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彩排
因為有了政治這麽個難題，所以小滿決定從明早開始，她要投身到聽早新聞的活動中去。
第二天一早，小滿沒用顧母叫就早早的起了床。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牆面和暖氣管時，心裏湧上的也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
費勁的穿上臃腫厚重的棉褲，小滿看着鏡子裏有些笨重的自己，懷念以後那些輕便保暖的衣服。
顧父一如既往的騎着自行車去給女兒買牛奶了。小滿起床後打開客廳的收音機調到了新聞頻道，聽着新聞開始幫顧母準備帶去學校做午飯的飯菜。
早飯後，收拾妥當的一家三口又一起出了門。
穿越來的第二十六小時，小滿覺得她已經很适應眼前的一切。只是不知道原本的顧小滿去了哪兒，是和她交換了身體，還是去了其他的平行世界。而她的身體呢，也不知道現在還好不好？小滿看着眼前自己呼出的白氣，希望有人可以接手自己的身體，繼續她沒完成的實驗。
教室裏依舊凍得讓人伸不出手，小滿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同學在早讀了。劉青青也正坐在位置上，埋頭寫着什麽。
“小滿你來了。”劉青青沖着小滿憨憨的笑着，然後向旁邊挪了挪空出板凳讓小滿坐下。
“小滿，這是我整理的這學期的筆記，給你的。”說着就将手裏的本子推到小滿眼前。
“給我的？”小滿反問，沒想到劉青青一直課後還在細致整理的筆記竟然是給自己的。
“對啊。”劉青青用力的點點頭，然後手指有些局促的扣着坑坑窪窪的桌面。“我看你最犯愁學政治，上次期末前還在補筆記，所以我這學期想幫你提前整理下，不過整理出來的有點晚。”說着還不好意思的沖小滿笑了笑。
“謝謝了，幫了我大忙。”小滿看她有些忐忑的看着兩人中間的筆記本，道了聲謝笑着拿了過來。翻開筆記本，處處都能看出劉青青的細致用心，小滿有些感動。
再看劉青青，也正在為能幫到小滿而開心。
“不用謝不用謝，你還幫我講了很多題呢。”
兩人相視一笑，小滿打開筆記本認真的翻看起來。
上午的第一節 課是物理，趙老師的大嗓門非常适合在一大早給學生提神醒腦。雖然旁邊上課的老師總會忍無可忍的來抗議，但一般收效甚微。趙老師一邊道歉一邊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到沒一會兒講到激動處就又恢複了原樣。小滿他們班也經常在上了一節物理課後，還要在隔壁班上課時被迫再聽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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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很欣賞趙老師對工作的熱情和投入，只不過......小滿皺了皺眉頭。趙老師剛才好像用錯了一個公式，雖然計算結果沒有變化，但是用這個公式代表考慮的時候忽略了幾個因素。
小滿好歹是活了小三十年的，當堂指出老師錯誤這種事她是不會做的。課後，小滿有些猶豫的走到趙老師辦公室門口，不知道該不該跟他提出來。轉念想到了班裏的同學們為了寫字速度快，記筆記的時候都将手整個露在外面。下了課就在教室前的臉盆裏用香皂洗一洗擦些雪花膏之類的，省的手背幹裂。
就算了為了努力的同學們，她也不應裝不知道。看趙老師的樣子也不是個小心眼的，小滿最後還是敲響了辦公室的木喊了聲“報告”。
本來小滿是打算暗示趙老師以一下讓他知道自己用錯公式了。這樣目的達到了，還不傷老師的面子，多好。可無奈小滿暗示人的水平本來也不怎麽樣，趙老師不明所以的就在那兒跟着傻樂。最後小滿無奈，只能直說。
趙老師聽後半晌沒有說話，在小滿已經思考他平時的直爽難道是裝的時，突然狠拍了自己大腿一下。聲音之大，把小滿吓得不小心被自己口水嗆到咳了起來。
“你說得對啊，顧小滿同學。”趙老師眼睛發亮的看着顧小滿，“不愧是顧小滿。走，現在趕緊告訴你們班的同學去。”
趙老師說着就起身，風風火火的又回了教室。小滿被他雷厲風行的行動弄得愣了一愣，反應過來趕緊小跑着追在他身後。
“同學們！”
小滿追過來正看到他一把推開教室的門，對着教室裏就是中氣十足的一嗓子。小滿心裏十分同情教室裏的同學們，估計被趙老師嗓門吓到的肯定不是少數。
