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第 46 章
倪成安生日那天。
宴會舉辦的浩浩蕩蕩的, A市大多名門權貴都來了。
這場宴會是由陸硯瑾一手操辦的,場地用的是JIN旗下的哥特式公館,也是整個A市最頂級奢華的場所。
各地豪門世家盛裝出席, 笑聲與酒杯碰撞聲交雜,華燈初上, 紙醉金迷。
薄霧坐在頂層的空中餐廳, 指尖輕輕搖曳着紅酒杯, 垂着眸子往樓下看。
一輛勞斯萊斯緩緩停到公館門衛。
賀蔓挽着陸父朝倪成安的方向走去, 兩人穿着高級定制禮服,臉上挂着得體的笑意。
陸家人向來眼高于頭頂,大多時候都是那些名門權貴在恭維他們,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陸家父母參加誰的宴會。
淩珊珊坐在薄霧身旁,靠在她耳邊低聲道。
“你跟陸硯瑾什麽情況啊?你倆舊情複燃了?”
薄霧立馬反駁:“別胡說了,哪有的事。”
“你倆最近那氛圍夠暧昧的了, 我好幾次都想拆穿, 就是沒機會而已。”
淩珊珊撇撇嘴,視線落向樓下, 自顧自的說着。
“而且倪叔叔這次生日聚會場地是陸硯瑾給他找的吧。來了這麽多新聞裏才能看到的人, 長這麽大, 我還是一次見到這種排場呢, 真夠氣派的。”
不用想都知道, 這些人大多都是看在陸硯瑾的面子上來的。
即使是以前薄霧母親活着的時候, 他們家也沒有過這麽大的排場。
薄霧不自然的抿了一口蛋糕。
“我們倆……最近,和以前不一樣嗎?”
“就你看陸硯瑾那眼神都不一樣了好嗎?”淩珊珊一字一句的說,“簡直就是如火如荼、柔情似水、蜜裏調油。”
“哪有這麽誇張啊?成語都用上了。”
“說實話。”淩珊珊看了一眼四周, 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倆最近是不是經常KISS?”
薄霧眉心一跳。
自從那晚做過一些不可描述的夢過後。
兩人之間的關系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她最近好像是對陸硯瑾多了些朦朦胧胧的欲望。
每次一看到陸硯瑾的嘴巴在動她就想親上去, 看到他的喉結總會覺得口幹舌燥,還有他喉結上那顆小小的痣,她總覺得比以前性感了不少。
連淩珊珊都發現了她的變化,那陸硯瑾豈不是……
薄霧也壓低聲音,試探性的問道。
“那你覺得……我是不是又喜歡上陸硯瑾了?”
淩珊珊滿臉都是八卦,離她更近了些。
“說來聽聽,我幫你分析分析。”
“就是——”
“薄霧。”
一道熟悉的,清冽的聲音忽然從響起。
薄霧立馬心虛的閉上嘴,假裝低頭吃着蛋糕。
陸硯瑾走上前,禮貌的朝着淩珊珊點了一下頭。
“你們在這啊。倪叔叔找了你們很久。”
淩珊珊笑了笑:“好,那我們下去吧,薄霧?”
“嗯?嗯。”
像是說誰壞話被現場抓包了一般,薄霧身上那股子尴尬勁兒還沒散去。
她擡起頭,正好對上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
陸硯瑾一席西裝筆挺,月光灑在他寬直的肩膀上,氣質矜貴又清冷,看向她的時候,眉眼間的疏離冷漠不在,反而染上了幾分淺淡的笑意。
從她的視角望去,月亮藏在陸硯瑾身後,他細碎的發絲都鍍上了一層月光。
不入凡塵,風光霁月,像是從天上來的漂亮小神仙一般。
薄霧愣愣的站在原地,唇角微微動了動,半天沒說出話來。
陸硯瑾唇角依舊擒着幾分笑意,指尖輕輕抹去薄霧唇角殘留的一塊蛋糕渣。
“不走嗎?”
