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輝煌殿堂(六)
第43章 輝煌殿堂(六)
2006年, 夏油傑等人高二。
教室內,夏油傑問:“星漿體同化?”
五條悟和夥伴們在祓除了絕望的愛子之後,夜蛾老師提及了一個特殊的話題。
夜蛾老師:“是的, 天元大人每過五百年就需要和星漿體進行同化, 今年原本需要你們三人護送星漿體到天元大人那裏, 但任務最終沒有下達下來,因為天元大人的同化, 将會推遲到明年, 想必你們明年才會接到這個任務。”
五條悟:“知道了啦。”
夏油傑:“為什麽推遲了?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吧。”
夜蛾老師:“并沒有,只是天元大人這麽要求的, 推遲一年也完全是ok的。”
等到次年, 他們成為高三以後的第一個學期, 有新同學入學了。
其中的一名學弟叫做伊地知潔高, 似乎非常不适應高專生活,主要是天賦太差,面對高強度的祓除咒靈的任務很難應付得過來。
夏油傑有注意到這位學弟,為此他在對方的咒術學習上有做不少指導。
五條悟:“沒救的啦, 他祓除四級咒靈都夠嗆。”
夏油傑卻微笑着說:“伊地知現在已經可以召喚出式神了。”
“你是說那些動動指頭就能解決的蠅頭?”
“總之不要在學弟旁邊說風涼話。”
“知道啦,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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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 五條悟和若島瞳兩個人仍然在進行“戳一戳”的日常活動, 直到某天, 五條悟終于受不了地說:“我受不了啦!被戳得肌肉酸痛啦!該換我來了!!就當是報答我讓你戳了這麽多下!!”
瞳答應了。
于是他會拉着瞳去學校的角落捏瞳的臉頰,耳朵尖, 每次捏她敏感的耳朵尖的時候,瞳的耳朵會像害羞的含羞草, 顫抖着垂下來,她帶着眼中的淚光敢怒不敢言。
但每次受不了的好像是悟, 他捏完耳朵後,常常用手臂擋住臉,疑似臉紅地跑走又跑回來。
他說:“你每次能不能不要發出聲音?真的好怪。”
瞳含淚說:“可是你捏耳朵捏得我好癢,你下手好重。”
除此之外,在校的伊地知不斷将自己努力目标一降再降。
從一開始的“想成為一級咒術師”,變成“二級咒術師也可以”,再變成“三級咒術師就不錯了”,他開始有點灰心喪氣了。
好在學校大部分人還是很友善的,有靠譜的七海學長和樂觀的灰原學長,更有會認真指導他的夏油學長。
學校總共就那麽幾個人,伊地知對大家都有印象,也包括若島學姐,她漂亮的外貌一看就讓人印象深刻,只是伊地知很少主動搭讪。
他并不知道若島學姐是社恐,只覺得她有點冷淡,他和對方又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只是偶爾有一次,他撞上了若島學姐和五條學長在小角落。
五條學長靠若島學姐很近,他幾乎親昵地将她整個人籠住了,不知道在幹嘛。
他聽見若島學姐隐忍的顫音,她似乎努力抑制聲音,卻抑制不住顫抖。
伊地知一顫。
仔細看,若島學姐耳朵和臉上有若隐若現的紅痕,察覺到注視,她眼睛濕漉漉地偏頭看向伊地知,五條學長也不滿地向他看過來。
伊地知瞪大眼睛,快速向後退。
“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他迅速地頭走向另一個方向。
結果五條學長非常迅速地竄到他面前,随後是他的惡魔發言:“你明明就看見了吧,現在是殺人滅口的時間了,別擔心,你這麽弱,‘嗖’的一下就沒知覺了。”
“我真的什麽都沒看見啊!!!!”伊地知捂眼顫抖大聲說道。
瞳覺得,他們明明只是在進行友好的護助行為,瞳讓悟捏耳朵,她能變好運,悟能加親密度,這樣皆大歡喜。
若島瞳鼓起勇氣向伊地知解釋道:“我只是在用身體在報答唔——”
話還說完,她就被五條悟捂住了嘴。
五條學長疑似惱羞成怒地說:“喂!不要亂說話啊!”
伊地知看兩人的眼神更怪了。
五條學長對伊地知說:“不準告訴任何人,最關鍵的是不準告訴硝子和傑。”
伊地知從此看見兩人就低走走開,後面一打照面直接用跑的。
夏油傑說:“你最近對伊地知幹了什麽?他見了你就跑。”
五條悟面不改色地說:“大概是對強者的敬畏之情吧。”
伊地知果真沒有将那天事情告訴任何人,這讓五條悟難得對這家夥升騰起了一絲好感,這家夥看上去這麽弱,将來一定會在祓除咒靈的時候死得無聲無息吧?
