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誰是岩王帝君,鐘離都不可能是岩王帝君。
玉霁一直這樣堅定的認為。
不再理會玻璃缸離的吐泡泡意圖反駁的金魚,玉霁轉頭說起今晚的安排,這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足夠她們睡的。
空去睡客房,玉霁和申鶴與熒還有派蒙睡主卧。
“不用,我能夠睡在地上。”申鶴拒絕了玉霁的邀請,一張床睡三個人實在是太擠了。
“不用,主卧的床特別大。”笑了笑玉霁繼續說道,“當初我租這套房子的時候,還覺得床太大,今天看來是剛剛好。”很多東西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有用處,放在一個月前,她想不到那張她認為過大的床會派上用場。
原本她想給空和熒開兩間賓館,但詢問過後發現住店需要更詳細的身份證明,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說到底空和熒的身份證明不能細究。
派蒙跟着幫腔,“是啊申鶴,地上好冷的。”
準備休息的熒也點點頭,表示大家擠一擠就好。
唯獨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在這種時候他找不到合适的說辭,無論他說什麽都顯得很奇怪。
被連番勸阻的申鶴終于答應下來,只是她不免擔心,她身負的孤煞的命格會不會到在場的人。然而她的內心偏偏又覺得與人交往的感覺很不錯,能沖淡初到璃月港時的那種彷徨感。
與留雲借風真君久居深山修煉仙術,使得習慣了清靜的申鶴一時間很難适應凡間的熱鬧。
這點令她總是懷疑自己到底屬不屬于凡世。
“申鶴,你要不要這件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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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在半空中的派蒙舉起一件衣服給站在卧室門口還未進來的申鶴看。
申鶴回過神定睛一看,發現那是一件從未見過的長袍。
“是我以前買大了的睡衣,洗了但是沒有穿過。”玉霁小聲的補充。
別過眼申鶴拒絕,“我不能穿凡間的衣服。”
玉霁和空和熒露同時出好奇的表情,申鶴想了想開口解釋她需要用紅繩壓下殺心,換掉衣服或許會發生不好的事。
“短暫的解開也不可以嗎?”熒皺起眉頭。
微微搖頭申鶴回答,“一時解開沒有事。”
歪頭派蒙攤手,“那你能夠穿啊,解下紅繩換掉衣服,再綁上不就好了。”
一番話說出來,卧室內的陷入沉寂,申鶴更是直接沉思,平日她在師父的洞天內,裏面十分的幹淨,仙術又令她能夠長期保持清潔,所以她鮮少換衣,更別提解開紅繩,以至于她忘記還能這樣。
說來她下山前确實解開過一段時間的紅繩并睡過去,要不是師父及時喚醒她,興許她還沉浸在噩夢中。
“所以試試吧。”玉霁很想讓這件多餘的睡衣派上用場。
“好,我會換掉衣服,謝謝。”從派蒙手中結果睡衣,申鶴這就要解開紅繩,結果被阻止了。
玉霁沒預料到申鶴如此的直接,她尴尬的提議,“你要不要去洗漱間換?”
“我也覺得去洗漱間換衣服比較好。”熒真誠的說。
申鶴沒多糾結,去了主卧附帶的洗漱間。
當洗漱間的門打開有關上後,派蒙不由的感嘆仙人都是這樣直接嗎。
熒和玉霁同時嘆了口氣,她們也是第一次見仙人,根本沒有能作為對比的對象。
幾分鐘後,換好衣服的申鶴打開洗漱間的門。
玉霁正與熒和派蒙坐在床上聊下午的事,讨論着鐘離買東西時我全都要的行為。在花錢方面鐘離是很專業,或者說,他看中的東西往往都是精品,想拿下要花費不少錢。
但是派蒙記憶最深的不是鐘離買東西,而是鑒定夜泊石的方法。
“只要把夜泊石的碎片……”
派蒙的話沒說完,忽然發現玉霁和熒的注意力被換好睡衣的申鶴吸引走。
“很奇怪嗎?”身上仍綁有紅繩的申鶴問道。
回過神的熒趕緊搖頭,“不奇怪。”這條睡衣對于申鶴來說正好,再加上散下來的頭發,讓她看起來沒有那樣的清冷,甚至顯出幾分平近易人。
“沒,一點都不奇怪。”玉霁面對申鶴,心中不由的泛起羨慕。
對她來說要到腳踝的睡衣,穿在申鶴身上僅到小腿。
是我夢寐以求的身高。玉霁不免哀嘆,她做夢都想再長高五厘米,湊個一米六五。
“我也去換衣服。”收起豔羨之情,玉霁撈起睡衣越過申鶴鑽進洗漱間。
等她們全部收拾好,手機上的虛拟時針已悄然落到十一點的位置。
玉霁和申鶴以及熒躺在床上,困得睜不開眼的派蒙主動飛過去幫忙關燈。
伸着懶腰,派蒙摸黑飛到飄窗邊的吊椅上,那是她睡覺的地方。
“晚安。”打着哈欠的派蒙為自己蓋上小被子。
“晚安。”
熒和玉霁異口同聲。
“晚安。”申鶴輕輕的跟了句。
不出半分鐘派蒙平穩的呼吸聲傳來。
“派蒙是秒睡型啊。”聽着聲音,玉霁小聲對熒說。
熒笑着調侃,“派蒙在半空中也能睡着。”
“我在洞府也曾向師父道晚安,可她說不需要那麽多虛利,我便再沒說過。”剛剛申鶴閉上眼接了一句。
“申鶴的師父?”熒對那位素未蒙面的仙人産生幾分興趣。
玉霁同樣也想知道,于是她斟酌着用詞問申鶴,“申鶴的師父,平時什麽樣。”
