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走在最前方,馬上要推開北國銀行大門的夜蘭想到什麽,她腳步微鈍,對苦思冥想的玉霁說道,“嗯,你不用擔心我的身份。”
“啊?”被打斷思考的玉霁沒反應過來夜蘭在說什麽。
半分鐘後,明白過來夜蘭話裏意思的玉霁開始懷疑人生,“我表現有這麽明顯嗎?”她不覺得自己把心思全擺在臉上。
同行的申鶴眨了眨眼,一副不知發生什麽的樣子。玉霁看了看申鶴,又看了看前面的夜蘭,她恍然發覺身邊的這兩人是兩個極端。
這時夜蘭已經推開北國銀行的大門,玉霁無奈的搖搖頭,把腦中多餘的想法甩出去,現在還是做正事要緊。說不定夜蘭還能提供更多的助力和信息,不知不覺間她的心裏打起小算盤。
夜蘭率先步入銀行,迎接她的是一名面帶微笑的員工。
那名員工發現進來的夜蘭不是經理交代過的客人後,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眼神跟着戒備起來。
“帶我去見……公子。”夜蘭在權衡過後,決定用代號來稱呼那位愚人衆末席執行官。
員工沒有回應,他越過夜蘭把目光投到玉霁和申鶴身上,這才是他要接待的人。
定了定神,玉霁壓低聲音道,“夜蘭是我們的另一位朋友,她可以提供我們想要的消息。”
最後一句話,玉霁承認她是故意的這麽說。
夜蘭眼波流轉,她不着痕跡的笑了下,随後她不僅沒有否認玉霁的話,還表達的同意,“是,我是有一些情報想要分享。”
“那三位請跟我來。”員工雖仍有戒備,但既然玉霁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堅持。原本今天經理交代他的時候便神神秘秘的,完全沒說清客人的身份,只交代了樣貌和身高,好讓他辨認。
所以他哪知道這些大人物暗地裏策劃着什麽?員工怕僵持下去會得罪客人,以至于好好的一份工作直接沒了。
員工在領路時試圖說服自己,但是越往北國銀行樓上走,他越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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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客人,到了。”員工停在一扇辦公室的門前。
點點頭,夜蘭沒有害怕和怯場的意思,她甚至還有閑心對員工說,“嗯,你可以回去了。”那個語氣和态度,仿佛北國銀行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地盤,而不是附屬于至冬。
員工如蒙大赦,趕緊離開。
望着員工狼狽的背影,玉霁對夜蘭的印象在有錢之上又加了一層厲害。
玉霁覺得夜蘭肯定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走吧。”夜蘭提醒對不知在想什麽的申鶴和正在感慨的玉霁。
申鶴擡眼掃了眼夜蘭,緊接着她向前半步伸手打開門,徑直走進室內。
“呵,她好像誤會了。”夜蘭一下子讀懂了申鶴的意思,對方以為她是怕房間裏藏有危險,才叫她們一同進去。
玉霁的嘴唇動了動,她想說申鶴做事比較直接,但她覺得沒有必要說。
緊跟着夜蘭,玉霁來到房間內,出乎預料是的公子和空不在這裏,只有熒和派蒙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玉霁!”抱着手機正在看視頻的派蒙擡起頭打招呼。
看到夜蘭,派蒙疑惑的眨眨眼,怎麽多出來一個人?
“她是夜蘭。”申鶴用平淡的語氣說道,“百無禁忌箓目前在她手上。”
派蒙一聽百無禁忌箓被夜蘭拿走,疑惑頓時變為迷茫。
面對着熒探究的目光和派蒙迷惑的表情,玉霁幹巴巴的解釋,“這件事比較複雜。”随後她簡略的講出第二次被襲擊的經過,講完不忘把仍被凍在堅冰中的金魚拿出來展示。
“原來玉霁又被救了。”派蒙恍然大悟。
玉霁咬牙點頭,“是,我又被救了。”三次了,不對,是四次,從蒙德到璃月,根本沒有停過。
這一刻玉霁感覺救她于危難之中,是不是世界上的一項隐藏成就。
“你們來了。”
跟着聲音,玉霁看到達達利亞和空,那句你們來了正是出自前者。
“他們剛剛去核對賬目了。”飛着的派蒙提示完以後,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胸口,“鐘離上午買了好多東西,卡都要刷爆了!”
