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二更 ...
“老太太, 非是我不想，而是我不願。我知道狐媚男人是可以讓他們回心轉意, 可我就是不願意。再說伯仁對我有成見, 他嫌棄我小腳，也嫌棄我不識字, 在他眼裏我是什麽優點都沒有, 他說如果我再住下去, 他還是要跟我離婚。”文鸾是又怒又氣。
心裏罵了幾百遍負心漢，但卻還是期待他回心轉意。
郎氏猶豫了一下：“那你是打算回去還是如何呢？”
文鸾抽噎了一下：“我若再不回去，萬一他真的鬧大了, 可怎麽辦？我其實也不想留在這裏, 我在這裏除了伺候我的小丫頭誰也不認識，他們說的話我也聽不懂，可一日他不跟我圓房，我沒個孩子，我可怎麽辦啊？”
女人誰不想要一個依托，養個孩子，哪怕是個姑娘，這對于文鸾來說，她也成了女人了。
以後她自當守着孩子安安分分的活下去, 再也不來上海就是了，可這個願望吳伯仁都不願意滿足她。
郎氏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樣吧，我讓你母親和兄弟去說，你說的對, 便是他不肯喜歡你，不願意把你當妻子看，可總得跟你留一個後吧。”
文鸾擡頭來：“太太願意嗎？”
郎氏瞪了她一眼：“她不願意也要願意。”
不過，江氏準備去的時候，又見到了槐花，原來是文靜有了身孕。
卻說安清的周歲宴上，廚師上了幾道葷腥菜，文靜正要夾的時候，被沖的直惡心。陸慶麟不明所以，還問：“怎麽啦？是不是不舒服？”還怕她也得了胃病什麽的。
文靜捂了一下嘴，擺擺手，在場生養過的女人不免心照不宣的笑了，許蓓雲說：“三弟，怕是三弟妹有了身孕？”
龐姨太也笑道：“就是，你們也結婚好幾年了，差不多了。”
“是嗎？”陸慶麟一臉欣喜，上下打量着文靜。
“三弟，我找大夫過來。”王君蘭快步去客廳撥了蔣醫生的電話。
不管她們心底裏怎麽想的，面子上還保持着興奮，慶昭笑哈哈的抛了一下手中的兒子：“安清，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你看看，你今兒周歲，你三嬸就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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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鳳嬌嗔了一下。
不一會兒蔣醫生過來，把了一會兒脈，才笑：“是懷上了，不過日子淺。”
這下可算是确定了，陸慶麟沒什麽心思吃飯，等安清抓完周，又帶她到德國醫院檢查，再次确診。
“你再這麽走出去，會不會不好？我抱着你出去吧？”陸慶麟作勢就要打橫抱她。
文靜連忙阻止了他：“哎呀，只需要比平時注意一些就好了，沒必要這樣子。可以走的，不需要你抱。”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頭：“那我怎麽辦？我又不懂這些，找丈母娘過來吧。”
這才一回去就讓槐花去叫人來，他則圍着文靜轉圈圈，文靜可別提多幸福，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是有愛才盼着生下來的，她和陸慶麟愛的結晶。看到陸慶麟這樣圍着她，她也不由自主想象以後孩子生下來，她們這對父母要多手忙腳亂呢！
傅姨也是生過孩子的人，而且女主人有身孕，這無疑給這個宅子裏面的人都打了一注強心劑。
“太太，庫房裏有不少補品，我從今兒開始就炖給您吃。這孕婦吃的好，肚子裏的孩子才會健康。”
文靜笑眯眯的點頭。
江氏是和李文鸾一起來的，文鸾還是那身打扮，這也是她第一次來陸家，文靜不明白她怎麽來了，不過，雖然上次二人吵了架，但來者是客，更何況陸慶麟還在這裏。
“真懷上啦？”江氏喜不自勝。
陸慶麟笑道：“是啊，媽，我們今天請了兩個醫生檢查，都說懷上了。就是月份淺，我媽也不在國內，所以特地請您過來給靜妹妹傳授一些宜忌。”
這下把江氏可激動壞了，眼淚都流出來了，文靜笑着安慰江氏：“媽，這不是高興的事兒嗎？您怎麽還哭起來了。”
江氏也不好意思的抹抹眼淚：“媽這不是高興的嗎？”女兒結婚三年了，這才堪堪懷上，要她這個做媽的怎麽不着急，而且女兒一直都無所謂的樣子，更讓她是心裏着急。
“這麽一折騰就下午了，媽，您和大姐留在這裏吃吧，想吃什麽我讓廚房去做。”文靜笑道。
