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三頓
吃飽喝足,季初桐捂着肚子,下巴搭在喻暖家的餐桌上,當鹹魚,哦不,當肥魚。
他攥着一把糖回家之後,愉快地哼着歌。
哼着哼着,忽然發覺自己哼的這調子好像從來沒聽過。
他忘性大,有時候會連自己寫的歌都會忘。
用他的話說,這就跟吃飯一樣,他喜歡吃辣子雞,但要是連續一個月吃辣子雞,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碰辣子雞。
同樣,他寫這首歌的時候,一天要哼上幾百遍,還不止哼一天,這時候,寫完就相當于解放,最近一段時間,自然是不會再去聽。
雖然忘性大,但他只要把聽過一次的,下次聽就會有印象。
平時哼歌,都是随心亂哼,想唱就唱,走調也唱,很多時候,他的靈感就是這麽來的。
當然,這是商業機密,他肯定不會對外說的。
不過,他已經很久沒有哼出新調子了,自從發生了某件事,讓他脆弱的小心髒遍體鱗傷,他就沒再寫過歌。
似乎……有兩年了。
季初桐大致算了算時間,很快又把這件事抛在腦後,嗨皮地跑去放樂器的房間拿吉他。
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既然哼出了新調子,那他就試試寫下來。
沒準兒,這是一個能讓鹹魚翻一次身的好調子。
當年的娛樂圈“點金聖手”“音樂天才”,真的不是說說而已,季初桐認真起來,連他自己都害怕。
誰能想到,兩年沒再寫過歌的他,只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把一首歌的作曲編曲都搞定了,還錄了試聽做了簡單的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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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真可怕。”
當季初桐把錄下來的試聽片段發給顧曲時,對方只回了這一句話。
老實說,季初桐自己也奇怪,這兩年,他完全找不到一點兒靈感。
為了找回寫歌的感覺,他甚至跑到了國外,但因為沒有什麽起效,徹底頹了。
就好像顧曲說的,他就是一折翅天使,從天上摔倒人間,變成了土雞,再被b市的太陽烤一烤,撒點孜然,就能上桌。
但是他今天竟然寫出歌了,還很順暢,一點都不卡。
因為他寫歌的時候,滿心想的都是……
“這是我要吃的。”
察覺到對面人投過來的目光,喻暖把面前的飯碗往自己這邊挪了挪。
也不能說她小氣,原本是兩個她吃的份量的菜,季初桐一過來,就好像蝗蟲過境一樣,把菜都吃得幹幹淨淨。
雖然把他比作蝗蟲很不禮貌,但是……他就是吃得多!把她的那份都快吃啦!
生怕季初桐過來搶似的,喻暖又鼓着腮幫子瞪了他一眼。
季初桐被她這小貓護食的模樣逗笑,剛剛在家裏,寫完歌後覺得有點餓了,拿起手機正準備定外賣,就看見小號微博的特別關注有了新動态。
點開一看,被喻暖發的那幾張美食圖刺激得兩腿發軟,方才還只是一點兒的餓意,瞬間發酵,讓他口腔裏的唾液腺都變得活躍了。
看到她回複一條評論,說想吃就去求她。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真去敲門求她了。
現在想想,挺不要臉的。
季初桐點點頭,暗自肯定這個想法,仿佛被說不要臉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雙手撐在桌上,看着對面扒拉兩口飯就警惕地看自己一眼的小姑娘,忍俊不禁。
看着喻暖這小模樣,季初桐又覺得,他還能更不要臉一點。
他騰出一只手撐着下巴,提議道:“喻暖,要不以後我都來你家吃飯吧?”
喻暖愣了足足三秒。
仿佛很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沒等喻暖回答,季初桐又補充了一句,“我可以付食材費和辛苦費。”
喻暖搖頭,“不要。”
季初桐眼睛一亮,“是不要我付錢嗎?”
喻暖:“不要你來。”
“……哦。”
季初桐立馬垮下嘴角,又很快重新提議,“我還可以幫你洗碗,幫你打掃衛生,一切家務活我包!”
他說得那叫一個豪邁,壯志淩雲,要是不說都不會有人懷疑他其實只是為了蹭飯。
喻暖都似乎有一點動搖了。
當然這只是季初桐自己覺得,因為他看見喻暖咬了一下嘴唇。
他知道,喻暖掐嘴唇,代表她在糾結或者緊張,她要是咬嘴唇,就是她要在心裏做出什麽決定了,而她這時候做出的決定,一般都是肯定答案。
其實他挺不喜歡她這個習慣的,她的嘴唇看上去嫩嫩的,每次看她做這個動作,他都生怕她掐破或者咬破,那得多疼啊,他也會心疼。
就在季初桐以為喻暖要答應時,喻暖忽然問了句:“做全部家務……也包括打掃麽麽的窩嗎?”
“嗯?”忽然聽到陌生的名字,季初桐疑惑地問了句,“麽麽是誰?”
“我家的貓。”
“……”
沉默。
還是沉默。
只剩下沉默。
季初桐默默把腿從地上擡起來,懸空,沒幾秒又幹脆盤腿坐在椅子上,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你家還養了貓?”
為什麽他不知道?
他都來這兩次了竟然不知道她家有貓!?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竟然在不知情的時候和貓共處一室!兩次!