說完這些話,熒和派蒙雙雙嘆氣。
“哈哈,我也沒想到會花這麽多。”達達利亞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在意,好像花的不是他的摩拉一樣。不過确實花的不是他的錢,這些賬和先前的賬單一樣全部由北國銀行報銷。
空捂住頭,“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多摩拉。”
“習慣就好。”玉霁理解空,以前她給鐘離墊茶錢的時候,也是這種心情。
玉霁遲鈍的發覺,鐘離能淪落到給往生堂貸款打工,确實是有原因的。
鐘離在玉霁看來是選擇困難症患者,但是不同于一般的選擇困難症患者,鐘離的解決的方式比較粗暴,面對看得上的東西,他無法取舍時,便會選擇全都要。再加上他不在意金錢的态度,過的入不敷出實在是太正常了。
“對于送仙典儀來說,這些花銷僅僅是開始。”觀察着所有人的夜蘭忽然笑道,她說話時眼睛直直望向達達利亞。
在這位愚人衆執行官進來前,對方的視線就未從夜蘭身上離開過。
很顯然,達達利亞知道在場誰才是不速之客。
“确實,送仙典儀十分繁瑣,花費巨大。”申鶴出乎預料的跟了句。
“申鶴知道送仙典儀的步驟?”派蒙十分吃驚,根據鐘離的說法,如今的璃月仙跡難尋,已經很久沒有舉行過類似的儀式。
申鶴點點頭,“師傅對我提過幾句。”
一聽是留雲借風真君說的,派蒙當即覺得正常了。
“我可以資助你們。”夜蘭嘴角的笑意更濃,她用略帶戲谑的語調補充,“假如你們籌備典儀的錢不夠的話。”對銀行說錢不夠,那可真算是挑釁,偏偏夜蘭應當是真心的。
她要‘資助’送仙典儀,讓它舉辦的更加盛大。
“小姐,想必以你的財力,不足夠支付一場送神的儀式。”走到夜蘭對面,達達利亞直言不諱,“我想真正要資助送仙典儀是的站在你背後的人?”
話的最後達達利亞用了疑問句,可他的語氣篤定。從夜蘭說出要資助送仙典儀時,他便推測出是七星要表态了,而夜蘭是七星中的某一位派出來的使者,負責和他們接觸。
只是達達利不太明白,為什麽不光明正大的與北國銀行接洽,反而是派人私下裏進行談判,這不太符合常理。
“你可以這樣認為。”夜蘭沒有肯定卻也沒有否定,因為她知道無論如何,當前的璃月必須要有一場向岩神告別的儀式,讓人們清醒的意識到,那位庇護了璃月千年的神明不在了。
而送仙典儀誰都能去辦,唯獨七星不行。
七星的身份太敏感,但凡他們其中一人表态支持送仙典儀,那麽将會引起軒然大波。
在璃月相信岩神的人,比相信七星的人要多太多。
因此七星無論是支持送仙典儀還是叫停送仙典儀,都會讓人覺得七星包藏禍心,是對岩神的不尊敬。
但如今的璃月,又太需要一場送仙典儀。
“誰資助送仙典儀很重要嗎?”聽不懂對話的派蒙說出一句肺腑之言,“只要有人出摩拉就可以了吧,反正岩神不會在乎。”
別說岩神不在乎,連負責操辦送仙典儀的鐘離都不在乎。派蒙在購置物品時注意到,鐘離根本不管手裏的摩拉是誰的,他掌握摩拉的樣子,就好像提瓦特所有的錢都是他的一樣。
派蒙富有哲學的話讓全場的人陷入沉思。
是啊,一位離去的神真的在意誰為自己舉辦送別儀式嗎?
說到底,到目前為止七星所有的擔憂,一切的勾心鬥角全部發生在人之間,岩神不在乎。
“我想這件事應該更加單純一些。”玉霁說出心中所想,“七星怎麽打算,和我們沒有關系,我們參與進來,最初僅僅是想弄清楚帝君為什麽會出事,好證明帝君遇害與我們無關。”
夜蘭沉默了幾秒,她想說原來你們在送仙典儀上逃跑,是因為這個?
這麽想着夜蘭回憶起來之前得到的情報,七星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确定在送仙典儀封鎖現場逃跑的人的身份。
那時他們猜測了很多陰謀,憑空出現的雙子冒險家和他們帶着的白色漂浮靈偶是奸細,至冬國派出執行官要幹涉璃月的內部事務。可是七星們猜測了那麽多,唯獨沒想過他們是因為怕被當做謀害帝君的嫌疑犯才逃跑。
夜蘭輕笑一聲,她感受到幾分放松,游走在危險的時間太久,導致她總是下意識的往複雜的方面想。
或許這件事确實可以更單純些,畢竟連岩神都不在乎。
“璃月必須有一場送仙典儀,以為不久後到來的紛亂做準備。”夜蘭講出只有她和七星知道的情報。
這不符合她的行事風格,夜蘭更擅長背後操縱,她的能力又足夠讓人不自覺間按照她所想的去做。
然而現在她卻意識到,若是她不說出她真正佛來意,怕不是根本無法達成目标。在場的人全部沒想那麽多,他們的真誠将會是未來最大的變數。
就當做交換情報吧。夜蘭這般想着繼續說道,“孤雲閣下的魔神或許會重現人世,失去神的璃月必将單獨去應對這場災難,假如人們依舊去寄托于神明的拯救,那璃月無法贏下這一局。”
夜蘭比誰都清楚個體的力量終究有限,她深入險境,獲得一條條情報,能夠保證璃月不會毫不知情的陷入災難。
然而光有情報是無法真正拯救璃月,就像神明會遠去,仙人長久的在時光中隐匿,面對災厄時,最終能真正拯救人是的團結起來的人。
所以送仙典儀,不單單是為岩神送行,更是為璃月人心中的神送行。
自此以後,璃月便能真正成為人的璃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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