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禮物
路燈在兩旁拉下長長的線，道路兩旁擁擁擠擠的房屋一盞盞燈都亮着，路過某個地方或許還有裏頭電視聲音填充了一份熱鬧。兩個人一路無話，伴随着自行車輪滾動的聲音回到家中。
回家前，傅亦楠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清冷模樣，仿若一回到這個家這個人就會帶上疏離的面具。
“你先去洗吧！”率先在他開口之前說話，劉熙急急道，“我收拾得比較慢，你先洗。”
傅亦楠看了她一眼，沉默的點點頭。
繼父已經睡了，母親瞧着兩個人回來也關掉電視回房，進房前叮囑。
“熱水在桶裏，不夠的話開水瓶裏還有。”
瞧着傅亦楠已經拿着睡衣去後面衛生間，劉熙回到房間在自己的抽屜裏找了找，終于找到一個能拿出手賠罪禮物。只是她看着手中的一套《爆笑校園》有點無語，可是其他的東西都是小女孩的東西，想了片刻最終他還是咬着牙将它們整整齊齊的擱在傅亦楠的一邊。
放完收拾好衣服，出房門，這次記得帶上胸衣。心裏想着：不管樓上怎麽熱，她還是要上去睡才成，要不然兩個人一直這樣睡在一個房間多不方便多尴尬。
男生洗澡都是迅雷之勢，一刻鐘之後傅亦楠已經頂着濕漉漉的腦袋出來。
劉熙洗完澡回房的時候，那人正坐在床邊眯着眼翻着那套《爆笑校園》，亂七八糟的頭發微幹還在吊小水珠。
傅亦楠察覺人進來，瞥了她一眼繼續看着手中的漫畫沒說話。
“你不吹幹頭發嗎？”劉熙問。
傅亦楠疑惑的轉頭看了她一眼。
劉熙面色一僵，才想起來這個家中并沒有吹風機。面色讪讪道：“今天我同桌陳明明總是說，我想岔了。”只好對不起陳明明同學，劉熙走過去将手中幹的毛巾遞給他。
“諾，給你擦，濕頭發睡覺以後會頭疼。”
片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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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熙瞧着手中的毛巾，想不明白怎麽就變成了自己給他擦頭發。傅亦楠的頭發很黑，有點軟，時不時觸碰到手邊時有種癢癢的感覺。
心中暗嘆一聲，劉熙瞧着他低着頭盯着漫畫的樣子，只好認命而認真的幹活。
傅亦楠感覺到很舒服，頭發上的動作輕輕的，有點像觸碰着綿軟的新鮮棉花讓人昏昏欲睡。頭微微一晃一擺，壓根就不怎麽能看好手中的漫畫，只是他卻不願意将漫畫收起來。
若是可以，他想任性的發出舒适極了的喟嘆。
頭發幹得差不多，察覺到她的動作遲緩着漸漸停下來，傅亦楠收起收起手中的漫畫書甕聲問：“你這是是什麽意思？”
這套《爆笑校園》是劉熙僅有的一套課外書，據說是她八歲生日時她爸爸送的，一直守得如同稀世珍寶，別人碰一下都會大發雷霆。
劉熙拿下毛巾，整個人坐在床上瞧着他手中的書。
呆頭看着呆呆傻傻的，還有點成年人不懂的幼稚和猥瑣。記憶中明明覺得還是很美好很搞笑的，現在瞧見卻有點難以接受。
果然是老了，劉熙默默感嘆。
“就是給你的，你別生氣了！”劉熙好聲好氣的說。
這下輪到傅亦楠驚吓得不行了，他這個人雖然平時在家人面前裝作面不改色的清冷疏離模樣，真正遇見事時還是一點兒也藏不住。面上帶着震驚和難以理解，眼中的狐疑再怎麽也藏不住。
仿佛在問：你背後是不是藏了什麽招坑我？
這也難怪他猶如驚弓之鳥，實在是以前吃的虧不少。
劉熙：……
心底嘆息一聲，道：“好吧，這是我在讨好你，想着你以後也能對我好一點，不要動不動就生氣不理人。”
