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久別重逢（三更合一）
第 70章久別重逢（三更合一）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臨別前夜，沈南洲在卧室整理行李，姜晏汐則盤腿坐在床上看他，嘴邊發出無數次悠長的嘆息，說不出的愁苦，眉宇間是解不開的鎖。
沈南洲若有若無地瞥了她一眼，沒停下手上的動作，嗓音清淺，好脾氣地問道：“又怎麽不開心了？”
“啊——”姜晏汐頭疼地捂着腦袋瓜，一陣仰天長嘯後，撲通一聲倒在背後柔軟的床褥上，末了還卷着被子滾了好幾圈，無不埋怨地氣鼓鼓道，“異地戀神馬的真特麽太難了！”
沈南洲好笑，放下手上的東西，來到床邊坐下，拉了拉某人纏成蟬蛹似的被子，“怎麽突然又耍起小性子來了？”
姜晏汐幽怨地扯下被子的一角，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他，難得沒跟他頂嘴的難過道：“一年半的時間，我們才見一次面诶……牛郎織女都沒我們凄涼！”
沈南洲嗤笑出聲，溫柔地将她的額發向耳根後順了順，溫聲道：“牛郎織女可沒辦法像我們一樣，享受二十一世紀科技帶來的福音。”
姜晏汐悶悶地往他懷裏擠了擠，腦袋躺在他的大腿處，“要是高中那年美國SAT的入學考試，我能再努力一點就好了……這樣我現在就可以和你在一個城市學習，讓你不用這麽跑來跑去那麽累了……”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漸漸弱下去，微不可見，卻還是清晰地映入沈南洲的耳底。
“笨蛋小姝……”他近乎嘆息般的呢喃了一句，輕俯下身，貼在她的耳邊，絮絮道，“我們小姝已經很棒很努力了，楚楚很喜歡你，一點都不會覺得累……”
末了在她的耳尖輕輕印下一吻，溫柔缱绻……
姜晏汐吸了吸鼻子，往他懷裏拱了拱，聲音沉悶道：“楚楚，你這樣讓人心動的太犯規了……”
沈南洲被她逗得一下笑出聲來，捏了捏她露出一小節的側臉，“乖，不要那麽喪了，我明天就要走了，開心一點，嗯？”
姜晏汐努努嘴，聽話地“噢”了一聲，乖乖從他懷裏爬起來。因為身上還裹着厚厚的被子，坐起來時就像一只憨态可掬的蠶蛹，滑稽不已。
沈南洲好笑地幫她解開被子，揉了揉某只灰頭喪氣的腦袋，語調輕輕上揚，撓人不已，“幫我一起收拾行李？”
姜晏汐眨了眨眼，下一秒連手帶腳的從床上站起來，一下子比沈南洲還高了大半，無賴地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像只樹懶一樣兩腿纏上他的腰，薄唇輕貼在他的耳邊，有點撒嬌，又有點黏人地哼唧唧道：“那你抱我過去……我就幫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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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洲唇間有濃濃的笑意溢散開來，托着她的屁股往身上擡了擡，以免人掉下去，聲音裏滿滿的寵溺，“好。”
然而事實上沈南洲壓根就不舍得她動，将人抱到柔軟的地毯上放下，就像大人做正事時會把小孩抱到一邊讓她獨自玩耍。
最後畫面一轉，就變成了這樣的一幕——姜晏汐抱膝坐在行李箱旁的地毯上發呆，沈南洲獨自一人游刃有餘，慢條斯理的将生活物品折疊好，包在置物袋中，再放入行李箱。完全不需要某小只的幫忙就可以把東西整理的井井有條。
大概是身旁太安靜了，沈南洲的視線悠悠地擡了擡，只見某人下巴墊在膝蓋上，百無聊賴的又是鼓腮幫子，又是俏皮地吹着額前的劉海，可愛極了。他不由笑道：“幫我去客廳把電腦拿來。”