他的指尖有些微涼,碰到薄霧唇角的那一刻,她耳根極速泛紅,心髒像是要沖破胸腔一般開始撲通撲通的小鹿亂撞。
該死。
認識陸硯瑾少說也有十年了。
她居然時不時還是會被他這張臉措不及防的帥到。
薄霧後退兩步,不自然的偏開眼神不去看他。
“我,我一會過去,你先下去,我,我跟珊珊一會就到了。”
陸硯瑾嗯了一聲:“我在大廳等你。”
“嗯,你快走吧。”
空中餐廳的玻璃門被帶上後,淩珊珊才扶着圍欄狂笑起來。
她剛剛在一旁憋笑,臉都快忍爛了,這下總算是釋放了。
薄霧雙手捧住發燙的臉頰,幽怨的瞪了她一眼。
“有這麽好笑嗎?”
“你這叫喜歡?你別太愛了好嗎?”
淩珊珊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太沒出息了吧薄霧,你他媽今年27了,誰家27的姑娘了還跟個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少女一樣,臉紅的跟番茄一樣,誰看不出來啊。”
“這麽明顯的嗎?那陸硯瑾也能看出來?”
“我敢發誓。”淩珊珊眯起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陸硯瑾絕對知道你是喜歡他的,這哥們最知道怎麽拿捏你了,他就知道你吃這套,太心機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丢人了。
薄霧以前明明也不是什麽容易害羞的人,可每次遇見陸硯瑾就偏偏跟中了邪一樣。
她臉紅的次數可不止一次兩次了。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他倆的這段暧昧關系裏,顯然是陸硯瑾占上風,薄霧倒顯得被動了許多。
到底是玩了多年的好朋友,淩珊珊最了解她。
“陸硯瑾這厮現在撩你撩的太嚣張了,你想不想奪回你的主動權,讓他也嘗嘗這張手足無措的感覺?“
薄霧沉默兩秒,眨眨眼睛。
“我要怎麽做?”
淩珊珊笑了笑,靠在薄霧耳邊,輕聲說道。
“那你就要趁着人多的時候,最好是倪叔叔和陸叔叔都在的情況下………”
作為這場宴會的主角,倪成安全程被衆星捧月的包圍在人群中,薄霧廢了好大勁才擠進去。
她微微蹙眉,順手扶了一把喝的醉醺醺的倪成安。
“陸硯瑾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
倪成安眯了眯眼睛,緩了好一會才看清薄霧的樣貌。
“這就是我女兒薄霧,漂亮吧,和我愛人年輕時候簡直一模一樣,連脾氣也像,她媽媽年輕時候就倔強的很,哪怕受了委屈也要逞強,其實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生氣罵完小霧都會回房間偷偷哭,我偏袒哪邊都不好。”
母親已經去世十幾年了。
這十幾年來,倪成安有了新的家庭女兒,他家庭美滿其樂融融,甚至一度忘記了因t為賭氣離家出走的薄霧。
現在再提起母親,他為什麽還要表現出一副懷念的模樣。
如果是十七歲,薄霧大概還會心軟。
可她現在只打心眼裏覺得反感。
薄霧喊住一旁的工作人員,讓他幫忙扶着倪成安,自己則是走到公館的後院掏出一支煙。
很久沒有過想抽煙的感覺了。
可她今天就是煩。
聽了倪成安提到母親的話覺得煩,看到他現在過得這麽好也覺得煩,意識到自己對待感情這點似乎遺傳了倪成安之後更覺得煩。
指尖的一點猩紅明明昧昧,薄霧雙臂撐在欄杆上,她視線随意朝着不遠處的小池塘望去。
朦朦胧胧之間,她看到了陸硯瑾的身影。
他的對面還站着一個長裙飄飄的女生,她擡着頭,似乎正說着什麽。
薄霧指尖頓了頓,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
風過林梢,晚風拂過女孩裙擺,她微微側了一下頭,那張漂亮精致的小臉正好讓薄霧看的清楚。
一陣燒灼感從指尖傳來,薄霧嘶了一聲,這才回過神慌忙熄滅煙頭。
站在陸硯瑾對面的人,是倪雅。
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他們又是在聊些什麽,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