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誰說影山不迷茫

第7章 我們擠一擠

我們擠一擠

“舒服！”

剛洗過澡，日向換上了件胸前繡着金太陽的純白T恤，握着瓶牛奶美滋滋地暢飲一大口，走進房間。

這次烏野來東京參加訓練賽，就定了三間房，教練和老師一間，兩位經理一間，剩下的所有排球隊隊員擠在一起。

日向一進來，就見到橫七豎八地上躺了烏壓壓的一排，簡直赤腳難行。

“日向來這裏！”田中噙着絲痞氣與西谷兩人一起坐起身，勾肩搭背，笑吟吟向他勾手。

“大地學長他們都睡着啦？”日向艱難地需要穿過重重人群，才能走到最靠牆邊的兩人位置。

洗完澡的西谷，去掉了發膠，一頭黑發溫順耷在頭上，他鼓着那雙圓圓的大眼眨了眨，嘻笑着扯了下額上那一揪別出一格的棕黃發：“隊長他們今天太累，早睡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日向拍了下胸脯，大膽的踮起腳尖，伸腿就從大地臉上跨過，突如其來的有力的大手一把握住了他的腳腕，黑壓壓的氣息從I胯I下傳來，吓得他一抖，差點跪倒。

“大...大地學長，你沒...睡着啊？”

日向雙眼劇烈收縮，冷汗一滴一滴從額頭滾落，僵硬地低頭看向渾身散發戾氣的大地，被握住的部分漸漸襲來一陣滾燙。

他手一松，牛奶瓶傾瀉而下，即使眼疾手快立馬接住，但白色液體還是嘩啦啦落下許多，徑直流到了大地頭上，瞬間染了發色。

“哈哈哈哈哈。”田中和西谷兩人猛地拍地狂笑，“大地學長遇到你，頭怎麽總是倒黴？上次校長假發，這次是牛奶，下次是什麽？”

大地臉色越發陰沉，似乎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兆。

月島螢摘下眼鏡，似是不經意地蓋上被子，啧啧感嘆道：“看來...今晚有人沒被子蓋咯！”

“真可憐。”山口忠應和着。

“我！”日向戰戰兢兢，腦中嗡地一下，雙腿發軟，直接跪倒在大地面前，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隊...隊長，我幫你洗...洗頭。”

“白癡！”影山收上手機，涼涼地掃了他一眼，順勢鑽進被窩。

銀白色頭發的少年拿起毛巾走到大地身邊：“大地，我陪你出去，你這樣子要把日向吓壞了。”

大地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睨了眼日向，他剛挺起的肩又松懈了下去，向背對着他遠去的學長投去無言的感謝。

菅原學長，真是大好人！

“怎麽還不起來？怕什麽，你被大地學長罰得還少？”田中見他跪在地上半天一動不動，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我...腿麻了。”日向錘了錘腿柱，一臉委屈。

田中又不受控制笑了起來，“今天跟青道那兩個一年生玩的很開心啊！”

縮在被窩的影山動了動，将被子往下扯了下，搶先開口道：“明天降谷是先發。”

日向哼了聲：“澤村也一定會上場的！”

剛才泡澡時，日向一直在聽澤村跟他抱怨，又被降谷拿了先發，他一定會讓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才能報答克裏斯學長。

那位克裏斯學長今天他們沒有見到，但從電話裏，日向能感受出來，一定對于澤村是非常重要而尊敬的學長。

澤村一定會成功的！不論是什麽運動，日向都喜歡這樣的人。

“你們兩個出來一趟，又交了新朋友，真讓學長們羨慕啊！”

日向往他身邊靠了靠，暗示地開口：“禦幸學長長得又帥又厲害。”

田中切了一聲：“我最讨厭受女孩子歡迎的人了！”

“沒錯沒錯！”西谷手拳捶地，咬緊牙關，冷硬吐出，“今天場外，好多女生給那個禦幸一也加油，好嫉妒啊！”

“這是沒辦法的，誰讓人家學長天生的臉，兩位學長你們沒機會了。”月島螢拿下耳機，悠悠地補了句，“還有...已經很晚，我要睡覺。”

