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所以你們來找我,是想要我解讀這些符號的意思?”
在簡單裝修的客廳內,艾爾海森坐在沙發上冷靜的發問,此刻他面前的茶幾上擺放着好幾張打印好的照片,那上面全部是綠色的字符。
“是這樣,你們知論派不是很擅長解析字符嗎?”卡維毫不客氣的反問道,“我想以大書記官的學術能力,一定能看懂這些字符代表什麽意思。”他使出激将法,雖然他自己并沒有意識到。
艾爾海森的表情都沒有變,對于卡維的挑釁,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只聽他說,“我沒有必要為你們解讀,今天是休息日,我不想進行學術研究。”
這個理由聽起來十分的合情合理,昨天艾爾海森才從璃月回來,教令院特意為他放了幾天假。
而在假期裏不想看資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那你剛剛還在看那本書。”卡維不甘心的反駁。
“看書與學術研究不能劃上等號,就像你提起筆不一定是為了畫圖。”說出這句話後,艾爾海森拿起書接着看下去,完全無視卡維握緊的拳頭和其他人無語的眼神。
卡維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艾爾海森不是不想解讀,是在針對他。
坐在卡維旁邊的紮菲爾德嘆氣,這麽多年他早就習慣了,打算等這倆人吵完再詢問。
但是一旁的派蒙不知道這算是卡維和艾爾海森正常的相處模式,眼看兩人要吵起來,她湊到雙子的耳邊小聲提議,“旅行者還是我們來問吧,他們再說下去可能要打起來了。”
熒和空齊刷刷的望向派蒙,用神情表示他們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就在這時,玉霁下定決心般的開口,“艾爾海森先生,你現在看是的與璃月古符箓有關的書?”
艾爾海森從書中擡起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硬着頭皮玉霁講出她琢磨很久的話,“我在來的路上看過這些符文,它們的編輯順序與璃月古符箓撰寫方式很相似,所以我想這些符文是不是須彌學者基于璃月符箓的基礎編輯手法,進而創造的一種新的程序語言。”
Advertisement
玉霁也不知道她說的對不對,她唯一希望是自己的的話能讓艾爾海森能把注意力放到這些符文上。
“你說的沒有錯,這些符文是十年前知論派的學者結合璃月符箓的撰寫方式,對須彌已有的字符進行編排。”艾爾海森真的回答了,并且他很給面子的對照片上的符文進行了分析。
這下玉霁松了口氣,她在順着艾爾海森的講解進行思考,然後發現意外的發現也許她能讓這些符文跑起來。
只要符文能運行起來,那他們大概就能得到符文中隐藏的信息。玉霁想到這裏頓時茅塞頓開,當即起身表示要進行一個小實驗。
卡維眼看玉霁跑到餐桌上撰寫符箓,對着又開始看書的艾爾海森說,“你不是說休息日不進行學術研究嗎?”
“這是學術交流。”艾爾海森無比自然的回應。
“我看你就是在針對我!”這下卡維更加堅定他之前的看法。
派蒙想要勸架,卻被紮菲爾德攔下來,他直言道,“習慣就好,他們從上學的時候就是這樣。”那幾屆的妙論派和知論派學者幾乎全見過卡維和艾爾海森吵架。
“不過放心,他們關系一直不錯,卡維破産了都是艾爾海森收留的他。”紮菲爾德輕松的接了句,至于他為什麽會知道這種事,因為那座令卡維破産的房子,其中所用的部分建築材料正是他賣給卡維。
紮菲爾德也是在得知卡維給甲方建房子把自己建破産後,才明白為什麽當時他每次對卡維調侃這次的甲方大方,卡維的神情就會很奇怪,感情那會他是倒貼錢幹活。
有時候紮菲爾德真想感嘆,他們妙論派缺錢不是沒有原因。
“居然還有這種事。”派蒙十分震撼,她從來沒想過這倆人會是舍友。
雙子更是被驚得睜大眼睛。
“好了。”
卡維和艾爾海森吵的愈演愈烈的當口,餐桌那邊發出一聲驚呼。
在風元素力的維持下,一行提瓦特大陸的通用文字慢慢的在半空中浮現出。
“智能補全計劃?”
飛過來的派蒙念出那行閃爍着綠色熒光的文字,她攤開手,“這個計劃完全沒有聽說過。”
“你知道是什麽嗎?”卡維下意識的問艾爾海森。
“關于人工智能的研究,但從我知道的資料上來看,該計劃沒有通過教令院審核。”艾爾海森說着做出思考的樣子。
紮菲爾德聞言深吸一口氣,過了半響才說,“能告訴我是誰否決的計劃嗎?”
轉頭看了看紮菲爾德,艾爾海森對他說出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出乎預料的名字,“現任大賢者阿紮爾。”随後他補充,“幾年前大賢者阿紮爾否決了智能補全計劃,認為不應該将教令院內有限的資源投入到無意義的人工智能研究中。”
“對哦,教令院不允許進行類似的研究。”派蒙想到卡卡塔和他的主人。
正是因為教令院不允許進行機械生命的研究,所以卡卡塔和阿巴圖伊才會東躲西藏。
人工智能在派蒙眼中和機械生命的性質差不多。
“智能補全計劃,最終實施了。”紮菲爾德此話一出,如石頭砸進水裏。
“可是教令院的資料沒有啊。”卡維不認為艾爾海森不會在這件事上說謊。
紮菲爾德搖搖頭,“建設實驗基地消耗的材料,以及物資的補給沒有辦法騙人。”
也許資料可以造假,檔案可以銷毀,甚至人員都可以使用各種方式讓他們閉嘴。但建設廠房所用的材料,為進行實驗購買的設備,學者們生活必須的消耗,不可能完全抹除。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啊?”撓了撓,派蒙不解。
“建設實驗室的材料是從我家購入,我在父母遭遇車禍後,一直在調查他們出車禍的原因,然後我發現他們在出事前接到過一份隐秘的訂單。”紮菲爾德在看到訂單後,直覺告訴他,那場車禍和這份訂單有聯系。
熒皺起眉頭,“訂單是來自于智能補全計劃?”