好歹是學弟,他應該降低學弟的死亡率。
于是他經常在學校的戰鬥學習時,對伊地知進行指導訓練,還送了他一款既昂貴又鋒利的咒具武器,一把非常适合拿不起重物的家夥的匕首。
但伊地知常常被五條學長操練得苦不堪言,他甚至将五條悟的“感謝禮物”理解成了“威脅禮物”,擔驚受怕了很久。
不久之後,伊地知終于在高強度的任務中到感到絕望。
他無法适應這種生活。
說到底,他覺得自己成為咒術師都很勉強。
比自己厲害很多的七海學長整天都想着要轉行,高三的學長學姐們,每個人都能稱得上是他全然不可逾越的鴻溝。
成為咒術師意味着每天要擔驚受怕地上戰場,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還要面對各色死狀凄慘的屍體,充滿惡意的怪物,這讓他的精神實在吃不消。
就連五條學長這種天才級別的“六眼”,伊地知也曾見過他陷入過危機,當時,他是拖後腿的那個。
有個特級咒靈的特殊能力是“只有被它傷害到的人才能将它祓除,被它傷得越重攻擊力越高”,但被這家夥攻擊到了還能不能活着真的很難說,而且它身邊還有兩個棘手的咒靈。
五條學長是越殺越嗨的類型,他刻意讓那個有着特殊能力的家夥在他胸前離心髒很近的地方開了個血洞,咒靈的血濺到他那張如雪般漂亮的面龐。
五條悟基本上沒什麽反應,伊地知卻“嘎瞪”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都替對方感覺到了疼痛。
五條學長露出病态般地笑意,輕微地喘着氣,他就像是一輪在黑夜中閃亮的冰色月亮,散發着奇異的光彩:“該我還擊咯。”
五條學長殺瘋了。
但伊地知只能躲得遠遠看着學長。
血與白皙肌膚交織,再濺到他雪白的頭發上,再凝固凝結,變成黑血,卻非常地吸引人。
場景像煉獄,但最終五條學長祓除了對方。
硝子學姐和若島學姐趕來了,若島學姐手持雙刀清理掉了一小部分藏起來的二級咒靈,夏油學長大概還在路上。
硝子學姐對五條學長使用反轉術式說:“你給我悠着點,傷再過分點或者我來晚點就救不回來了啊。”
五條學長濺了不少血的臉上充斥着笑意:“都這樣了我還沒有學會反轉術式,看來是真沒有天賦呢。”
若島學姐像是被血吸引了一般,她盯着五條學長白色睫毛上凝固的黑血,又被他胸前的傷口吸引住了視線,她說:“好漂亮。”
她用手指輕輕觸碰五條學長胸前的傷口說:“傷口,像蝴蝶。”
這裏是咒靈狩獵的巢穴,若島學姐說對方的傷口像蝴蝶時,她的腳還一不小心踩到了被吃得只剩一點血肉的骨骸,發出“咔嚓”的響聲,她也沒後退,只是小聲地向骸骨說“對不起,這裏沒有位置站了”。
五條學長還很精神地說:“完蛋了!瞳,你奇怪的屬性又增加了,你現在很像那種會叽裏呱啦念怪咒語的女巫啊,可能你會舔我傷口上的血然後讓我更疼把我獻祭掉啊。”
硝子說:“你電影看多了吧。”
她接着對瞳吐槽道:“你看起來确實不太像是個正常人。”
五條學長終于開始覺得疼了,他“嘶”了一聲,忽然張開雙臂大聲地說:“我需要治愈身心!誰能幫我治愈一下身心?”
他背後傳來夏油學長陰恻恻地聲音:“我來幫你治愈身心。”
五條悟:“啊啊啊走開啊!!我不要臭男人的擁抱啊!要香香的那種!”
硝子:“你現在身上可全是血,沒有香香的人願意擁抱臭臭的你。”
最後四人抱在一起貼貼,五條學長幾乎把血蹭到了每個人的衣服上,他們都需要回去換幹淨衣服了。
伊地知終于領悟了一點:咒術師在某些地方,一定具有某種病态的瘋狂。
但他永遠無法成為那種人。
作為校內天賦最差的家夥,他最終說着“現在再這麽一頭熱下去也不會有任何進展,也許我應該實際一點”這樣的話,又重新制定了目标。
他還是想留在咒術界,他內心的最後一點餘熱讓他将“成為咒術師”的目标改為了“成為輔助監督”。
伊地知平靜地想,也許這才是最适合他的路。
輔助監督并不上戰場,只是做一些後勤工作,大部分時間都遠離危險,擁抱平凡的生活沒什麽不好,英雄的這種夢他很久就不做了。
做後勤,他還能在保守的咒術界和與日俱興的普通人科技中,建立起橋梁,至少不做人的五條學長還會誇他報告和表格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