“你！”田中牙癢癢，要不是被日向死死抱住，一定沖去教教什麽是尊敬學長之道。

月島這學弟一點也不可愛！

“田中學長，商量個事。”日向壓低了聲音，湊到田中耳邊，“晚上我們擠一擠！”

田中神色一變，立即遠離了幾米遠，鑽進被窩，嚴實好四角，完全杜絕了日向進來的可能。

日向摸了摸鼻子，又看向西谷，陰影一閃而過，本空蕩的被窩裏鼓起了小包，他一口氣阻在胸口，無處可發。

不愧是最牛自由人，這防守速度！

“大地，這次來東京訓練賽學到很多。”菅原孝支溫潤的聲音從屋外響起。

兩道腳步聲逐漸逼近，一瞬間各種混雜思緒全部湧入日向腦中，他一慌，拔起腿，猛地掀開一角，迅速鑽進了被窩。

“日向翔陽！”影山轉身就對上一雙腳，他神色慢慢沉了下去，重重踢了踢被窩裏多出的人，“出去！”

“我不要！”日向死死拽着被子，就算對方已經快成暴怒的獅子，也比不上晚上孤零零睡在外面的危機。

“再說一次，出去！”影山兩只眼睛冒着火，已經瀕臨爆發。

日向又把被子抱緊了些，大言不慚道：“你說有你在，我就是最強的，作為好搭檔連被子都不願意共享？”

“吵什麽！”大地雙手交疊在胸前，冷冷地望着兩人，“睡覺！”

影山燃燒的火焰頃刻熄滅，見到日向得意的眼神，騰地一下又踢了他一腳，日向撇撇嘴，不滿地回了他一腳。

“你們幹什麽？”大地又發話，兩人頓時消停，齊齊搖頭，呼吸都放慢許多，生怕又惹得大地怒火燒身。

比賽十點開始，烏野九點到達賽場。觀衆席兩側差距極大，一邊人山人海舉着喇叭歡呼，一邊寥寥幾人，顯得凄慘。

遠遠地，他們就看到已經入場熱身的青道衆人，白藍色隊服搭配舒爽幹淨，看起來狀态極佳。

“青道加油！青道加油！”

“轟轟轟！轟轟轟！”震耳欲聾的管弦與應援聲，響徹整場。

日向呆呆地仰頭看向自家隊友們：“這就是強校的氣場嗎？管弦隊，啦啦隊，都來了！”

“可惡！更嫉妒了！”西谷挂在日向身上，冷哼道。

“好了，今天我們是來給青道加油的，都坐下！”大地冷眼掃過幾人，率先坐在觀衆席上。

話音剛落，日向拉着影山忽地向前沖去，兩人停在球場邊。

日向往下大喊道：“澤村！降谷！加油！”

影山也配合着舉了舉拳。

正在練習的兩人一怔，澤村眸光亮了亮，拿下棒球帽，大聲回應道：“日向！留點體力等我們投球再喊！”

降谷同意地點了下頭。

“好！我......”

日向剛想繼續開口，一擡頭就見到大地那張陰森森的臉，急忙把影山擋在自己身前，攥着他的衣服，小心地開口：“我..我們馬上坐下！”

影山嫌棄地餘光掃過他一眼：“松開！”

“昨晚那件事，隊長肯定找空就要罰我，影山，你就不能幫幫我。”日向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打量着後方的大地，壓低嗓音說道。

“不要跟你一起被罰。”

“我......”日向使勁咽着唾沫，把快要蹿出的火苗硬壓下去，“你就不能對我友善點。”

“青道高校對戰明川學院，究竟是年年前四強的青道晉級前八強還是黑馬明川晉級，有的看了。”前方坐着一帶着帽子綠襯衫大叔對着條紋紫T恤女性說道。

“青道會贏。”影山沒理日向，忽地開口，前方二人皆轉過身，瞳孔驟然放大，一齊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降谷，你不是在場上嗎？”綠襯衫大叔立即往場上看去，視線從還在熱身的降谷，又移到面前的少年身上，來回掃射，一陣頭暈，“這天氣把我都熱眼花了。”

“大叔，你沒眼花，影山就是和降谷長得很像哦！”日向笑眯眯地湊上去，“那個明川很厲害嗎？”

“真像。”綠襯衫大叔又感慨一句，拿起礦泉水喝了口，平複好心情，介紹道，“明川本身不算強，但是他們投手楊瞬臣被譽為精密機器，一人帶領明川走向勝利，成了黑馬。”

“那有什麽，棒球也不是一個人的運動嘛！”日向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澤村才不會輸。”

“嗯。”影山應道。

“你們也是棒球隊的？”大叔好奇地看向兩人，“哪個學校的？好像沒見過你們。”

日向晃動着那頭橘色卷發：“大叔，我們是烏野的，不打棒球哦！”

他搖了搖食指，嘿嘿一笑，“我們打排球！”

“......”

