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瘋癫狂嫉
瘋癫狂嫉
白胤低着頭,眼淚落在泡面裏,不說話。
小可敏感地發覺氛圍不對,也不再吃泡面,不再笑,雙手摟着白胤的脖子,小腦袋趴在白胤的肩膀上。
吃完飯,白胤哄着小可睡着,将孩子放在床上,為他蓋好被子,又将堂屋收拾幹淨,廚房收拾整潔,院子也掃了掃。
白胤看着坐在院子正在洗頭的朱葉,走了過去,拿起水盆裏的瓢,從水盆裏舀水,小水流像從朱葉的頭頂順落下來,朱葉頓了頓,順着水流揉着頭發。
朱葉洗完頭,白胤遞過來毛巾,朱葉擦擦臉,再也忍不住抱着白胤哭泣起來,又擡起腳尖側過臉來,尋着白胤的柔軟,軟軟哀求地喊着白哥。
白胤側開臉,摸了摸朱葉的濕濕的頭發,将一張銀行卡放在朱葉的手裏,哽咽道:“那兩年我不願意離開龍景村,我想,我就待在武術村,守着你和小可,我們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兩年不行,三年,三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十年如果還行,二十年,我總可以忘記那些荒唐的事,最終和你葬在一個墳墓裏,小可為我披麻戴孝,送我入棺。”
白胤抱着朱葉哭道:“葉葉,我真地很努力,很努力地做一個丈夫和一個父親,哪怕我的心裏已經苦得咽不下飯。”
朱葉流着淚後悔不已。
白胤指着銀行卡的後六位數字,道:“這是密碼。你和小可如果想在武術村,這所宅子永遠容納你們,如果你想去城市裏,裏面的錢也夠你撫養小可至18歲,你們好好生活,我走了就不再回來了。”
“你在這上面簽了字,我們就到這裏。”
朱葉哭着哀求着白胤不要走,白胤将筆放在朱葉手中,握着她的手在紙上簽了字,自己又簽了字,留下一份給朱葉,帶走另一份。
朱葉知道事已至此,再無回轉的餘地,只拿着手裏的銀行卡,眼淚如大雨落下。
她曾經費盡心機想留住白胤,最終,白胤還是離開了,才發現,二十年來,她恨白胤,愛白胤,竟然是如此執着于白胤。
白胤來到村口的黑色奧迪前,打開車門,将手裏的東西遞給軒毓宸。
軒毓宸看了看,将東西放在車前面的收納盒裏,打開一個藍色絲絨錦盒,拿出一對龍鳳金戒指,将飛龍的金色戒指遞給白胤,然後将手伸到白胤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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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胤拿着戒指為軒毓宸戴在距離心髒最近的左手無名指上,那戒指不大不小剛好合适。
軒毓宸拿出另一只飛鳳的金戒指,戴在白胤左手的無名指上,也是剛剛好。
軒毓宸腳踩油門,白皙的手指握着方向盤。
車一路回到別墅,軒毓宸直上二樓,白胤跟在後面。
到了卧房裏,軒毓宸拽着白胤壓在床上,狂地撕咬和橫沖直撞。
完事之後,軒毓宸從身後抱着白胤,撫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膚,笑着問道:“你一直和朱葉分床睡,在老家是,在市裏也是。你們在一個屋裏的時候,一個人睡在床上,一個人睡在地板上,是不是?從那次喝醉之後再也沒有和她做過?”
白胤震驚道:“你怎麽知道?”
軒毓宸摟着白胤,摸着他的臉,描摹着他的眉眼,道:“我讓人在你的屋裏裝了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
他抱着白胤,忍不住笑出聲來,道:“這兩年多,你一直在為我守身如玉嗎?”
白胤氣得渾身發抖,攥着拳頭,看着軒毓宸,怒道:“你怎麽能這樣!?”
軒毓宸拉着白胤入懷抱裏,笑道:“蠢貨,你租的房子是我名下的資産,你也不想想,那個房子雖然在郊區,是便宜,但也是新房,配套整齊,環境還好,價格能便宜到比城中村還低嗎?但凡你有點腦子都不會毫不察覺。”
白胤猛然想到一些事,道:“葉葉的工作難道也是你安排的!?”
軒毓宸笑道:“你不會真覺得平安鎮有人願意花高價聘用一個沒有能力,什麽都不會做的閑人吧?”
白胤認命道:“你真是……心眼多得像馬蜂窩一樣。我也是怕了你了。”
軒毓宸咬着白胤的耳朵,恨聲道:“你這個狠心的狼崽子,快把你的好哥哥打死了!”
白胤淚如雨下,道:“對不起。”
軒毓宸道:“我本就設計讓你打我,好把你送到監獄裏,再挑唆你弟弟去借高利貸,讓你來求我,但我沒有想到,你真想打死我,白胤,我如果真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白胤還沒有說話。
軒毓宸眼神發狠,神情猙獰可怖,兩眼放着綠光,盯着他,冷厲道:“我想這一次,我會讓你知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狗,是我的男人,是我的愛人,是我的伴侶,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禁脔,我會讓你徹底明白,你只能屬于我一個人,被我愛,被我安慰,被我玩弄!”
