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揭穿了
揭穿了
豹子很快被警署來的人控制住了, 來人意外地看見許城也在這裏，喚了一聲“長官”，但許城卻“噓”了一聲，他正在聚精會神地聽洛譚的心聲呢。
事實上, 茫茫的沙灘上, 除了那些暈暈乎乎的夢游者,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那道莫名其妙的女聲。
雖然長着翅膀的豹子也很吸引人，但深更半夜在海邊做迷惑行為的人們很顯然更加離譜不是嗎？
有一小部分人參加過降落傘公司的展演會，自然對那道曾出現過的女聲印象深刻。
不同于其他人對她話中的真實性存有疑慮，他們經歷過現場, 自然覺得這道聲音神乎其神！
可是, 究竟是誰呢？
明明沒看見有誰說話呀。
洛譚對周遭人之間隐秘的眼神交換視若無睹，她的心裏只有一件事，就是感慨降落傘公司實在是太太太大膽了！
【怎麽會有如此離譜之事！】
衆人的耳朵豎起來：什麽？快說呀！
【這竟然是一個美容方案引發的血案！】
【在不久前，一個最新研發的美容方案被投放到市面上, 聲稱利用深海海魚精華，能夠讓人類的皮膚如同魚皮一樣濕潤緊致。】
【美容方案價格不菲，所以只有皇宮人員和少數貴族去做了這個方案。】
【然而他們萬萬沒想到, 這套美容方案是有副作用的！！！】
在場的人：美容還有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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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吧？
【問題就在所謂的深海海魚精華上, 這哪裏添加的是一點點精華，這美容手術分明是把海魚基因都融進去了啊！】
【笑死, 凡是做了這套美容手術的人, 都從早到晚渴求海水，白天的時候, 他們只能用淡水聊以安慰, 所以拼命喝水或者往臉上拍水，到了晚上就夢游到海邊了。這一套組合拳下來, 可不是皮膚變好了嗎？】
【他們還以為是美容方案的療效，不過話說回來，這倒也确實是美容方案的療效。】
吃瓜群衆們已經目瞪口呆，心中吐槽：
真是無良商家！
竟然利用這種歪門邪道研發美容産品！
就不怕遭天譴嗎？
但是，那套美容方案究竟源于哪個商家呢？
一些愛美的女孩子男孩子已經開始回憶，自己是在哪裏看過那則廣告的了。
洛譚也在糾結這個問題。
【咦，這個産品是一家小廠家推出的，可是，小廠家真的能實現這樣的技術嗎？】
對啊！有道理啊！
人們紛紛在心裏附和。
洛譚在心裏碎碎念：
【我要把股權結構和關聯關系穿透到底！啊！找到了，原來這家小廠家的負責人的表姐的二叔的堂哥的四嬸的外孫女是降落傘公司的高管！啊，通過他們的錢款往來記錄，可以看出他們果然有利益勾結！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這家小廠家的實控人就是降落傘公司！】
啥？
吃瓜群衆們愣住了？
他們竊竊私語：“降落傘公司？不會吧？他們不是一家寵物公司嗎？怎麽還搞這個營生？”
“對啊，看不出來啊，我還買過他家好多産品啊。”
有人懷疑：“之前的內容聽起來還有點道理，最後的這一點是夾帶私貨吧？”
有人單手指向海邊的離奇現象，進行反駁：“那你怎麽解釋這一切，這像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廠家能幹出來的事？”
那人不說話了。
之前參加過展演會的人在一旁附和：“你們都沒去降落傘最新的展演會吧，你們都不知道，他們做了特別殘忍的動物實驗，還差點出了問題傷了無辜群衆！”
一傳十，十傳百，有更多人聽說了展演會的事情，心中的天平逐漸偏向了相信這道心聲。
“真是可怕極了，以後不敢買他家的産品了！”
“就是，再打折我也不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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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室內，克麗絲面沉如水。
事實上，從洛譚拉響了警報的那刻起，市場部的人就再沒說過一句話，室內寂靜無聲，只餘衆人的呼吸聲。
良久，有一個員工打破了寂靜，她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怎麽辦啊？”
他們本來要用公司的實驗品熱心救人作為噱頭搞宣傳，趁機讓降落傘漸漸完成轉型，這也是他們最近幾期展演會的目的。