懷上孩子就是她自己也是高興的，所以現在看誰都保持幾分耐心，她這麽一說，文鸾看了江氏一眼，江氏這才道：“我原本今日是有事要跟你大姐一起去辦的，就不留在這裏吃飯了，等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啊。”
“你們若有事，我也不便相留。”
文鸾拉了一下江氏，江氏撇了撇嘴，轉過頭又笑看了文靜一眼，這才走出去。
看着她們的背影，文靜奇怪道：“這到底又有什麽事情呢？”
這個差事江氏是一千個不願意去做，讓女婿和女兒圓房，這說都說不出口，她心道，郎氏這個老不死的就會把這些棘手的事情交給她做。再回過神來看文鸾，又覺得她有幾分可憐，尤其是方才在自己女兒面前，那是形成鮮明對比。
聽文鸾抱怨的時候，她還幸災樂禍，可真正的和文鸾坐在一起，又确實覺得她可憐。
“這說辭我也想好了，但若我說了，姑爺還是不聽，可如何是好？”江氏問她。
“不會的，他還是很聽長輩的話的。”否則也不會吳太太讓她留下來，吳伯仁還去找房子了，只是不讓她接近罷了。
江氏嘆了一口氣。
這吳伯仁生的很是周正，濃眉大眼，一身長袍，彬彬有禮，是長輩很喜歡的類型，真是除了不喜歡文鸾之外，也算是一等一的了。
“伯仁，我有事情跟你說。”江氏忐忑的坐下來。
吳伯仁會意，和站在他身旁，戴金絲邊眼鏡的女子說了一聲，又看了文鸾一眼，她們二人出去後，他才道：“您要跟我說什麽呢？”
他認為文鸾是家裏人跟他娶的太太，并不是他想要的，他願意每個月支付錢給她，可她也不願意離婚。那就只能這樣了，他不可能為了李文鸾而放棄自己的婚姻生活。
“伯仁，你和文鸾這麽久還沒圓房吧—”
江氏才起了個頭，吳伯仁就堅定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和她圓房的，我已經有太太，也有孩子，您知道我原先也是想離婚的，到現在為止我的前提依舊沒變，即便離了婚，她依舊可以住在我們家，我也照樣每個月支付生活費給她。”
“可是這樣……伯仁，你知道她如果被休了，她走到哪裏都會被指指點點的，還會被人罵，這于我們李家來說也蒙羞，更何況，她是你八擡大轎擡進門去的，若就這麽被趕了出來，那麽你們吳家又如何自處。你們家在當地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等抛棄發妻之事，讓你爸媽怎麽在當地立威？”吳家是大地主，常年收租，在當地算是頗有威望。
可這些話對于吳伯仁來說壓根就不是問題，他道：“夫妻最重要的是二人都願意為愛結成這個家庭，我是一開始就不願意，最後勉強答應了，也是要她做到我的兩個條件，可她全然是騙我的。”
“這事是她做的不對，可是你想想，她很小就別束縛成小腳了，怎麽放呢？再有認字的事情，是我們父母的錯，當年家中規矩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沒讓她學。女婿，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要怪她，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她的錯，好嗎？”江氏說的情真意切。
“我們也不要求別的，你給她一個孩子，讓她回老家去，以後她在鄉下有人奉養，你在外也自在，你說呢？”
吳伯仁還是搖頭：“不成，與其這樣，您家不如帶她回去，替她物色一個新人，她也有權利去過自己的生活，不是守着一個孩子就能過到老的。更何況，我已經有了妻子，她和我感情很好的，我的理智和感情也不能容忍我做這樣的事情。”
“真的不成嗎？”江氏眼含淚看着吳伯仁。
吳伯仁還是拒絕了，江氏微微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跟家裏人說的。”
她垂頭喪氣的出來，文鸾心一涼，與之相反的是站在身旁的女子卻松了一口氣，她真怕丈夫認為她可憐，就真的什麽都要遷就。
江氏喊了文鸾一聲，文鸾可憐巴巴的看了吳伯仁一眼，見他不為所動，還是跟着江氏回去了。在路上，文鸾心裏埋怨江氏不盡心，又覺得郎氏讓江氏過來是一個錯誤，畢竟是後媽，她自己的女兒被退婚又重新結婚，江氏肯定出力不少，輪到她這裏就随意說幾句，完全沒有打動吳伯仁，她真的太失望了。
故而，剛一回到娘家，又開始在郎氏那裏哭起來，郎氏便把江氏喊過來問話，江氏把她和吳伯仁的對話都說了，還道：“看來吳姑爺是真的想離婚，不如……”
既然那吳姑爺說支付錢，那讓文鸾回老家過去，興許還能嫁給好人家呢。
郎氏拍了一下桌子：“我看你就是耳根子軟，若是慶麟要和你的女兒離婚，你會不會答應？”
63.
