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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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前喻星洲提前給司機說了今晚不能回家吃飯,讓司機一個人先回去。
但司機只單獨聽從賀蘭月的吩咐,即使這麽發送了消息,喻星洲從商場大樓往下還是看見了車流之中熟悉的車子。
司機慢悠悠的開着,似乎無所目的的等待。
喻星洲收回眼神,等待盛泠月來之前不知為何他還是進了那家櫥窗,刷卡購買下那件初秋大衣,甚至在導購的介紹之下購買了圍巾等配件,拎着紙袋走出來時候自己都覺得奇怪。
但買都買了,他走出商場大門,随意的朝司機晃了晃,沒多久車子開到自己的面前。
司機下來要打開車門,喻星洲沒上車,把紙袋往副駕駛一丢,說:“這個給我帶回去。”
司機沒多問:“好的,先生。”
“小洲。”身後的聲音貿然插入兩人之間,喻星洲原本要說的話頓了下,他眼神示意司機先上車,自己砰的關上副駕駛的車門,淡定自若的轉身:“你來了。”
盛泠月手中晃了晃車鑰匙,視線看過她的身後,車子只是短暫停留在路旁,不過幾秒,司機啓動汽車駛入車流之中,仿佛喻星洲也才下車而已。
“走吧,我預定好了位置。”喻星洲先擡起腳步帶着盛泠月往原定的餐廳走去。
盛泠月:“那好像不是你家的車吧。”
喻星洲嗯了一聲說:“網約車。”
他無意多說,借口天氣熱加快了腳步和盛泠月進了地下停車場,在上車前,喻星洲猶豫了下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盛泠月注意到他停頓的動作,眼角帶笑佯裝不知。
“周末你有時間嗎?”喻星洲一邊扣着安全帶一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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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泠月思考片刻,過了幾秒才慢悠悠開口:“有啊,要約我?”
“嗯,周末有個珠寶展,我記得你喜歡收藏這個設計師的珠寶,對吧。”喻星洲扣上安全帶,打開手機将已經購票的珠寶展給盛泠月看了一眼。
被惦記着愛好,甚至已經準備好要一起共度周末時間,這種被直球出擊的态度總讓盛泠月覺得受用。
她本還想要拖延個一會再答應,但一扭頭看副駕駛那邊的車窗外時,無意識對上喻星洲的雙眼。
盛泠月無奈一笑:“對,我喜歡的。”
而喻星洲則放心的收回視線:“好,周末記得空出來。”
他在內心呼喚系統,查看男主角的故事線完成度。
系統冷冰冰的聲音在腦中響起來:經查詢,男主角故事線完成度為百分之六十二。
聞言,喻星洲擡起眼,汽車迎着傍晚的夕陽一路的開過去,玫瑰色的天空倒映在車窗上有一些刺眼,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從後視t鏡中飛快的略過一樣盛泠月。
喻星洲有些緊張的摸了摸尚未顯懷的肚子。
根據系統提供的資料,喻星洲不用費力的就能和盛泠月的對話裏混的如魚得水,他說的每句話都是原小說裏男主角的對白,是完美的考卷答案。
一頓飯下來能看到盛泠月那雙眼裏的滿意,幾乎毫不吝啬的傳達出內心的情緒。
距離愛這個字還有點遠。
但喻星洲知道起碼代表盛泠月對自己有一點心動。
在對話的間隙他借口上廁所出來了,從隔間裏出來喻星洲細致的洗幹淨手,他雙手扶着洗手池的邊緣,有些無力而疲倦的垂着頭,停頓到幾乎像個錯覺,喻星洲再次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不想要從鏡子裏看見自己如同吊線木偶一樣的臉,他扯了兩張紙飛快擦幹淨自己的臉回到包間裏。
晚上喻星洲借口要回公司加會班,這個理由絕不會出錯,因為他知道盛泠月很喜歡這種堅強獨立的Omega。
果不其然盛泠月送他回到公司,他站在辦公室裏看了很久,直到盛泠月的車離開視線的範圍內。
他單獨在辦公室呆了半小時,才打了個車回海棠灣。
回去之前喻星洲還有些惴惴不安的想着如果賀蘭月問自己晚餐去和誰吃,他該怎麽回答。
結果剛穿過花園進了大廳就從一個雇工嘴裏聽說賀蘭月晚上有點發熱沒有下樓吃飯。
雇工剛說完話,由紀從電梯內出來,她朝喻星洲笑了下,問:“先生要不要再吃點宵夜?晚上他們煮了湯。”
喻星洲搖了搖頭,他蹙着眉,表情中透露出一點不自在。
他想要開口詢問一下賀蘭月。
由紀笑了下,說:“下午先生買回來的東西已經送到您房間了。”
“知道了。”喻星洲還是沒問出口,他按了電梯上樓,走出電梯後腳步就慢了下來,只能聽到賀蘭月房間裏的滴答滴答儀器聲。
她總是很安靜。
仿佛在一不注意的瞬間就會消失個幹淨,這個閃念讓喻星洲有些不舒服,但具體原因又說不上來。
喻星洲推開自己的房間門,看見讓司機帶回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他走過去手指撥弄了兩下紙袋,有種多此一舉的自讨沒趣。
賀蘭月不缺這一身衣服,而且估計她是不穿外面的衣服的。
因為從認識賀蘭月開始好像沒見過她穿這種能明顯看到品牌Logo的衣服,大多衣服都是看不見牌子的。
幹脆就放在這裏,喻星洲先去洗澡,洗完澡出來躺在被窩裏打游戲,嘴裏咬着根廚房特制的小餅幹,吃起來非常的硬,是專門做給喻星洲磨牙用的。
這個餅幹喻星洲只會在房間咬着玩,不然拿出去很像小狗。
因為翌日是周六不用早起,喻星洲放縱自己打游戲到半夜,感覺肚子稍微有點餓的時候他起身準備下樓吃點什麽。
還沒有起床就聽見房間外的動靜。
與其說是聽見外面的動靜,不如說是感覺到的信息素波動,那位很安靜的人,信息素也安靜的釋放,毫無威脅感,融入在空氣中讓人不知不覺的沉浸進去。
喻星洲感覺到那信息素靠近自己的房間門口。
難道是要進來嗎?
