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與他說,與我說
第20章 與他說,與我說
其實最初條野采菊只是打算在下野町呆上一日看有沒有什麽突破口再去從長計議,作為他的責編——璃璃子的前輩也是知道山吹先生的意思,所以被突然告知代替前輩前來陪同采風的璃璃子只和雜志社請了一天假,眼下條野采菊見可收獲的情報一茬接着一茬在趕來的路上,索性就說想多留幾天在下野町逗留,因此也幫璃璃子說明了情況多申請了兩天的假期。
時間,還算充裕嗎?
條野采菊的眼神漂浮着看向了璃璃子,太過虛無,竟沒被任何人察覺到。
這也才是第二個世界,他對于這個異能力的探索的還太少,而且還有名為劇情的存在強烈幹擾着自己的步伐,這讓他少有的焦躁,這份焦躁針對的并不是所謂的劇情,而是······
條野采菊舉着酒盞輕輕晃着,酒盞中金黃色的液體也跟着輕輕蕩着,在酒盞的邊緣劃過圓滑的弧度,沒有一滴流落,澄澈的酒液倒映着頭頂的吊燈,暈出一輪圓月。
他并非是那種只會在畫好的圈內起舞的類型,他的步伐總是在輕快的試探,一旦清楚那個外界的舞臺就不可能還局限在原來的圈裏。
最初是他自負,竟然主動跌入陷阱之中,受困于此。他也想過要快速離開,離開之後去執行任務,可是獵犬又不是只有他一人,無論是誰執行一個搜查任務都可以。他能感覺地到一旦離開這裏,璃璃子的真實就會被遮蓋起來,能夠繼續在這異能空間探索的說不定只有他了,這可比那些無聊的搜查有趣多了。
雖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第一輪故事已經讓他知道了,只要在合理的條件下,他是可以稍稍釋放下壓抑已久的惡意的。他不否認他感受到了保護無辜者得到他們信任的那份喜悅讓他徹底脫離了黑色世界,但是他也不能不承認多年來早已融進骨血裏成為他性格一部分的惡劣,在這個異能力虛構出來的世界裏,就算是發生了末日也不會衍射到現實中,這讓他久違的興奮起來了!
“哈哈哈哈,都是山吹先生賞光啊!”
耳畔盡是些嘈雜,條野采菊将酒盞湊到嘴邊,不着痕跡敷衍的回答。
第一輪涼子并不高明的試探牽絆是雙方的有意為之,他猜測出一部分要遵守的游戲規則;第二輪雖然掌握的證據不足以支撐他的推論,但是類似的事件他卻很清楚,在還不算遙遠的過去他也曾涉入過諸多事件,對于人類的惡劣,他想他要比璃璃子更懂。
條野采菊的視線終于又聚焦回眼下,他看着坐在身側的大我校長,正對着的大我先生,以及在他另一側的璃璃子。
璃璃子低着頭看着捧起來的茶杯,臉上帶着禮貌而客氣的微笑,在察覺到條野采菊的目光後,扭轉着頭眼睛也跟着看過來,眸中帶着被熱氣氤氲過的暖意。
在條野采菊的眼中,璃璃子的動作被不斷的拉慢速度,他看得到璃璃子眼球運動的軌跡,看得到眼皮輕輕搭阖,看的到那一瞬間沒有遮掩的溫柔。
如此純然,他嘴角拉開的惡意都快要掩飾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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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清澈的瞳孔,但卻不知道為什麽有些霧蒙蒙的。
觀月花眠擡頭看了眼暖色吊燈,心想說不定是光源投射下來的陰影導致的。再看向他的時候她發現條野采菊的注視轉移到隔壁的大我先生了,對于這位年輕有為的大我先生,她總覺得不太好。
瘦高挺拔的身形、整潔合身的衣着、彬彬有禮的舉止、算不上白皙但也是健康的膚色,這樣的男性還是很有女人緣的,有着大衆審美的觀月花眠應該會對大我先生産生一定好感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點恐懼以及逃離的感覺。
是直感的緣故嗎?
那這是否就代表着大我先生參與進了那些女性亡者的生前?
演講結尾時,亡者對于關口先生的名字反應很大,而且還有晚工的事情,觀月認為關口先生是兇手,又或者是一切的操控者。想起那龐大數量的亡者,只有關口一個人進行謀殺不太可能,關口的身邊一定有幫手,那麽還有什麽身份會比秘書這個職位更便利呢?
作為副手秘書,無論何時都會被老板找并安排工作,這可比約一個平時聊不了兩句的人要穩妥。
觀月花眠暗中警惕着大我先生,注意力都被吸引走,她并未看到身側的條野采菊也在注視着她。
安靜又溫吞的羊,宰殺起來也會溫順的看着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