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占有你!【怒吼】
我要占有你!【怒吼】
許慎允将針管中的最後一滴藥推進了身體,發燙的體溫終于褪去。
他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了鏡子前的雲清許。
雲清許正苦惱地揉着白發頂新冒出的兩只耳朵。
這玩意要怎麽收回去啊!
許慎允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時聲音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清冷:“你還好吧?”
雲清許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一臉“你看我好嗎?”的怒意。
小狐貍的膚色是那種近乎于白玉般的無暇,經過剛剛那麽一摧殘,白淨的皮膚上染開了大片紅暈,脖子,手腕甚至是腳踝都喜提了刺紅的“項圈”。
許慎允本就因不想牽連他人,才硬撐着跑進了廁所。
誰想這隔間正好有人。
許慎允抿唇,垂眸思考着應對方案。
這件事不能讓父親知道,他可沒弟弟招父親喜歡,但凡犯一點錯,他和他的母親都會遭殃。
“喂!”
許慎允一驚,雲清許不知何時湊到了他身前。
毛茸茸的白耳在眼前晃來晃去,雲清許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指了指他的下半身:“你怎麽收回去的啊?”
“不行,這耳朵是被你叫出來的,你得負責把它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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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慎允:“······”
“哼。”許江沒忍住哼笑了一聲,第一次看見他那冰山哥哥一臉無措。
紅旗下長大的雲清許不知道,在獸人的世界,耳朵尾巴這種本體特征一般只有在情緒過于激動,又或者是在有某種私密需求時才會出現。
對另一個人說,你得對我的耳朵負責,相當于,你得對我負責。
“啧!”雲清許不滿地瞪了一眼許江。
本來就煩。
他用犀利的眼神左右掃視了一眼二人。
迅速得出了結論,左邊那個一臉八婆樣,肯定不是男主。
身前這個,好看,好聞,一定是男主。
随後,從小被衆星捧月的八婆許江得到了一個明晃晃的白眼。
許江:???
*
“雲少!”黃耳意味不明地推了他一下,眼神裏全是挪揄:“認識這種等級的帥哥,怎麽也不和我們說啊?”
雲清許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夜已入深,帶着秋意的晚風吹過微濕的發梢,雲清許被凍得一哆嗦,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他揉了揉鼻子,從那光怪陸離的酒店出來,世界一下正常許多了。
至少在大街上,沒有人頂着耳朵和尾巴走。
黃耳看雲清許有些興致缺缺的模樣,識趣地沒再多嘴。
“對了雲少,明天的開學典禮你去嗎?”黃耳問道。
雲清許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從剛剛與這些人的交談中,雲清許得到了不少有用信息。
首先,他是一個特別有錢的狐貍精。
剛那一包廂的人,大半是他的同齡人,身邊這個黃耳本名黃榆,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死黨。
二人最近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大學,明天開學典禮。
原主雖然人比較勢利,品行不行,但好在太愛慕虛榮了,學業倒還是不錯的。
雲清許摩擦着手腕上還未散去的紅印,主角攻受也應該和他一個學校。
“雲少,今天是回家還是去學校住啊。”黃榆将車門打開。
雲清許傾身鑽進了出租車:“學校。”
現在人還沒認全,他害怕回家一不小心把保姆叫成媽,那他家可要破裂了。
*
“嘶。”雲清許苦惱地看着緊閉的宿舍大樓。
黃榆那王八蛋怎麽不提醒他有宵禁啊!
要是普通上鎖的大門,他興許還可以用在對面二十小時便利店買的方便面來撬。
但他是個有錢的狐貍。
連大學的宿舍都是按高檔小區的配置來的。
這既然是一把智能門鎖!
雲清許自暴自棄地将手中專門為撬鎖而留的“魔法師”幹脆面,胡亂塞進了嘴裏。
穿書的第一夜,可能要流落街頭了。
雲清許繞到了樓旁的垃圾桶前。
扔魔法師的手一頓,看着光亮的來源地微眯起了眼。
有個一樓的倒黴蛋,沒關窗戶。
*
許慎允單手拿毛巾擦着頭,垂眸看着才一會沒看便上百來條消息的微信。
一半以上都是他父親發來的。
他随手點開了其中一條。
【你快給我把那個孽子找回來!他是想氣死我和他媽嗎!錢我給他都停了,你多注意一下你弟弟,千萬······】
啪嗒,額前碎發上的水珠滴到了退出鍵,聲音戛然而止。
許慎允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
他這個父親雖然花心,在外有許多情人,可真正上心的卻只有那一個。
他将毛巾随意搭在衣杆上,走出了浴室。
【好的父親,我明白了】
——“草!”
消息發出的提示音,與一聲抑揚頓挫的語氣助詞同時響起。
許慎允擡頭向窗戶的方向看去,愣在了原地。
月黑風高,一白毛少年手拽“魔法師”,腳踩黃樹枝,洋洋灑灑地從他開着通風的窗戶翻了進來。
雲清許還是低估了這窗戶高度,摔得屁股有點疼。
好在他也不是矯情的人,拍拍手一溜煙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擡頭,便看到晚睡的福利。
許慎允剛洗過澡,只在腰間松松垮垮地系了一條浴巾,寬肩窄腰,腹肌贲張,碎發前的水滴随着擡頭的動作劃過緊實的肌肉,最後隐末于下半身的浴巾中。
“草!”
