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九頓
喻暖最近一直在計劃, 聖誕節那天要做什麽。
以前并不怎麽重視的一個節日, 在有了另一半之後就變得格外重要, 從兩個星期之前就開始糾結。
然而她還沒糾結出什麽,聖誕節前一天, 季初桐就已經做出了行動。
他帶着喻暖到了一家酒店……開房。
看着季初桐輕車熟路地在前臺那取了房卡, 喻暖忍不住打了一個悶嗝。
這這這是要做什麽……
這發展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等等為什麽她竟然沒有逃跑反而還跟上去了!?
渾渾噩噩地跟着季初桐進了電梯,又出了電梯,一直來到訂好的房間門口。
喻暖猛然反應過來, 連連後退幾步。
季初桐才把門打開,卻見自家女友滿臉糾結地看着自己, 支支吾吾開口:“現、現在做這種事……還、還太早了……這樣不好……”
季初桐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沒和她說要來這的原因, 真想開口解釋, 可看見喻暖一臉糾結,像是想進去又不好意思進去又舍不得就這麽離開,他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
季初桐惡趣味地說:“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麽不好的?”
邊說還邊走過去,攬住她肩膀, 朝她暧昧地擠眼, “難道你不想試試, 和我做一些快樂的事?”
快、快♂樂的事……
喻暖的臉紅成了煮熟的大蝦,就差腦門兒上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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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頭,手指一個勁摳着衣服下擺,聲音微弱如同蚊鳴, “現在還不想……”
見小白兔都快害羞成“小紅兔”了,季初桐忍住笑意,故作惋惜道:“你真的不想和我吃一次燭光晚餐嗎?”
“燭光晚餐?”
喻暖擡頭看着他,一臉懵逼。
來酒店開房的目的只是來吃燭光晚餐?
他說的“做一些快樂的事”就是吃燭光晚餐???
喻暖又打了一個悶嗝。
完了,她是不是暴露了什麽……
喻暖正心虛,擡眼就看見季初桐戲谑的目光。
她霎時反應過來,“你、你故意的!”
季初桐故作懵懂地問:“什麽故意的?”
“你——”
喻暖被堵得說不出話。
她總不能說,她以為“做一些快樂的事”是指做那件、那件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事啊!
生氣!
季初桐忍不住去揉了揉她皺成包子的臉,邊啧啧笑她,“原來我家小可愛腦子裏都是一些不健康的事啊。”
喻暖:“……”
繁衍後代這麽偉大的事,哪裏不健康辣!
自然,她也只敢在心裏反駁。
進了酒店房間,被季初桐拉着走到落地窗前,看向對面露臺舞臺上的大屏幕,上面是顧曲專輯發布的預告。
早在幾個月前,上娛就在大力宣傳音樂天王顧曲的新專輯《Return》。
關注娛樂圈這塊的人都知道,顧曲和季初桐算是娛樂圈的黃金搭檔,但自從季初桐被爆出抄襲門,顧曲的禦用作曲人就換成了戴天。更多時候,是顧曲親自操刀,自己作曲自己演唱。
盡管天王實力不減,人氣依舊火爆,但行內人和事業粉都知道,顧曲這兩年的作品終究是比不上以前,少了以前的靈氣。
這也是為什麽顧曲近兩年的工作中心一直在往音樂節目轉移。
但即使如此,也不能掩蓋他專輯銷量爆炸的的事實。
這次的新專輯在平安夜發布,與以往不同的是,向來做什麽都低調的顧曲,這次卻要開一場大規模的專輯發布會。
與普通的發布會不同,這次類似于一場小型演唱會,邀請的不僅是粉絲,還有所有參與專輯制作的工作人員,圈內各路好友,各大小媒體的記者。
顧曲會在臺上将專輯裏收錄的幾首歌都唱一遍,再接受記者對專輯的提問。
顧曲對此的解釋是,給粉絲的平安夜福利。
這一次特立獨行又寵粉的舉動,自然是在粉絲中掀起了一番大浪潮。
平安夜當晚,舉辦發布會的西山廣場人潮湧動,站在高樓上一眼望過去,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頭。
在季初桐訂的這個酒店房間,雖然看不清舞臺,但舞臺上的大屏幕裏,就連底下的字幕,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喻暖仍然不明所以,“這是帶我來這裏看顧曲的專輯發布會嗎?”
