生活,早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他沒有辦法去過那種窮日子的。
所以他只能忍,忍着沈家人對他的利用,忍着這一份把他的尊嚴扔在地上的屈辱。
沈傲的眼中閃過一抹戾氣,自顧自往前走的沈鶴揚完全未曾察覺到,只聽到對方用極其輕緩的話語說,“爸,我知道的,你放心,我肯定好好表現。”
來到大廳的中央,沈傲扯動嘴角擠出一抹微笑,“這不是我的好哥哥嘛,怎麽也變成大師了?”
沈傲不相信兩年前那個唯唯諾諾上不得臺面的窮小子,會搖身一變成為玄學大師,所以他試圖在文天明面前上眼藥,“雖然哥哥你只花了兩年的時間研究這些東西,但我相信你的能力還是有的,一定可以治好孫小姐。”
文天明的眼皮子顫了顫,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沈家似乎只有沈規和沈傲兩個兒子,沈傲又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哥哥?
但他還來不及思索明白,孫穎就皺着眉頭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她将文天明拉到一旁,用僅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不是給你說過了,靜雅只是單純的生了病,只要看醫生就能夠治的好,你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大張旗鼓的把這所謂的大師給請過來,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孫穎一個女人能夠支撐得起這麽大一家企業,自然也不是個傻子。
可是以前的文天明實在是僞裝的太好了,一度也将她給哄騙了過去,曾經的她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與衆不同的男人,願意站在她的身後洗手做湯羹,願意扶持她,幫助她,當她的“賢內助。”
他們兩人結婚二十多年,從來都沒有紅過臉,也沒有吵過架,孫穎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婚姻非常的幸福,她甚至以為自己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所以老天才賜給了她一個這般符合她心意的丈夫。
這些年裏,孫穎也不是沒有猶豫過把公司的大權分給文天明一份,可在商海裏打拼了這麽多年,孫穎也算是見過了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再恩愛的夫妻似乎都有走向陌路的一天。
所以,孫穎不敢考驗人性,她無法保證把公司的權利分給文天明以後對方還會一如既往的對待她,所以孫穎始終牢牢地把握着公司的大權。
反正她想着她和文天明是夫妻,是一家人,她賺的錢都有文天明的一份,只要文天明手裏頭有錢,不愁吃喝,掌不掌握公司大權其實也沒有那麽的重要。
但直到最近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去了多家醫院都檢查不出病因的時候,孫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枕邊人似乎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的單純。
此時的她無比的慶幸,她以前沒有戀愛腦上頭把公司的大權給交出去,否則的話,現如今還不知道究竟會落得一個什麽樣子呢。
即便此時的她已經察覺出了異樣,可她的身體也不能夠支持她去查清楚文天明的所作所為了。
孫穎心裏面有股預感,她可能活不了太久了,那麽她在臨死之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給自己的女兒孫靜雅找一個依靠。
她依舊是要招一個贅婿的,公司的大權她既不會交給孫靜雅,也不會給贅婿,而是會選擇一個職業的經理人來打理公司,到孫靜雅的孩子成年之後,再把公司交給他。
這中間十八年的時候,無論是孫靜雅還是贅婿,都只能夠拿着分紅,卻不能夠掌權。
這些錢足夠他們錦衣玉食,但沒有權利,也不會讓他們對公司指手畫腳。
這是孫穎想到的唯一一個可以确保女兒利益的保障了。
而且孫穎始終認為孫靜雅只是單純的生了病,只要按時看醫生,吃藥就可以治的好。
畢竟曾經的孫靜雅和孫穎性格幾乎是一模一樣,從小到大都十分好強,而且有明确的目标,上學的時候考試永遠都是年級前三名,高考的時候以六百八十多分的成績考入了江城大學的金融系。
孫靜雅一直都被孫穎當做繼承人來培養的,她自律,堅韌,努力又有恒心,孫穎此前一直都很驕傲她培養出了這麽優秀的一個女兒。
可就在一年前的時候,孫靜雅突然瘋了。
醫生說她應該是受到了什麽劇烈的打擊,一時之間承受不住才會變成這樣。
所以孫穎始終相信,只要按時打針,按時吃藥,過了心裏面的那個坎,孫靜雅就可以好起來。
但文天明卻一直搞一些神神叨叨的東西,說是孫靜雅中了邪。
孫穎向來都在抵觸文天明找什麽所謂的大師過來,她不想把自己的女兒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聯系到一起,而且她總覺得無論是自己的身體還是孫靜雅的精神,都有很大的概率是文天明搞的鬼,所以她不願意相信文天明。
但她的身體已經完全不支持他去搞清楚真相了,她只能盡全力的安排好女兒的一切。
可偏偏今天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文天明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人給帶了過來。
孫穎氣的腦袋都有些發暈,她感覺自己的心髒處好似被堵住了一般,跳動的格外的緩慢,都快要喘不上來氣了。
文天明微垂着腦袋,臉上帶着幾分讨好的笑,“就試一試吧,萬一這個大師真的能把靜雅治好呢?”
時不時的有人帶着探究的目光往這邊看,孫穎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可以,但如果你請來的這兩個大師檢查不出來什麽,就趕緊給我滾!”
文天明眼睛一亮,連忙接話道,“好咧,老婆最大了,我當然聽老婆的話。”
他的腰微微彎着,走過來轉到孫穎的身後,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替她捏着肩,“怎麽樣?這個力道合不合适?”
