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眺有些疑惑地看向葉鞘，“葉隊，你說什麽？”他是聽見葉鞘說話，卻沒聽清楚到底說了什麽。
而夏筱氣炸了，伸手指着葉鞘，半天說不出話，最後只能跺跺腳，飄遠背對着葉鞘。
葉鞘眼中露出點笑意，卻沒有回答章眺的話，而是重新看向劉陽說道，“鷹是誰？”
“你們先把我帶回去。”劉陽不願意留在這裏，他感覺這裏就好像有一把刀随時架在他脖子上，“确保我的安全。”
章眺看向葉鞘，這件事他是做不了主的，而且想要把劉陽帶回去，還要走不少程序。
葉鞘說道，“不用帶回去，我也能确保你的安全，但是你必須實話實說。”
劉陽還想說話，就聽葉鞘說道，“你要是想活着，就沒有別的選擇。”
“好。”劉陽咬牙，說道，“我信你。”
葉鞘冷笑了一聲，倒是沒說什麽，信他？不過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罷了。
聽見葉鞘的冷笑，劉陽只當沒聽見，因為現在他沒有絲毫的底氣和葉鞘對着幹，葉鞘走到門口，打開門以後就見把劉陽帶來的人正在外面，葉鞘說道，“李哥，這件事怕還是要指望你。”
被叫李哥的男人看着葉鞘，發現葉鞘是認真的，心中倒是感激，說道，“這個人情我記住了。”
葉鞘倒是沒有否認，其實這件事他真想要管也是可以的，不過葉鞘又不指望這些來升職，最重要的是有這人的加入會使得案子破的更加迅速。
李哥說道，“需要我做什麽？”
葉鞘說道，“審問，劉陽願意說實話了，不過……我怕有人想要劉陽的命。”
李哥眼睛眯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了，放心。”
葉鞘問道，“那我和章眺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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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說道，“你們也留下，明天我走個程序，把你們兩個調過來幫忙。”這樣的話，葉鞘和章眺也能名正言順的參與到案子中，等破案了雖然不是首功，也能有功勞。
這樣正合葉鞘的心意，“好。”
李哥看了屋中一眼，“等我五分鐘。”如果是正常的審問，起碼還要有個同事在場，審問室裏的設備也要打開。
葉鞘也是知道的，當即答應了下來。
章眺對這些都沒意見，他完全是聽葉鞘的話。
夏筱已經不生氣了，不過她故意飄的恰恰比葉鞘高上十厘米，問道，“你這是在拉外援嗎？”
葉鞘掏出手機，打字道，“我能看見你了。”
“什麽？”夏筱吓得驚呼了一聲，“你什麽時候能看見我的？”
葉鞘寫道，“我說好矮的時候，黑乎乎的一團，小矮紙。”
夏筱有些驚喜地圍着葉鞘轉了起來，“真的嗎？你真的能看見我了嗎？”
葉鞘眼神溫柔，既然現在能看到大概，是不是就意味着離他真正能看到這只小矮紙也不遠了？
“嗯，不過只是黑乎乎的，好像影子一樣。”葉鞘打字很快，因為是背對着章眺，章眺只以為葉鞘在忙事情，倒是沒有多想。
夏筱幾乎和葉鞘挨在一起，“有影子也好啊。”
葉鞘見李哥已經帶着同事過來了，就點了下頭收起了手機。
李哥說道，“那我們開始吧。”
“好。”葉鞘走了進去，和章眺讓開了審問的位置，讓李哥和同事坐在中間，而他們兩個坐在旁邊。
李哥在葉鞘找他幫忙的時候，已經提前了解過案情了，此時到不至于什麽都不知道，而且李哥心裏明白，這個案子是件大案，葉鞘他們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了，就差最後的收尾了，等于是把功勞白白送給了自己。
這對李哥來說很重要，因為他父親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齡，這幾年時間內，他必須要有足夠的功勞，自己的父親才好給他安排。
李哥倒是沒有得意忘形，而是看向葉鞘，葉鞘并沒有指手畫腳，而是對着李哥點了下頭，李哥心中更加舒坦，直接問道，“劉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有什麽要交代的？”
劉陽看向葉鞘，最後看向李哥，他不知道李哥的身份，可是從葉鞘的表現可以看出，這個李哥怕是有後臺，甚至不怕汪家，李陽已經下定決心，此時不再猶豫，說道，“論壇是對着特定人群開放的，就是汪權這樣的家裏有錢自己又尋求刺激，在确定人選後，會先調查如果合适的話，就會有論壇的人員進行接觸，汪權就是這樣的情況，論壇等級劃分是草、兔、鼠、蛇和鷹，鷹是管理員，被選中的人是游客，而草是自願賣身的人。”
“自願賣身？”夏筱有些疑惑，“有人會自願賣身嗎？”
葉鞘眼中帶着諷刺，“是自願賣身，還是有人賣給你們的？”
劉陽說道，“管理員有自己的渠道，他好像和人販子有合作，草就是買進的人。”