姜晏汐一聽到指令，眼睛瞬間亮了亮，活靈活現地敬了個軍禮，“保證完成任務！”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沈南洲寵溺地低笑搖頭，将收納袋一側的拉鏈拉上。
另一邊姜晏汐抱着電腦手提包蹭蹭地跑回來，幫忙一起把東西壓到箱子中。
兩人合力把箱子鎖上，立起來推到牆邊。
沈南洲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垂眸看她，“肚子餓不餓，要不要下去吃點東西？”
因為兩人下午都沒什麽胃口，就在學校附近随便吃了點下午茶點心，現下差不多晚上八點，想必胃裏的東西也差不多消化完了。
姜晏汐黏膩地環上他的腰，小臉貼在他的胸膛，小弧度地搖搖頭，“不想下去。”
沈南洲低頭看她毛茸茸的後腦勺，回抱住她，聲音清淺道：“那我讓人送上來？”
她溫溫吞吞地“嗯”了一聲，就是不撒手。
沈南洲像抱孩子一樣，将她人舉了舉，與自己的視線平齊。
姜晏汐一米六的個子，九十斤不到，他抱起來很是輕巧，凝着某人的眼，蹭了蹭對方的額頭，嗓音微微發啞，有點小煙嗓的意味，充滿磁性，“真這麽舍不得我？”
姜晏汐癟癟嘴，環住他的脖子，把腦袋往他脖頸裏埋了埋，不肯落下面子的別扭道：“就……一點點而已……”
沈南洲有些心軟的在她發間吻了吻，“那我好好加油，争取早日畢業，回來掙錢娶你。”
姜晏汐輕哼了一聲，抱着他的手緊了緊，“等你畢業，我早就工作好多年，賺錢成為一個小富婆了！”
某人當初保送的時候學碩連讀，就算比她早入大學一年，但畢業恐怕也是在她兩年之後的事了。
沈南洲輕笑出聲，嘴角的弧度止不住地向上揚起，“那好啊，等你成為小富婆了，就來包養我這個窮苦大學生，我保證完成金主的一切願望。”
姜晏汐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最後豪氣的揮揮手道：“行吧，那你以後好好專心學業，養家糊口的事就交給我了。誰讓我不讀研，比你早先入社會呢，日後就靠姐養你了！”
沈南洲悶悶地笑了，笑聲低沉悅耳，在她唇角啄了啄，故意道：“那就先謝謝小姝姐姐了……”
姜晏汐臉紅，但還是故作鎮定道：“不客氣，利益往來嘛。你出賣肉/體，我花錢養你，合作共贏的好事～”
但她不知道的是，國外的大學講究學分制，沈南洲在斯坦福的一年多裏之所以這麽忙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已經開始提前修習大三的課程內容。再加上他的逆天智商，真的保不齊兩人可以同年畢業。而沈南洲之所以沒跟她說只是為了讓她在未來能有一點驚喜……
……
次日，沈南洲是上午十點的飛機，姜晏汐有課，但拗不過她非要過來送機，他也便心一軟答應了。
飛機徐徐升起，近乎是從眼前掠過去的。姜晏汐站在落地窗前凝望着天邊的白雲，不知過了多久，她深吸了一口氣，扯開嘴角笑了笑，雙手在身側輕晃，故作輕松的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她也要更好的加油才行呢！
人來人往的機場裏，姜晏汐目光堅定，腳步格外沉穩地朝外走去，周圍的喧嚣似乎都被排斥在自我的屏障之外。
暗暗在心中為自己打了打氣，原本不太清明的未來藍圖，瞬時清晰地映在腦海中，對接下來的生活有了更明确的目标。
當晚，她打電話給了徐正陽，雖然大學之後她平均一星期會和那邊聯系一次，但這是她第一次開口向徐正陽要錢，畢竟之前的生活費都是徐正陽和杜明麗主動打到她的卡裏，兩邊在錢方面都不曾虧待她，因此此次開口時還是顯得有些難以啓齒，尤其是她要的還不是一比小錢。
徐正陽全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樂意，反而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說話時都激動的語無倫次了，得知她是想要報一個英語口語補習班後更加贊成了，不由分說當場往她卡裏打了三萬塊。