其他人看到了這幅場景,紛紛露出羨慕的神情。
“文先生還真是賢惠呀!”
“孫總禦夫有道,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下方法?”
孫穎壓下心底的不愉快,強擠出一抹微笑轉身開始和這些老總們攀談,文天明則是不動聲色的湊到了楊滢的身邊。
“楊大師,”文天明的态度那叫是一個卑微,“你也知道我和我老婆就只有靜雅這麽一個女兒,現在她成了這副樣子,我們也都着急的很,我今天找你來呢,也不做別的,你就假裝給我女兒看一下,說她是中邪了,做個樣子驅驅邪就好。”
“我老婆身體不好,”文天明愁眉苦臉的說着話,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楊滢在聽到他說只有孫靜雅這麽一個女兒時變了臉色,“安慰她一下就可以了。”
文天明說着話,微微伸出了五根手指頭,“報酬是500萬,不知楊大師可否笑納?”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楊滢拿了錢做個樣子,只要提前說好了,許多人都會配合,畢竟這世間諸人終究不過為了一個“財”字而已。
“所以,”楊滢的心裏憋了一肚子的火,如果不是現在暫時還沒見到孫靜雅,也不确定孫穎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态度,她真的很想直接把文天明的假面給撕下來,“你請我來,根本不是為了給你女兒治療?”
“也可以這麽說,”文天明始終都是樂呵呵的,“你只需要告訴我老婆,我女兒是中邪了,普通的醫療手段治不好,需要把財運轉到她名下。”
那邊孫穎開口将所有人往餐廳邀請,文天明眼睛眨了眨,催促楊滢,“楊大師以為呢?”
楊滢打着馬虎眼應了下來,“行,先按你說的辦。”
“大家稍坐一會,我現在就去把靜雅叫下來。”衆人都坐下了,傭人們開始推着推車上菜,孫穎說了聲抱歉,轉身朝樓上走去。
楊滢和言晰坐在了一起,她的眉頭死死的擰着,整個人都有些坐立不安的,“師伯,我總覺得這個文天明奇奇怪怪,但是看面相又看不太透徹,你能不能算算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可以。”言晰應了一聲,手指飛快的動了起來,掐算了一下文天明的命格。
片刻之後,他停下動作,眉眼間閃過了一絲對于文天明的厭惡之色。
楊滢帶着幾分期待的看向他,“怎麽樣?”
言晰垂下眸子,語氣平靜的開口道,“文天明生于戌月,日主屬火,此人性格活躍,精力無窮,命格很旺,膽子大,敢作為,人際關系處理的也非常好,且具有明顯的表演性人格,無論是財運還是仕途,都屬于一帆風順的。”
楊滢了然的點了點頭,“确實,他自己身為一個贅婿,這多年以來一直活在妻子的陰影之下,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無論是在大衆面前的形象,還是在他妻子面前的形象,全部都是正面的。”
可這世上的絕大部分男人都是具有一些大男子主義,且格外注重自己的面子,很多的男人在家裏面的時候會對自己的妻子或者是女朋友無限的讨好,但到了外面就會立馬故作一家之主,那種掌控欲或者是臉面體現的淋漓盡致。
或許真的有心甘情願默默付出的男人,但這樣的人世間少有,反正楊滢是沒有見過的。
她微微嘆了一聲,“能做到這個程度,要麽他就是真的心無旁骛,只甘心做一個妻子背後的男人,要麽……”
楊滢拖長了尾音,一字一頓說的格外的認真,“他全部都是在僞裝,他能夠隐忍這麽多年,一定所圖甚大。”
她低着頭,略微想了一下,随即猛然瞪大了眼睛,聲音都不受控制的變得有些尖利了起來,“師伯!”
言晰臉上的神情無甚變化,只垂眸看向楊滢,“想明白了?”
楊滢重重點頭,語氣中帶着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是,所有人都說文天明只有孫靜雅這一個女兒,可我觀他面相,他分明還有兩個兒子,且這兩個兒子和孫穎沒有任何的關系,這是他在外面和小三生下來的私生子!”
“只要孫靜雅沒辦法生下繼承人,孫穎也中毒死亡,孫家這麽大的家業,就會全部落到文天明的手上,”楊滢越說越氣憤,牙齒咬得嘎吱作響,拳頭都攥緊了,“他這是想要吃絕戶啊!”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男人?!”楊滢憤憤不平的說着話,只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孫穎也就罷了,孫靜雅可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也能下得去手?!”
總有人說這世上多的是癡情女子負心漢,曾經的楊滢總是對此嗤之以鼻,因為她覺得戀愛腦不分男女,辜負真心的人也和性別無關。
可現在赤/裸/裸的真相癱在了她面前,讓她不得不去改變自己的想法了。
衆人坐在餐桌上等了沒一會兒,傭人就已經把菜上齊了,孫靜雅被孫穎牽着手帶了下來,她穿着一件家居的長裙,眉眼間充斥着戾氣,整個人的情緒十分的暴躁。
她的五官很是精致,也是漂亮的小美女一枚,可臉上的憤怒卻硬生生的破壞了這一幅美感,那雙大眼睛裏面充斥着紅血絲,好似許久未曾睡覺了一樣。
如果不是孫穎一直在安撫她的話,恐怕孫靜雅此時能直接動手打人。
言晰眉頭略微擰起,面色有些凝重。
孫靜雅根本不是有神經病,她是被人下了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