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三頓
元旦之後, 季初桐又成了一個大忙人, 早出晚歸。
和以前不同的是, 無論他多忙,喻暖每天都能看見他——睡在她床上。
自從跨年晚上, 答應了季初桐在家裏留宿一晚, 這不要臉的混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把她家大門的備用鑰匙給摸走了,晚上都不要她再開門, 直接自己開鎖進來。
第二天看見床上又多了一個人時,喻暖差點以為時光倒流, 又回到了跨年夜。
原本她還想着,進了大門不要緊, 她反鎖卧室門就是了, 總能防住這個沒臉沒皮的無賴。
可反鎖卧室門後,早上起來看見一米八的大男人,屈着雙腿,窩在她家沙發上睡覺,那委屈的睡姿, 硬是讓她心軟了, 半推半就着就讓他進了卧室。
她總歸是敵不過季初桐的無賴苦肉計的, 先是在這邊蹭飯,再是在這邊蹭床,家裏的東西漸漸地開始變成雙份。
并排放着的刷牙杯,挂在一塊的毛巾……一切的一切, 無不在暗示着二人不知不覺就開始了同居生活。
剛開始同居,自然免不了一些尴尬問題。
“季初桐!”
喻暖扯着嗓子朝一回家就倒在床上趴着躺屍的男人喊,綿綿的嗓音裏加了幾分怒氣,聽起來也頗有氣勢。
季初桐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茫然地從枕頭裏擡起頭,就看見自家女友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手裏還拎着一條黑色不明物體。
她翹着後三根手指,只是拇指和食指拎着一丁點兒布料,盡量不去觸碰到其他地方,臉上的表情嫌棄得不能再嫌棄,“你又不晾內褲!”
“不小心給忘了,對不住,對不住。”
季初桐嘿嘿一笑,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貼身衣物被喻暖看光。
不過對他來說,就算不穿貼身衣物的他本人被喻暖看光,他都不會介意,還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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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暖真是恨不得把這條內褲扔他頭上,這都這周第幾次了?要不是知道他确實每次都把內褲和其他衣服分開來洗,她真懷疑他這是故意的,不,他就是故意耍流氓!
喻暖也确實把內褲扔向了他頭上,只不過中途被對方輕易攔截下來。
她叉着腰,氣呼呼道:“再有下次,你就回自己家洗去!”
季初桐連連點頭應好,保證不會再有下次,火速跑去晾好,認錯态度那叫一個好。
誠懇得讓喻暖下一句都不知道接什麽。
她只得作罷,擺擺手,“算了,這次不和你計較,我要睡覺了。”
她只是習慣性地說了句平常的話,可再平常的話,在有心人聽來,那也是充滿了暧昧的暗示。
季初桐聞言,立馬從床上彈起,興奮地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要和我睡覺嗎?來吧,我準備好了!”
喻暖:“……”
看着季初桐躍躍欲試的模樣,喻暖抽了抽嘴角,“你準備好什麽了?”
季初桐往後一仰,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準備好被你來采了!”
他緊閉着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來吧!我的公主大人,小的時刻準備着!”
喻暖:“……”
有一個戲精男朋友是個什麽樣的體驗?喻暖忽然想去某乎上回答這個問題。
沉默了幾秒,喻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拿起旁邊的一個枕頭,然後……用力扣在季初桐頭上,拔高聲調模仿電視裏的禦姐音,“叫我女王大人!”
“……”
季初桐反倒先被她逗笑了,被枕頭捂着臉,有些呼吸不暢,這一笑差點笑岔氣。
枕頭蒙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到前面,憑着感覺去扣住喻暖的手,輕易就将她反壓在身下。
仗着男女力氣的懸殊,季初桐一只手就把喻暖的雙手扣在了她頭頂,一條腿壓住她使勁亂蹬的雙腿,把她固定在自己身下。
他得逞地痞笑,“這下被我抓住了吧?”
喻暖使出了吃奶的勁,也一點都掙脫不開,她磨牙道:“攻擊女王可是要殺頭的!”
見她還沉浸在情景劇裏,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真實處境,季初桐忍不住笑了出來,“女王大人,醒醒,現在換背景了。”
喻暖一懵,“換成什麽背景?”
“宋朝,”季初桐邪邪一笑,“在下現在是西門慶。”
喻暖:“……”
喻暖霎時漲紅了一張臉,“你流氓!”
“是啊,我是流氓。”季初桐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應下這稱呼。
他俯下.身,湊到喻暖的耳邊,暧昧開口:“我不僅是流氓,我還要耍流氓。”
說罷,他還故意輕咬了下喻暖的耳垂。
喻暖被他咬得一個激靈,耳朵變得和臉一樣,通紅通紅。
她連忙沒骨氣地舉白旗,“我我我不玩了,很晚了,咱們睡吧……”
“現在不就是在睡覺嗎?”
季初桐低低一笑,騰出來的一只手,去扣住她下巴,讓她動彈不得,“誰在和你玩了?我一開始就說的真的。”
喻暖這下真慌了,“你你你不能這麽不、不厚道……”
季初桐被她結結巴巴的模樣逗笑,反問:“我怎麽不厚道了?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做些快樂的事嗎?”
……誰一直想了!
喻暖憤憤瞪着他,卻是敢怒不敢言,她怕她一說話,刺激得季初桐一沖動,把她衣服給扒光了怎麽辦?