這麽覺得時候,那信息素氣味又遠了。
他不知道想了些什麽,迅速起身開門,電梯門剛好要關閉,電梯中間站着的人似乎詫異他為什麽還沒有睡,雙眼有一點明顯的睜大動作,但并沒有擡手按電梯的按鈕。
喻星洲抿了抿唇,他大步走過去,飛快的按了好幾下電梯。
賀蘭月似乎嘆息了一聲,她擡手按了電梯,電梯門關閉的動作急促的暫停再次打開,喻星洲一閃而進,賀蘭月往旁邊站了站。
兩個人分站兩側,保持各自沉默,等待電梯門再次打開。
喻星洲掀起眼皮,從轎廂的鏡面中看到賀蘭月,她嘴唇蒼白而有些幹,身上的睡衣有點亂,長發被随意用一根黑色木簪子挽了起來,幾捋碎發貼着她細長的脖頸。
他張了張口,想問賀蘭月現在身體怎麽樣了。
尚未來得及開口,電梯門打開,賀蘭月示意他先出去,見狀,喻星洲抿了抿唇角,心想三樓的距離這麽短。
賀蘭月下來喝了兩口湯又準備走了,喻星洲立刻放下勺子起身,聽到板凳摩擦地板的聲音,賀蘭月終于停下來,問:“有事情嗎?”
喻星洲動作猛地一僵,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說:“沒有。”
“好吧。”賀蘭月不追問,笑了下起身就走。
喻星洲跟上,等再次回到三樓,賀蘭月打開門前輕聲說句:“晚安。”
說完便要進房間關上門,這次喻星洲确定系統不在線,他伸手擋了下賀蘭月的房間門。
賀蘭月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有些不知所以,等待着喻星洲,幾秒後聽到他小聲問:“你身體好點了嗎?”
其實有時候賀蘭月會有些分不清別人突如其來的關心背後到底有什麽目的,但分不清的時候就不打算再分,她禮貌道謝:“好多了,謝謝關心。”
昨天晚上的溫情仿佛是一場短暫的夢境,藏在賀蘭月笑容下的冷淡才是常态。
喻星洲有些畏懼的想要收回手:“我——”
但出于內心的沖動,喻星洲還是開口了:“我下午買了件衣服。”
“嗯,錢不夠嗎?”賀蘭月随口的問。
“不是。”喻星洲打斷她的話,他再次開口,有些急:“先不要關門。”
腳步匆匆離去,濃郁的玫瑰香氣讓空氣變得厚重而甜膩,氣氛也跟着多了幾分溫情脈脈。
玫瑰的信息素帶有幾分豔麗的甜蜜,直擊人的心髒。
賀蘭月垂眼,真的沒有再關閉上自己的房間門。
不過片刻,喻星洲匆匆而來,除卻腳步聲還有窸窸窣窣的紙袋響的聲音,她嗅聞到那種來自服裝店裏的衣物布料味道,還有那家品牌特有的香水味。
“這個送你。”喻星洲不知為何總想要順應自己下意識的反應,下意識想要送出去的衣服還有下意識想說的話。
大概是走廊橘黃色的夜燈放大人內心的柔軟吧。
他将紙袋往前遞了遞,送進賀蘭月的房間:“下午我看到這件衣服覺得很适合你,而且昨天的事情謝謝你。”
眼前的人是賀蘭月,的确是上輩子該恨着的人,卻也是這輩子的賀蘭月。
那些厚重複雜的感情有時都讓喻星洲弄的糊塗了,好像分裂成兩個人。
一個人在言辭激烈拒絕每一次和賀蘭月靠近的機會,一個人卻又在每一次靠近賀蘭月的機會裏感到一種令自己都厭惡的慶幸和竊喜。
反正只有今晚,不會讓系統知道的。
喻星洲安慰自己,他絕不會沉溺其中,也不在乎這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