姜晏汐看着手機上銀行卡發來的餘額短信，哭笑不得道：“補習班兩萬三就夠了，平常的生活費夠用的。”
徐正陽揮揮手，慷慨道：“沒事，多的錢你自己存着，可以拿去買些補習資料。你放心，你想出國交換的事我和你洛阿姨一定全力支持，錢的事不用擔心，咱們家這點錢還是出的起的，你就好好學習，提前準備一下。”
姜晏汐道了謝又問起洛伊的近況，徐正陽一提到這個寶貝兒子，就樂得合不攏嘴，“這小子最近在學校裏表現的都很好，成績都已經沖到年級前五十了，我和你洛阿姨每次去家長會都覺得面上有光。”
“前兩日他期中考試有進步，我本來還打算帶他出去放松一下，這小子倒好，一臉高深的說了句自己還差的遠，就又回屋裏學習去了。成天一口一個向姐夫靠齊……”
沈南洲突然被cue，姜晏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意識到洛伊口中的姐夫就是楚先生後，臉頰秒紅，被自己的口水連嗆了嗆。
徐正陽突然正色起來，他之前雖不提及，但并不意味着他不關心，“聽說你男朋友前段時間回國看你來了？”
姜晏汐表現的有些忸怩，讷讷地摸了摸後脖頸，對着電話那端輕輕“嗯”了一聲。
雖然姜晏汐不曾和家裏聊過任何感情的事，但奈何有洛伊這麽個行走的廣播神器在，徐正陽和洛含早就不知被兒子灌輸了多少次這個姐夫有多麽多麽好的事跡了。以至于雖然未曾謀面，但多少對對方存了些好感。
徐正陽緊張地手心有些冒汗，在褲腿上揩了揩，“下次有機會把人帶回來給我和你洛阿姨看一看吧。”
他的呼吸有片刻的停頓，等待着聽筒那邊女兒的回複。
姜晏汐遲疑了幾秒，最後輕輕地點了點腦袋，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後，又柔柔地道了句：“好。”
徐正陽如釋重負地肩膀松垮下來，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嘴上挂着欣喜的笑，連連滿意道：“行，那就行……那我不打擾你了，晚上別學習的太累，早點休息，該花的錢不要省。”
“嗯，謝謝……爸。”姜晏汐停頓了許久，但最終還是叫出了那個字。
徐正陽有些意外地瞳孔微張，盡管隔着百千公裏電磁波的距離，仍顯得手足無措，口舌不太靈光地連道幾聲好，囑咐她早點睡。
姜晏汐挂斷電話，只覺得全身的重負都已卸下，輕飄飄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憑虛禦風。
她釋然地伏在陽臺的欄杆處吹風，滿天繁星璀璨，夜色沉沉如潑墨，隔壁宿舍樓的燈也都亮了，暖黃色的光星星點點，伴着入夜的溫馨和恬靜。
第二天，姜晏汐就去了之前已經咨詢好的英語班，交上報名費，并和責任老師談好每周的上課時間。她這次報的是為期長達一年半的出國留學速成班，百來個課時，一周只上兩節課。除去規定的課程外，她還需要花大量的課後時間進行鞏固。
畢竟也是砸了錢上去，外教的教授能力自是無可挑剔，一個班二十人不到，雖沒有一對一的精準高效率，但班上的學生都很認真專注。
姜晏汐本來的底子就好，盡管是在之後才臨時安插入這個班的，但通過外教的課後提點和平常的刻苦用功，很快就追趕了上來。試上了兩節正式課後，她已經覺得自己聽課并沒有太大困難。
又一個周末，她在學校食堂吃完中飯，直接來到了輔導機構，因為地方離學校很近，步行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不過這次卻意外地在班級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對方似乎也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裏，訝異地挑了挑眉。