江氏雖然耳根子軟, 也不是什麽太聰慧之人，但她太知道婆婆不過是把對吳家的氣撒在自己身上, 于是主動跪下認錯：“母親, 是媳婦無用，沒法子說動女婿。”
她索性就承認自己無用了, 郎氏被噎了一下, 又對順婆道：“你把少奶奶找過來。”不得不說老太太, 雖然一直都不喜歡江氏，但對孫媳婦金嬌兒卻很不錯。
原本在房裏抱孩子的金嬌兒一聽老太太叫她, 就知道不是好事，她喊來利媽看着孩子，自個兒獨自進去。
江氏看了她一眼，“老太太喊你來是為了大姑奶奶的事情。”說完也知道郎氏要說的事情, 便直接避開，以免當着兒媳婦的面被老太太訓斥。
比起郎氏來, 金嬌兒也更喜歡江氏一些，至少江氏是比較無私奉獻的，郎氏則只為自己着想。不過，她比江氏要更精明一些, “老太太叫了孫媳婦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不得已, ；郎氏又把要做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金嬌兒嘆道：“我倒是想幫大姐這個忙, 可惜, 我如何幫呢？我一個年輕婦人, 去說這些, 一來不和禮數，二來這麽來來回回的也是讓人看笑話，沒的讓人說我們李家求着吳家似的。”
這也是郎氏不想讓人诟病的，畢竟李家曾經是官宦人家，吳家不過是地主而已，論門第天差地遠，原本就應該是吳家求着李家的，現在倒是反過來，也确實是顏面無關。
“那你說怎麽辦呢？”郎氏把這個皮球抛給金嬌兒。
若是這大姑姐相貌出衆一些，抑或者是人開明一些，也不愁嫁，畢竟上海光棍也不少，但她這樣，金嬌兒便道：“不如這樣，我看也不用回去，就住在上海，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轉機的。就這麽回去了，那來這一遭又是為了什麽，也不值得。”
郎氏聽了她的話，笑了起來，指着文鸾道：“是啊，你不能這麽快就打退堂鼓，你是正房，就要拿出正房的态度來。用你的賢惠去打動男人，男人最是心軟的東西，若是求得一男半女的，不就如你所願了嗎？對外只說老太太年紀大了，想侍奉在左右。”
到底郎氏也不願意讓文鸾回家住，這親戚四鄰問起來丢臉，這樣既住在上海，可以時常過來看她，還能夠讓她和吳伯仁培養感情。
“好，就按照你弟妹這麽說的辦。”郎氏一錘定音。
文鸾也就此在上海住了下來，她到底和前世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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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文靜懷孕也出現落紅，陸慶麟都沒法正常工作，請了兩位家庭醫生在家照看着，文靜也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
醫生給出的回答是思慮過多，而且懷孕還未确認期間房事也有一定影響，文靜一一記下，還好虛驚一場，調養了半個月就恢複了。陸慶麟在床邊握着文靜的手，“我們就生這一個孩子吧，要不然我成日提心吊膽的，根本沒辦法用心工作。”
文靜親了親他：“不打緊的，其實每個孕婦懷孕應該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二嫂跟我說她在床上還躺了好幾個月呢，我這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你就不要擔心了。”
誰說男人不脆弱的，她覺得脆弱的很。
現在才發現其實她的身體并不算太好，上學的那幾年，常常熬夜學習不說，學習的夥食也沒什麽油水，身體早就虛弱了，偏偏畢業了為了找工作又殚精竭慮，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好好的養好身體。
還好勝在年輕，陸家條件也好，這才能夠慢慢着補。
這倒是給兩口子一個提醒，文靜開始特別注重陸慶麟的飲食，知道他經常有應酬，就會常常囑咐他少喝酒。
其實她也會很難受，尤其是懷這一胎反應很大，孕吐的時候恨不得把膽汁都吐出來。吃什麽都不舒服，只能偶爾吃點鹹菜開胃，好歹在四個月的時候胃口才慢慢變好。
江氏就囑咐她：“你可別吃多了，雖說要進補也不能吃太多，要不然，孩子大了，你是很難生的。”
文靜都一一記在心裏了。
“媽，您剛做完生意趕過來的吧，快歇歇吧，以後別這麽趕了，我這邊什麽都有。”文靜對江氏道。
江氏才不管那些，她笑：“在家也不好，你大姐陪在你祖母身邊，你嫂子還要照顧孩子，我是哪邊都靠不着。”
