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誰說影山不迷茫

第19章 光強則影深

光強則影深

月島臉繃的很緊，一股無名火竄上心頭，他猛地一揮，一束水柱直沖影山而去。

正在和降谷發消息的人，忽覺一陣暖意，擡頭正對上撲面而來的泡澡水，臉上全濕，順着耷拉的發梢，一滴一滴落到屏幕上。

“你做什麽？”影山臉色鐵青，急忙拿過幹毛巾擦下手機，小心放到了一旁。

“沒做什麽啊！”月島戲笑地揚起眼角，“我洗澡就是水花有點大。”

“嘩”地一聲，一束更大的水花禮尚往來向月島揮去。

他也沒料想到影山有仇當面必報，當場淋成了落湯雞。

“影山！”月島怒氣沖沖的看向他，拽過毛巾全部浸入水中，驟然站起身，全力發洩地甩去。

如瀑布的水流帶着強烈的沖擊力，震得影山臉龐發痛，一團驅散不去的陰雲越積越厚，倏然下起狂風暴雨。

他冷着臉，同樣站起身，故技重施地水花原路返回。

“白癡！”影山凝視着震驚的月島，吐出一口惡氣。

“我不是日向那個白癡！”月島眼睛迸出怒火，重重将毛巾砸入水面，瞬間水花四濺。

浸濕的毛巾在水面阻力極大，加上室內的溫度，兩人頭上濕漉漉一片，汗水夾着溫水，狼狽至極。

“年輕人就是好啊！”月島明光領着日向站在浴室門口，調侃地望着正在“戲耍”的兩人。

頓時，兩人臉色一紅，立即又坐回浴缸中，浸沒了全部身子。

“你們三個年輕人一起泡吧！我走咯！”月島明光意味地掃過自家弟弟，随手關上了門。

“喂喂喂！你們居然不等我！”日向不滿地叉腰控訴道，“我還是第一次跟大家一起泡澡呢！”

“白癡。”影山眼神陰沉的可怕。

日向哼了一聲，快速地脫去身上的所有衣服，眸裏溢滿興奮，走到浴缸前，俯視着縮在水裏的兩人。

他小心探出一只手試下水溫，眯起眼睛，如同一只橘貓，激動道：“我來啦！”

“砰！”

突然加入的一只龐大物體，從空中落下，水中兩人只覺得一陣搖晃，猶如本在海邊悠閑航行的小船，突如其來卷起驚濤駭浪，小船頓時搖搖欲墜。

“白癡！你幹嘛跳進來！”影山立即抓住了浴缸邊緣，這才穩住身體。

“不都是跳水的嗎？”日向睜着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一臉無辜。

影山一時語塞：“白癡！別往我這裏擠！”

“可是我的手伸不開唉！”

“月島那裏空着。”

日向一聽，打量着靜坐一旁閉着眼睛的金發少年，他試探性地往那邊移動一點，驟然對上他兀地睜開褐色的瞳仁，吓得當即怔在原位。

“那個...月島...我能往你那邊挪一點嗎？”

月島睨了眼對面沉着臉的影山，無所謂地點點頭：“好啊，一點哪夠？”

“月島你真好唉！"日向頓時眉開眼笑。

只見他向浴缸外探出身，勾到一旁櫃子上的眼鏡，恢複了清朗，更透着絲趣味，“不過...剛才影山潑了我很多次，幫我潑回來！”

“啊？”日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僵硬轉頭。

下一刻，水面劇烈抖動，他眼前一花，強力水柱穩穩當當落了他全身。

“喂！影山，你怎麽能突然就搞偷襲啊！”日向憤憤擦過滿臉的水。

“你不是就要潑我嗎？”

“我還沒答應呢！”日向哼着反駁。

影山舉起滴着水的毛巾，“唰”地一下，又發起攻擊：“但是你臉上寫滿了好的。”

日向被噎住：他被看的這麽明顯嗎？

那就......

早已防備般，影山舉起毛巾立即擋住飛來的水，在垂下那一刻，“嘩”地依舊是劇烈的水，直沖日向那邊撲去。

那顆橘色卷發全部猶如落敗的士兵，全員貼在了頭上，滴答滴答流着水花。

“日向，你戰力不行嘛！”月島嗤笑聲，“看來比不過我們的王。”

“怎麽可能！”日向喘着粗氣，不服輸咬牙回道。

他徒地站起身，向影山那邊逼近，全手伺機浸入水中，腿勾帶着早就沉在水裏的毛巾。

在影山全身警惕的情況下，日向微微一轉頭，松懈下肩膀，揚起嘴角：“月島哥你給我們送壽司啦？”

影山一愣，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緊閉的浴室門，哪有月島明光的身影？

心裏一驚，一回頭，眼前一片暈乎，被水力沖擊得連連後退，緊貼在浴缸上。

“影山，你才是白癡吧！”日向得意地沖他揮揮手中毛巾，勝利般朝月島仰起頭，“怎麽樣？”

“幹的不錯！”月島睨了眼怒氣值爆表的少年，慢悠悠地起身，“那我就讓給你。”

“啊？你不泡啦？”日向愣住，卻還是聽話的挪到他原本的位置。

“泡夠了，況且有這個王在，一點也不......”月島咬緊了牙，一字一頓“痛、快！”

“砰”地，只剩影山日向二人。

“你怎麽跟月島又吵架啦？”日向擺動着毛巾，在身上左擦擦右抹抹，美滋滋的享受着沐浴時刻。

“他不是平等的和每個人都想吵麽？”