“嘟”地一聲，全場開始沸騰起來。

“整隊！我們上！”

“放馬過來！”

兩隊整齊向場中沖了起來，熱情高漲，青道VS明川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棒：中外野手——二宮同學}

降谷壓了下帽子站在投手丘，将防滑粉扔到地上，蜷起指尖吹了一口氣，餘光掠過觀衆席，最終落在了捕手區禦幸的身上。

【棒子沒握短，第一球先觀察一下。】

降谷點點頭，“唰”地一聲，一道白光閃過，直撞擊手套，升起一團煙霧。

這恐怖的球速！打者頭上冒出冷汗。

“壞球！”

“唰！”

“唰！”

“唰！”

“四壞球保送！”

降谷重重握拳，站在候場區憤憤咬着牙嚷嚷道：“降谷！第一個打者就讓他保送，太糟糕啦！”

{第二棒：三壘手——橋本同學}

“壞球！”

觀衆席上，綠襯衫大叔蹙起眉：“降谷遇到麻煩了。”

“明川的人怎麽都不揮棒啊！”日向着急地直撓頭，“這麽怕，參加什麽比賽！”

“他們在消耗降谷體力。”影山神色鄭重。

降谷擦了擦額頭的汗，平淡的臉上露出一絲煩躁。

流汗真煩！

禦幸審視着降谷的狀态，敏銳的目光落在身前打者身上，快速比了下暗號，舉起手套。

【投這裏。】

快速指叉球？

降谷瞳孔驟縮，深吸一口氣，手套蓋住握住的球，緊盯着禦幸雙眼，快速調整了握球姿勢，擡腳，展開肩膀，“唰”地一聲，甩了出去。

球在落到打者前，下墜弧度變小，直接落到地面，滾入捕手手套中。

“四壞保送！”

經歷了兩次保送，對面已确認投手控球問題很大，依舊準備保持不出棒戰術。

禦幸一雙明亮的眼眸裏，掠過一絲笑意，将手套繼續舉起。

【跟着這種感覺。】

降谷握緊球，目光微凜，雙臂大幅張開，使勁全力，“砰”地一聲撞進手套，紅中直球。

“好球！”

澤村高興地拍掌大呼：“好，照這個節奏！”

“壞球！”

澤村笑意全無，“混賬！我才剛說啊！”

“好球！打者出局！”

“打者出局！”

“澤村真适合做啦啦隊！”日向望着在場下又蹦又跳的澤村，忍不住調侃道。

“你也很适合。”影山白了他一眼。

“你說得對，我還沒給他們加油呢！”話剛說完，日向就站起身，不管不顧地扯着嗓子吼道，“降谷！好帥！比影山還帥！”

“哈哈哈。”後方西谷和田中二人抱頭大笑。

影山臉色一沉：“日向翔陽，坐下！”

{第五棒：投手——楊同學}

“對方王牌出場了！”日向哼笑着拍着影山，自說道，“我看他也不敢揮棒，肯定打不到降谷的高速球。”

“好球！”

話音剛落，楊瞬臣一棒揮空。

日向尴尬地笑了笑：“他肯定球棒拿久了胳膊酸，胡亂運動一下。”

禦幸神色平靜，二指快速并攏，發出指示。

【不要用力，你下墜幅度不規則球還不能當武器。】

“降谷！投給他們打！”

“降谷加油！青道加油！”

四周聲援又響起，日向激動難忍，兀地起身，飛奔進了啦啦隊裏，拿起一旁空出的喇叭，卯足一口長氣，瞬間聲波穿透全場：“降！谷！你被打倒沒關系！我們還有澤村啊！”

剎時，全場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