聽見她最後呢喃的親昵抱怨“像個小孩子一樣”，傅亦楠的臉有點燙，耳尖都是紅紅的。
堵着氣将書丢在床頭櫃上，從櫃子中掏出自己的一摞漫畫擱在兩個人床中間形成楚河漢界，然後背對着劉熙側躺着睡覺。
一摞書被丢在床頭櫃上，竟然一本都沒有掉下去，可以看出丢它的人只是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劉熙張張嘴，瞧着他不想理會自己的模樣，她不得不感嘆一句這個人在心中對自己的印象着實是不好。
這一動不動就不理人的小脾氣，也正是愁人。
腦海中飄過子曰：任重而道遠。
将電風扇調着擺頭，關上燈睡覺。
睡覺前她在黑暗中忍不住，還是低聲說了句：“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動不動就不理人呀！”說完想說的，也沒有其他特別的意思，她心滿意足的閉上眼。
背對着她的少年，睜着雙眼望着眼前的黑色混沌，黑壓壓一片所有的人都被黑暗包裹着。
“你——有點奇怪呢？”輕聲嘟囔句，他合上眼，長長的睫毛掃過不小的弧度。
沒有人注意的地方，劉熙擱在正頭上的拳頭顫了顫。
廚房的瓦頂上，一只整體白色僅僅脖子上有一圈雜毛的貓，腳步輕輕的從這頭走到那頭。月光在它的身旁掃下淡淡的影子，它耳朵立着，一雙晶綠的貓眼圓溜溜的睜着，警惕着周圍的動靜。
突然一躍，消失在隔壁屋子擋下的陰影裏。
第二天早上。
傅亦楠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想到昨天早上的情況整個人瞬間驚醒。
坐起來。
扭頭一看。
身邊的人竟然又不見了。
他像只呆鵝，片刻後換好衣服沮喪的打開門，瞧見坐在桌邊細口細口吹着氣喝粥的某人時，整個人眼睛都亮了起來。明明有點驚喜，偏偏還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你待會兒等等我，我說了送你去學校的。”
走之前還補充句：“我很快的。”然後整個人消失在後門口。
正在喝粥的劉熙動作越發的慢了。
等到傅亦楠收拾好，瞧見劉熙還沒吃完，整個人松了一口氣。胡亂的扒拉兩口早餐，最後鼓着嘴道：“走吧，我好了。”
劉熙看了他一眼，就只吃了幾口餅子。
早知道她已經在她媽說他昨天趕着送自己的時候，再吃慢一點的。
“等下，我拿書包。”劉熙回房片刻後出來。
兩個人剛到路口，就撞上羅霄。
羅霄同學伸手壓壓前面翹着的呆毛，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早，我故意早一點，果然遇見你。”
傅亦楠車子一轉，他瞧見後座上的劉熙，對上那雙清淩淩的眼，燦爛的笑容瞬間僵了臉上。凝滞片刻才讪讪道：“劉熙你也在啊，你也早。”
劉熙：……
如此不情願的打招呼？
“走吧！”瞧出兩個人之前的氣氛有點凝滞，傅亦楠淡淡說。
“好，出發！”羅霄連忙踩着腳踏板，快快道，“沖啊！”說之前還出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他整個人像只離弦的箭“嗖”的沖了出去，整得劉熙都點目瞪口呆。
感嘆：“你們平時都這樣麽？真有活力！”
被贊揚的傅亦楠手一歪，差點兒直接将車騎進旁邊的臭水溝。
漫不經心反駁：“不這樣，他就是今天腦子不大正常，可能是遇見你吧。”
劉熙：……
作者有話要說： 【問】大兄弟你咋了？
羅霄十分無辜：這不是大清早瞧見女魔頭吓得，悄悄和你們說，我覺得她身上給人的感覺越發的吓人了，遲早要整出大事。
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