喻暖見他表情瞬間變得凝重,連忙解釋:“別擔心,麽麽被我關到房裏了,不會出來。”
季初桐:“你确定?”
“确、确定!”
得到保證,季初桐這才放下心來,呼出一口濁氣,語氣秒變輕松,“早說嘛,吓死我了。”
“你不也沒問嘛……”喻暖小聲嘟囔了一句,“而且,我也是怕吓着你。”
她聲音很小,但耐不住季初桐聽力好,又習慣了她輕言細語說話,于是把這帶着點小幽怨的嘟囔盡數聽到耳裏。
他咳了咳,“我哪裏怕了?”
而後又拍了拍胸口,故作平靜地說:“你看,我這不很正常嗎?哪裏怕了?”
喻暖盯着他看了幾秒,更平靜地說:“你先把腿放下來。”
季初桐:“……”
這麽會拆臺的嗎小可愛?
季初桐在鏟貓屎和蹭飯之間糾結了好久,糾結得他都想掐嘴唇了,最終弱弱地開口問了句:“那什麽……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比如說……除了掃貓窩之外的家務?”
見他這副怕得要死但還不死心的模樣,喻暖忍不住笑了出來,“算啦,不要你幫我做家務了。”
“別呀,”季初桐以為她又不要自己再來蹭飯了,連忙說:“掃貓窩也是可以的,就是……”
他語氣瞬間弱了幾個度,“就是我去掃貓窩的時候,能不能麻煩你把貓關一下?”
看到他誤解自己意思瞬間變得弱氣的模樣,喻暖哭笑不得,她換了種說法解釋,“我說算了,不是不要你來吃飯,是不用你做家務。”
這下是季初桐足足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很不确定地問:“你的意思是……你答應了?”
喻暖點點頭,在季初桐兩眼都快興奮得冒光時,又補充道:“但是有一件事,要你做。”
“只要不掃貓窩,什麽事都沒問題!”季初桐還沉浸在能每天來蹭飯還能看他的小可愛的喜悅裏,“什麽事?”
“和我去見一個男人。”
“好的沒問……什、什麽?”季初桐以為自己高興得都幻聽了,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和我去見一個男人。”
喻暖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你不是說,只要不掃貓窩,什麽都沒問題嗎?”
季初桐:“……”
這踏馬能一樣嗎!能一樣嗎!?
季初桐在心裏暗暗腹诽。
他怎麽覺得自己跳進了一個坑?還是他自己親手挖的?
不對啊,喻暖不是有恐男症麽,怎麽還主動要去見一個男人?
等等,那男人是誰?
千萬個疑問彙聚到一起,季初桐終于劃出了重點。
他裝作不在意的模樣,說:“當然沒問題啊,但是你要去見哪個男人?”
她爸爸她哥哥她弟弟她堂哥表哥堂弟表弟總之一切有血緣關系的男人一定要是其中一個拜托一定要是這其中一個!
等着喻暖回答的間隙,季初桐在心裏瘋狂祈禱。
然而,理想豐滿,現實骨感。
喻暖喝了一口水,沖淡嘴裏飯菜的味道,這才不緊不慢道:“是一個游戲公司的老板。”
“老、老板?”
在喃出這個詞的短短半秒,季初桐的腦海裏已經閃過了無數種猜想。
喻暖的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同學,喻暖的竹馬,喻暖的初戀對象暗戀對象明戀對象,喻暖追求的人或追求喻暖的人……
不得不說,搞藝術的,腦洞都賊大。
就在季初桐感覺到人生灰暗未來迷茫注孤身時,喻暖的下一句話又給他帶來了人生的希望。
“對方要和我談一下《紅豆》改編游戲的理念,說是和原作者充分溝通才能把原著最大化還原。”
一提到這個,喻暖就有些無奈,“本來可以用扣扣或者微信聯系的,但對方說一定要先面談一次,是不是覺得很……”
“奇葩。”在喻暖努力找形容詞形容時,季初桐适時接下她的話。
喻暖點點頭,“是,奇葩。”
她看向季初桐,試探着詢問:“那你可以陪我去嗎?”
“當然陪呀,必須陪!”
季初桐很是肯定地回答,末了又突然無厘頭地問了一句:“不過你扣扣號多少?”
“嗯?”
“還有微信號手機號,來來來,我們幹脆都來交換一下。”
“……”
作者有話要說: 季初桐筒子身體力行闡釋了什麽叫做不要臉。
今天繼續6個紅包,我想我可能也需要錦鯉了(T▽T)
安利基友校園預收文《他的小心肝》by佳糖糖
下周開坑,喜歡的可以去支持一發,麽麽噠o3o
新來的轉學生身高腿長大帥比,還學霸,就是兇了點兒,誰煩他揍誰,無人敢惹。
阮念也不敢惹,見他繞路走,生怕踩到狼尾巴。
直到某天,她在自己抽屜摸出一顆大白兔奶糖,下面還壓着小便條:
-同桌愉快。
阮念:……???
翌日班會課,班主任貼出新的座位表,她的同桌變成了蔣逸舟。
阮念:╭(°A°`)╮
蔣逸舟:昨天的糖好吃麽?
阮念:……好、好吃。
蔣逸舟:放心,以後每天都有。
阮念:QAQ
前期暴躁後期忠犬的痞帥大野狼vs溫軟善良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