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決定
037.決定
裴無渡起床洗漱完走出房間，一樓廚房那邊有些動靜。他走過去路過餐廳，看見自家哥哥戴着眼鏡看財經報刊。
察覺弟弟的到來，裴無沂只是勉強擡頭看了他一眼，示意裴無渡去廚房看看，然後繼續看報刊。
裴無渡站在廚房門口，看着正在幫裴母端碗的遲以，以及微笑着同遲以說話的裴母，他一臉冷漠。
直到飯後，裴母說什麽都不舍得遲以幫洗碗，讓裴無渡過來洗。
七點半，裴無沂将手中報刊疊好放在一邊架子上，拎着星見唯二的藝人一起出發。
裴無沂今天有事需要回裴氏一趟，他将裴無渡兩人丢到星見門口後李司機就打了方向盤轉道離開。
兩個少年來到聞頌辦公室時，後者已經在矜矜業業地辦公，手邊放了兩摞厚厚的文件，會客桌上擺了兩份資料。
聞頌見兩人已經來了，示意他們坐下慢慢看，然後就楚門邀約一事将利弊攤開來說了一遍，告訴他們在本月結束之前答複他即可，不必立刻做決定。
裴無渡将手中資料大致翻了翻，前面是楚門送來的合同，後面是楚門附上的各種數據。
漆越三人送來的禮物條件優渥，連他這個外行都能看出其中的誠意有多大，除開簽約費代言費之外，楚門還在合同後面注明了代言期間會将一成收益算作他們兩人的分紅，而且是采用月結而非年結的形式，後面還附了近幾月的流水賬目。
如此優渥的條件，別說邀請這兩個算是剛碰到娛樂圈邊緣的新人，就算是影帝視後見了也免不了心動。
《烏有OL》最近有多賺根本不需人多說，即使裴無渡不喜歡玩游戲也聽身邊人提起過好多次，尤其獲得計算機國一的同桌兄還用一種羨慕嫉妒的語氣同他絮叨要不是怕年紀輕輕唱鐵窗淚，真的很想攻克《烏有OL》的服務器。
楚門那邊特別好說話，除了需要趕在聖誕節前拍個小視頻外，其餘拍攝都可以按照他們倆的時間來，包括游戲裏會用上的一些配音及歌曲都可以交給他們。
如果還有別的要求，他們還可以再談談。
裴無渡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想知道身為經紀人的聞頌的看法，所處角度不一樣思維方式就會有所不同，他想要明白其中差異以及如何用更準确的視角看待這種事。
“頌哥，在你看來這份禮物怎麽樣？”
聞頌立即明白裴無渡想探究他想法的心思，他略略挑眉，“有我在，即使沒它你們也能迅速紅起來，但這種精致的甜點不吃着實浪費，它可以加速你們的大紅大紫。另一方面，楚門也是看好你們未來的發展，所以特意趕在《止殺》上映前邀請你們簽合同并先拍聖誕小視頻。”
他沒說的是，楚門看好的不只是裴無渡遲以二人未來的發展，還看好聞頌的資源手段和裴無沂的能力資金。
裴無渡往聞頌未盡之語裏細想，面上露出些思索神态來。
楚門很明顯是想與裴氏和聞頌有更多往來，明明彼此的業務範圍沒多少重合之處，而這正是裴無渡無法想通的地方。
“免費的都是最貴的，更何況他們這還是上趕着送錢。”旁邊的遲以放下資料，擡頭看聞頌，“如果我們接受了，從頌哥和沂哥的角度，你們打算給什麽回禮？”
聞頌對遲以的家庭背景了解得不算多，畢竟他是帶藝人而不是查人戶口。此刻遲以過于直白的提問倒是讓他小小驚喜了下，這個小朋友也不像面上表現的那麽純良啊。
他笑了，“楚門的游戲開發遇到了瓶頸，我和無沂牽線給他們推薦了個老師。”
那是聞頌與裴無沂在校時期參加電競社時認識的一個計算機系學長，雖然認識幾月後學長就去國外留學，但三人一直維系着非常好的關系。
又恰逢學長博士論文寫得不太順利，接受了他與裴無沂的邀約回國玩，這個壯丁需要的正是一個足夠耗時耗力又耗資巨大的項目作為論文的最有力案例；而晏止三人真正想開發的那款游戲目前正處于瓶頸期，需要的就是那位學長的啓發教導。
一石三鳥達成三方共贏局面的事，就是這麽巧之又巧。
裴無渡的視線落到手中資料上，看來對晏止三人來說，那位學長的價值足以讓楚門對他們發出邀請。
遲以聞言沒有再繼續往下問，而是點了下頭表示知曉了，所以他們算是附贈的添頭。
聞頌見兩個少年差不多都答應了，就用鼠标點擊到下一個界面，旁邊的投影儀在牆上适時投影，“《蜚》的單人定妝照時間提前了，需要在十二月上旬拍完，元旦會在VB放出成品。”
他看向對面的少年，“時間上有問題嗎？”
遲以看着封面上那似牛的白首怪物：“我這邊沒問題。”
裴無渡看了下自己的時間安排表，沒什麽太大的沖突，只有一點需要注意：“除開《烏有》之外沒有問題。”
