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男奴5
第65章 男奴5
殷白慌了神。
他知道阿斯亞就是陸望, 可阿斯亞自己不知道,剛才的一切,估計他聽了個七八分, 否則不會這樣問他。
可他該怎麽解釋?告訴他, 他們其實是一個人?那阿斯亞一定會覺得他瘋了。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
“陸望, 是我為你取的新名。”
阿斯亞微楞,呆呆道:“新名…”
“是啊,馬上要去中原了, 我擔心別人會對你北戎人的身份指指點點,所以為你取了新名,你不是說你的小字是望嗎?我給你添了個姓,姓陸。”
阿斯亞什麽都不問, 他沉默着,一雙眼緊緊盯着殷白, 就在殷白以為自己可能露餡時, 阿斯亞卻緩緩笑了。
“新名字, 我很喜歡, 謝謝你。”
“回中原以後, 你就叫我陸望吧。”
“好!”
殷白并沒有注意到阿斯亞的神情, 他微微一笑, 上前緊緊擁住了他,心中滿是失而複得的欣喜。
阿斯亞看着殷白幸福的笑容,面上的笑意漸漸淡了, 他順從的倚靠在了有殷白肩頭, 伸手同樣環住了他,黑眸一片空洞。
阿斯亞也好, 陸望也罷,殷白希望他是誰,他就是誰。
只要能留在殷白身邊就行,旁的…他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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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醫館的人說你死了,鼻息和脈搏全消失了,可如今你好端端的在我面前,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阿斯亞垂下眼,沉默思考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只感覺自己好像睡着了,然後聽見有人一直在我耳邊哭…叫着陸望的名字,一睜眼我就看到了你。”
殷白拍了拍他的背,嘆息一聲:“不管怎樣,你回來了就好…我們一起回中原,今天就走!”
“可是…”
阿斯亞掙脫了他的懷抱,眼神不安,他擡手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滿臉寫着怯懦。
“我這副模樣,怎麽和你一起回中原?恐會引人恥笑。”
“沒事,我現在就去醫館付錢,将你安置在好的屋子裏,你好好養傷,別的都不用管。”
語罷,殷白興沖沖就要走,阿斯亞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不安的沖他搖頭,一張臉蒼白無比。
“別走,別走好嗎?別把我一個人丢這…”
如今的阿斯亞看起來就像是一只被人抛棄的流浪狗,可憐極了,殷白心裏軟了軟,主動回握住了他的手,輕聲安撫:
“你身體上全是傷,不要自己動好嗎?我叫醫館的人過來,一會就回來了…”
“我很好的,不需要他們幫忙…你去哪,帶着我好不好?我可以自己走路的。”
說着,他真的從臺面上起身,直接落地,看的殷白心驚肉跳,生怕他縫合的傷口崩開,連忙查看他臂膀上的傷疤,卻驚奇的發現,被縫合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生長出新的血肉,暗紅色的疤痕無比清晰。
殷白不可置信的摩挲了幾下阿斯亞身上的傷口,确認的确結痂後,他一臉震驚的看向阿斯亞。
“你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阿斯亞看向自己手臂的傷痕,并沒有在意,“怎麽了?”
“怎麽會這麽快?”
“我天生便是如此,受傷後恢複速度極快。”
殷白這才想起,當時買到他時,他的身上除了污垢便沒有什麽傷痕,哪怕老板用鞭子抽他,也未曾見到傷痕。
不愧是陸望。
他本想帶着阿斯亞離開地窖,可突然,他想到了什麽,猛的停住了腳步。
“不行。”
“怎麽了?”
殷白眉頭微微蹙起,“醫館已經認定你死亡,如今你突然出現,你覺得他們會怎麽想。”
阿斯亞立即明白了殷白的意思,起死回生簡直是天方夜譚,如今天下大亂,他這樣的體質,若是被人發現,恐怕難逃一劫。
“你先在這裏,我去前面結賬,待會兒委屈你在棺材裏睡會。”
阿斯亞咬了咬唇,滿臉的不情願,他想和殷白在一起,可現在這種局面,也只能如此了。
*
殷白順利結完賬,醫館老板和老板娘看着他通紅的眼,便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只是對視了兩眼,默默嘆了口氣,随後為殷白聯系了棺材鋪,又好心讓下人将阿斯亞的屍體的放進棺材內,這才作罷。
殷白情緒低落,默默道了謝,買了一匹馬裝行李,然後租了一支送葬的隊伍一起和他們離開了。
送葬隊伍走到一半,殷白便叫停了,說自己實在傷心,想再和死者聊聊天,借用理由支開了送葬隊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起棺材板,二人直接翻身上門,趁送葬隊伍還沒反應過來,離開了此地。
二人一路飛速,待到傍晚時分,便已經到了京城邊界,兩匹馬已經精疲力盡,殷白只能與阿斯亞在附近休息一夜,明日就能到了。
對于明日,阿斯亞很緊張,他将自己渾身上下洗了個幹淨,可打理頭發時卻怎麽也梳不好了,發絲打結的厲害。
難不成他要頂着這一頭亂發去殷白家麽?