趙老師跟同學們說了他剛才講題時出現的錯誤，誠心誠意的跟大家道了歉。糾正後就開始誇獎小滿心細聰明，天生适合學物理，到最後越說越誇張。
小滿敢保證，她在《N》雜質發表第一篇第一作者署名的論文時，都沒有得到過這麽誇張的贊揚。如果單聽趙老師的用詞，會覺得他不是在誇自己還沒高考的學生，而是在接受采訪談對諾獎得主的評價。
小滿這麽聽誇獎的話聽習慣的人，都被他誇的擡不起頭來。最後還是終于響起的上課鈴聲，才将小滿解救出來。
“诶诶。”賀連勝在後面用筆戳着小滿的後背。
“幹嘛啊？！”小滿被他戳的又痛又癢，再加上現在心情實在算不上美麗，有些不耐的轉過頭問道。
“咱們是一個學習組的，是不是應該一起複習啊？”賀連勝問道。
小滿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提這個。他們四人是一個學習小組的，一起學習是應該的。但是之前從來沒人提起過，所以一直都是小滿和劉青青一起，周彤和賀連勝一起的。
“我們要是成績太差你也會丢臉吧？！”賀連勝又問道。
小滿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會。”
劉青青和周彤成績都不差，賀連勝則一直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是說成績差，那也只能是賀連勝成績差。但是他本人都不太在乎，可能也是因為他的态度，老師們對他也沒什麽嚴格的要求。
看到小滿不為所動，賀連勝有些煩惱的撓了撓頭。
“啧，我媽對你特別好奇想見見你。而且我覺得我也該學習了，咱們這個寒假學習小組就定在我們家一起學習吧。”賀連勝接着說道。
“你該學習了學啊，跟我有什麽關系啊？”小滿覺得他大腦構造跟自己肯定大不相同，要不怎麽能無法溝通到這個地步。
“我們家有特別多我爸媽給我買的習題冊，要是去我們家學習的話，咱們可以一起做題。”賀連勝拿出殺手锏誘惑道。
小滿有些心動，看一旁劉青青和周彤也都有了興趣。
“習題集都是全新的啊，還有O市的，我看你之前的想法是打算考O大吧？！”看到小滿神色松動，賀連勝再接再厲。
小滿咬着嘴唇權衡了片刻，點點頭說了句“成交！”。
賀連勝計謀得逞，滿意的笑了笑。又問了問劉青青和周彤，兩人對能有機會跟小滿一塊學習當然也沒有意見。
“你費這麽大勁兒就是因為你媽對我好奇？”小滿不解的問道。沒想到賀連勝看着吊兒郎當的，莫非還是個孝子？！
“倒也不是全是。”賀連勝難得局促的咳了兩聲。只不過他也說不清為什麽，大概就是覺得顧小滿挺有意思的，但又不知道能找她做些什麽，幹脆就找她一塊兒學習了，反正小書呆子這麽愛學習肯定不會拒絕。
小滿懷疑的看着他別扭的樣子，不過因為老師已經來了就沒再追問下去。
賀連勝松了一口氣看着講臺前為自己遲到道歉的化學老師，心說老師你再不來，我可就扛不住了！
此後的幾天都跟之前沒什麽變化，平靜的小滿都覺得自己這樣過了很久。尚未完成的那次實驗材料整理的差不多了，有些太過專業的需要翻查一些資料，可如今顯然沒有這個條件。小滿只能強壓下心裏的遺憾，開始整理其他研究內容。
三十號中午那天，班幹部們去隔壁一班一起布置兩班一起的聯歡會現場，而小滿他們八個第一次湊在一起排練。
小滿之前讓劉青青教過自己，然後很快把歌詞背了下來，這樣跟着假唱的時候至少口型能對的上。
一旁賀連勝有些不安，最後拉了拉小滿将她拉到教室的角落，小滿不解的看着他。
“嗯哼，那啥，這歌我有點不熟，我唱你聽聽有沒有錯吧。”賀連勝說道。
小滿心知他肯定是跑調緊張，于是強忍住笑意點了點頭。
賀連勝緊張的清了清嗓子，然後唱了起來。小滿知道了笑容漸漸消失是怎樣一個過程。
賀連勝唱罷，看着小滿複雜的眼神有些心虛的問道：“唱的怎麽樣？”
“你知道freestyle嗎？”小滿反問。
“啥？”賀連勝不解。
“沒什麽。”小滿搖了搖頭。賀連勝這歌兒唱的，調也不對，停頓的也不對，與其說是唱歌還不如說是念出來的。就是表情看起來很自信，要是小滿之前沒聽劉青青唱過，光看表情還以為他是對的。
“我覺得人挺多的，你到時候別出聲跟着哼就好了，真的。”
小滿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很含蓄了，可賀連勝還是一副被打擊了的樣子。
賀連勝垂着頭走後小滿看看周圍沒人，也小聲的唱了起來。
很好。小滿了解的點了點頭，她可以跟賀連勝一起對口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