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六頓
喻晚最近很後悔, 當了一把季初桐追求喻暖的助攻。
作為一條單身狗, 這兩天他被強行塞了一肚子狗糧。
所以說他當初為什麽要助攻一把?
大家一起做單身狗不好嗎?
心累。
看着正窩在沙發上甜蜜蜜的二人, 他也只能心累地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回對門琴房裏繼續練歌。
再過幾天就是《新聲》半決賽, 他不能再松懈下去。
《新聲》是近兩年火起來的一個音樂選拔節目, 和其他的選拔比賽有所不同,《新聲》的賽制很獨特,分新手賽和導師賽。
新手賽是選手獨立參賽, 分為八組,只有晉級半決賽後的剩下四組才能進入導師賽。而這四組人又要從初賽重新開始, 只不過有了專業音樂導師的指導。
這期的音樂導師,就有顧曲, 而喻晚就是沖着顧曲去的。
他對顧曲, 與其說是崇拜,更确切一點,是渴望達到他的那個高度,再狂妄一點,他的最終目标是要超越顧曲。
當然, 現在說這些, 為時過早。
喻晚瞥了沙發上二人一眼, 嫌棄地輕哼了一聲,帶着他單身狗的怨念回了對門。
而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喻暖和季初桐,一點都沒有感受到身後的怨念,靠在一起玩游戲, 玩得不亦樂乎。
平板電腦裏傳來“轟”的一聲,所有地雷瞬間炸裂。
喻暖惋惜地啊了一聲,委屈地看着自家男朋友,“又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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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喪氣地嘟囔:“我是不是很蠢啊,總是把紅旗綠旗的作用記混。”
被她這委屈的小模樣萌到,季初桐忍不住把她按在懷裏,揉頭安慰:“我女朋友哪裏蠢了,明明又漂亮又聰明。”
“頭發都被弄亂了,”喻暖胡亂扒拉兩下劉海,還在因為游戲洩氣,“明明這麽簡單……”
“只是記性不好。”季初桐笑着給她順毛,長發穿過指間,柔順軟滑。
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笑得溫柔,“記性不好也沒事,以後有什麽事我來幫你記着。”
喻暖眨了眨眼,“這麽好呀?”
季初桐尾音微揚,“你不總說我是大好人麽?”
喻暖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那大好人能幫我按摩按摩嗎?我昨晚畫稿子畫得頭疼。”
說罷就躺下,枕在他腿上,也不等他答應,就閉上了眼假寐,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揉這裏。”
季初桐有些無奈,“你怎麽比我還會耍賴皮?”
“跟你學的。”
“哇,那你出師了。”
雖然嘴上故意誇張語氣笑她,但他手下動作卻是輕輕柔柔,替她按摩。
可能是昨晚畫稿子真的累到了,喻暖很快呼吸平穩下來,不知不覺就入了眠。
季初桐替她揉了一會兒太陽穴,等着她睡熟,再輕手輕腳抱着她去卧室睡。
動作盡管很輕,但還是吵醒了喻暖。
才把她放在床上,她就睜開了眼。
只是她可能還沒從夢中緩過來,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看見季初桐,傻笑了一下,又重新閉上眼繼續睡。
季初桐替她蓋上被子,看着她安睡的模樣,不免有些感慨。
前段時間見到他時那麽恐慌,還差點報警,現在都能在他面前安心睡覺了。
這麽大的進步,真的不容易。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喻暖的房間。
季初桐站在卧室裏打量這房間,初一看,這房間只能用兩極分化來形容。
以床為中心的生活區很平常,擺放的東西都簡潔整齊,床上兩三個大大小小的抱枕,床頭還有可愛的小夜燈,床頭櫃上空空,沒有擺放什麽東西。
然而靠着另一面牆的書桌那一邊,則是繁雜得讓人一眼看不完。
喻暖沒有單獨的工作房間,想也不用想,以她一進入狀态就忘寝廢食的習慣,她把工作的地方移到卧室,就是方便她畫完稿子就倒床睡覺,或者半夜忽然有靈感,就從床上爬起來畫稿。
季初桐走過去,打量她平時工作的地方。
一張加長書桌上,除了一臺臺式電腦,還堆滿了各種工具,兩邊被書包圍,書架上都是一排排的漫畫和繪本。
除去這些,桌上還有不少“喻暖風格”的小雜物,電腦下的卡通陶瓷小擺件,旁邊一盆防輻射用的小仙人掌,最顯眼的還是那罐插着一簇棒棒糖的玻璃罐。
似乎是想到喻暖咬着棒棒糖,埋頭在這堆書裏“奮筆疾畫”的畫面,季初桐忍不住笑了一下。
瞥見棒棒糖玻璃罐旁邊貼着便簽的小玻璃瓶,季初桐目光微微一頓。
他拿起那個玻璃瓶,看到便簽上的“獎勵”二字,一時還有些疑惑,看到玻璃瓶裏那顆櫻粉色糖紙的水果糖,想起這是陪她去超市那次,他獎勵她沒有逃跑的糖果。
這是舍不得吃?