不,以她對季初桐的了解,只要他想,就算她什麽都不做,他也會做出扒衣服這種事的,當然,扒的還是他自己的衣服。
然而季初桐并沒有下一步行動,只是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笑着說:“這次就先放過你。”
喻暖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壓在身上的人就退開了。
季初桐伸了個懶腰,哼着小曲兒懶懶散散地進了浴室,進去之前,還沖喻暖抛了個電眼,“寶貝兒,告訴你一個秘密。”
喻暖還愣着神,“什、什麽秘密?”
“我洗澡從不鎖門。”
“……”
滿意地看到喻暖的臉再次升溫,季初桐捂着肚子笑着進了浴室,開了花灑後還故意在裏面大喊,“我真的沒鎖門,歡迎進來觀看!”
喻暖從床上抄起一個枕頭朝浴室的方向扔過去,“看個蛋蛋!”
說完又馬上捂住了嘴,在心裏連連呸了兩聲。
不過裏面的人似乎沒聽見她這句話,水聲一直嘩啦啦響着。
喻暖松了一口氣,得虧他沒有聽到,不然這污妖王又要來各種口頭調戲她了。
墨菲定律總是在這種時候最為靈驗。
浴室裏的水聲很快停了,污妖季圍着一條松松垮垮的浴巾,站在浴室門口,故作羞澀地看向喻暖,“聽說你要看我的蛋蛋?”
喻暖:“……”
雖然污妖季在家裏老不正經,但在外面,他還是守住了男神形象。
他的複出,無疑是娛樂圈裏的大事件,再加上抛卻了原先的神秘感,接受露臉的條件,這露的臉顏值還很高,在這看臉的世界,無疑是吸粉利器,讓他的通告也一個接一個來。
連已經進行了一半的《新聲》竟然也上趕着來摻一腳——邀請他去當導師。
季初桐自然知道這是為什麽,顧曲當前就是《新聲》的導師,他和顧曲的黃金搭檔關系人盡皆知,如果當上導師,意味着要和顧曲競争,光是二人名字并排排在一起,就能為節目賺足話題度,更別說是“季初桐顧曲對立競争”這更令人争議的爆點。
這或許是個更能提高知名度的機會,但季初桐卻并沒有想湊進去的念頭。
原因無他,他得避嫌。
可別忘了,他未來小舅子,喻晚小朋友還在裏面當選手呢。
要是他真去當了那勞什子評委,再被用心不良的人挖出他和喻晚的關系,說他給喻晚走關系,這牽連的可是一大片人。
只要踏進娛樂圈,就等于入了一潭黑水,深不見底。
他算是這圈裏的老人了,光是抄襲的黑鍋就背了兩年,其他為黑而黑的料也是數不勝數,他不在意,也對他沒什麽影響。
但喻晚不一樣。
如果一開始就被戴上走關系的帽子,之後就算他再努力再有實力,民衆也會在潛意識裏覺得他是靠着後臺才走出來的。
因為承認別人比自己有天分有關系,比承認別人努力,要難得多。
季初桐委婉拒絕了一次,但對方明顯是打定了主意,要讓他去,三番兩次上公司親自邀請,而且開的條件誘人,說得頭頭是道,連帶着公司負責他業務的經理,都被帶偏了,反過來勸他去參加參加,別和錢過不去。
這不,今天就又趁着他在休息室休息的這會兒工夫,這位為了年終獎拼了老命的經理又來了給人家當說客。
“李經理,你倒還真是锲而不舍了,大中午的,也不去吃飯,又來游說我了?”
季初桐有些哭笑不得,他正想着趁休息時間給喻暖打給電話,這李濤卻是見縫插針,又來了和他商讨關于擔任《新聲》導師的事。
“這不是确實很想讓季老師您過去嘛,機會難得啊。”
李濤很是想不明白,和顧曲競争,這可是一個大爆點,提升國民知名度的絕佳機會,為什麽季初桐偏就不答應呢?
至于他為什麽三番兩次來勸說季初桐,那還不是為了年終獎,他的獎金可是和公司藝人業務直接挂鈎的。
這麽想着,李濤不惜用上了激将法,“季老師,《新聲》那邊可是已經故意傳出了您要和顧曲競争比賽的風聲,要是您不去,不就顯得您……”
話說到這,戛然而止。
李濤相信,就算他不再說下去,季初桐也會聽得懂。
還能顯得什麽?不就是會被人說季初桐是怕輸給顧曲,才不敢去參加節目麽。
季初桐似乎還真就讓他給激到了,诶了一聲,“這麽說還真是!”
李濤見狀一喜,正想添把柴加個火,兜裏的電話忽然響起。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季初桐,得到對方擺手應允,這才邊轉身出門邊接下了電話,“喂,趙琳……”
聽見李濤說出的名字,季初桐不着痕跡地挑了挑眉,但也沒說什麽。
李濤在外面接完電話,終于用年終獎就要翻倍的事哄好了自家冷戰了兩天的老婆,答應她過年帶她去國外旅游。
接完電話,他頗為得意地進了屋,然而還沒繼續把勸季初桐去參加節目的柴火加上去,就聽見對方先開口問:“剛剛打電話的是你老婆?趙琳?高中讀的b市十七中?”
李濤一愣,“是、是啊,你怎麽……”知道……
“沒什麽,”季初桐笑了笑,邊掂量着手裏的礦泉水瓶,邊慢悠悠開口:“我這人比較記仇,還護短,惹了我不要緊,欺負我女朋友,我就得記一輩子了。”
“《新聲》呢,我也不去了,別人愛說不說,很抱歉,李經理的年終獎也翻不了倍了,至于為什麽……”
季初桐頓了頓,擡眼望向李濤,皮笑肉不笑,“這就勞煩您回家親自去問您那知書達理的妻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不是很多床.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