盡管上一次見面的結果并不讓人覺得愉快，但姜晏汐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上前打招呼，“部長，好久不見，你怎麽也會在這裏？”
柳循将放在邊上的背包挪了挪，騰出一個空位來，“我很早就在這報了托福班，你呢？怎麽也會來？”
姜晏汐也不矯情，直接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我上周剛報的班，是新轉到這個班的。”
“這樣啊，我前陣子有院系比賽，所以請假了幾節課。”柳循若有所思地點頭，話語間自然的似乎沒有任何嫌隙，讓姜晏汐恍然間開始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曾經跟她告過白的事情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場錯覺。
柳循一邊抽出筆記本，一邊自然地問道，就像兩人是相熟已久的老友，“怎麽突然想到要來學托福？”
姜晏汐頓了頓，但也沒有隐瞞，直接道：“大三我想申請學院裏去斯坦福交流的名額。”
背後的含義不言而喻，柳循自然能猜到她去美國交換的目的是什麽，眼底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還是笑了笑，道了句意味不明的“是嗎……”
不過好在外教及時地走近了班級，讓這尴尬的場面沒有繼續下去。
……
培訓班每次課程時長都長達四個小時，中間會有兩次短暫的休息時間，因為姜晏汐課間習慣出去吹吹風，順便倒個熱水，因此并沒有和柳循怎麽說過話。
随着外教老師布置完作業，宣布今日的課程結束。
姜晏汐照例收拾完書包準備離開，卻冷不防地被人從身後攥住了圍巾，一個身形不穩，順着力道的方向轉了一圈。
只見柳循悠悠地松開扯住她圍巾的指尖，慢吞吞地站起身來，聲音裏聽不出太多的情緒，淡淡道：“我請你喝奶茶。”
姜晏汐眼底劃過一絲驚訝，又有些不解，不過對方看上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自己若再那麽拘泥就顯得太矯情了些，于是點頭答應。
柳循似乎料到她不會拒絕，将包挎上肩，率先走在前面帶路，明明是秋末的寒涼天氣，他卻只穿了件白毛衣，身形單薄，筆挺修長。
姜晏汐凝着他的背影駐足了一秒，也分不清自己內心的複雜情緒到底是從何而來，低頭将散掉的圍巾重新圍好，小碎步連跑幾步，默默跟了上去。
從培訓機構出來，馬上就感受到了來自秋季寒風的深深惡意和摧殘。道路兩側的梧桐葉随風紛紛揚揚的落下，在柏油馬路上鋪上一層金黃的地毯。
姜晏汐将下巴往圍巾裏縮了縮，緊緊地裹了裹身上的針織外套，環抱着雙臂，艱難地往前行進。看着身前兩步開外邁着淡定優雅步子的柳循，脊背堅挺，似乎絲毫不畏寒冷，不由咋舌感慨了一下。
兩人沒走多遠，就近走進了一家很受學生黨歡迎的奶茶店。一樓坐着的大多都是等着打包帶走的學生，嬉嬉鬧鬧地聊着天，好不青春洋溢。
柳循徑直往二樓的樓梯走去，姜晏汐沒多說什麽，默默跟上。一樓的女生裏有幾個是學校見過的熟面孔，不過好在對方樂于聊天，并沒有注意到他們，否則學校裏又免不了一陣捕風捉影的謠言。
來到角落的一個靠窗位置坐下，身後還有一道矮牆與其他座位隔開，環境清靜而惬意。
柳循點了杯熱咖啡，再點頭示意服務員詢問她的意見。
盡管奶茶店裏已經開了暖氣，但剛從外面那麽冷的環境進來，姜晏汐還是想喝點熱乎的，于是點了杯熱可可。
服務員記下單子退開，兩人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片沉靜。