“我會徹底将你的世界封死!你再沒有可以逃的地方!”
白胤看到軒毓宸的眼神越來越炙熱,越來越瘋狂,那是他從來沒有在軒毓宸臉上看過的神情,琥珀色的眸子像沾染了烈火一樣,瞳孔瞪大,秀麗修長的眉毛往上挑着,薄唇像血滴子一樣鮮紅,白皙的臉上因為太過激動而顯得緋紅,就像一個吸血鬼看見鮮血一樣興奮。
白胤被這樣瘋癫的軒毓宸吓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想要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軒毓宸不容他逃避,撲過來,壓在白胤的身上,折騰着,而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但白胤因為太過激烈的房事而忽略了。
軒毓宸低下頭湊到白胤的耳邊輕聲道:“我們前腳走,後面我就讓人接朱葉……”
白胤神色迷茫道:“你說什麽?”
軒毓宸一邊折騰白胤,一邊朝着門外看過去,眸子微笑而得意,神情瘋狂而興奮,白胤順着他的視線向外看去,看到朱葉站在門口,捂着嘴,渾身發抖,幹嘔着。
他大腦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軒毓宸。
軒毓宸瘋癫大笑着:“她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麽不愛她嗎?讓她看着,看她還敢不敢纏着你,讓你離開我!?”
白胤随便找了件衣裳搭在身上,看着朱葉,道:“葉葉,……你聽我說……我……”
軒毓宸哈哈大笑,陰狠地盯着朱葉,帶着複仇的快感,怒道:“白胤六年前就是我的男人!你憑什麽來跟我搶?!就因為你是女人,你可以生孩子,所以你就能橫刀奪愛嗎?!”
朱葉尖叫着跑到樓下!
白胤追出去,軒毓宸從後面抱住白胤。
白胤眼淚落下來,道:“你怎麽能如此喪心病狂?”
軒毓宸道:“你一次又一次離開我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我有一天徹底瘋了?你想打死我的時候就沒有想到連死都不怕的我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你如果再敢離開我,白胤,我一定讓你後悔!我一定讓你後悔到想死都不能!”
白胤驚悚不已,不敢動,只任由軒毓宸抱着。
第二天,軒毓宸帶着白胤到最繁華的商超給白胤買衣服。
服裝店的老板看到軒毓宸笑着迎了出來,軒毓宸挑選了一件寶藍色的華貴襯衫讓白胤試穿,白胤從試衣間走出來的時候,軒毓宸站在他身邊,兩個人一起照鏡子。
鏡子中的兩個人,一個俊美,一個英俊,兩個人穿着一模一樣的襯衫。
軒毓宸在白胤的耳邊笑道:“我們像不像一對情侶?”
白胤道:“幼稚。”
軒毓宸笑着拉着他去結賬,又到名表店買了一模一樣的手表,軒毓宸将手表戴在白胤的手腕上,又帶着他買了一樣的寶藍色鑽石耳釘。
白胤看賣耳飾的店員拿着耳洞槍的時候往後退了退,道:“還是不要了。”
軒毓宸不依,白胤拗不過,只好打了耳洞,戴了和軒毓宸一樣的寶藍色鑽石耳釘。
晚上兩個人又去西餐廳,軒毓宸買了一大束玫瑰花,叫來小提琴現場演奏,浪漫的燈光下,軒毓宸看着白胤,嘴角不停地笑,白胤被軒毓宸看得臉發燒。
回到別墅,軒毓宸更肆無忌憚,白胤被軒毓宸纏得筋疲力盡,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覺,醒來之後到別墅後面的公園裏轉了轉,還是覺得困得不行,也不想走了,只躺在公園的長椅上眯着眼睡覺。
半睡半醒之間,感覺有人來親他,忍不住笑道:“你真是龍馬精神,也不累。”
白胤合着眼,也湊了過去,但很快感覺不對勁,這個人身上沒有他熟悉的香煙的味道,香水味也不對,睜開眼,看到面前人不是軒毓宸,頓時大驚,連忙起身,将那人推開,怒道:“你幹什麽?!”
李炫笑道:“你剛才不是很熱情嗎?”
白胤反胃道:“滾!”
李炫圍着白胤轉了一圈,上下左右地打量着,贊嘆道:“真美!”
白胤被李炫眼神惹怒,伸出手就是一拳,李炫閃過身,也伸出拳頭,兩個人打了起來。
白胤很少用真實的力道,最多也只是以止住對方為主,但他不用全力,李炫卻死死地纏着他,纏得白胤失了耐性,手上下了狠勁朝李炫的肚子上打去,同時腳擡起猛地朝李炫的側腰踢過去,李炫應對不了,當即被撂倒在地下捂着肚子,疼得冒冷汗。
“真野性子,下這麽狠的勁。”
李炫看着白胤,眼底盡是貪戀。
白胤朝着李炫又一記耳光,厭惡道:“你不要這麽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