搖頭,紮菲爾德陰沉着臉說道,“我不确定,我現在只知道和人工智能有關系,但從材料的訂購數量來看,那一定是個大工程。”
千裏之堤毀于蟻穴啊。玉霁默默的想,也許負責那個大項目的幕後主使者也沒想到會有人順着建築材料訂單調查。
等會。玉霁腦中閃過一個想法,按照紮菲爾德的說法,那他的父母的死……很可能是被滅口。
玉霁猛地打了寒顫,她被自己的猜測吓到。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派蒙擔憂的問紮菲爾德,生怕他太激動做出偏激的事。
紮菲爾德沉默一會回答,“後天有一場地下拍賣會,上面會出現與‘智能’有關的藏品,聽說是從某個秘密項目裏流傳出來的。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原本他不打算把這條情報分享,但在得知否決計劃的是阿紮爾後,他明白接下來單靠自身去調查可能會很危險。
“如果你們願意去,我可以多弄幾張邀請函。”紮菲爾德輕描淡寫道,“這點能力的我還是有。”
玉霁暗中啧一聲,她想說這就是鈔能力嗎?
不過鑒于最近她遇見的有錢人實在是太多,玉霁基本上脫敏。
更何況她現在身上正好帶着凝光贈送的銀行卡。作為保住群玉閣的謝禮,凝光把卡交給她的時候特意說過,裏面的金額無上限,只要她有需要可以随意刷。
在衆人商量如何參加拍賣會之際,年輕風紀官正在向上級彙報關于阿巴圖伊的情況。
“什麽?私人研究?”得知有人資助阿巴圖伊,上司立刻急了。
“我調查過,紮菲爾德确實支付了研究時需要的能源費。”年輕的風紀官郁悶的講述調查結果。
能源流水足以證明紮菲爾德對阿巴圖伊有事實資助,進而這場研究在法理上屬于私人項目,不在風紀官的職權範圍內,真想調查可以給其他負責民事項目的部門。
上司扶額,“你再去查查相關文件,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罪名逮捕阿巴圖伊。”
“必須要逮捕他嗎?”年輕的風紀官楞住。
“教令院規定不能研究機械生命,如果我們放過阿巴圖伊,等于向其他想研究這個項目的學者開了道口子。”上司苦口婆心,身為資歷很深的風紀官,他太清楚人性是什麽樣。
年輕的風紀官不解的提出疑問,“禁止教令院內部的學者進行私人研究不就能徹底解決?”
是啊,明明直接禁止就好。
上司如此想着苦笑一聲,對剛加入風紀官不久的後輩告誡,“有些話有些事,你要多想想。”
“可是……”
年輕的風紀官還有話想要說,但剛張嘴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你們聚在這裏是遇到棘手的事?”
聽到這句話,上司和年輕的風紀官皆是寒毛直豎,他們齊齊的轉過身。
上司到底是大風大浪見得多,最快反應過來,“賽諾大人,沒什麽事我正在和他談工作,他剛成為風紀官還不熟悉規章制度。”
賽諾是大風紀官,是所有風紀官的頂頭上司,這種小案件怎麽都輪不到他去管。
“新來的風紀官?”賽諾的視線落到年輕的風紀官身上,這使得他抖了抖。
一瞬間這名年輕人感受到來自大風紀官的壓力。
只聽賽諾問年輕的風紀官,“你知道怎麽讓鳥雀安靜嗎?”
啊?
年輕的風紀官度這個問題感到迷茫了,他眨眨眼,幾分鐘前那句你要多想在他耳邊回蕩。
這裏的鳥雀是有隐喻嗎?比如那些轉規定空子的學者,或者說是一種暗示,大風紀官在教導他行為處事的方法,好讓他快點成長為合格的風紀官……
“壓一下。”賽諾給出答案。
正在進行頭腦風暴的年輕風紀官呆住,這下他頭頂的問號差點要實體化。
“因為璃月有個詞語叫鴉雀無聲。”上司悶悶的解釋。
年輕的風紀官更加茫然,突然間他靈光一閃,莫非這其實是個笑話?大風紀官正在和他講笑話?
偏偏這時候賽諾問道,“不好笑嗎?”
被問到的年輕風紀官的張了張嘴,良心使他實在是沒辦法把好笑說出口。
賽諾倒也不為難他,打圓場般的叫年輕的風紀官去取一些資料。
“好,我這就去。”年輕風紀官如蒙大赦,馬上沖向資料室。
“那我也走了,還有個案子要我辦。”和年輕風紀官談話的上司也尋了個借口溜走。
賽諾沒有阻攔,然而在周圍無人後,他不禁反思這個笑話真的不好笑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