姜晏汐的指尖在桌子上摳了摳，主動找話題道：“部長，額……你學托福是打算大學畢業要出國深造嗎……”
柳循不可置否地點頭，“嗯，我研究生打算考到希臘的雅典學院。”
姜晏汐有點出乎意料地揚了揚眉，大部分人留學都喜歡選擇美、英、法等國，卻不想柳循的選擇竟會這麽特別，“您也喜歡希臘這個國家嗎？”
柳循注意到她用了“也”這個字，“嗯，我以前就很想去希臘生活一段時間，想着借用讀研的時間能夠感受一番那裏的風土人情，會是一種不錯的選擇。你呢，也喜歡希臘？”
“是啊……”姜晏汐略帶感慨地輕嘆道，“小的時候偶然看到一篇介紹希臘的旅游雜志，當時就被這個地方的風景給震撼到了。等到長大之後，漸漸讀了一些古希臘的文學，就越來越覺得那是塊神聖的土地。”
末了還有些惋惜地吐槽道：“若不是因為那裏的簽證太麻煩，而且機票又貴的，我可能高中畢業旅行就直接跑去希臘看愛情海了。”
柳循垂眸看着她一臉埋怨的可愛模樣，眉眼不由柔了幾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等我到了那邊可以給你寄明信片。”
她的眼裏似乎碎着夜晚的繁星，亮了亮，不過又帶着一點小心翼翼，“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他凝着她的眼，萬千的思緒都融彙入了這一個短短的對視，“當然不會。”
事實上，柳循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做到了，在國外讀研的那些日子，他每去一個風景，都會寄出一張明信片，輾轉幾個大洋彼岸，送到姜晏汐的手中。偶爾同行的朋友揶揄地詢問他是寄給哪個心上人時，他都只是淡笑不語。
除此之外，他還特意買了個膠片相機，讀研的三年裏去了無數次愛琴海，不同的季節不同的風光，拍下的照片全部洗下來，包成厚厚的包裹寄給姜晏汐……
适時服務員剛好端着奶茶過來，柳循端過自己的那份，姜晏汐亦捧過她的。
兩人因為方才的話題似乎又稍稍恢複回了從前的熟絡，不再顯得像剛進來時那樣的拘謹。
柳循輕抿了一口苦澀的黑咖啡，這才悠悠地引出今日約她出來的正題，“今天上課能遇到你我本來也挺意外的，其實我之前就很想約你出來把一些事情聊清楚，但因為中途忙着比賽的事，一直沒有時間。所以想着既然今天遇見了，就索性把話說說明白……”
他說到一半頓了頓，弄得姜晏汐心裏也變得有些忐忑起來。
柳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姜晏汐，眸底漆黑一片，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字一句道：“如果抛開之前的那些小插曲，我們還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嗎……”
姜晏汐聞言怔了怔，有片刻的出神，似乎無法想象自己會從這個不可一世的腹黑部長的口中聽到這樣卑微、委曲求全的話。
心中驀的有點難過，她扯開嘴角，露出絢爛的笑容，單手托着腮幫子巧笑嫣然道：“部長，您這話說的可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哈，能和哲學系大名鼎鼎的柳大美人做朋友可是我的莫大榮幸。這主動權可是掌握在您手裏，您說行我當然就行啦……”
姜晏汐說着還歪了歪腦袋，帶着點腹诽的意味，“不過話說回來部長，比起您現在這道貌岸然的樣子，其實我還是更習慣您對我毒舌的樣子一點……”
柳循被她這番語調誇張的話說下來，心中最後的那絲郁結也消失殆盡，無奈地輕笑出聲，這麽長時間裏眼裏終于出現了真切的笑意，“嗯，我也發現了，按你那德行，我少損你兩句，你都能上房揭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