李哥皺眉，哪怕他有功利心，可是聽到這些也覺得不舒服，“一般都是買什麽樣的人？”
劉陽雙手揉了把臉，“有些年輕的男女，還有一些走投無路的賭徒和吸毒的人。老板給他們提供毒品或者幫他們償還高利貸，而且草的選擇都是社會關系薄弱的，沒有後臺的。”
夏筱覺得劉陽的話很不舒服，因為劉陽其實情緒裏沒有什麽後悔和愧疚，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葉鞘冷聲說道，“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在懲惡揚善？”
劉陽确實是這樣想的，畢竟他們只是利用社會的垃圾來賺錢，不過他卻不會這樣說，“這樣的人選比較安全。”這樣的人選就算失蹤也不會有人發現，“兔和鼠是動手的人，這些人都是有把柄在老板手中，而且他們手上都有人命，我知道其中灰兔是吸毒者，她和男朋友因為條件合适都是草的人選，不過她殺了男朋友，她就變成兔。”
李哥有些疑惑，“那你是怎麽變成蛇的？又有什麽把柄在鷹的手裏，鷹到底是誰？”
“王義。”劉陽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好像整個人都松了口氣。
章眺還沒反應過來是這個人是誰，就看見葉鞘和李哥同時皺眉，夏筱問道，“這個人是誰？”
“他在外面名聲很好。”劉陽的口氣帶着諷刺，“就看你們敢不敢查了。”
确實是個名聲很好的人，而且捐款、修路修小學一樣不落，葉鞘是見過這個人的，每天都笑呵呵的，哪怕對服務生都很有禮貌。
最大的秘密說出來，劉陽整個人都松了口氣，“論壇當初有兩個管理員，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王義在明選擇游客的人選和資金的洗白，而另一個人在暗，主要打理論壇的事情，不過因為那個管理不滿足現狀，所以……王義設計殺了他。”
葉鞘看着劉陽有些閃躲的眼神，說道，“你能變成蛇，也和這個人的死有關系。”
夏筱贊同的點頭，見屋裏沒有別的位置坐，只能蹲在角落的位置，看起來就像是一團黑蘑菇。
劉陽說道，“是。”
李哥問道，“那你是怎麽進入這個論壇的？他手上有你什麽把柄？”
劉陽深吸了口氣，說道，“我在他們的逼迫下殺過人。”
夏筱摸了下下巴，說道，“我覺得他說的是假話。”
李哥看向葉鞘，畢竟論起對劉陽的了解，葉鞘肯定比他強，而且他是知道葉鞘的本事，葉鞘說道，“你在撒謊，你在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能策劃殺人藏屍，根據你在網絡上發的各種消息，你對殺人藏屍的技巧和興趣很大，甚至可以說才能。”
劉陽咽了咽口水，手下意識抓了抓褲腿，葉鞘沒給劉陽反應時間，冷聲說道，“網絡雖然很大，但是你這樣的興趣還是屬于小衆，你很高調甚至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你這方面的才能引起了論壇管理的注意，在接觸後你并非被迫而應該說迫不及待的加入了論壇，你覺得你終于可以大展身手了，一個能肆無忌憚展現自己才能實現自己殺人想法的地方，對你來說簡直是天堂。”
這些都是葉鞘根據劉陽的性格和已知的線索分析出來，在剛才劉陽話的內容和語氣，葉鞘有了最終的判斷，“你被吸納進論壇後，很快就發現王義的心思，和吸納你進論壇的人相比，明顯王義更适合你的野心，所以你投靠了王義，幫着他殺了另外一個管理。”
劉陽舔了舔唇，“我、我……”
葉鞘手指夾着筆，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輕松，說道，“你想要取代另外一個管理成為王義的合作人，可是王義卻只想要一個屬下，而且王義的性格謹慎，特別是這幾年在捐款上更加大方，他有收手的想法，要求一切低調，可是你？初生牛犢不怕虎，你更想要引人注目，你覺得王義能容忍你嗎？或者說你也容忍不下有鷹在你頭上壓着，畢竟鷹吃蛇。”
“王義想要殺你，正好你家裏出事，你就直接避過來，沒想到牆裏的屍骨被發現，警方又察覺到論壇，你就順水推舟想要解決自己的安全，不僅把自己摘出去，還想要成為鷹。”葉鞘身體微微前傾看向劉陽，“哪怕我今天不追問你，你遲早也要把王義賣了，而且你想要賣個好價錢，把所有事情推到他的身上。”
“沒有。”劉陽說道，“要是我真想要這樣，肯定會直接告訴你們王義的事情。”
葉鞘冷聲說道，“不過是還沒到你想要的價碼，你不僅想要和警方談價，也等着王義。”
劉陽不再說話，葉鞘說道，“只是你沒想到會牽扯到汪家，或者說你沒想到汪家會知道這件事，汪企民為了獨生子的安全，你覺得他會做什麽？”說着拿出手機，“而且汪權已經知道你的身份，劉陽你不過是走到了絕路，不想死就好好配合警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