其實江氏是很怕女兒肚子裏的孩子出什麽事，若現在一胎生男，她女兒就在陸家站穩腳跟了。以後即便是陸慶麟在外邊有女人，那也不怕。主要是現在她看到繼女那樣，也覺得心酸，被男人那般嫌棄，老太太也就嘴上說，卻從來不付出行動，甚至連私房也不分給她，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意義呢？
文靜也想不到她竟然是因為這些，還寬慰她：“大姐也只是過來陪陪祖母，也沒什麽要緊的，您多空餘的時間可以去方阿姨她們那裏去玩，她懂的多，為人也熱情。”
方珊娜确實是個很值得學習的榜樣，對生活永遠充滿熱情，一直在學習途中，即便人已中年，也一直打扮自己，卻又很熱情。
“你也嫌棄我呢？”江氏一邊削平果，一邊和女兒玩笑。
文靜擺手：“我哪裏敢嫌棄您，您就是住在這裏我也高興。我就怕您跑來跑去累的慌，白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做生意，還要跑來我這邊。”
說完，她又指了指客房：“說真的，媽您去睡個午覺吧，到了點，我讓槐花送您回去。”
江氏堅持不肯，她飯也沒吃就趕回去了，槐花不由道：“太太，親家太太對您可真好。”
好起來是很好，這也是文靜沒法子跟家裏斷了關系的緣故，可一遇到大事，這些家人就毫不猶豫的甩掉她，沒有絲毫的同情。
“是啊，是很好。”
朝陽散落在房子裏的每一個角落，文靜仔細的縫着小衣服，一邊等着陸慶麟。傅姨勸她：“太太，怕是三爺今兒回來的沒那麽早，要不您先吃吧。可別餓着肚子裏的孩子，您說呢？”
“好，我先吃。”文靜點了點頭。
陸慶麟還真的是被人纏上不能走了，這不是別人，還是他在德國時的女朋友，現在也同入水軍部工作，她的背景現在比陸慶麟還好，是西南軍區總司令的女兒。所以非常順利的入了軍統部，甚至和陸慶麟已然平級。
“密斯特陸，許久不見，你不該請我喝個咖啡嗎？”她生的明媚鮮豔，很是漂亮，頭發燙着大卷，紅色的蔻丹映襯着白皙的手指，分外妖冶。
“密斯于，我有事，要回家陪我老婆吃飯。”陸慶麟笑道。
于秋陽從容一笑：“沒想到昔日風流倜傥的密斯特陸，現在也變成妻管嚴了。”
“是嗎？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陸慶麟可沒功夫跟她耗。
但于秋陽還就喜歡陸慶麟這一類的人，總是這麽傲，不搭理任何人，可看着他傲，她也喜歡，對于陸慶麟她的耐心似乎很好。
唯一沒想到的是他結婚了，本來還以為才回來幾年，沒這麽快定下來，畢竟陸慶麟現在也不過二十四歲，可他竟然結婚幾年了。
于秋陽笑道：“公事你也不聽嗎？是關于你們軍需局的，難道你這個局長不要了解一二。今時不比往日，你若稍有差池，恐怕就萬劫不複。”
“是嗎？”陸慶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就拭目以待。”
他經營多年的地方，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威脅得到，這女人，不過是想和他暧昧一番，故意說些似是而非的話，還當自己是什麽聰明人。
在德國的時候大家都寂寞，好聚也好散，現在他也結了婚了，還過來，怕是太沒有廉恥了吧。
他快速的走了，留下于秋陽握緊的拳頭，她還以為陸慶麟為了自己的位置會巴結她，沒想到他還真的這麽走了。
可她還就是喜歡這種不甩她的人，天天匍匐在她腳下的反而沒什麽意思。
陸慶麟回來時，照例看着文靜肚子，上手摸了幾下，文靜笑道：“先吃飯吧，你現在摸也摸不到什麽。”
說的時候，傅姨已經上了飯菜，文靜問道：“今天怎麽回來的比往日要遲一些？是被什麽事情絆住了嗎？”
對于陸慶麟來說，于秋陽簡直不值一提，再者現在在老婆面前提別的女人，也難免她多想，遂道：“嗯，是有點事，我明天一定早點回來陪你吃飯。”
“好。”文靜很是高興。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媽大概下個月就要和顧大使一起回來，她若是來到家裏，你別吓着。”陸慶麟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話。
文靜奇怪：“媽回來就回來，我能吓着什麽？”
陸慶麟又吃了一口菜：“沒什麽，她跟你一樣，也懷孕了。”
這下讓文靜驚奇了，陸夫人已經四十歲了，雖然保養的很好，但是又懷了孩子，她想了想，“那豈不是我們婆媳要一起生孩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