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案發前
案發前
回到[靜音館]時已經快到12點半了。
千田東倒西歪地一邊走一邊嘟囔:“哎呀,好可惜哦,現在溫泉已經開始換水,泡不了了……沒想到今天這麽累,我們先回房間卸個妝,收拾一下吧……”
我應付了一晚上不屬于我自己的生日派對,也是累得夠嗆。
這次的兇手是怎麽回事?他(她)是有拖延症嗎?為什麽到了現在還不下手?
莫非這次我不是死者?
回到我和千田的9號房間,我坐在床沿休息的時候順帶手翻起了雜志,很随意地跟千田聊天。
“千田。”
“怎麽了?”千田很盡職盡責,也沒有什麽脾氣,回房間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埋頭收拾被我扔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的全名叫什麽啊?”
千田的動作愣了一瞬間,反問我:“啊,我的……全名?”
“對呀,”我繼續翻雜志,“大家都叫你千田,可是從來沒有人叫過你的全名欸……就像你叫我黎美,這樣聽起來就很親近,但是我只能叫你的姓,感覺很生疏呢。”
“我的……姓?”千田的臉色一秒鐘之內變化了好幾種顏色,支支吾吾地說:“你不知道……還是說你……那你對我的變化是因為……”
千田自己說的話都開始混亂不清了,我自然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麽,追問她:“你在說什麽?”
“沒、沒有,沒什麽……我先去洗澡了……”千田把自己剛剛脫下來的外衣扔在床上,一溜煙沖進浴室了。
這個丫頭怎麽越來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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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衣掉落床上的時候,衣服口袋裏掉落出一個老舊的墨綠色玉石吊墜。
這不是我之前在我的首飾盒裏看到的首飾嗎?它怎麽會在千田這裏?
我把千田口袋裏的玉石拿出來,又走到我的首飾盒前面想把它放進去……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的首飾盒裏面居然什麽都沒少?!
屬于我的那個墨綠色玉石吊墜還安安靜靜地躺在首飾盒裏。
“不是吧……”
我将兩個玉石吊墜都拿到眼前比較,發現這兩塊玉石的品相非常相似,但是細看卻不相同。
“我和千田怎麽會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玉石吊墜呢?”
難道千田是……
我把兩塊吊墜舉起來,放在頂光燈下看……結論和常規的電視劇套路一樣,這兩塊玉石的中間貌似都不是完全空心的,裏面應該藏了什麽東西。
玉石頂部的黃金裝飾好像鑲嵌地并不算太過于牢固,我用桌子上的鐵質發夾撬了幾下,那塊黃金裝飾就被我撬了下來。
我和千田的玉石吊墜中間都倒出了一張小紙條。
這個時候,千田突然從浴室沖出來,左顧右盼地尋找着什麽東西,在看到我手上的紙條後大喊了一聲:“不可以!”
很可惜她喊晚了。
我先打開的正是屬于她的那張紙條。
“不可以!黎美小姐,不可以!”千田什麽也顧不上了,徑直跑到我面前,把兩張紙條都搶走了。
盡管她的動作很迅速,但我還是在紙條第一行最醒目的地方看到了幾個字——[星野千田]。
我驚訝地合不攏嘴。“天啊,千田,你居然……我一直以為千田是姓,沒想到……”
天吶,大富豪家都玩的這麽花嗎?
我不僅有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後媽,還有一個當了我多年女仆的妹妹?!
千田把紙條背在身後,很委屈的樣子,竟是直接哭了,“不是的,黎美小姐,我不是故意要瞞你……是我的父親……是老爺讓我……”
不可思議!
就算我只是個頂死的倒黴蛋,也還是需要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重新理一理這些離譜到家的親緣關系。
我拿起房卡離開了9號房間,一邊平穩心情,一邊到處游蕩着尋找這次的兇手。
拜托了,這次的兇手。
不管你是誰,請快點殺死我吧!
這天殺的米花;天殺的KPI;天殺的豪門恩怨……老娘一點都不想理睬這些屁事!
我好好打個工,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什麽重大失誤,應聘的也不是死者崗位,boss怎麽可以胡亂給員工安排工作呢?這不是違反了那個本來就沒有存在感的《米花勞動法》嗎?!
“兇手、兇手快出來……好兇手乖乖,把門開開,快點過來,幫我重開……”
我不停游走于[靜音館]的各處,像念咒一樣呼喚兇手的到來。
砰——
金屬撞擊聲從我身後響起。
老爹的,兇手你他爹終于來了,老娘真是想死你了!你遲到不扣工資的嗎?下次能不能早點來啊?
後頸很快蔓延出來一陣疼痛,我即刻便暈了過去。
…………
再次睜開眼時,我渾身乏力,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應該是靜脈注射的迷藥,我不是第一次體驗這個感覺了。
難道我還沒有死透嗎?
出于對未知環境的恐懼,我只得努力睜開眼睛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裏……好像是[靜音館]的42℃硫磺溫泉。
溫泉池水已經被放幹了,應該已經打掃完了,還沒有注水回來。
我記得管家說過溫泉的清洗時間是半夜12點半,也就是說12點半所有溫泉的水就已經放幹淨了,假如這個溫泉湯池是第一個被打掃完的,那麽現在最多也不過是12點40多而已。
[靜音館]一共有八個溫泉湯池,每個溫泉池也都不算太大,兩個保潔一起工作,十分鐘之內就可以打掃完。我看[靜音館]的介紹上說溫泉水保證高級感和衛生安全,每天都是由系統設置統一排放和注入的,但是我有點記不清具體的注水時間了。不過按照我之前的推測,注水時間應該是淩晨一點半左右。
我并非是沒有被淹死過,只是在42℃的溫泉裏被淹死還是頭一次,真是想想就難受。
除了我的死亡感言之外,這裏還有一點奇怪之處——不管多熱的水,人體的密度都比水輕。盡管我動不了,但是在水裏也是可以飄起來的,兇手要怎麽保證可以順利把我淹死呢?
可能是因為麻醉藥效的作用,我的腦子根本轉不起來。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脖子上傳來了一道勒感,腦子裏也對應地突然亮起了一個想法——
遭了,是項鏈!
酒井悠太給我的項鏈我一直都沒有摘下來,它本來是大着我脖子一圈的,用的材料也很是結實,極難扯斷。
現在我整個人靠在溫泉底部邊沿,那條項鏈牢牢地勒着我的脖子,像是把我固定在什麽東西上。
…………
藥效持續效果很久,我迷迷糊糊的根本動不了分毫。
耳畔傳來流水聲,溫泉水慢慢浸沒過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