雲清許沒忍住再次有感而發,絲毫沒有翻窗被抓包的窘迫感。
他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書桌旁的椅子上,将魔法師垃圾袋遞給了一臉震驚的許慎允。
“再看一塊錢的。”
許慎允:“······”
*
雲清許最後是被扔出門的。
“輕點,輕點!”雲清許揉了揉被拽得有些發紅的手腕。
許慎允面無表情地打開了門,頓在了原地。
從“草”開始,便站着聽了有一會兒牆角的許江與他的冰山哥哥尴尬地對視着。
許江:“······哥。”
——嘭!
雲清許被扔了出去。
雲清許苦惱地看着又紅了一個度的手腕:“嘶,也不知道輕點。”
許江上下掃視了一眼身前的人。
草,再看一塊錢的,輕點······
許江小臉一紅:“嘿。”
雲清許一記眼刀飛去,在許江迷茫的眼神中轉身走向了對面他的宿舍。
雲清許:“死八婆。”
“這個肯定不是男主。”
許江:“???”
*
“喂。”雲清許接起了電話。
【雲少!開學典禮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你還來不來啊,不來我就随便找個人替你簽到了。】
大腦開始運轉,開學典禮······
“嘶!”雲清許捂住了被手機砸到的臉。
床太舒服了,差點忘記他現在已經不是紅旗下的小紅花了。
他成惡毒狐貍精了。
雲清許緩了緩神,為了避免自己從狐貍精餓成狐貍幹,悲痛地從愛床爬起,繞去食堂旋了兩個肉包子,卡點到了大禮堂。
他看着手機裏黃榆發來的禮堂內部圖艱難地尋找着。
沒一會,他便徹底迷路了。
穿着統一服裝的工作人員從身旁匆忙走過。
這裏應該是後臺,好像還出什麽事了。
雲清許剛想轉身離開,突然,不遠處的房間裏傳來了一聲怒罵。
“呵,一個賤種罷了,真把自己當少爺了?”
賤種,少爺。
雲清許嗅到了任務的氣息,果斷走向了聲音來源地。
側身從門縫看去,只見,一堆五彩發色的肌肉男将許慎允圍了起來。
“怎麽,我說得不對嗎?”為首的紅毛挑釁地看着臉色明顯沉了下去的許慎允。
“你媽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是不是活不好,沒伺候好許老爺啊,這才讓人家想起了白月光。”
許慎允深吸了口氣,咬牙第三次沉聲道:“讓開。”
啧,被罵成這樣都能忍,不愧是男主。
門前的雲清許搖頭感慨道。
紅毛冷笑了一聲,全然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這樣吧,今天你求求我,興許我願意找人教教你媽,怎麽留住,啊!”
紅毛不可置信地看着手心被打下的牙齒。
“你他媽的敢打我?”
許慎允手臂青筋暴起,再次朝他的臉狠狠砸去!
“草!”紅毛徹底被激怒。
“他媽的,都給勞資上!給勞資打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許慎允将手中的紙稿扔到了地上,冷眼看着已經獸化的衆人。
利爪劃破衣擺的剎那,觸手如蓄勢待發的利劍般飛出,将來人狠狠地甩開。
啧,戰鬥力這麽強,不愧是男主。
雲清許後退了一步,剛想将門縫關起。
許慎允:“誰?”
雲清許一頓。
啧,偵查力這麽強,不虧是男······
“嘶!”
雲清許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腳踝上多出的一圈肉紅色“枷鎖。
完蛋。
行動力也強!
下一秒,雲清許只覺得身體一輕,連人帶門飛了進去!
雲清許:“啊啊啊啊!”
許慎允一愣,沉默地看着四肢緊抱着自己觸手的雲清許。
雲清許:“啊啊啊啊,放開我啊!”
許慎允松開了觸手。
雲清許:“啊啊,求求你放開我啊!”
許慎允甩了甩觸手。
雲清許抱得又緊了些:“不要抓我啊!”
許慎許:“······”
【怎麽樣,投影故障處理好了嗎?】
門外傳來了一陣慌張的腳步聲。
許慎允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稿子,無奈地向雲清許走進了些:“松手。”
“啊啊啊啊!”雲清許一把薅起更多的觸手抱住:“不要殺我!”
許慎允:“······”
【開場人呢?開場人不見了!】
許慎允嘆了口氣,蹲下身細聲道:“不殺,松手。”
雲清許将臉從觸手中擡了起來。
【先調試設備!看看收音,試着再投影一遍,把開場片先放,我去找開場人!】
許慎允抽了抽觸手:“你想要什麽都行,你先松開。”
雲清許眨了眨眼:“要什麽都行?”
許慎允:“對,先松開。”
【準備開場!】
大禮堂,紅色的幕布掀開,盛裝出席的主持人激情地念着開場白。
【首先,讓我們先看一段激動人心的開場視頻!】
話音落下,後勤人員緊張地摁下了開啓鍵。
啪嗒一聲,年久失修的儀器終于開始運轉。
還好,還好,還能用。
後勤人員剛松了一口氣。
下一秒,預定的宣傳視頻被兩個交疊的人影替代。
雲清許抱着一把觸手撲倒了許慎允。
“我要占有你!”
開場人的收音設備将身上人的聲音一覽無餘地播放了出去。
全場嘩然。
後勤人員:完蛋了。
修好了,但沒完全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