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扯頭發這件事
樓上真的不是一般的熱，在上面“蒸桑拿”的劉熙有點遲疑。
“你現在知道？”
陳明明：“不知道，但是若是想要提前知道可以找我爸去問一下。”
“那算了吧，等去學校再說，不着急。”
傍晚，天下着點小雨。
水泥路上濕漉漉的，有些地方已經有小攤的水，時不時有人騎着車飛快而過，濺起淺淺低低的水珠。
将人往自己這邊拉了一點，劉熙幹脆直接把傘收起來，擠進傅亦楠的傘裏。
傅亦楠看了她一眼手偏了偏。
“那個……你有沒有想好……要考什麽大學？”
劉熙問得很遲疑，若是沒記錯的話，上輩子傅亦楠并沒有讀大學，這輩子她想他走不一樣的路，肯定首先就要從這一點改變。
白天在樓上悶了一個上午，她還是一點兒思緒都沒有。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從來沒有主動給別人做過決定，她骨子裏其實不是一個很強勢的人，上輩子她後來很希望有人能夠幫自己做一個決定卻無奈沒人，才表現得在別人眼中是一個自立自強無所不能的人。
傅亦楠疑惑的低下頭，問：“問這個做什麽？”
“就是想要問一下你，”劉熙說，“我們老師說，我們班今年可以都報明年的高考下場試試。”
一中一向有這個習俗，最好一個班的人可以提前一年參加高考試試。也可以報中科大的少年班之類的，只是往年人都是報了名并沒有人真正高二就結束高中生涯。
“沒怎麽想過，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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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這個答案的劉熙皺皺眉，最終低着頭看着濕漉漉的地面。
傅亦楠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抿抿唇，手握緊手中的傘柄。
放下回來的大家都很活躍，抄作業也抄得很歡快。
劉熙坐在座位上看書。
有人在後頭竊竊私語。
“诶呀媽呀，這要是這樣努力學習了考得都沒別人好，好難堪啊！”
“反正我是不會這樣做的。”
“專家都說死讀書是沒有用的。”
劉熙：……
她又不是聾子。
拿在手中的筆不停在轉着圈圈，轉着轉着她突然丢下筆去了陽臺。
整個人搭在鐵欄杆上，望着外面濕漉漉的天。以前詩情畫意的時候還想着下雨天拿着傘慢慢走在路上很享受很美，現在卻覺得下雨天濕漉漉的都是水汽，黏糊沉重得讓人不是很爽。
吹了會兒風，她才踩着上課鈴聲走到座位上坐下。
放假的第一個晚自習肯定是班主任的。
晚讀大家都很躁動。
默默背了二十個單詞，班主任走了進來。
勞動委員大喊：“老師，我們的分數什麽時候給看啊！”
裝模作樣的讀書聲已經停下來，大家叽叽喳喳的開始吵鬧。
張玉婷聲音偏尖。
“是啊，老師，我們都等這麽久了，你就給我們看一下呗。”
“等老久了，老師——”
班主任無奈的聳聳肩，劉熙看着他，不知道為何在他的眼中瞧見看不懂的情緒。
心不自覺提起來，抓着手中的筆。她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後排的張玉婷，四目相對，另一個舉着下巴傲慢至極，那鼻孔裏噴出來的都是傲氣。
班主任從口袋中掏出U盤，淡淡說：“既然大家都比較好奇，那我們來看一下吧。”
投影儀被打開，先看的是各班的平均分排名。
所有人驚呼。
“哇——我們班化學平均分第一，比一部高十幾分。”
“老師，我們想看個人的。”有同學喊。
打開另外的列表，第一個首先是一部一班，班主任很快換到二部一班。
第一行是各科名稱之類，學生的第一個名字從第二行開始。
第一名張澤宇。
語文123，數學145、英語133、物理100、化學92、生物85，總分678，年紀排名第一，班級第一。
“哇——這也太穩太厲害。”
不知為何剛趕着打報告進來的陳明明氣喘籲籲的坐在座位上，仰着頭看着黑板。
首先瞧見陳明明的名字，後面有張玉婷的，劉熙再往下看第一頁前二十名竟然沒有她的名字。
難道是沒考好，還停留在以前的水平？劉熙皺着眉，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腦子？
有同學還沒瞧見自己的名字，焦急的吵鬧着：“老師，你快點兒翻呀，急死人了。”
“喲，別急呀！”
班上哄鬧成一團，班主任加快翻看速度。