可是，還沒等救人呢，實驗品就被抓了！這……這，她雖然不知道在場群衆在想什麽，可是這達到的效果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啊！
另一個男職員篤定說：“我們絕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個實驗品是我們的。”
女職員：“難不成他們會以為是從外太空飛來的嗎？”
男職員：“随便嫁禍給一個小公司不就好了嘛，我們降落傘在行業內一家獨大，他們還敢忤逆我們的意思不成？還想不想在首都星幹下去了？”
克麗絲冷冷道：“晚了。”
男職員：“啊？您剛才不是說，所有監控都已經被切斷了？那神不知鬼不覺，誰會知道我們才是……”
克麗絲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我是說沙灘附近的監控被我掐斷了，要是從018號跑出公司時的監控就開始掐斷，我們還怎麽在輿論都在猜測這只熱心救人的神奇動物來自何方的時候，被媒體意外地發現它來自我們公司？”
男職員：“……那我們只能……”
克麗絲：“我們別無辦法，只能率先承認018是我們的産品，才能盡快掌握話語權，讓民衆潛移默化地認為我們的産品根本不會傷人。”
她望向演播室中懸挂的屏幕：“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不知道那群在海邊的傻子也與我們的産品相關，在社交平臺上多引導民衆關注那堆傻子，可能會讓輿論從我們的身上移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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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降落傘公司舉辦的新聞發布會會場人頭攢動，無數媒體記者左擁右擠，只為搶到一個問問題的好次序。
作為主要發言人的克麗絲心情極度不悅 ，但仍然強扯出一道微笑道：“我們剛剛得知，我司最近研發的産品在昨夜逃逸，我們萬分抱歉，但請大家相信，它雖然長得吓人，卻性情溫和，不喜傷人。”
說這話的時候，克麗絲眼睛都不眨，她還是很有自信的，昨天裝備精良的警署工作人員一到，直接就把豹子幹淨利落地控制了起來，她相信沒人能給出它不溫和的證據。
既然給不出反證，那她說的不就成為唯一的真相了嗎？
果然如她所料，在場的記者們都是目瞪口呆的樣子，但無一人提出質疑。
他們果然還沒有調查出豹子從何而來，但既然他們早晚都會發現，那麽降落傘公司率先承認，一定可以在大衆心裏留下很好的印象！
克麗絲感到滿意，她估計着時間也差不多了，剛要宣布發布會結束，卻聽見——
“那降落傘公司如何解釋昨晚在海灘上的群體夢游事件呢？”
克麗絲一愣，但下一秒瞬間反應過來，她笑着道：“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可是它實在是與降落傘沒有關系。”
“哦？”搶到發言權的記者氣定神閑地道：“毫無關系？你指的是‘表姐的二叔的堂哥的四嬸的外孫女’這種毫無關系嗎？”
克麗絲臉都白了。
她簡直想要咆哮：他們怎麽會知道！
他們都沒查出來018號來自何方，為什麽能查出來這個！
這個關聯關系還不夠曲折，還不夠隐秘嗎？
但事到如今，她已經沒空糾結他們是怎麽知道的了，抵賴毫無意義，首要重要的是洗脫嫌疑——
“對不起，我們無法否認降落傘确實為那家公司研發産品提供了一定的技術支持，可是，我們真的不知道添加海魚的有效成分會引起那種副作用啊！我們真的不知道啊！要是我們事先知道，我們怎麽可能還推出這樣的産品，砸自己的招牌？造成這樣的結果，我們确實有過失，請容許我司對每一位受害者進行補償！”
克麗絲在臺上聲淚俱下，說得她自己都感動了。
臺下的記者也沒什麽話好說了。
另一頭，在發布會的一個小角落裏，洛譚翻着系統提示的信息，一邊疑惑地想：
【可是，魚的記憶只有七秒本就是一個不實的傳言。所以，加入魚的基因根本不太可能讓受害者的記憶消退成那個樣子。】
記者們紛紛擡起頭，環顧四周，想要找到說話人，但找了半天都無果。
【受害者們之所以記憶消退，明明是因為，美容手術僅僅是個幌子而已！甚至，移植海魚基因讓受害者們記憶衰退、行為怪異也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降落傘公司真正的目的是，在手術過程中取走人類的一點腦子！】
【這才是受害者們記憶衰退的真正原因！】
衆記者：什麽？他們聽到了什麽？