他凝視了下牆上的投影，一目而蛇尾的怪物，與《山海經》裏曾描述過的怪物形象相似，再配合怪物足下河床及身後枯草，其名字瞬間與這個劇名對應上，蜚。
他微微笑起來，“不過我相信頌哥會安排好兩者時間的，對嗎？”
聞頌看到他那乖乖巧巧的笑怔了一下，瞄了眼那笑容方式的出處者遲以，“對。”
接着又往後翻到人員表，“夏予驀與林非晚的角色已經定了，一個是雲極的同門師妹，一個是禦蜚與雲極少時分別後國外鄰居的女兒。”
青梅竹馬，遲以不難确定禦蜚定居國外的那個小青梅會由林非晚飾演，畢竟她無論從年紀氣質來看都相當契合，而更有演技考驗的雲極師妹一角交給B電大一的夏予驀更為合适。
遲以壓下心底那點奇奇怪怪的感覺，面上沒有露出絲毫端倪，反而瞅着裴無渡的臉露出一些揶揄，“無渡是什麽時候偷學的？”
裴無渡單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乜了一眼反問他：“這還用偷學？你每天都這麽笑的。”
撲通——
明知道裴無渡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遲以的心跳還是難以抑制地漏了一拍。
“那還是真是抱歉，讓你明目張膽學了去呢。”他露出禮貌又不失禮的微笑看向聞頌，“頌哥應該已經按照我們可能的回答排好時間了吧？現在能看看嗎？”
聞頌點開準備好的時間安排表，“《蜚》的定妝照拍攝時間初步定在下周內，這兩天還要同楚門再商讨下簽約的細節問題，合同會有微調，到時候商讨結束會發給你們。鑒于你倆還是學生主業也并非在娛樂圈，過度曝光不算好事，合同還是私下簽約，會找好公證與見證，随後由雙方官博發布簽約消息。”
“既然時間上沒什麽問題，那我争取讓楚門那邊派人這周簽約然後準備聖誕小視頻的事。”聞頌将安排表發給兩人。
裴無渡聞言将之加進備忘錄，只等聞頌确認時間再加入行程表。
“遲以進公司那會談好了與無渡組成音樂組合。在此我再強調一遍，一旦組成組合，短期內你倆無法解綁，工作重心至少有一半會在音樂上，包括這次同楚門的合約我就會同他們商讨拿下裏面真人歌曲的相關事宜，以及單曲上架和後續專輯的問題。”
聞頌點開他按照兩人組成組合的情況做的職業規劃，字并不大卻也占據了整個投影，密密麻麻的，“根據組合粉絲的上升情況，會适時開展小型/中型歌會，甚至後期粉絲基數大了還會着手各種演唱會的事宜。”
“除IMO或期中期末考這種重要比賽之外，你們很可能一個月也難回學校一次，同時成績也不能低于之前。你們，确定要在未來至少一年的時間裏徹底綁定，為音樂獻上自己的大半精力嗎？”
聞頌不等兩人開口，提前打了預防針，“事先說好，我不接受任何緣由的提前退團或解散組合，也不接受任何理由的缺席訓練，即使有事也只能推遲而且不能經常推遲，畢竟我手上的那些資源不是拿來打水漂的，你們明白嗎？”
裴無渡轉頭與遲以對視，确定了對方眼中的堅定，兩人看向聞頌一齊道：“明白，我們不會更改。”
聞頌不會拿自己和裴無渡二人的職業開玩笑，一旦要做就只要最好，不允許退縮不允許懈怠，他可不希望手下出個只有流量的糊咖，給自己的職業生涯添上一記敗筆。
他聽見兩個少年的回答後露出欣慰的笑，“很好，我就喜歡你們這種直接又認真的行為方式。好在你倆沒有五音不全的debuff，不然這組合就直接死在第一步。”
聞頌敲擊了下鍵盤，将一個小軟件發過去讓兩人打開藍牙接收，“這幾天先給你們點喘息時間，下周起只要空閑就全部到公司報道。每次提前一周在裏面填好接下來一周的空閑時間安排，會有老師過來上課。”
裴無渡低頭看了一眼，縮寫為star233的小軟件下載安裝後只有很簡單的「星見」二字，圖标深藍右上方有一顆閃耀的星星。
點開軟件後需要注冊，用真實信息填寫後自動跳轉到日程界面，裴無渡嘗試點擊了一下被提示請輸入日程及具體時間段。
随後看見界面最上方顯示「已被認證為星見藝人」，裴無渡退出日程看到個人中心裏自己的名字下面有個認證标識。
這個小程序板塊簡單，只有日程填寫、課程安排、緊急事件提交這三個選項，像是專為裴無渡和遲以二人服務的。
想到聞頌先前提起的那位計算機系學長，難道是那位學長做的？
聞頌涼涼道：“這種小玩意用不上他，這是我和無沂做着玩的。如果你倆對這個有興趣，可以等學長給漆越他們開課的時候過去蹭課旁聽。”說及此他又核善地笑了笑，“當然，蹭課的時間只能從你們每周半天的自由時間裏扣，不能算作學習時間，因為這只是課外興趣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