日向手一頓，尴尬地笑道：“月島還是人很好的，起碼他把位置讓給我了。”

“白癡，你是不是很容易滿足？”影山冷冷瞄了他一眼，卻見日向松開毛巾，趴在浴缸邊，垂着腦袋，一只全然淋濕的貓。

“你怎麽回事？”

日向嘆了口氣，緩緩轉過頭：“今天越前說不會防守，就全力進攻。”

“嗯。”影山點點頭，“你的個子防守也起不到效果。”

“可是我也只是個誘餌......”日向眸光黯淡些許，“要是能像旭學長一樣就好了。”

“日向翔陽！”

影山鄭重的一聲，引得日向心口一緊：“怎...怎麽了？”

“ 你不用羨慕別人，有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影山目光堅決，語氣極為克制。

他沉默片刻，慢慢開口道，“我在電視上看過一場籃球比賽，那是帝光中學的比賽，據說他們創造了‘奇跡的世代’。”

“奇跡的世代？好酷啊！”日向眸光閃了閃，“聽起來就好厲害！”

“是，每個人都很強，尤其是王牌青峰大輝，得分機器，帶球過人、閃避技巧、扣球投籃...不敢相信那是一個國中生......”影山目光一絲一毫都沒有從日向臉上移開，“但是...除了得分那五人，還有一人......”

“誰？”日向呼吸一滞。

“黑子哲也。”

“那是誰？”日向繼續追問道。

“被稱為'幻之第六人'，他上場時，我幾乎都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影山想起當時看比賽的情景，至今都難以置信，明明是五個人的籃球比賽，卻仿佛是4V5，還很高比分的擊垮對手。

上一秒球還在對方手中，下一秒就落在了青峰大輝手裏，配合高超技巧，輕而易舉得分......

“是黑子拿的球？”日向胸腔內氣血都在沸騰，“他做了什麽？”

“幾乎為零的存在感，輕松奪球，傳給王牌青峰，他們就像是光和影子。”影山神情逐漸凝重，語調卻依舊平靜。

“光...影子......”日向低聲重複一句。

“光越亮，影子就會越深。”影山捏緊了拳頭，沉聲道，“日向翔陽，你是太陽，本身就是光，而我是影子，我會盡可能把球傳到任何你能接到的地方。就用你的光照耀全場，為球隊争分......”

“影山......”日向心中驀地一緊，只覺得一道難言情緒激蕩着。

影山別扭地挪開了視線：“我都是為了得分，要是你在球場上還這麽猶豫不決，一顆球我都不會給你。”

“我們還要贏大王，贏研磨，跟學長們一起站在全國大賽舞臺上！”日向連連搖頭，“我才不會再怯懦呢！”

“那最好。”影山淡淡的掃過他，将毛巾擰幹，穿上了件純黑襯衫，靠在了牆邊。

“影山，你幹嘛不出去？”日向怪異地問道，“洗完了站在這裏看我洗？”

“不想和那家夥再單獨相處。”影山點了幾下手機，語氣不悅。

“可是你在這裏，我好奇怪啊！”日向紅着臉，“總有種被偷窺的感覺。”

“剛才泡澡的時候不都一樣嘛，白癡！”影山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閉上嘴，快點洗。”

日向委屈地撇撇嘴：“好嘛！”

沒有任何泡澡的心思，日向快速搓了搓，就從浴缸裏出來。

“洗好了？”影山放下手機，略過與那頭橘色發接近一致的襯衫。

矮個子的少年剛好頂到他胸前，不滿噘着嘴：“誰還能被偷窺還慢慢洗啊？”

“你有什麽好看的？”影山不留情面回道。

日向咬緊牙，憤怒地揮着拳：“影山，你要不是打球厲害點，肯定交不到朋友！”

“哦。”影山無所謂地将手機伸到他面前，“那這個呢？”

那是一串降谷的消息。

【晚上又被倉持學長灌飯，影山你轉學來青道吧，飯都給吃。】

【為什麽會有跑步這項運動？怎麽會有參加箱根驿站的人？】

【你是怎麽練的？下一場比賽又要來了，這次我一定要投滿全場。】

......

日向推開了他的手機，輕咳一聲：“沒想到降谷看起來不愛說話，線上話這麽多。”

“所以你說的不對。”

日向愣住：“什麽？”

“我不是只靠打球，才有朋友的。”影山在這點十分堅持，“我不打棒球。”

“哦，我錯了。”日向毫無誠意的道歉，便去收拾髒衣服，手一頓，“月島手機忘記拿了。”

“你帶給他。”影山一點都不想碰他的東西。

日向“嗨！嗨！”兩聲，而影山放幹浴缸水，兩人将浴室收拾完畢。

一打開門，迎面正對上站在門口的月島，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

“月島，你什麽時候來的？”日向嘻笑着将手機遞了過去，“你忘記拿了。”

月島沒有回答，接過手機，眼神裏夾着絲看不懂的意味略過影山，轉身就走。

“走吧！白癡！”影山抱緊懷中衣服，回頭對上還在原地發呆的橘子頭，“困死了。”

“月島，他剛才看你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你問他。”

“喂！月島！”日向了然點點頭，突然沖着前面修長的身影喊道，“你剛才想說什麽啊？”

月島頓住了腳，冷冷一回頭，日向剛想說的話一口哽回了肚子裏，縮了縮脖子往影山身後躲了躲。

“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