“師父常以仙鶴的形态出現。”申鶴完全沒有隐瞞,她講述了留雲借風真君的平時做的事,研究機關看書打坐,在話的最後她說,“除此之外,師父還很擅長聊天。”
得知留雲借風真君很擅長聊天這個情報,玉霁和熒當即不困了。
玉霁更是翻了個身,直接趴在床上,用手肘直着身子感慨仙人還挺可愛的。
對于這個形容,申鶴認為不太對,于是她睜開眼開始辯解。
熒則是支持玉霁,只是她覺得很會聊天這個評價很可愛。
你一句我一句,一來一往間,三人竟聊了起來。
雖說玉霁申鶴還有熒聊得熱火朝天,卻根本打擾不到派蒙的睡眠。
在派蒙夢裏她正抱着糖葫蘆吃,甜甜的蜜糖和酸酸的果實讓她根本停不下來。
然而隔壁的客房裏,空對傳來細微的交談聲嘆氣,睡不着的他摸索出新買的手機。
【公子:我知道了。】
【公子:明天中午來一趟北國銀行吧,我們當面談談。】
【公子:我請你們吃飯。】
空快速浏覽公子的回複,看到請客吃飯,他不禁覺得公子是真大方。
下午公子給的那張深藍色銀行卡的餘額似乎是無上限的,鐘離和雙子根本刷不完,這使得饒是見過大場面的空都表示震撼。作為旅行者,他和熒去過很多世界,可惜無論是哪個世界,都很少有給錢大方到這種地步的人。
以至于在空的印象裏公子快要成為一個形容詞。
日後他和熒再見到類似的人,他會下意識的想起公子,想起那個無限制刷卡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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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北國銀行,達達利亞終于簽完了最後一份賬單。
為岩神舉辦葬禮的花銷比他預想中的要多太多,鐘離買的每一樣,其價格上都讓見多識廣的北國銀行的員工眼花。
要不是北國銀行的員工核實過鐘離花的每一分錢都在送仙典儀的籌備上,負責提額的經理都懷疑他是個騙子,故意來借着辦典儀的名頭搞詐騙,而且還詐騙到銀行來了。
“好了。”達達利亞放下筆,簽名簽的他手酸。
“公子大人,真的不用将那張銀行卡設置額度上限嗎?”收起紙質文件準備上傳入庫的經理試探性的問道。
達達利亞否定了這個提議,“我們必須趕在七星察覺前,将送仙典儀需要的用品置辦全。”随着那些訂單的下達,關于為岩神舉辦送仙典儀的消息會流傳開。
屆時七星再想阻攔,很容易引起民間的猜疑。
這算打了個時間差。達達利亞知道璃月七星有能力和理由不讓送仙典儀順利舉行。
岩神到底有沒有死是個未知數,興許與岩神關系匪淺的仙人們看得出內情,可凡人卻僅能猜測。
達達利亞分析七星內部在岩神摩拉克斯是否真的離世這件事上,或多或少存在分裂。
今天沒表現內鬥的跡象,想必是有一位七星占據了主動權并與其他人達成了某種共識。
如此思索着的達達利亞打開手機,他先看到來自空的回複,對方答應中午來北國銀行。
沒有多說什麽,達達利亞退出當前界面,切換到璃月的社交網絡上。
“先祖法蛻。”達達利亞念出占據璃月熱榜的關鍵詞,旋即輕笑一聲,“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經理不明所以,對岩王帝君來說這個稱號很特殊嗎。
“璃月人将岩神當做萬仙之祖,大概正是先祖法蛻這個稱號的由來。”關閉手機屏幕,心情頗好的達達利亞順手解答了經理的疑問。
說完達達利亞接着思考,那只砸在玉京臺上的岩龍被七星稱作先祖法蛻,而不是先祖遺骸,是不是代表璃月七星将此事定性為岩神摩拉克斯得道飛升,不是離開或者死亡。
“看來七星不敢公然宣布岩神的已經死了。”達達利亞喃喃自語,“不過七星定性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他經歷過和愚人衆執行官開會的過程,非常折磨人,比起開會他寧願去打架。因此達達利亞自然清楚發生這麽大的事件後,七星會互相拉扯多久,今晚能給出初步調查結果,便能被稱作反應迅速。
可是七星第一次發布會,就宣稱岩神摩拉克斯得道成飛升……
不知達達利亞所想的經理抹了抹額頭冒出的冷汗,他覺得七星的說辭很正常,并認為飛升這個借口是敷衍民衆,不引發更多的恐慌。
畢竟在這個時候,沒人敢說岩王帝君死去這種話。
“那公子大人,這些賬單要呈報上去嗎?”經理決定還是做些自己擅長的事,不去參與那些大的争端,執行官和七星之間的無形的戰場不屬于他們的這種普通人。
“當然,這些經費富人會處理。”
達達利亞無比自然的對經理說道,他已向至冬傳達他的行動,冰之女皇并未提出反對意見,反而給出要他留在璃月的指令。
此番态度代表女皇不反對他用北國銀行的名義資助送仙典儀。
領悟的達達利亞更加的無所顧忌,流轉在賬目中的摩拉在他眼中變成了一串數字,只不過有些數字略長一些罷了。
“說起來,富人好像是璃月人。”達達利亞不太确定的自言自語。
從樣貌上判斷,代號的富人執行官應當是璃月人或者稻妻人。
但富人從未提過自己的出身,達達利亞也僅是聽聞過他對岩神有很多不滿。
不過富人與岩神的恩怨,本質上和達達利亞沒有關系,反正他能報銷花費就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