殷白推門進來時,便看見阿斯亞拿起剪刀作勢就要剪斷頭發的模樣,他連忙沖上前去,拿過了阿斯亞手中的剪刀。
阿斯亞看見來人是殷白,忙站起身,殷白按着他的肩膀坐下,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這是做什麽,拿自己頭發出氣。”
阿斯亞臉紅了,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說,殷白看着他腼腆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我幫你吧。”
語罷,殷白拿起桌上的木梳,耐心的為阿斯亞解着頭發,阿斯亞看着鏡中的殷白,臉更紅了。
殷白指尖有意無意從他發絲間穿過時,他的頭皮便會有些酥麻,這種感覺從頭皮穿梭至全身,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從心底升起,他放在膝上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而且他可恥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因為殷白的觸碰起了反應…
他想,他應該是病了,或者是身體沒有恢複好,殷白待他這樣好,他怎麽能亵渎殷白的好意?
“好了,看看怎麽樣?”
殷白拍了拍他的肩頭,阿斯亞猛地回神,他看向鏡中的自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摸了摸自己被梳得整齊的黑發,殷白順勢将束在他腦後的黑發撥弄至胸前,擡頭望向鏡中的阿斯亞。
“這麽一頭好看的黑發,可要好好打理,剪了就不好看了。”
“你喜歡我這樣嗎?”
殷白腦中浮現出陸望的模樣,他的頭發比阿斯亞的還要長,松松散散的束在腦後,顏色烏黑且富有光澤感,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打理過的。
陸望那張臉,其實留什麽發型都好看,不過蓄着長發,倒真有些雌雄莫辨的感覺。
想起陸望,他看向阿斯亞的眼中也滿是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真的嗎?可是會不會不合适,披頭散發實在是…還是紮起來吧…”
“不必,你這樣很好,有我在,沒人敢說你。”
阿斯亞微微垂頭,輕輕應了一聲,垂下的睫毛很好的掩去了眼中的失落。
他能感覺到,剛剛那一瞬間,殷白的笑容并不是為他,像是透過他,又将自己看做了那個叫陸望的人。
做替身,便要有做替身的覺悟,殷白喜歡他這樣,那麽從今以後,他就會一直這樣束發。
“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殷白脫下外衣,只穿了裏衣,轉身躺上了床榻,睡到了裏邊,他擡起頭,發現阿斯亞正站在那裏,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燭火微黃,映襯在他臉上,那雙黑色的眸子濕漉漉的,像極了一只小狗。
殷白問:“怎麽了?過來呀。”
阿斯亞咬了咬唇,兩只手又絞在一起,“這樣不合适,我不能和你一起睡,我打地鋪吧。”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太晚,只有一間房,無奈之下,二人只能住下,可這間屋子只有一張床,那自然是讓殷白睡的,他這樣卑微的身份,怎麽能同自己的主人共寝?
唯一能與主人共寝的,便是“暖床”的。
他擡起眼,又飛速垂下眼,不敢再看殷白。
若殷白真的要他…他是不會拒絕的,他身體很好,一定能将他侍奉的舒舒服服的。
想到這裏,他的身體又起了反應,還好他兩只手恰好擋住了,還好殷白沒看見,若是被看見,他真是無地自容了。
“這有什麽,你身子還沒恢複,地上涼,跟我睡一起吧。”
說着,殷白掀起了被子一角,拍了拍床,阿斯亞身子猛地一怔,當下就明白了殷白的意思,他微微側臉,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吹熄了蠟燭,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黑夜之中,他的臉一臉緋紅,他不必再遮掩自己身體的異常,因此殷白并沒有看見,阿斯亞單薄的衣物下,有什麽東西将布料撐起了。
阿斯亞身體微微顫栗,他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殷白身側,嗅着那股幽香,他的呼吸愈發急促,皮膚滾燙。
“蓋好,別着涼了。”
殷白伸出手 ,為他掖好了被角,手腕處的皮膚從阿斯亞的唇上掠過。
“我們睡覺吧。”
殷白最後一句話,讓阿斯亞腦中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斷了,他再也抑制不住情意,猛的伸手将殷白抱在了自己懷中。
殷白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可阿斯亞摟的太緊,他整個人被強行按在了巨大的胸肌中,無法擡頭也無法說話,只能發出了“唔唔”聲。
“我知道,您想要我…我願意,我願意的。”
“我的身體您也知道,哪怕您使用一些過分的東西對待我,我也是能接受的。”
“您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