瞧見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班上不知是誰噗嗤一聲，全班的人盯着那個名字，悶笑聲不絕于耳。劉熙能感覺到那些傳過來的奇奇怪怪的目光，她盯着最後一行的名字，是她的沒錯。
語文132、數學136、英語28
瞧見英語成績時她的眼眯住。
陳明明也瞧見那難以置信的分數，驚訝的站起來：“老師這不可能，劉熙的英語怎麽可能只考了這麽一點。”
只看了班上大概情況的班主任一時之間也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是門外一個文科班的女生站在門口探着頭說：“但老師，主任說所有的班主任是101開會。”
留下句：“等我回來再說。”班主任匆匆離去。
陳明明擔心的看着劉熙，彳亍開口：“劉熙，你——”
劉熙心裏也很難相信，筆無意識的在草稿紙上劃着。
“明明，你想我靜靜。”擡手擋住想要說什麽的陳明明。
班上的人叽叽喳喳熱情的讨論着各種事，說着自己的各種“感想”。
張澤宇面色不好看的走上講臺，大聲嚴肅的說：“現在是晚自習時間，不要讨論，”他坐在剛剛老班坐的座位上，動着鼠标，“你們還要看這個嗎，不看我關了。”
“要要要。”
下課鈴聲一響，劉熙下座位準備出門。
出門前被張玉婷擡着腳踩在門上擋住。
“讓開。”劉熙冷聲說。
張玉婷盯着她，腳絲毫不動。
“劉熙，我瞧你不爽很久了。”
之前就不是很爽，在青山的那段時間就更不爽了，要不是被前陣子她那學習勢頭吓住，她今天瞧見人就想整人。
劉熙仰起頭，張玉婷比她高半個頭。
冷哼說：“巧了，我也瞧你不爽很久了。”
說完一腳直接從下面向她那擡起來的腿小肚子踢過去。
“呀，不得了了，打架了。”
有人驚吼一聲，衆人這才注意到兩人在門口倒在地上打成一團。
有人想要過來拉架，卻又被倆人那氣勢洶洶不要命的情況吓得只在外面打轉。
張澤宇拉人被踢了兩腳，對着旁邊看戲的人怒吼：“快叫老師啊！”
想起背着人打得死在那舊倉庫的原主劉希，劉熙咬着牙下的都是狠手。之前學得武術也不是白學的，她沒有學着張玉婷逼着無奈揪頭發的招數，而是仍由她扯着發疼，悶哼着一腳一拳都死命的使着勁打。
傅亦楠正坐在電腦前想要看一下劉熙班的情況。
“亦楠，快去三樓，你姐被打了。”羅霄跑進來急沖沖說。
話音剛落，瞪着眼瞧着空空如也的講臺，人家已經一陣風跑了出去。
悠悠走進教室的高薇姿掐滅手中的煙，瞥了眼羅霄，說：“話都說不準，明明是和人打起來。”
羅霄挺挺肚子上的肉，道：“你管我。”說完也像樓上跑去。
班主任并着楊主任趕過來。
駭了一跳。
從來沒見過女孩子打得這麽兇。
連忙道：“快拉開，快拉開。”
一腳跨過最後四個階梯的傅亦楠聽見這話，連忙突破重圍，護着劉熙将張玉婷拽着劉熙頭發的手扣住。
張玉婷感覺到手腕骨傳來的劇痛，仿若被鐵爪子抓着下一秒就會碎掉，她下意識的松手。
淚眼婆娑的盯着那面色不善的人。
劉熙的眼中也有眼淚，完全是被疼的。
衆人驚悚的瞧着張玉婷手中的一把黑色帶着微黃的頭發。
楊青雲的臉都黑了。
傅亦楠面色沉沉的扶着劉熙去楊青雲辦公室。
一路上張玉婷都在流着眼淚哭喊：“老師我身上哪兒都疼，我要去醫院。”
“先讓你父親來學校再說。”楊青雲面色很不好，語氣也不好。
剛不小心摸上劉熙的頭皮，劉熙就“嘶——”的悶哼，傅亦楠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瞧見這樣的張玉婷更不滿，瞪着兩人，張口就來：“別以為她有多厲害，還不是個倒數第一。”
傅亦楠手一頓。
想着陪劉熙進去，只是他最終還是被擋在辦公室門外。
不久後，一西裝革面的男人氣喘籲籲面色不善的進去。
每個班基本都在看分數，傅亦楠借用了最近一班的電腦。
片刻後。
順着人指導來到辦公室前面的羅霄，瞧着渾身散發着駭人氣息的傅亦楠，抖了抖二渾身肥肉，顫巍巍詢問：“沒事吧？”
傅亦楠低頭看了他一眼。
“你守着一下，我離開下。”
屋內的氣氛很不好，劉熙面無表情的聽着張玉婷父親那以權壓人的話。
“楊主任，我要求查看我的英語答題卡。”劉熙對着楊青雲說。
楊青雲皺着眉頭，實在想不通這孩子怎麽現在還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
他說：“我們先把打架這事解決再說。”
示弱只是讓那些強權也發的嚣張。
劉熙杠着道：“那就去驗傷，看誰傷得重。”
“明明是這小姑娘先動的手，楊主任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張爸爸生氣的施壓。
作者有話要說： 楊青雲頭都要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