季初桐有些受寵若驚,同時又在心裏暗爽,原來那時候,他對喻暖就這麽重要了?
将玻璃瓶放回原處,又看到旁邊攤開的繪本,他頗感興趣地翻了兩頁,都是畫着一些拟人化的食物,穿着紅底黑波點裙的草莓小女孩,黃底黑格背帶褲的菠蘿小男孩,還有……一雙眼睛?
季初桐一眼就認出來那雙桃花眼,右眼角下的那顆淚痣,被他嫌棄了二十幾年,可現在看這幅畫上的那顆淚痣,怎麽看怎麽覺得順眼。
看到畫作下的署名和日期,他側頭看向床上熟睡的人,掀開唇角。
原來他的小可愛,是這時候開始喜歡上他的。
喻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昏沉沉醒過來時,看見季初桐撐着下巴坐在床邊,眯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還是沒睡着。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小聲地喊了一聲,沒得到回應。
似乎是睡得熟了。
喻暖舔了舔嘴唇,湊過去在他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又像是做了什麽壞事一樣,立馬輕手輕腳地爬下床,踮着腳離開房間。
而房裏睡覺的人,依舊閉着眼睛,似乎什麽都沒發生,只是伸手摸了摸被親的地方,嘴角比剛剛上揚了一個弧度。
喻暖撓了撓脖子上的小包,越撓越癢,忍住不再去碰。
昨晚房間裏進了一只蚊子,在她身上叮了幾個包,氣得她半夜三更爬起來找“作案者”。
她取下手腕上的頭繩,把頭發紮成馬尾,準備去做飯,然而走到挂鐘前,一看時間,不得了,已經晚上八點了,知道自己這磨磨蹭蹭的性子,要做飯也來不及了,想着幹脆訂外賣,又跑去對門,想問喻晚想吃什麽。
對門大門沒關,琴房的門也似乎沒關。
一進門,就聽見喻晚狼嚎的聲音。
喻暖嘴角一抽,悄悄走到琴房門口,透過沒關實的門縫,看裏面的情況。
看清之後,嘴角抽搐得更厲害。
喻晚正抱着吉他,幻想自己站在舞臺上,對着臺下唯一的觀衆——麽麽,扯着嗓子喊:“觀衆朋友們大家嗨起來!”
觀衆麽麽:“……”
而喻晚還很是陶醉,仿佛自己真的站在圓形大舞臺上,四面八方地喊着“嗨起來”,麽麽,窗戶,牆,門口……
“姐、姐?”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喻暖,喻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喻暖朝他笑,“大明星,怎麽不嗨了?”
喻晚:“……”
喻晚默默把吉他放下,咽了口口水潤嗓子,很正經地回了一句,“我只是練歌之餘偶爾調節一下心情。”
喻暖很随意地輕嗯了一聲,“晚上訂外賣,想吃什麽?”
見她明顯沒把自己的解釋放在心上,喻晚有些喪,“随便吧。”
說完又很喪地看了喻暖一眼,補充:“只要有肉就……”
話說到一半,喻晚突然住了口,雙眼微微眯起。
喻暖見他忽然變了臉色,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怎麽了?”
“沒事,”喻晚幾乎咬牙切齒,“季初桐現在在對面做什麽?”
“他在睡覺……”對他突然憤怒的語氣和無厘頭的問話,喻暖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嗎?”
在睡覺!?
喻晚差點咬碎一口白牙。
他緊緊盯着喻暖脖子上的紅印子,心裏将某個正在“睡覺”的人罵了一萬遍。
這個禽獸!
作者有話要說: 喻晚小朋友,你的思想很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