季初桐斜倚在窗邊,抱着雙臂,看着漸漸聚集在舞臺下的人流,笑道:“今晚帶你看一出大戲。”
晚上八點,夜色正濃。
西山廣場上人潮湧動。
豁然一束燈光亮起,照在臺上人身上。
舞臺下,尖叫聲響起一片,一陣高過一陣。
“大家晚上好,很高興能有這麽多人來捧場,也很榮幸今晚能請到這麽多音樂道路上的前輩,特別感謝戴天老師在這次專輯作曲上的指導……”
與在季初桐家的二貨模樣完全不同,顧曲站在臺上,從容地向底下的觀衆問好,面色始終淡定,似乎是再多的燈光聚集再多的觀衆尖叫,也左右不了他的情緒。
與他平時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一樣,顧曲在說完幾句客套話之後,就正式進入正題,不說過多的玩笑話拖延時間。
粉絲們也都習慣了他毫不拖沓的風格,默契地等着音樂聲奏起。
當第一句歌從顧曲口中飄出時,臺下又是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即使隔着幾百米遠的距離,隔着一層厚厚的玻璃窗,在落地窗前看着的喻暖也一樣感受到了現場的熱烈氣氛。
她回頭看了眼季初桐,他此刻正在坐在長餐桌前,優哉游哉地端起一杯紅酒,臉上表情淡淡,如同一個從油畫中走出來的中世紀貴少爺,高貴而優雅。
然而下一秒,貴少爺被自己喂的酒嗆得猛烈咳嗽,還差點把紅酒倒在身上,手忙腳亂地拿東西擦拭灑出來的酒,仿佛一個一夜暴富後去上流宴會裝逼還裝逼失敗的土豪。
喻暖:“……”
帥不過三秒……
喻暖抽了抽嘴角,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舞臺上方的大屏幕,上面是攝像機下的顧曲的身影。
即使是放大了好幾倍,也無法破壞他在舞臺上的帥氣。
看到那邊熱火朝天的氣氛,喻暖也想起了上次去看喻晚比賽時候的場面。
她趴在玻璃窗上,羨慕地輕嘆,“顧天王人氣真高哇……又帥又有才……”
“嗯?”
頭頂忽然傳來一聲男人的低語,吓得喻暖一驚,反射性轉過身,一轉身就看見季初桐站在自己身後,手還撐在玻璃窗上,将她困在他和落地窗之間。
季初桐低頭看着她,嘴角挂着壞壞的笑,“我呢?”
喻暖一時沒反應過來,“你什麽?”
季初桐緩緩俯下.身,與她的臉越湊越近,邊壓着嗓子問:“我帥不帥?”
他這架勢,仿佛喻暖要是否定,他就會馬上湊過來在她唇上咬一口懲罰。
喻暖咽了咽口水,毫不遲疑地屈服,“帥!全世界你最帥!”
季初桐果然停住,掀了掀嘴角,顯然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喻暖小小地呼出一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全呼完,就被對方用唇堵住。
懲罰似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舌尖輕輕劃過她的唇畔,只三兩秒,就不着痕跡地離開。
喻暖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呆滞,反應過來後,捂着嘴巴不滿地瞪着他,“都誇你帥了,怎麽還咬我?”
季初桐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以後只準誇我帥。”
說完,沒等喻暖再說什麽,季初桐揚了揚下巴,指向窗外,“這唱的第幾首了?”
喻暖扳着手指數了數,“第五首?”
她又看向季初桐,好奇問:“到底是什麽大戲啊?”
季初桐笑了笑,“還記得那條被農夫差點害死的蛇嗎?現在他要回來了。”
“回來?”
“嗯,回來,”季初桐看向廣場上突然黑屏的屏幕,玻璃窗上倒映着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眼底卻不再含笑,“回來報仇。”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廣場上黑掉的屏幕忽然亮起。
刺眼的白光照得所有人都不自覺伸出手去遮住眼。
唯獨臺上的顧曲,絲毫沒有見面會被突然打斷的慌亂,反而淡定地站在原地,微微眯着眼,嘴角挂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大屏幕上,加粗的黑體字一個一個地浮現出來,一行一行地換。
“還記得兩年前的《農夫與蛇》嗎?”
“還記得季初桐這三個字嗎?”
“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麽嗎?”
字還是五千多個漢字總常見的那些字,帶來的信息量卻是無人想象得到的。
舞臺下的人面面相觑,驚訝之中,夾雜着窺探隐私的好奇,唯獨坐在貴賓席的戴天,臉色蒼白,神色不寧。
屏幕上的字卻是在這是戛然而止,不再變化。
漸漸的,已經有觀衆開始坐不住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想!”
有了第一個起哄的人,接下來的局面,就完全在意料之中了。
臺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大聲回應屏幕上的那個問句。
像是感應到了一般,屏幕上再次出現一行字。
“好了,知道你們很想我了:)”
觀衆:“……”
又是不約而同地齊齊“切”了一聲,每個人臉上都是被玩笑話耍了的笑意。
而這時,屏幕上的字漸漸褪去,換了兩行話,讓所有人都收斂了笑意的話。
“所以,我回來了。”
“帶着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